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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我是小合唱团的老朋友

  里面的后台有点阴暗,尽管开着日光灯也透露出一种古老的韵味气息,显得格外的阴暗。在一进门的长椅子上,规规矩矩地坐着一位十一二岁的中国小女孩。见着清水挂面拖着爱丽丝走了过来,连忙站起来,恭恭敬敬地叫了一声:“苏阿姨好。”
  清水挂面将爱丽丝扯到椅子前,对着小女孩道:“顾敏,看着她,不要让她乱跑了。真是一点都不省心,一转身就跑去外面丢人去了。”
  说完,就朝里面走去,油光水滑的高跟鞋踏在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声音。
  丢你个大头鬼啊?!我都不认识你,不仅张冠李戴认错人,还替本姑娘安上一个丢人的罪名。
  不过这一切都那么熟悉,那么怀念,可不是在金陵小学读书的时候,学校参加全市汇演时,班主任老师也是喜欢这么吩咐的吗?
  为什么会认为我是你丢失的孩子呢?爱丽丝扫视了自己一眼,发现自家穿着一件小背心,一条小裙子,十分清凉休闲,对了,看起来还有些老土,背心上好几个皱纹清晰可见。和小合唱团女孩子清一色的队服大不一样。
  这才想起还没有将小合唱团的队服混到手,真是失败,早知道套上一件小朋友们都穿的t恤就没这样的尴尬事情了。
  爱丽丝左右看了两眼,见女汉子站在了门口,远远地看着自己,目光中透露出关切的表情。
  爱丽丝冲着她微微一笑,表示自己没事。卡莉才坐在了对面的椅子上,继续喝手中的大杯可乐。
  好吧,丢人就丢人了。你让我尴尬了一阵子,我就等下让你多尴尬一会儿,这叫礼尚往来。姑娘可是好孩子,不懂得报复社会什么的。
  反正没事情做,腐蚀面前的好儿童,爱丽丝拿过伊丽娜手中的饼干口袋,递给对面的小姑娘道:“尝尝?!”
  那位叫顾敏的女孩头摇得犹如拨浪鼓一样,脸上还露出鄙夷的神色,身体也微微朝后坐了一坐,小嘴巴动了动,最后又忍住了。直到看到清水挂面走进了一间屋子,才小声对爱丽丝道:“快别吃东西,小心挨骂的。”
  不吃才怪!我又不是你们一个学校的。不对,应该是不是一个队伍的,凭什么骂我?姑娘可不是吃素的!
  爱丽丝继续和伊丽娜分食这薄饼,转眼就将大半袋饼干一扫而光。
  这时候又走过来一个穿着崭新小背心和小短裙的小女孩,凑在顾敏身边,小声道:“你去不去卫生间?我在这里看着,换你去了。”
  爱丽丝看着自己衣服的颜色款式,发现两个都差不多,怪不得被认错了。
  顾敏盯着爱丽丝道:“才过来的苏阿姨让我看着她,不让她乱跑的,暂时不用去了。”
  小女孩瞟了爱丽丝两眼,继续小声道:“她谁啊?”
  顾敏摇摇头,小声道:“不知道,你去问才来的苏阿姨好了?”
  爱丽丝看着自己空空荡荡的饼干口袋,口齿不清地自我介绍道:“我叫谢璇,认识一下。我可不认识你们苏阿姨,我在外面吃东西,她就凶巴巴地将我扯进来,你们不觉得这中间有什么误会吗?”
  说话的时候,指指对面姑娘的衣服。
  两个姑娘看了两眼,一下会意过来,咯咯笑了起来。
  小女孩吐吐舌头道:“我叫杜霓裳,多半是苏阿姨将你错认成我了,真是对不起啊。”
  爱丽丝大度地摆手道:“没关系,我也觉得她是认错人了。你们是来参观的呢,还是来看小合唱团演出的?”
  两个小女孩一起点点头道:“我们是临时加入安东尼亚诺小合唱团节目演出的,你难道也是。”
  爱丽丝很高兴地道:“我是小合唱团的老朋友,很高兴认识你们。伊丽娜,帮我拿点零食过来。”
  一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还大言不惭地说是小合唱团的老朋友,好像七老八十一样,话一出口,自己都觉得好笑。
  两个女孩连忙摇摇头,善意地拒绝了。不过听到后半句话,一起惊讶地道:“你会说意大利语?”
  爱丽丝指着呆呆萌萌跑出去的伊丽娜道:“那个小朋友教我的,我学了半年才学会。”
  几分钟后,伊丽娜就抱着一大个盒子走了进来,依然不忘记递过去一大袋薯片给门边的卡莉。
  女汉子受宠若惊地差点幸福地昏倒过去,于是就举手将小天使给抱在怀中,走到了爱丽丝的面前。
  爱丽丝看了伊丽娜的盒子一眼,忍不住昏倒在地。一大个盒子里面,居然就放着一个冰淇淋。小家伙好像想起了什么,苦着脸道:“姐姐,就只有一个冰淇淋了。”
  爱丽丝只好对卡莉道:“再帮我拿点零食过来,我请两位小朋友吃东西。”
  卡莉用脸贴贴伊丽娜,放下小可爱,满脸好笑地摇着头走了出去。
  只有一个冰淇淋更好!
  爱丽丝向面前两位故作持重的小女孩询问了一下要不要,答案其实在开口前就已经知晓。但依然很虚假地询问了一下,然后开始和天然呆你一口,我一口的分食冰淇淋。
  伊丽娜其实吃不了多少,但和爱丽丝姐姐一起吃,再吃不下也要再吃两口。
  很快卡莉抱着一大包东西进来了,足足两大盒子,堆了和站在椅子前的伊丽娜脑袋一样高。
  爱丽丝亲亲地拥抱了一下这位尽职的女保镖一下,身边的小家伙当然也有样学样,让卡莉一颗心都快融化了,心满意足地拿着几块巧克力继续坐回了对面对付小玩意。
  两个中国女孩咬咬耳朵,然后杜霓裳有些吞吞吐吐地道:“谢璇,你怎么没有小合唱团的队服呢?”
  爱丽丝头也不抬地道:“忙着送零食,忘记穿了。”
  顾敏气呼呼地道:“我就知道你不是小合唱团的,还好意思骗我们!”
  按照对话的流程,爱丽丝当然十分应景地回答了下一句,“谁骗你们啦?不信等下问小合唱团的老师,我是如假包换的!哦,好像是编外的。”
  杜霓裳羞羞自己的脸蛋,就不说话了。
  顾敏挪挪屁股,距离面前的小骗子大半个椅子的距离,免得小骗子又污蔑她们偷吃零食什么的,才故意“小声”道:“我看多半她家是开零食店的。”
  爱丽丝一脸诡计被识破的表情,将脑袋放在零食堆上,惊讶地道:“你怎么知道?我家可是在意大利开了三百年……三千年的烧饼店,专门卖武大郎烧饼,因为太出名了,所以这烧饼在意大利改名叫比萨饼。”
  杜霓裳见面前这个漂亮伶俐的小骗子张口就吹牛,讥笑道:“你为什么不叫武璇,而叫谢璇,明明是吹牛。还卖三千年的烧饼,这么不说是侏罗纪就过来卖烧饼了?”
  爱丽丝双手一摊道:“那时候我们都是猴子,还没有烧饼,好不好。至于为什么姓谢,是因为我们的老祖宗武松因为朝廷追杀,故此远走西域,改名换姓姓谢。来到意大利后,最开始在比萨开烧饼店。我们就在比萨斜塔下卖,就是因为买烧饼的人多了,大家都从塔上吊下篮子买烧饼,挤的时间长了,比萨塔也给挤成了斜塔。”
  顾敏有些将信将疑,好奇地道:“真的?”
  杜霓裳重重地打了她肩膀一下道:“真什么真,这个小骗子尽胡说八道,骗你的,你还傻乎乎地上当。”
  爱丽丝开始熟练地玩告状:“你们说我骗子,我要告王老师,你们说我坏话。”
  顾敏警惕地道:“你不是卖烧饼的,怎么认识我们王老师?!”
  爱丽丝拍拍脑袋道:“人老了,记性不好,忘记了还不认识。不过马上就认识了,一回生二回熟嘛,总有告状的机会?”
  两个女孩彻底从椅子边站了起来,不屑和这个小骗子坐在一起。
  走廊过来了四五个人,其中一位就是漂亮的萨布丽娜老师,一马当先走在前面。后面是三位中国人,除了清水挂面头型的苏阿姨,还有一位瘦瘦的中年女子,大概就是王老师,最后则是一个带着铭牌的中国姑娘。
  距离十多米的地方,萨布丽娜被一位工作人员拦截下来,好像在说着什么。于是就只剩下三位中国人走了过来。
  苏阿姨对着身边的中年女子道:“你那位学生太不像话了,居然还意思去和外面的小朋友混东西吃,累得我们找了半天的,可得教育一下了。”
  王老师面色一下严厉起来,板着脸对杜霓裳道:“刚才为什么不听话,到处乱跑,还去乱吃东西?”
  一下被凶住的杜霓裳立刻云霞消散,喃喃道:“王老师……”
  还不等说完,苏阿姨马上道:“不用你过来帮她说好话。”
  王老师一下愕然,转眼道:“顾敏,原来是你乱跑,对不对?”
  本来以为无事的顾敏被这一骂,立刻站在了杜霓裳的身边,大为委屈地看着老师,嘴巴张了两下,却一下间说不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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