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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黛玉重生 第26节

  明帝心中了然,太后想来是不满意这一位县主的,就算生得如何风流灵巧,但黛玉身子有亏,众人心知肚明。安乐王似乎是知晓母后的心思,自那之后也从未提过,反是柳皇后知道了这个消息,心中惴惴不安。
  八月十五那日,元春胎动,因为忧心元春产育之事,容宁二府八月十五都没好生得过,贾母带着媳妇姑娘们,就着原先要用来祭月的祭坛,诚心念经。并吩咐各处庙里去添香油粮米,带了好几大簸箕的铜钱散给乞丐贫户。八月十六辰时旭日将升,红霞铺满天际,元春挣扎了一夜,终得一子,母子均安。
  宫中来报喜之时还带了些赏赐,贾母因为久坐,腿脚都麻了,媳妇丫鬟们连相扶,贾府诸人谢过恩典,好生孝敬了传旨的公公,待送走来人。诸人才敢毫不掩饰的表露自己的欣喜之色。
  “我就说娘娘是个有造化的,也不枉我疼她一场。”贾母说着已是喜极而泣,鸳鸯连忙递了帕子给她拭泪。
  最高兴的当然还有元春的生母王夫人,只是这上面终归有个老太太,她可不敢居功。
  贾赦虽看不得二房,但是这终归是贾家荣耀之事,好歹生了个小子,也不枉他这么些日子谨小慎微,不敢同往日一般花天酒地,夹着尾巴做人了。
  只宝玉觉得甚没意思,大姐姐嫁了人不说,还有了孩子,不知为何他心中甚不是滋味,如元春这般的风流态度,却也不能和他一起长长久久在这园中一处,反是锁进了重重宫闱之中,也不是那里头还有多少灵秀儿女,若是都可以接来贾府就好了。
  然宝玉虽做此想,但毕竟贾政还在,众人也正当兴高采烈之时,他可不敢多言半分,只呆呆看着宫里赏下的那个玉葫芦发呆。
  “宝玉过来。”贾母笑眯眯招招手,唤贾宝玉过去。
  “老祖宗。”宝玉上前去。
  “把这个带上,也沾沾喜气,一年大过一年了,也差不多该成家了,往后给咱们府里多添些儿孙。”贾母笑得很是慈祥,亲手将那玉葫芦系在最疼爱的宝玉腰间。
  原本贾母就十分溺爱宝玉,得了什么好的,头一个就紧着这金贵孙儿,只是这一幕在贾赦看来却分外扎心。
  他看了看自己的儿子贾琏,虽然自己这儿子色心却是太重,但好歹会办些事情,如宝玉这么大年纪之时已是在外面活动了,哪里还这般娇养在家里。而且贾琏如今尚无一子,若说开枝散叶,难道不是应该先紧着已经成家的琏儿?
  贾赦不傻,自己老娘和二弟这一家子打得什么主意,他心里门清。只是想想那日外甥女的言行,他倒想瞧瞧这二弟一家,怎么‘娶’这个媳妇。
  贾赦越想心越凉,先时他还觉着娘娘好歹是贾家出去的姑娘,如今看来,不过是贾府二房出去的姑娘罢了,他既然觉得心里不自在了,倒也想找找别人的不自在。
  “说到开枝散叶,今儿难得的好日子,孩儿也沾沾娘娘的喜气,我大房也有件喜事想要说说。”
  因为祭祖聚在一处的众人还未散去,人那么齐活,那就趁着这机会给诸人说说那庶孙吧!贾赦如是想着,也就开了口。
  作者有话要说:  顾远是真心想做这个媒的~( ̄▽ ̄~)~
  也认可了楠竹的能力。
  楠竹也在努力。
  然后——
  感谢梧桐的地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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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次再写红楼题材的话想搞个欢脱吐槽风格,不造有没有人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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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4章 庶孙
  “倒是什么好事。”对于贾赦突然插嘴的做法, 贾母心中有些不快, 不过既然今日是个好日子, 她倒也不计较了。
  “自然也是我大房开枝散叶的喜事,得了个孙儿, 趁着今儿人齐, 顺道说说, 过几日让珍大哥开了祠堂,记上谱去。”贾赦陪笑道。
  “孙儿?几时听得琏儿房里添了人有了小子?我这一把老骨头, 眼还不瞎, 耳还不聋。”贾母淡淡道。
  “也是苍天可怜我大房如今还没个男丁, ”贾赦又道。
  “前几年琏儿南去, 最后是如何回来的,老太太心中有数。虽说是一件丑事, 但那丫头有了身子。外甥女心善, 妹婿又才去了,故而留了性命, 放了那丫头去,前儿那丫头带着孩子寻了来,好歹是贾家的血脉,便也不能流落在外了。”
  “哼, 说得好听, 倒也不知是不是哪里冒出的野种,仔细被人哄骗了去!琏儿如今也不大,嫡子未得, 屋里怎么能有其它孩子?”贾母拉下脸,如今这日子,贾赦忽得提起这等子事,不是给人添堵?
  元春得的那是龙子皇孙,而这贾赦所说,不过是一苟合的野种,居然将这两件事并称为“喜事”!
  “这孩子生得灵巧,与琏儿幼时不说有九分相似,却也有个七八分,错不了。且儿瞧着凤丫头的这身子怕是还要调养几年,不过是记个庶子,大房里有个男丁带带喜气,说不准日后子嗣之上就顺当了。”
  活了大半辈子,赦早料到贾母会如此说来,心下虽然发凉,倒也不气,说话间条理分明。
  “小孩子幼时模样都差不多,琏儿小时你又见过几次?!如今大喜的日子,莫要触了霉头。”贾母冷笑。
  “儿只是担心,如今大房里只得巧姐一个孩子,有朝一日落了林家的下场,虽说不是嫡出,好歹也有个依仗罢了。”贾赦冷声回到。
  看看阶下的贾环,畏缩不堪,比起自己那庶孙那是云泥之别,可依旧是贾家族谱上的主子,自己不过是想记个庶孙而已,又碍着什么了?
  “你红口白舌咒些什么?这么些叔伯兄弟,怎么能和那林家比!”贾母怒了,指着堂下一干人道。
  “儿是有那么些叔伯兄弟不假,不过琏儿没得亲儿子,儿如今也没个亲孙子。若是今儿说定,往后若是宝玉有了儿子,头一个就记在琏儿名下,儿这庶孙不要也罢。”贾赦蛮横道。
  “你!你!”贾母在高座之上指着贾赦半天说不出话来。
  “记!就让你记!就凭你也要肖想宝玉的儿孙!”
  贾母气得险些背过气去,众人连忙让请医拿药,贾珍等人半拖半拽,将贾赦带了出去。
  “珍哥,你瞧着是哪日开祠堂妥当?”贾赦理了理袖子,毫不在意道。
  贾珍作为贾家的族长,陈年旧事自是知晓的,都觉着这贾赦约莫是知晓了当年那一桩事。
  “待老太太好些,我必定去负荆请罪。”贾珍还未说什么,贾赦已是先开了口,贾珍无奈,贾赦好歹是他的叔辈,平日里也横惯了,只得拂袖而去。
  晚间,贾赦难得有一家之主的样子,叫了凤姐和琏儿来说话,王熙凤眼眶发红,眼泡微肿,显然是重新上过脂粉的模样。
  “明儿就去把孩子接来,下月初一开祠记名,好生照顾着,那一个没生下来得活,这一个也莫要折了去。若不是媳妇身子骨不争气,我也不稀罕什么庶孙,只是瞧着我妹妹那女儿,实在心里寒得紧,如今我们就挤在这马棚边了,再没个把男丁,也不知今后如何?”
  贾赦放下手上的盖碗,把玩着手头的扳指。
  “凤丫头你可想好了,你是我大房的儿媳?还是王家的姑娘?”
  “儿媳……儿媳只是照管家事罢了,一笔也写不出两个贾字,这么些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凤姐说着已是红了眼眶,今儿贾赦忽然提及此事,王熙凤方知贾琏在外已是有了儿子,就算是要认祖归宗,她这当媳妇居然半点风声不知。凤姐向来掐尖要强,如今当着众媳妇下人得了个没脸,也不知那些人背里又会如何编排,她焉能不不气?!
  “再怎么尽心竭力的照管,若是屋里没个儿子,你觉着这贾府的东西,大姐儿能分得几成?若是同那林家的外甥女一样也就罢了,五服之内无亲,还能得个一半,赶上皇恩浩荡,得个十分,你说说,若是没个男丁,以后怕是连马棚都没得住!”
  贾赦说着,气急之下摔了茶盅。
  “珠儿与琏儿年岁相差无几,虽说早早去了,人家好歹养出个儿子,如今都快开蒙了,而我大房却因得这家中那么些劳什子事,好容易有了个哥儿却没养下来,儿媳既然常理家事,不如好好算算这账目,再来说话!”
  提到这媳妇,理家处事确实是一把好手,可是应得是王夫人内侄女的缘故,倒是和二房亲香得紧,原本贾赦这一个大老爷们,自个享乐就是了,倒也不愿管这些事。
  可应得新建省亲别院的缘故,这贾府被掏空得差不多了,贾赦心中也有数,自己这日子是一日不如一日,看上了好东西想要支钱,账上却说没有。
  一来二去,他也对这黄白之物上了几分心思,想来这贾母处应当还是有不少体己,这掏空的是荣国府,名义上贾赦是荣国府的主子,可实际上贾政一家才在这府里住着主子屋子,过着主子的日子。
  日后老太太一去,把自己的家私都留给了二房的金孙,二房出了荣国府自立门户,他守着一个空架子有什么意思?还要补上这些亏空,却也不知这府上的亏空,是因为哪一房才越来越大的?凭什么他要当这个冤大头。
  “我晓得你与那边亲香,只管去和老太太告状便是。”贾赦看着王熙凤,冷笑道。
  “我先时已是折了个儿子,这次要是有人让我折了孙儿,看我不来个鱼死网破,你明儿和琏儿一起去接人。”
  话毕,贾赦也不愿听儿子儿媳,再辩解些什么,只说自己乏了就让二人退下,邢夫人让丫头打了水来伺候老爷洗脚,贾赦心中不自在,便和那丫头玩乐一番不提。
  却说这王熙凤与贾琏一道往跨院去,一路无话,回至房中扑倒在床上便放声大哭,巧姐不知娘亲为何如此伤心,也跟着哭嚎。平儿自是知晓今日发生了何事,并没有去劝慰凤姐,也坐在床边垂泪。凤姐为这贾府殚精竭虑,折损了身子,没了孩子,得罪了不少人,如今却落得如此下场,怎能不让人心寒。
  贾琏亦觉得此事自己心中有愧,自己坐在外间椅子上,愁闷不语,巧姐在王熙凤跟前哭了一阵,见娘亲不理,便又绕过屏风来找自家亲爹,贾琏见女儿穿了一身红菱小裙,带着金手镯,扭金丝项圈,正是玉雪可爱的时候,如今哭得眼眶红肿,鼻头发红,瞧着就让人心疼。
  贾琏忽得就想起自己送黛玉回扬州之时,一路上那表妹也总是如此伤感。想来自己老爹虽然时常犯浑,但是话里话外还是有些道理的,若是他没个儿子,将来自己和凤姐再有个万一,这巧姐比之那林家表妹的境遇却也好不到哪里去。
  贾琏抱着巧姐进了屋子,将平儿支了出去放风,好一番劝慰,直说自己只认凤姐所生之子,对天赌咒,这庶子绝不会占了什么好去。又与凤姐说了一番如今的利弊,苦劝许久凤姐方才作罢,巧姐年幼,哭过一场早就乏了,过不了多时就睡着了,贾琏让平儿报了她出去找奶妈,夫妻二人歇下,一夜无话。
  次日,贾琏让家丁架了马车,倒也没有兴师动众和凤姐一道,乘了马车,由着贾赦的小厮领路,七拐八弯进了个胡同,最后停在一小院门前。
  见了那孩子,王熙凤和贾琏这才明了,为何贾赦如此肯定这必定是贾琏的血脉,虽说女肖父,子肖母,算着日子,这孩子也不过三四岁,但是这小模样实在是像极了贾琏,一瞧就知道,是贾琏的种,错不了。
  贾琏再看桂枝,早已不是当年那个风韵犹存的少妇,这些年在庄子里虽然有口饭吃,也没受到苛待,但也要做活,哪里还是之前那样半个主子的滋润日子。
  如今风霜满面,干瘦干瘦的,面皮也晒得又老又黄,贾琏见桂枝色衰,也不知当年自己为何会瞧上这等货色,还坏了自家的的正事,心中懊恼不已。
  好在这孩子被养的还不错,虽说不算白胖,但是也不瘦弱,瞧着又是一副机灵样子,约莫是血缘使然,贾琏一见这孩子就觉得亲近欢喜。
  凤姐虽然心中甚是不自在,但是见这女子又干又瘦,可怜得紧,倒是想吃了不少苦头,心中的火气也散了不少,反正他们此行只是来接儿子的,至于对这人如何处置,贾赦不提,贾琏不说,凤姐更不会多问。想来白得了个孩子,还不见什么姨娘,倒也不算亏。
  “这便是你父亲和母亲,快来磕头。”桂枝拉着那孩子,在贾琏和凤姐跟前跪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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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5章 争锋
  “这便是你父亲和母亲, 快来磕头。”桂枝拉着那孩子, 在贾琏和凤姐跟前跪下。
  那孩子倒也不胆怯, 规规矩矩磕了个头,一咕噜就爬起身子来, 眼睛在这二人身上滴溜溜直转, 笑盈盈道。
  “父亲, 母亲,你们总算来接我了。”
  “你与你父亲先去吧, 姨姨与你母亲有话要说。”桂枝依旧跪在地上不曾起身, 只是既然有这话, 贾琏倒也没走, 只让随车的一个小厮领了孩子去看马车。
  “老爷,太太。”桂枝又拜了一拜, 递上来一个香囊。“这里面是哥儿的生辰八字, 哥儿如今无名无姓,还请老爷赐名, 奴自知罪孽深重,只求给口饭养活哥儿就行。”
  说罢桂枝又重重磕了下头。
  “奴对不起林家,也对不住贾府,林家这些年来对奴并未苛待, 哥儿得了重病也请了好大夫来瞧。还请老爷和太太记着这份恩, 此处简陋脏乱,老爷太太家去吧!”
  贾琏夫妇本就不想多逗留,只让人随意赏了几十两银子, 带了孩子乘了马车进了府里,没曾想这回了荣国府,方才给这小子换了身新衣裳,外边来了消息,说是桂枝服毒自尽了。
  贾琏便让下人就着那银两好生买副棺材,找块坟地埋了,再烧写纸钱,那几十两尽够了。
  得了令的小厮喜不自胜,随意买了口薄棺,雇了几个乞丐将人拉到乱葬岗刨了点土埋了,还余得不少银两,最后落入了那奴才的钱囊。
  这桂枝约莫是打算着日后送这庶子回贾府,是以倒也不和那孩子母子相称,反是常说他父母亲过不久便会来接他,是以那哥儿本就年幼,心思单纯,一心只把贾琏和王熙凤当做自己亲生爹娘,凤姐算是白的了个儿子。
  虽然贾母和王夫人明里暗里说,只给口饭活着就是,可凤姐想到贾赦说的话也有些道理,大房里有了子嗣,这老太太也不太高兴的模样,单论这哥儿,模样可比贾环讨喜多了,可一向最喜欢孩子的贾母却不怎么待见。
  凤姐也就带着去磕过一次头,贾母便说以后不让带了来,这让王熙凤心头颇为不快,怪道是贾赦这个公爹经常犯浑,这贾母确实是极为偏疼二房了。
  元春既得了龙子,出了月子家人便可探视,到了那一日贾母并王夫人早早递了奏表,按品大妆,进了宫门。
  进了宫中,见皇子生得健壮喜人,作为元妃的娘家人焉能不高兴,只是回转之时,王夫人脸上一面欢喜,一面又忧愁。
  这元春话里话外所说,皆和银钱脱不了干系,先时元春还是一介女官之时,这每月就少不了银钱,如今是一宫主位,那开销自然比先时更大。
  虽说这宫中每位娘娘自有其份例,今上也不是个小气的,各色赏赐也常有,只是这月例比起日常打点的花销,无异于杯水车薪,赏赐之物也就摆起来看个热闹,并不能折成银子使。这宫里的贵人们,那个不是靠身后的娘家支持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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