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5）约会（三）
“不喜欢？不喜欢你还跟她一起手挽手走红地毯？不喜欢你还跟她一起吃宵夜？不喜欢你还捧她当女一号？”
千忆一股脑地全问了出来。
她不想跟小狐狸玩什么绕圈圈，对于心中所想，她素来爽快，更不担心得罪了万眭，索性都直接当面问了。
“你也知道，如果一个女人，死皮赖脸地贴上来，有时候是有多难甩掉……”说起那个关伶伶，万眭就头疼不已。
走红毯挽个手什么的在娱乐圈那是礼仪上的客套了，不以为奇……可走红毯是她主动贴上来的，还以要谈签约的事为借口……一起吃宵夜更是冤枉啊，他约的明明就是贺导，关伶伶又是自己贴上来，狗仔乱写他有什么办法？至于捧她做女一号，不捧她，毕竟她人红赚钱多啊！总不至于把好机会拿来捧那些根本捧不红的艺人吧？
两人的误会，因为关伶伶，越积越深。
这次，万眭准备静下心来好好跟千忆解释解释。家和万事兴，后院不稳，何以稳天下？
“有些事情，我觉得有必要开诚布公地跟你聊聊了。”万眭想了想，难得的一脸严肃脸道。
千忆耐着性子，倒是要看看他准备跟自己说些什么。
是忽悠？
还是真心话？
她做了个随你的手势，慵懒地靠在餐厅座椅上，等着他要说什么。
“我们结婚，多久了？”万眭找了个合适的口子，打开了话题。
“有一年了吧？”
千忆在脑子里回忆了一番，大概自己穿越前，原主跟万眭已婚几个月了，自己穿越后也有几个月了……
“一年。这一年，你对我是什么印象？”
“想听真话想听假话？”
“……”万眭有些头大，“当然是真话。”
“嗯，说真话不许黑脸，什么印象？”千忆歪了歪脑袋，难得的一脸俏皮，“沾花惹草、寻花问柳、招蜂引蝶……”
果然，万眭越听脸色越黑，刚才还有的那丝微笑已经勉强地挂在脸上，越看越难看。
“我在你心中就是这样一个人？”
“八卦媒体都这么写。”
锅么，千忆轻描淡写地就推给了狗仔队。
“唉。”
万眭叹了一口气，突然就不知道从何提起了。
“公司女艺人太多，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好半天，万眭才挤出这么一句话来，“我爸两年前去世，丢给我的，就是个全是女艺人的烂摊子。”
星光传媒全是女艺人，外界戏称“小天后宫”。只是这个“小”字，完全透露出一种淡淡的嘲笑意味。星光传媒二线艺人不少，真正捧得大红大紫的也只有靠资历熬到差不多准一线的唐艺，偏偏唐艺还是个不爱炒作的低调主。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万眭接手时的星光传媒表面风光，实则没有拿得出手的红星。
娱乐圈是个金字塔，只有金字塔尖上的人，才特别替公司赚钱。而经纪公司抽的那点成，与他们花在艺人身上的培养、包装费用，完全不成正比。
“我爸妈去世的早。”万眭抬头看了一眼千忆，“在你认识我之前，就都走了。我爸为人豪爽，谁的戏来找他投资，他都拉不下脸面拒绝，前些年电视剧市场不景气，公司在他手上亏损了不少。星光传媒外强中干，继承到我手上的时候，已经亏的快要揭不开锅了。”
万眭只是很冷静地分析了一下公司曾经的运作情况。
“所以呢？”
千忆想要看看，万眭是想要哭穷，还是想要怎样。
“星光传媒是我爸毕生的心血，公司里还有那么多半红不紫的艺人，我接手了，就有责任对公司负责。签关伶伶也好，捧关伶伶也罢，也不过是她有吸金的能力罢了。你在公司也这么久了，应该清楚，公司现在谁最赚钱。”
这点，千忆不否认。
即使是自己一手捧起来的甘甜，在新人中，很赚钱了，却还是没到关伶伶的一个零头。
关伶伶随便一个广告，都是大几百万起步，随便参加一个剪彩，露脸十分钟，都能有大几十万进账。
单论吸金能力，星光传媒非关伶伶莫属。
可是，千忆从穿越而来，就不爽那个狐媚子关伶伶，这也是不能改变的事实。
“光靠一个艺人挣钱，也不是什么稳妥的事情。”千忆沉默了很久，终于提醒了万眭一句。
“是，没错。所以星光传媒培养能扛起大梁的艺人，是下一阶段迫在眉睫的计划。这部自制剧《倾世女皇》也是计划之一。公司必须在未来两年内，迅速培养一大批在圈内算得上腕儿的明星出来，星光传媒才能不被某些个别的艺人遏制住命脉。”
万眭的声音铿锵有力，绝非想了一日两日了。
关伶伶现在的威胁也好，唐艺曾经的威胁也罢，在他眼里，那都不过时暂时的障碍，他会一个接着一个把有威胁的毒瘤拔掉。
“你准备捧谁？”
“谁有捧的价值，就会捧谁。”
千忆也不得不承认，通过这段时间在万眭身边潜伏当私人秘书，她能切切实实地看到，万眭把星光传媒经营的很好。
公司的业绩表很好看，赚钱的艺人，都有根据各自的情况给安排了密不透风的通告，最大限度地替公司赚钱，公司的优质资源也向这些艺人倾斜。而不赚钱的艺人，就不浪费资源力捧了。
公司为什么之前捧关伶伶？因为她够红够赚钱。
公司为什么之前不给甘甜一点资源？因为她又没名气又普通，根本赚不了钱，不值得万眭浪费那个资源。
如果不出千忆所料，万眭下一步怕是准备捧金汀了，金汀的商业价值，已经慢慢凸显出来了，在艺人当中很是出类拔萃。
“其实，女性艺人，有个弱点。”既然畅所欲言，千忆便提了一提。
“你是指，靠脸吃饭，保质期短？”万眭跟千忆仿佛心有灵犀似的，立刻就领会到了千忆的意思，“男性艺人保值，可培养周期太长，远水救不了近火，星光传媒眼前耽误不起那么久的功夫来慢慢培养男艺人，只能先培养容易火起来的女明星。”
不过说完他又补充了一句。
“等到公司再稳一些的时候，我会慢慢让公司转型，改着重培养男性艺人。”
这群女艺人，各个都不是省油的灯……万眭不爽她们也很久了。
“你的公司，你想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千忆耸耸肩，对他的话，向来都是只保留百分之五十的信任度。
“不是我的公司，是我们的公司，你别忘了，你还有公司30%的股份呢。”
猝不及防地，万眭就提起了千忆那30%股份的事，打了个她措手不及……
这只小狐狸，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