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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尊能不能攻一次 第79节

  他龟息沉睡,强行延长寿数,就是为了活到这条螣蛟出世的那一天,就是为了见他一眼。
  一瞬间,应无愁什么都想通了。
  他牢牢抓住岑霜落的肩膀,颤声道:“梦京城时,你对我是看待长辈的眼神。我阅人无数,你那时又稚嫩不会掩饰,我一眼便看出你羡慕我的弟子们,不断假扮成他们的样子,想要替代他们。但不过短短数日,到了擎天剑派,你对我的感情就变了。药无心的无字天书曾提到过,你对我,有着很深的爱慕之情。这变化,是那十年导致的吗?”
  岑霜落轻轻点头。
  应无愁松开一只手,点点自己身上的蛟鳞法衣问道:“这炼制法衣的手法与我如出一辙,是千年前我炼制的?”
  岑霜落浅笑一下,轻声道:“这是第一次有人为我炼制法宝。”
  修炼多年,他像个野孩子般靠着螣蛟的传承记忆和过硬的天赋长大,从没吃过什么灵丹妙药,也没人帮他炼制法衣,这是第一件。
  “为什么不早一点告诉我?那三天,那三年,你明明有很多机会的。”应无愁问道。
  岑霜落轻轻摇头:“因为你不记得。”
  因为应无愁忘记了,此事又过于匪夷所思,他再提也没有意义。况且那十年他像个傻子般,整日赖在应无愁腿上睡觉,爬在应无愁背上玩耍,哪里像是一对道侣。
  岑霜落情愫暗生,希望与应无愁做一对道侣,更加不愿应无愁回忆起那段日子。
  万一想起来了,还是将他看做一条幼生期的小螣蛟,将他当成个孩子,岑霜落会变得更被动,更不知该如何改变两人之间的关系。
  “是了,记忆中没有的事情,贸然提起,倒像是说谎一般了,你的考量也有道理。”应无愁在想通一切后,并未喜悦,神情看起来倒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
  岑霜落见他面色灰白,心中有些紧张,问道:“你怎么了?脸色看起来很不好。”
  “没事,”应无愁捂住心口摇摇头,“只是觉得失去了很重要很重要的宝物。”
  岑霜落握住他的手说:“倒也算不得什么宝物,不过是十年而已。修真无岁月,未来我们还有无数个十年来相处。”
  应无愁惨笑一下:“那不一样,那是初遇的十年,我脱胎换骨的十年,最重要的十年。”
  岑霜落见他如此难过的样子,也跟着心疼起来:“那该如何是好?”
  应无愁凝视着他,眼中满是遗憾:“霜落,你还记得那十年,要不然,我们解决了系统的问题后,一同回到藏今谷,你给我重述,我们原原本本地还原那十年,如何?”
  岑霜落面色一僵。
  有什么可复刻的,那十年他就是条贪恋美色和大腿总是在冬眠的傻蛟!
  “我早就过了幼生期,怎么可能重现。”岑霜落道。
  “是这样吗?”应无愁用略略失落的眼神望着岑霜落,“你不是可以幻化成任何样子吗?变成幼生期的模样,也是可以的吧。”
  岑霜落心虚地转移视线,不想再看应无愁的眼神,他对应无愁总是心软、无法拒绝,他怕自己再看下去,会真的放下一切坚持,重现当初的傻样子。
  他的视线落在应无愁的手上,只见应无愁的袖子在不断震颤。
  岑霜落好奇地一把抓住应无愁瘦得仅剩一把骨头的手腕,飞快地从他的袖子中拿出一个正在不断振动的玉简。
  由于两人已经双修三年多,应无愁力量完全对岑霜落打开,岑霜落可以轻易地从他的袖里乾坤中取出物品,是以完全没有受到阻碍。
  玉简一离开应无愁的掌控,立刻不吐不快地释放出一些惨绿色的字。
  【应无愁在震惊、感动过后,很快恢复本性,试图用示弱、装哭等方法哄得岑霜落变成幼生形态陪他十年,以满足他的心愿。应无愁试图用失忆、千年的执着、无法忘却的感情等借口来掩盖他的喜好,但不管怎样的借口,应无愁的所作所为都不是正常人的做法,应无愁就是一个变……】
  应无愁一把捏住玉简,面色沉静地看着岑霜落,仙风道骨地说:“十年的事情容后再谈,我们还是先处理系统的事情吧。”
  第61章 椅子
  岑霜落也明白,此刻两位弟子还在,他们做长辈的,不该在弟子面前讨论感情相关的事情。
  倒不如解决了系统的问题后再议。
  这件事还是要落在两个弟子身上。
  关于暴食蘑菇中两个系统,应无愁已经心中有数。经过他与霜落验证,暴食蘑菇不在炼化生灵的范围内,是可以同两个系统一并炼化的。
  即便玉简无法吸收两个系统内的能量,应无愁也可以用炼化的方式,将玉简与这两个系统融合在一起。
  就算炼化不成,他也可以将玉简扔给暴食蘑菇,让暴食蘑菇吃掉,便可以与另外两个系统融合了。
  在不顾玉简死活这方面,应无愁的思路向来很灵活。
  问题还是微生隐身上的系统。
  微生隐与其他弟子不同,是实打实的人族,且显然被系统附身了。
  就算他功力高强,一旦被系统附身,定是在大脑中。
  系统在大脑中的弟子共有三位,正是宁承影、轩辕泽和微生隐。
  宁承影是可以变成活尸的,这是他自己研究出来心法,他最了解,即便成为活尸,也不会就此消亡,只是会不方便千年罢了。这千年间宁承影的研究若是有新的突破,还可以缩短这段时间。
  轩辕泽则是体质特殊,轻微的破坏不会损伤他的大脑。
  微生隐即不想做活尸,又没有特殊体质,应无愁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处置微生隐比较好。
  他是个讲理的师尊,弟子们没有犯错,又怎能没由来地打开弟子的头盖骨。
  为了取出微生隐体内的系统,应无愁开始绞尽脑汁地思考该给微生隐找个错处。
  可微生隐这五十多年来,竟是一直在沉睡,即便被系统附身,也没来得及做什么错事,是清清白白的五十多年,完全找不到错处。
  早知如此,他还不如不让应幻生封印微生隐,放微生隐自由,这五十多年总能闹出些事情来。应无愁露出懊恼的神色。
  但若真的放任微生隐,微生隐在清醒状态下被系统附身,以他的实力,岑霜落绝无可能活到今日。
  真是世间安得两全法啊,应无愁微微叹气。
  微生隐不知师尊心中危险的想法,他也听不懂师尊和岑霜落在聊什么事情。因为大多数时间,应无愁与岑霜落都是靠眼神交流感情,没说太多话。微生隐又不曾与这二人心意相通,哪里能懂他们宛若对暗号一般的对话。
  对于此刻的微生隐而言,更重要的还是辈分问题。
  他的个子已经够矮了,在师门中一直靠着大师兄的身份和拼命练出来的实力来维持那可怜的尊严。应无愁他是打不过的,勉强做应无愁的弟子倒也能忍。可岑霜落既年轻实力又不及他,身高还比他高出那么多,他微生家族,千年前也是与轩辕一族齐名的世家,凭什么要做一个年轻螣蛟的晚辈?
  自从变矮变小之后,微生隐变得格外在意辈分和修真界的地位。当初应无愁收下轩辕泽时他也在一旁,仅是因为一个轩辕长老称应无愁为“黄口小儿”,微生隐便一镰刀收了这小老头的命。应无愁可是他师尊,若连应无愁都是“黄口小儿”,那他微生隐算什么,黄口小孙子吗?
  从那之后,轩辕一族所有长老在微生隐面前都自称晚辈,谁也不敢倚老卖老。
  不行,得想个法子让应无愁和他各论各的。
  应无愁称岑霜落为师弟,他叫岑霜落小蛟龙,互不干涉就好。
  为了找个同伴坚持各论各的,微生隐便在应无愁与岑霜落四目相对时,忍痛收起镰刀,放出应幻生。
  应幻生虽然混账、比他高、给他穿孩童衣服,但好歹对他始终充满敬意,愿意尊称他一声师兄,比岑霜落稍强一点。
  收回镰刀后,微生隐自储物法宝中招来一把椅子,将刚恢复人形的应幻生按在椅子上。
  这把普普通通的椅子,在微生隐的储物法宝中,还有很多把,都不是法器,是最普通的椅子。
  这些椅子有个共同特点,便是矮。
  上半身正常告诉的人坐在椅子上,一定会比微生隐矮半个头。
  微生隐不允许有人站在他面前,要么跪着,要么砍腿。
  应无愁觉得他这弟子戾气过重,便想了个折中的办法,让微生隐随身携带椅子,请人坐下。这样对方既可以比微生隐矮,又保住了一双腿。
  当世间,能够站在微生隐面前的,仅有应无愁一人,这也是因为应无愁比微生隐强太多,当年实在是被打怕了。
  世人都称抚尘散人教徒有方,微生隐这般大魔头都能教得如此好,见人便自备椅子请坐,对师尊也十分恭敬。
  岂知这礼数是抑制微生隐杀意的手段罢了。
  将应幻生按在椅子上,凶狠地说:“你坐好,不许站起来!”
  随后,微生隐又丢给岑霜落一把椅子,言简意赅地说:“坐。”
  岑霜落看了微生隐一眼,学着应无愁的样子,露出颇为伤心的神色,幽幽道:“你甚至不肯叫我一声师叔。”
  微生隐:“……”
  若不是应无愁在此,关于魔龙身份还没有定论,他此时已然出手屠龙了。
  应幻生总算是能说话了,他坐上椅子便道:“师兄,系统有问题,不管你用何种方式看到怎样的未来,都不要轻信。”
  微生隐顿了下,望着应幻生道:“你知道我看到了未来?”
  “正是,我也正要向师尊汇报此事。”应幻生看向应无愁,起身要行礼,却被微生隐一把按住。
  “坐着行礼就好,就当自己没腿。”微生隐道。
  应幻生摇摇头,充满歉意地对应无愁道:“师尊见谅,弟子不便行礼。”
  师门内部,应无愁倒是不在意这些俗礼,外人面前装装样子就好,自己人无需客气。倒是岑霜落,弟子们必须尊敬他。
  应无愁介绍道:“幻生,这是你师叔岑霜落。”
  微生隐用“你敢叫他师叔我就弄死你”的死亡眼神看着应幻生。
  亲疏有别,应幻生这次自然是要挺师兄的。况且岑霜落与他得到的游戏系统中的最终boss魔龙生得一模一样,这个疑问还没解决,他不会轻易称呼师叔的。
  “师尊,关于这位岑道友,我有事要禀报。”应幻生道。
  应幻生自黑雾而生,完全靠着对应无愁的尊敬才选择做人。故而他是弟子中与应无愁最像的,平时不管是说话还是举止全部在模仿应无愁,单看外表也是个彬彬有礼的正常人。
  奈何有颗向往家庭的心,且他对家庭的理解与常人完全不同。
  除此之外,应幻生算是弟子中最正常的一个了。
  应无愁道:“我已见过琅玕,知晓发生了什么事情。你命琅玕调查其他弟子是否被系统附身,他中途跑去雕刻,一直未能去求证。不过我已经查验过,每个弟子身上均一个系统,有些人被系统蛊惑,对这个世界以及我造成了极大的伤害。”
  一想到岑霜落被宁承影丢出藏今谷,致使他缺失了霜落成长中的十八年;轩辕泽被老爷爷系统蛊惑设计捕捉魔龙,又害得他失去岑霜落成年过渡期的十年,应无愁就觉得仿佛失去了全世界,这给他的心灵造成了难以痊愈的伤害。
  “都怪我没有及时解决此事,竟然造成这么严重的影响!”应幻生满脸内疚,用看着老父亲的眼神望着应无愁,“师尊究竟是何处受伤?什么时候闭关养伤?弟子定会做好万全准备,照料师尊!”
  应无愁强行维持师尊高冷的形象,声音淡漠道:“这伤不用你照料,为师自己可以解决。”
  岑霜落站在应无愁身后,忍不住轻轻扯了下嘴角,笑了一下。
  曾经他对应无愁的弟子充满恨意,如今再看这些人将应无愁逼得难以维持形象,又觉得忍俊不禁。
  即便没有回头,应无愁也能通过无处不在的视觉看到岑霜落的笑容。
  他一边觉得霜落笑起来真好看,一边又觉得失了谪仙形象,靠着厚触觉强行撑着继续道:“为师已经收回四个系统,如今就差你得到的两个和小隐的一个。若为师没有猜错,这世间应该不会再有其他系统了,收集这些系统并将它们整合在一起,说不定能得到系统背后的真相。”
  提起微生隐的系统,应幻生皱眉道:“师兄的系统,不好办。”
  他与微生隐共情二十一年,始终不敢出手取了微生隐的系统,正是因为这系统若是取出来,微生隐恐怕性命不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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