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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岸繁花[综红楼] 第33节

  “先不用说,选秀的事他也懂,不会有什么怨恨心思。现在我们就当没这回事儿,让他们一个好好参加恩科,一个好好选秀。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凤姐就起身给大表嫂、二表嫂施礼,“多亏了有嫂嫂们这样明理的人。”
  二人赶紧起身回礼,口称“弟妹客气”,“不敢当”,复又携手坐下叙话。
  二人看凤姐身子笨重,问起凤姐临产日期,凤姐抹着眼角说:“这一胎也是险之又险的。原前面生了女儿后,就不利索,怀这个也不知道,还中了算计去帮宁国府操办丧事。待忙完事,那府里老太太给请了惯用的太医,开了些通经活血的养身药丸。也不怕嫂嫂笑我,我这是第二个,到了四个多月上,怎会一点感觉都没有。就让二爷奶娘把药丸子拿去口碑好的药堂询问,都说是补养身子的好药,就是有身子的妇人不能用,否则多则半月,少则十天就会落了。”
  二人听了,忍不住说:“这都过的什么日子啊。”
  “父亲就借这事提出分家,最后五五分,我们从那国公府出来,金陵的祭田庄子铺子都没份的。还有一事,要嫂嫂们帮忙,得等表兄弟考了恩科以后在和他们说,就是母亲的嫁妆仍旧在那府里。照理说,二爷结婚就该给二爷的,也没人提。二十年过去,也不知还有多少了。”
  三人一见如故,彼此坦诚叙话,一时间亲近许多。待用了午饭,凤姐要送她们去客院休息,二人赶忙拦住,只说凤姐身子重了,不用客气。凤姐就派丰儿带小丫头伺候二人去客院,自己坐暖轿回后院了。
  第56章 红楼56
  56
  迎春听了平儿的传话, 赶紧让厨房安排了二桌酒席去前面, 又打发小厮找贾芸来。待贾芸来了,仔细叮嘱道:“芸儿, 前些日子准备的客院,还要你再去好好看看, 务必干净了,屋子烧暖和了,听差的丫头小子可都配好?东西可还缺少什么, 赶紧补齐。还有一事儿,我嫂子说了, 不准在客院伺候的丫头、小厮、婆子, 接客人一文的赏钱, 不然给她知道了, 就打发去庄子。伺候好了,我嫂子说以后重赏。”
  “姑姑放心,芸儿定办的妥妥的。”贾芸施礼离去,匆忙去客院又检查一遍, 吩咐客院众人仔细伺候着, 谁敢要客人一文赏钱, 就打发去庄子。又安抚众人, 二奶奶说了,伺候好了, 以后有重赏。这可是府里侯爷重视的客人, 二爷滴滴亲的表哥们。虽说自己也是姓贾, 血缘早远了,不见原来国公府后街,多少姓贾的,要是没有族里三不五时,逢年过节的救济,就差去讨饭了。所以,府里这几位主子交代下来的事,贾芸从来是不打折扣,一丝一毫都查的仔细,把活做到位。这府里的看贾芸管家如此认真,凤姐又是恶名远扬地严厉人,虽然迎春代凤姐管家,行事温和,却都是不敢敷衍迎春,糊弄了事。
  前面摆了宴席,丰儿过来见迎春,“给姑娘请安,奶奶打发我过来说,中午就不要姑娘过去前面了,晚上等二爷回来,还要一大家子一起吃个饭,辛苦姑娘早早安排了。有什么事儿,姑娘可以午睡后去奶奶屋里。”
  迎春听了丰儿传话,就由司琪伺候着脱了预备见客人的衣裳。绣橘谢了丰儿,送丰儿出去。“丰儿姐姐,可看到来的是什么人?”
  “绣橘,不瞒你,我跟二奶奶到了前面就被打发过来传话了,还真没看到人。”
  绣橘无法,回房对迎春摇摇头,和司琪一起,伺候迎春吃了午饭。迎春闷闷吃了午饭,只略歇了歇。几位嬷嬷看在眼里也不好说,那事是万万不能这时候由她们几个来挑明的。只跟着迎春看她安排了晚宴,然后看她自己打棋谱,几位嬷嬷加深了这姑娘是心里藏得住事儿的印象。都放了些心,如此才好,耐得住性子,藏得了事,跟着这样的主子,以后也会有个好结局。
  贾赦在内侄、内侄媳妇们到了荣国侯府,就打发人给贾琏送了信。贾琏一下午就归心似箭,长这么大还没见过舅舅家的人呢。以前和贾珠去王家,也是跟着叫舅舅,再大些知道那不是自己的舅舅。奶嬷嬷却捂着他的嘴,告诉他再不许问舅舅的事儿,不然以后就看不到漂亮的凤妹妹了。至今他还能想起奶嬷嬷惊惧的样子,然后他就没再问过,贾琏想想自己也是够可以的了。
  贾琏忙好自己的事儿,就捧着书本发呆,算计落衙的时间。和他坐一起的老主事,看不过眼,还敲他的肩头告诉他,“世子爷,读书要专心。”
  贾琏无奈地笑,这老于主事也是个有趣的人,平日里一起干活,叫自己贾大人贾主事;待到看他读书,给自己讲解的时候就称呼他永琏,要是自己答不上来或是走神了就是世子爷。贾琏看他是真的关心自己,就忍不住悄悄告诉他,“于主事,我舅舅家的几个表哥到了。”
  于主事瞪大眼睛,“是老尚书的孙子?”
  贾琏点头。
  老主事不敢相信地又确认了一边,放过贾琏出去了。一会儿再进来却告诉贾琏,李尚书叫他过去。
  贾琏疑惑除了来户部缴还欠银那天,李尚书带他入宫,再以后没召见他。这李尚书找他会有什么事?
  贾琏到了户部尚书门前,收拾起心思,待杂役通传后进去。
  “户部主事贾琏拜见尚书大人。”贾琏规规矩矩行礼。贾赦早教导过他,凤姐也差不多每天提醒他:在户部忘了自己是侯府世子,到勋贵圈子里忘记自己是在户部当差。
  “不必多礼。”李尚书看眼前的贾琏,进了户部一个多月,看着少了些世家子弟的浮华,多了些成熟沉稳,要是张大人活着,必是会欢喜这样的外甥的。这一个多月,李尚书虽没再召见贾琏,对贾琏的动静却是经常关注,就是和他一起做事的于主事,也是李尚书吩咐刘侍郎特别挑选的心正之人。
  “听说你舅舅家有人来京了。”
  “回尚书大人,是的。是今天上午到的。”
  “你早点回去吧,告诉他们,休沐日我在家等他们。”
  “是。”贾琏记得上次李尚书说过,自己外祖对他有恩,也不再多话,施礼退出。
  贾琏回了自己办公的地方,向于主事致谢,然后带了自己的长随,还有提前来接自己的家丁,一路前呼后拥。
  晚宴在贾琏回来不久就开始。正院侧厅放了屏风,一侧是贾赦父子三人陪着张家的三兄弟,另一侧是凤姐带着迎春、女儿莹儿陪着两位女客。
  晚宴丰盛,看出迎春在嬷嬷的帮助下,女客这一桌,安排的挺巧,既照顾了自己人,又顾及了远来的亲戚。四个开胃的凉菜;四个热炒;四个蒸碗;四个炖菜;每人一个小炖盅,又各有不同。主食备了六种馅的进门饺子;餐后又是三种糖水。
  大表嫂听说现在都是迎春管家理事,心里叹道,这是自己的小叔子没福啊。二表嫂心里感叹的就是,这么好的姑娘居然要进宫给人做妾了。
  二人都非常喜欢莹儿,看莹儿自己拿匙羹吃饭,就赞莹儿,“这么小,能自己吃的利索,可见弟妹带的好。”
  凤姐想二位表嫂离京多年,就撤了伺候的丫头,只留了奶娘照顾莹儿,听了这话赶忙说,“这可是父亲的功劳。嫂子也不是外人,因为我这些日子都在养着,是父亲每天早早接了过去,给她启蒙,教导她自己吃饭。”
  二位表嫂略略吃惊,再想想贾赦的年纪,至今没有孙子,这是把孙女当孙子教养了。就笑着说:“姑父倒是好兴致,有姑父教导,莹儿将来必是文武双全了。”
  三人就孩子漫漫谈开了去,迎春温柔沉默,偶尔帮奶娘照顾下侄女。
  屏风的另一侧,几人相谈甚欢。张家大公子、二公子至今还记得贾赦迎娶自己小姑姑的盛况,看贾琏一脸渴望,就说给他听。贾琮听说父亲当年是京城出名的文武双全人物,心生羡慕,暗暗下了决心要学父亲。
  张家大公子举起酒杯,道:“这些年多赖姑父照应,来时二叔还嘱咐,到了京城定要代他好好敬姑父一杯,谢谢姑父。”
  张家三位兄弟起身敬酒,贾赦不客气地喝了酒。这些年他虽是荒唐,仍然拜托了父祖旧部照看回乡的张家,这酒他喝得不心虚。
  一杯酒饮罢,张家大公子再举杯说:“这次我们张家兄弟能回京,也是姑父让今上想起张家。这再造之恩,也借姑父的酒,再敬姑父一杯,谢谢姑父大恩。”
  张家三兄弟一起敬酒,贾赦就说:“这第二杯酒,就当之有愧了,阴差阳错的,今上想起张家,非我刻意所为。”
  张家二公子说:“也是姑父功劳,若没有姑父领先还欠银,今上也不会给张家这样的圣恩,还请姑父满饮此杯。”
  贾赦见如此说法,就高兴地又喝了一杯,然后说:“都坐下,都坐下,慢慢吃,慢慢喝。”
  迎春给男人这一桌准备的又有不同,四个开胃的小凉菜;八个热炒;八个蒸菜;八个炖菜;一个汤;主食备了六种馅的进门饺子;餐后还有一个糖水,解酒的。
  贾赦这桌慢慢吃慢慢聊,就聊到当今朝政现状,贾赦就说:“今上逐渐拢了权利,开恩科也是要培植自己的人,你们兄弟借此契机重新走入朝廷,一定不要在意旧事。愿赌服输,老大人做太傅时,何曾没料到会有祸端,只是到了那位置,身不由己了,不得不做。百年兴替,谁家都有起起落落时,以后谨慎再谨慎皇位争夺。”
  三人站起来,齐声说:“谢姑父教诲。”
  贾赦又道:“十年内,当无储位争夺。十年后或想办法外放,或在翰林院专心治学,无论如何不可在今上面前站队。太上手腕强硬,还要个史册留名,才有张家全身而退的局面。今上念旧情,数遍朝野,也只有几个人在他旧情之内。如我这般,在他幼时助他多次的,也在两可之间,你们千万千万记牢。包括你们兄弟。”
  五人都站起来,躬身领受。
  贾赦让几人坐下,对贾琏说:“今晚就免了你的功课,好好陪你表兄弟们,把朝政现状介绍详细些。”
  复转身对张家三兄弟说:“看你们,就想起你们姑姑。现在到了府里,就该当你们姑姑仍在,好好备考。有什么不合适的,都照你们在家的习惯来,只管吩咐管家或者告诉琏儿媳妇去办好。若是有什么见外的,就是让老夫愧对你们姑姑了。慢慢吃,失陪。”
  张家兄弟理解贾赦心情,要起身送,被贾赦拦了,让他们兄弟自去喝酒聊天。
  男客这面吃的热闹,一席酒吃到月上三杆,还是张家大公子顾及贾琏明日还要当差,才散了,却不知道女客那桌早吃好回去休息了。
  第57章 红楼57
  57
  凤姐这面散的早,也是二位表嫂体谅凤姐。凤姐对二位嫂子的体贴也是几番感谢, 只说:“嫂子们在这里, 只和在家一样, 有什么不对不到的地方, 一定要教导我和瑛妹妹。现这府里没有长辈在,嫂子们这时候来, 就是我的主心骨了。”
  言辞恳切,待二位嫂子答应了, 才各自回去歇息。俱都不管还在畅饮高谈的男人们。
  凤姐看时辰不早了, 让迎春回去休息, 也让奶娘把女儿抱回去睡。回了屋子,就吩咐平儿丰儿早点洗漱。待琏二脚步轻浮地回来, 凤姐早都睡了一觉。
  琏二看起来喝的有点多, 拉着凤姐的手, 人还在晃。“凤儿,你知道吗?你知道吗?表哥说我眼睛长的像母亲。整个人都是像母亲的多。”
  凤姐从预备装了灵泉水的壶里倒了半盏水, 哄着琏二喝,“真的吗?二爷的眼睛多漂亮啊, 原来是像母亲了。母亲一定漂亮的不得了。”
  这说法取悦了琏二,琏二满意地安静下来,由着平儿给他搽手搽脸,还顺从地又喝了一盏水。
  “二爷, 去洗洗再睡, 好不好?明早可以多睡半个时辰的。”凤姐把琏二当孩子哄。跟醉鬼没道理可讲, 哄到酒劲过去就好了。
  凤姐打发平儿去帮琏二洗澡,琏二醉成这个样子,她可怕扶不住琏二再摔了自己呢。
  琏二回来的挺快,凤姐让平儿把琏二放外间的大炕上侧躺着,盖好被子哄好,嘱咐平儿带二个小丫头小心看着,别让二爷平着睡,自己回里间继续睡觉了。
  睡到卯初时分,凤姐起身,月份大了,一夜要起来几次,回来到外间看贾琏。见贾琏侧身睡的正香,平儿睡在外间榻上,二个小丫头坐在炕稍,俩人瞪大眼睛就那么盯着琏二。凤姐心想。还真是不折不扣看着。
  俩小丫头见了凤姐要起身,凤姐摆摆手,回了里间。一时却再睡不着,就漫无边际地胡乱想着。
  来这红楼有三个多月了,从荣国府顺利脱出来,一切就向好的方向转变。所以说嘛,宅斗什么的,真是没必要的事儿。找一个支撑点,跳出来,大方向别错了,安心过好自己的小日子才是上策。
  贾母为二儿子谋划,为孙子谋划,都没有错。早早把贾赦分出去,就像现在这样,不是挺好的。王夫人为儿子谋划也没错,元春为了家族进宫,更是报答养育之恩。就是贾赦,当初牵连到老千岁的事情里,难道贾代善和贾母没为贾赦被选为储君伴读骄傲过?太上正值壮年,太子却一天天长大,文韬武略,太上为自己的位置安稳谋划也不能说错。
  这些谋划凑到一起,老千岁碍了太上,贾赦就碍了贾府。张家还是运气好,听说老千岁的事牵扯了很多官员,张家太傅一人自尽也就算了,那老太傅当时也过六十了吧,凤姐无聊到开始推算老太傅的年龄。
  堂屋自鸣钟的报时声打断了凤姐的遐思,凤姐起身出去,看平儿已经起来了在叫琏二,“二爷醒醒,醒醒,该起来了。要上衙呢。”
  琏二睁开眼,就看到娇妻美妾,又闭了眼,凤姐把热毛巾盖到琏二脸上,笑着说:“二爷,今天不用去父亲哪里练功夫,也到了该起来的时辰了。”
  琏二抓着热毛巾给自己搽搽脸,醒醒神儿,叹道:“从前盼望有实差,现在是恨不能啥也不干睡到日上三杆啊。”
  凤姐笑:“快起来吧,我的好二爷,这家里都指望着你呢。”
  琏二伸个懒腰,一个鲤鱼打挺从炕上弹起来,利落地起来去洗漱。
  凤姐在一边赞道:“二爷这功夫看着大涨啊,这日日夜夜的真是没白练啊。”
  琏二回身得意地笑,“二奶奶且看为夫改日文武双全,给你挣个凤冠霞帔。”
  “哎呦,那我可就等着二爷的凤冠霞帔了。”凤姐装模作样给贾琏行礼拜谢。
  贾琏笑不可抑,搀起凤姐往炕桌边去,道:“父亲说了,等年后你生产完了,再请世子夫人的诰命,免得这么重的身子跪来跪去的。”
  “父亲想的就是周全。二爷可得代我谢谢父亲。”
  夫妻二人一起用了饭,贾琏收拾了去上差,凤姐继续过大熊猫的日子。年前走礼的人家也就只有那么三、五家,凤姐和迎春俩人称度着拟了单子,给贾琏看了,才打发贾芸送去。用贾赦的话说,现在往来的人越少越好。
  凤姐倒是因有了二位表嫂的陪伴,听她们讲一些张家旧事,以及京里人家的旧事,很是开了眼界,不知不觉间就到年关。
  贾赦在西北角的一个一进三间小院设立了自己祠堂。按他的说法就是他出族自立一支,从此就是这一支的老祖宗。除夕下午,贾赦带贾琏、贾琮,到自家的小祠堂,祭告天地,立了族谱,记上父祖起源、他自己和几个儿女。贾琏后来还说,只有我们几个,看着那么几行,孤零零的,二奶奶可要多生几个啊。
  男人在祠堂祭祖,迎春由嬷嬷陪着安排除夕晚宴,张家的三位公子还在书房用功。二表嫂看看周围没丫鬟,就悄悄问凤姐,“听说姑父后来有再娶?来了这么多天也没去见礼呢。”
  凤姐捂着嘴说:“父亲休了。娘家还没来人接,送去庄子了。”
  二表嫂就瞪着眼睛看凤姐,休妻,这么大的事,怎么不见一点儿动静。
  凤姐看大表嫂眼睛也是看着她,知道得解释下了。“这房邢夫人,是老太太做主给娶的,也娶了有十几年了。是一个小官家境出身,在家听说也是能干的伶俐人。到了国公府,支撑不了内务,性子也孤拐,整日和父亲的姬妾斗气,克扣仆妇。搬出来后,陪嫁的婆子到我院子闹了一次,父亲把人赶出去,禁足了她;就在父亲中毒的第二天,又闹,气晕了父亲,我也因为跪久动了胎气,父亲就把她送去皇觉寺。而后琏二爷想皇觉寺毕竟艰苦,还是由她自由再嫁,或许能遇到好姻缘。”
  二人点头,荣国府的当家夫人哪里是那么好做的。就是张家,回乡前遣散了大部分的仆妇,剩下的几十个人,还都是挑品行好的留下来的呢,还诸多鸡飞狗跳的麻烦事。
  “弟妹,这府里的丫鬟婆子,规矩倒挺好的。”
  “嫂子,不怕你们笑话的,我是怕压不住人,也不耐烦和她们说来说去,直接定好规矩,听话好好干活的,该有的只多不少;不听话的,打发去庄子种地;闹的离谱的,自然是打了板子远远发卖出去,再补人。有赏有罚,这才二个多月,还看不出什么。”
  “弟妹,你这法子好,有赏有罚。就是有些积年老仆,最是刺头。”二表嫂接话说。
  “换我,就找个为家里老人祈福等名头放出去;实在是没法出去的,去祠堂继续伺候老祖宗吧。”
  大表嫂笑:“弟妹是爽快人。也就是得这样办。那些几世的仆妇,有忠心也有奸猾的,尾大不掉也是大家大族都会面临的事。”
  待男人祭祖事毕,男男女女十一人仍如上次分二桌隔了屏风而坐。贾赦是抱病不去早朝、不去宮宴,贾琏是不够资格参加宫宴。众人吃到一半,门房来报今上赐下福菜来,一家子去磕了头,领了福菜,继续饮酒欢宴。
  凤姐耐不得久坐,莹儿年幼,凤姐和众人告罪,早早带女儿回屋子安歇了。
  待交子时,远远近近的爆竹惊醒了凤姐。迷迷糊糊地,琏二回来抱住她,在她耳边呢喃:“凤儿,我们年年都这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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