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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派妈妈奋斗史[穿书] 第130节

  “为什么?”萧雨没有歇斯底里,她淡淡地问。
  费雨桐看着窗外,声音也清冷地说:“我感觉,自己就是那只趴在玻璃窗上面的苍蝇,看着前途一片光明,可是,我却找不到出路,实际上,也根本没有出路。”
  萧雨笑了笑,问:“这就是你放弃的原因?”
  费雨桐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说:“我本就是钢琴上的废材,学了10多年,才在师傅的手下考满了10级。很多音乐大学的学生12岁就考满了,是我逞强了。”
  萧雨转头看着她说的那只苍蝇,轻而问:“所以,你以为我教了你这么久,是抱着教不会的心思?”
  “师傅不会懂,我这种连考级都……”
  “我不懂,我当然不懂你们这些只要努力了就有回报的人,是有多幸运,就像得到了老天的眷顾一样。”
  费雨桐猛地抬头看过来,只见萧雨一脸的严肃。
  第106章
  “每一次努力之后, 就会有成果,哪怕这个过程再慢, 总能看着自己进步。”萧雨冷笑着问:“感觉怎么样?难受?那你知道, 无论怎么努力, 都在原地踏步的人是什么样子的?”萧雨也伸出自己的双手,淡淡开口:“我告诉,就像被世界抛弃了一样,绝望!”
  费雨桐睁着大大的双眼,一句话说不出来, 她被萧雨浑身漫出来的气息震到了,萧雨笑着说:“你知道, 明明知道自己不可能再在这一途上进步, 却还在拼命的人是什么吗?我告诉你, 是在求救的人,在流沙里, 在沼泽里,在水里。你越是挣扎,越是不断地下沉, 也不知道, 什么时候就会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萧雨指着窗户上的玻璃,笑着说:“前途光明?看不到的,已经慢慢沉到沙底, 沼泽底还有水底。不但看不到光明, 四周都是黑暗, 你甚至无法动弹,甚至……无法呼吸。费雨桐,你的面前只是一面玻璃,打碎它,你就能到你看到的世界里了。你不想去打碎,所以,你以为你是玻璃上的苍蝇。等你沉到沼泽里了,再和我说你有多绝望吧!”
  萧雨起身,对季玹说:“我们先回去吧!”她转头看着费雨桐说:“你先休息吧!或者找你的静静一起,我先回去了,过两天再来找你。”
  “师傅。”费雨桐起身。
  萧雨笑了,拍拍她的肩膀说:“我没有怪你,我也没有资格怪你。我知道每个人都不容易,但是我也知道你在这一行的努力,所以我不想你轻易放弃。因为我知道,你有一天会后悔。总之 ,你再想想吧!等你想清楚了,再联系我。”
  费雨桐一脸呆愣地送萧雨到门口,萧雨对她摆摆手。
  回到车里,萧雨便对季玹说:“能帮我查查吗?”
  季玹看着她笑说:“愿意为你效劳。”
  季玹的动作向来很快,没多久,就把结果给萧雨送来。
  说起来,这是一件说平常也很平常,说少见也很难遇见的事情。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但无论哪一行,都会有一种天才一般的存在。这种存在,有时候会打压的凡人对自己造成怀疑。
  怀疑自己的努力,怀疑自己的选择,怀疑自己的人生,一切一切。
  这也是当时在富慧琴行时,萧雨打乱乔.戴维的原因。乔.戴维本身就已经是在钢琴上很有天赋的那类人,更不用说已经学琴多年。
  如果当时让乔.戴维不管不顾地弹完,那么当时与他斗琴的小星在钢琴一途便完了。
  萧雨不愿意看见小星因为两句话的事情,在这方面被如此毁灭,便出手打乱了乔.戴维的钢琴曲。
  如今,费雨桐遇到的便是同样的事情。
  一个16岁的天才钢琴少年!
  萧雨看着手里的资料,费雨桐在考过10级考试以后,信心倍增。原先在欧米上,因为心境上受到影响而没能发挥全力的懊恼也都一扫而空。
  趁着这个时机,费雨桐报了一个国内的青年钢琴杯,以费雨桐如今的能力,一路冲进决赛自然不在话下。
  在半决赛的时候,费雨桐在比赛上碰到了一个来自外省的阮泽乐。作为16岁就冲进青年杯这件事情来说,阮泽乐绝对可以说的上是钢琴上的天才。
  而且是能力非凡的天才,关键,阮泽乐还并非是受系统训练上来的。
  费雨桐在后台想象练习的时候 ,正好碰到踩点来的阮泽乐。在阮泽乐来前,工作人员曾几次来问费雨桐看见阮泽乐了吗?
  费雨桐也解释说自己并不认识这人,工作人员问她不过是因为费雨桐和阮泽乐的号码是前后关系。其实费雨桐见也没见过他,工作人员这才转而不断给阮泽乐打电话。
  就在工作人员准备取消阮泽乐的参赛资格,然后面让费雨桐准备的时候,阮泽乐背着一个双肩包,穿着一套有点皱的正装来到了后台。
  当然,他被工作人员好一通教训,阮泽乐也不过左耳进右耳出,完全没有当回事。
  到这里,就算是不爱管闲事的费雨桐也不免说道:“太惊险了,差一点你就不能参赛了。”
  阮泽乐坐在她身边,一边擦鞋上的污渍一边说:“不能参赛就不能参赛。”
  费雨桐脸上的笑容一僵,问:“你说什么?”对于费雨桐来说,每一场比赛都不容易。当然,对于她来说,每一场比赛也都神圣。
  阮泽乐转头奇怪地看费雨桐一眼说:“说什么?迟到就迟到啊!我还能怎么办?”
  费雨桐吸口气,说:“你可以提早出门啊!”
  阮泽乐拿出口香糖放进嘴里,还抽空说:“为什么?我没办法提早,困死了。”
  费雨桐看着他不正经地态度,生气地说:“下一个就是你了,你还吃口香糖?”
  “没关系啊!到我的时候吐掉就是了。”阮泽乐双手枕在脑后翘着二郎腿说。
  费雨桐都气笑了,但是看着阮泽乐还小,转而说:“你这种态度竟然还能混进半决赛,是你们赛区今年比较简单吗?”
  阮泽乐撇了她一眼,淡淡地应:“嗯,简单。”
  费雨桐对他傲慢的态度很不满,便好心说:“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阮泽乐笑睨她问:“是吗?那你是你说的这种人吗?”
  费雨桐一愣,阮泽乐嗤笑一声说:“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笑话,竟然你这么自信就比一比呗!”
  费雨桐一时羞红了脸,说道:“我已经快20了,学琴的年数也比你长,我怎么好意思和你比?”
  阮泽乐这才坐正了,看着她说:“这么说你还真有自信啊!哦!对了,你是在我后面吧?竟然你这样说了,那就肯定要比了。”
  费雨桐再次一愣,阮泽乐笑着说:“我10岁才开始学琴的,你什么时候?”
  费雨桐没多想,说:“我5岁。”
  阮泽乐便笑着说:“才10多年呢!不算短了,倒是值得和我比一比!”
  费雨桐眨眨眼,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被侮辱了,脾气再好也有点生气了,骂道:“你如果是10岁开始学琴,如今也不过几年时间,和我比,输了到时……”
  “没事,我到现在从来没有输过。”阮泽乐打断费雨桐的话,笑看前方说:“我记得这次有规定曲目吧?好像是高难度的李斯特的《钟》。”
  费雨桐气鼓鼓地说:“是,李斯特的《钟》,我老师很喜欢练习这首李斯特的作品,所以我也有接触过。但是学琴不在10年以上,是很难把它弹下来的。”
  阮泽乐笑着说:“为什么一定10年以上,有什么要求说法吗?”
  费雨桐一愣,摇摇头,只能说:“因为钟很难啊!”
  阮泽乐笑着说:“既然我们都要弹这首曲子,正好用钟比比看,是学了15年的你更好,还是学了6年的我更好!”
  费雨桐便皱眉说:“这不合理,对你来说不公平。”
  阮泽乐便朝天翻了个白眼说:“没什么不公平的,我就是看你这么自信才比的。可不要让我失望了,姐、姐!”
  说完,阮泽乐上台去了。坐在后台的费雨桐能够听到前台的声音,当阮泽乐开始弹奏的时候,费雨桐便知道阮泽乐不是开玩笑的。
  钢琴比赛遇到比自己强的对手,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心态不够坚定,比赛受到影响这也是不可避免的事情。
  如果,她从来没有和阮泽乐说过话,不过是坐在这里等着叫她上台。
  那么,她想,此时的她不过会因为听到他的技巧而吃惊,甚至不安,可能会一直坐在椅子上扭动着。
  即使知道他比自己要强,也不至于因为这一点而使双手颤抖。没有哪个钢琴家没遇到过比自己强的对手的,她还记得在欧米大赛上,坐在后台听着前台悠扬动听的琴声。因为知道这之间的差距,因为知道自己和那位师傅的朋友比不了,所以后来上台的时候,手上的动作便有些僵硬。所以她连半决赛都没过,海选的时候就被刷走了。
  但是,她不后悔,每个人都要有这个经历。竟然她经历过了,也能更好的跨过下一座高山,师傅说的对,她要跨过去。
  于是,她去参加了考试,对于如今的她来说,十级考试就和玩一样。她很容易也很简单的就拿下了高分,很容易就考过了。
  对于她来说,这是多么值得骄傲的一件事情。曾经因为手笨,甚至精神上的紧张,几次考试都因为意外没过。音乐学院的考试,更是拼了老命,犹记得通知书下来的时候,她的母亲带着她吃喝购物,无所不应。
  如果,一直都是这样,多好啊!
  费雨桐坐在后台,全身都在颤抖,头上冷汗不断。呵呵,听着阮泽乐的钢琴,以斗琴为前提,这又和对手比赛的钢琴是不一样的。
  费雨桐第一次接受了斗琴,却没想到会是这个结果。
  灭顶的压力,和源源不断的恐惧。
  《钟》是李斯特献给钢琴家克拉拉.舒曼夫妇的钢琴曲集帕尼练习曲的第三首。李斯特被称为炫技之王,自然是有其理由的。
  这首《钟》颇具难度,也极负盛名。李斯特对《钟》采用的是三段曲式,其中,因为主题多次变化和反复,使之具有变奏曲以及回旋曲特点。
  费雨桐在心里不断回想这这些事情,关于《钟》的所有知识点她都知道,她也记得。这些,包括练习钟的血泪史都是她进来一直在了解和学习的。
  身为音乐学院的学生,会《钟》的并不少。费雨桐在一次听过萧雨的练习后,便下定决心要学会它。
  《钟》不是业余钢琴家会的难度了,但她也是钢琴学院的,作为将要成为钢琴家的费雨桐来说,练《钟》不应该感到恐惧。
  她很早就开始练《钟》了,但是一直没有太大的进展。今年欧米大赛后,她又重新捡起来,花了两个下午开谱,午饭后一直到7点以后,然后草草吃了晚饭休息。
  之后,她每天高强度的练习,每天练习它都是8个小时以上。一周的时间,她终于弹的流畅了。
  坐在这里,她依旧能记得那一个个细节,她一样一样挑出来练的日子。第三、四页的轮指,她因为没有把握好手腕,无论如何也练不快。结尾的爆发力失败,准确性不够。
  这几个月的每一天,每一日,她都记得。她练的多累,多辛苦。直到自己能够很顺畅的弹下来时,她的那种成就感,她笑着的那一天。
  这些画面,一一在她脑海里闪现。
  知道半决赛的规定曲是《钟》时,她的那种骄傲,她以为,这是这么多年来,她的第一次好运到了。
  汗水顺着费雨桐的额头滴到她紧握的手背上,同样都是钟,差别怎么会这么大呢?
  “钟不是最难的练习曲,但要弹好它绝非易事。”萧雨的声音犹在耳边:“我知道音乐学院很多学生现在都能克服这些技巧上的难度,什么三个八度大跳,颤音等。只要是学院里的学生,很多都能克服了。但是,要记住,三个八大度大跳同时要保持住速度,颗粒型,这些都不简单。”
  老师说的是这个意思啊!
  费雨桐感叹,钟声鲜明,逼真。通过音与音的大跳模拟钟声。她也弹过,因为老师说过,她一直保持着速度,但,和阮泽乐此时用变奏手法这么淋漓尽致的发挥,如此华丽的演奏技巧,如此完美的钟声效果。
  费雨桐低头,只觉得全世界都在转。6年吗?才学了6年吗?
  “271号,费雨桐,该你了。”
  工作人员的喊声传来,费雨桐只觉得这声音那么的遥远。她是怎么上台的,她不记得,她到底是演奏还是没有演奏,她都不记得了。
  她只记得的,台下阮泽乐看向她的眼神,那皱起的眉头,以及那句:“太特么失望了,这就是10几年的钢琴选手?你不会是在玩吧?”
  她还记得阮泽乐转身离开时的背影,还那么小,拿过双肩包,甩甩头发离开的样子。
  费雨桐再睁眼的时候,已经回到了公寓,从那以后,没有必要,她都不会离开公寓。她不知道自己这些年的学习是为了什么?她不知道,如果有人可以不需要努力就能到达她拼命也到达不了的地方,那她的努力算什么?
  她记得老师说过,说她是有走上国际的潜力,但现在,她想笑。原来……只是安慰的话而已。
  真可怕啊!和人比赛,真可怕啊!
  “怎么样?”季玹从厨房给萧雨端了碗绿豆汤。
  萧雨伸手接过,将手里的资料放下,问:“阮泽乐的事情,你应该也调查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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