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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岸繁花[综红楼] 第429节

  几个人都非常高兴地,看完了玉玺看虎符。
  萧让问:“大将军,那山下围着的朝廷大军,若他们不认这虎符……”
  扈三娘失笑,“暂时不会认的。要想收拢军心,那都是靠实力打出来。我们明儿好好议议,后天就与朝廷大军见见血,才好叫领军的认这兵符。”
  林冲情不自禁攥紧了拳头,“大将军,领军的是高俅那厮。”
  “是,我知道。若他干脆认了这兵符,领了退兵的圣旨,你想报仇就要费周折了。不过,你想他会吗?他是官家做端王那时候的得意人,官家退位,他必会失去权势的。他的心思该是倾力一搏,把我们这些人一网打尽,才能保住他的荣华富贵。”
  “大将军,让我去做先锋吧。”林冲身子前倾,双目流落出热切地渴望。
  扈三娘莞尔一笑,“好啊。你想做先锋就做吧。以后对金国,还有的是仗要打呢。”
  林冲站起来抱拳,郑重地说:“谢大将军。”
  汴梁派过来给高俅传旨的兵部官员,虽是从汴梁一路骑马过来,但他们沿途要住驿站,不可能像扈三娘他们风餐露宿。幸好只是五百里的路程,最后也只比扈三娘他们晚了一天到的梁山。
  而高俅和童贯俩,在接退兵旨意前已经得了道君皇帝退位的消息,是道君皇帝打发身边亲信送过来。二人都是心思灵透的聪明人,不用多想都明白了道君皇帝的心意,如果不能一举剿灭了梁山贼匪,官家就怕要真的退位了。
  接了退兵的旨意后,高俅把自己的打算告知童贯等一众将领。
  “官家被梁山贼匪逼迫,不得不给我们下退兵诏书。可朝廷养兵千日用兵一时,我们也是食君之禄忠君之事,全歼了这些贼寇才好班师回朝。不然朝廷数次派大军来剿匪,军卒数量越来越多,再没有结果,会让那些文官攻击有没有我们都一样。”
  高俅的话赢得所有将官的支持,特别是梁山所有人多好像消失了一半。这些将官认为二十万大军已经把梁山的贼匪吓破胆了,只待得了运送军卒的船只,踏平梁山之日可待。
  高俅见所有人都同意自己的意见,就兴高采烈地带着所有将领去造船的地方,看那些紧锣密鼓地造船的工匠。高俅差不多隔日就要来造船的地方看看的。他看的紧,造船的速度就快。
  远远就看到上万人的规模的紧张劳作,砍伐树木的,运木头的,锯木成板的,到最后靠近水边已经有雏形的三层楼船,还有不少已经造好的二层楼层,至于运载步军士卒的快艇,做好的就更多了。
  高俅很满意,回头对童贯说:“等那几艘三层的楼船建好,我们就可以把将士分批运送过去,一举歼灭梁山的贼匪。”
  童贯也盼着高俅能成功,他谨慎地说:“高太尉,要防着梁山的贼匪用火炮攻击船坞。”
  “火炮?他们的火炮还能打到这么远?”
  高俅原还对童贯反复提及的梁山火炮,存了谨慎之意。可到了梁山这么久,就没见梁山贼匪露面,也没见到梁山有什么火炮,要不是他与童贯关系好,也知道童贯是能征善战之人,他都要怀疑童贯前不久拖着大军回京是别有目的了。
  童贯点点头,不再说话。他知道高俅已经不相信自己的话了。多说无益,等他见识到梁山的火炮威力就知道厉害了。
  他们正说着话呢,就见远处驶来几艘楼船,后面是乌压压一片的快艇。楼船的甲板上,就是黑黝黝对着他们的炮口。
  “高太尉,那是梁山泊的水军。快,快把那些造好的船分散开来。准备迎敌。”
  童贯急得大喊,可惜只有上次跟他来过梁山的几位将领,匆匆去做迎敌的准备。同来的将领更多还是看着高俅,等着主帅下令。
  高俅见童贯急得变了脸色,本着给童贯脸面,颌首同意。然后下命令准备迎敌。
  居中的楼船桅杆上挂了一个吊斗,上面有一个军卒,他拿着单筒的千里眼,不停地向下面报告看到的一切。
  公孙胜和林冲等人站在扈三娘的身边,也都用千里眼看着远处。他悄声说道:“大将军,那些人看起来应该是朝廷领军的将军。”
  林冲放下手里的千里眼,对扈三娘说道:“大将军,为首的那穿着朱红战袍的就是高俅。”
  扈三娘点头,“他边上的人是童贯。你是想手刃仇人还是想用炮弹炸死他?”
  林冲咬牙切齿,“末将要亲手挖出他的心肝,看看是不是黑色的。”
  说的好吓人。
  扈三娘侧头与公孙胜说:“公孙先生,咱们成全林将军吧。”
  公孙胜大声应了吩咐上一号炮弹。桅杆吊斗上的那军卒,立即就把旗语打了出去。
  童贯看楼船越来越近,后面快艇上的贼匪也是人数众多。他拉着高俅的战袍袖子道:“高太尉,我们赶紧回中军大营,贼匪人多势众。昔日那禁军教头林冲如今也在梁山呢,他那杆丈八蛇矛可不是好应对的。”
  高俅皱皱眉头,“林冲,这名字好像有点儿耳熟啊。”
  他一边与童贯说话,一边听从了童贯的建议上马,要带人回中军。
  第622章 扈三娘58
  可是已经晚了, 梁山的火炮开火了,先就在高俅周围炸开了数发炮弹。还有一发炮弹差点炸到高俅的战马, 吓得高俅胯/下的战马长嘶鸣叫,前蹄高高竖起,把高俅甩了下去, 然后一溜烟地跑远了。
  幸好高俅的随身护卫手脚利索, 赶紧扑过去把他扶起来,免了他被其它受惊的战马踩踏。人叫马嘶, 整个场面混乱至极。
  童贯在第一颗炮弹呼啸而来的时候,就立即俯身到马背上,抓住战马未惊的瞬间, 打马逃离了高俅的身边。而跟随他的护卫,也都见识过梁山炮火威力的, 也跟着他跑远了。
  硝烟尚在空中弥漫,梁山的快船就接近了岸边。先下船的军卒都把口鼻捂得严实,执刀站在岸边看着烟雾中踉跄的朝廷官军。等扈三娘他们换了楼船乘了快艇上岸, 逐渐消散的烟雾里, 已经没什么人能站稳了。
  林冲一手拎着他的丈八蛇矛,一手捂着口鼻就要从前去, 鲁智深伸手拉住他。
  “莫急, 你再等等。”
  林冲顿足, “师兄,我一刻也不想等了,不杀了那厮, 我这心口总是压着块石头。”
  扈三娘不去看鲁智深和林冲怎么掰扯,只管看着公孙胜指挥军卒们,把楼船上的火炮和随船带来的炮弹,沿着岸边铺摆开来。
  他们这边摆设火炮,一些军卒把昏迷的俘虏捆绑起来,另一些则列好了战阵。那些在船坞场地里忙乎的工匠,还有帮着工匠抬木头的军士,都吓得目瞪口呆。少数携带有武器的、刚刚醒过神,就在弓箭的逼迫下,抛掉武器抱着脑袋蹲下来。
  大地传来震颤,远处各种颜色旗帜首先闯入眼帘,然后是沉重得像踏在人心的马蹄轰鸣声逐渐逼近。
  扈三娘沉着冷静地指挥,“把那些将官泼醒,都推到阵前去。”
  公孙胜有点胆怯,“大将军,我们先放几炮?”
  “怕啦?”
  “这……”公孙胜有些尴尬地吱唔,“这不是没带马军来嘛。”
  说话的功夫,大队的骑兵更近了。
  “好,用炮火逼停他们。”
  公孙胜传令下去,一发发炮弹呼啸着打到疾驰而来的骑兵群里。被压在战阵前面的高俅等人,眼看着来救援的骑兵在一里多地以外就人仰马翻,不仅被炮火打乱了阵势,被炮弹惊吓的战马,更是乱冲乱跑,相互间冲撞,把一些勉强坐在惊马上的军卒甩了下来。
  高俅闭眼,不敢去看那些被战马踩踏的士卒,他这时才认识到童贯没有欺骗他、没有丝毫夸大梁山火炮的威力,而高州发生的事情也不是编出来推诿他的虚妄。
  这几千人马是童贯带人回到中军立即传令召集的。他必须要去做这个救援的,至于过去了能不能顶住梁山的火炮、能不能把高俅等人救出来,他暂时没空去细想了。
  炮火停了,童贯好容易把骑兵队伍拢好,然后就看到高俅等将领,不仅被五花大绑地捆得结结实实,而且每个人的脖子上,还有刀架着。
  童贯倒吸一口冷气,梁山把这二十万大军的上层将领,差不多一网打尽了啊。他无奈地提马上前,那么多想剿灭梁山、免得官家真的退位的心思,都得收起来了。
  扈三娘空手看着童贯单人独骑出列,越来越近,心里说这人倒是个聪明的,知道大军再一起向前,面对的只有是火炮的轰击。
  相距百多步的时候,扈三娘对身边的鲁智深说:“喊童贯下马。”
  鲁智深大喝一声,“童贯,大将军命你下马。”
  童贯看着严阵以待的梁山军阵,苦着脸不得不滚下马来,一步一步往阵前走。高俅瞪大了眼珠,他这是来送死的吗?二十万大军,他整军过来,梁山的火炮能打多少炮弹,多少还有一拼之力啊。
  他哪里想得到童贯是被吓破胆了。他上次被扈三娘从中军大帐里捉上山,虽然在童贯的心里是认为梁山是出其不意用了迷药,而这次居然是用火炮打出来迷药,才又经历了火炮炸死炸残骑兵营……
  童贯步行到距离扈三娘只有十余步的地方,抱拳行礼。
  “臣童贯参见官家,望官家恕臣甲胄在身,不能大礼参拜。”
  扈三娘淡淡地童贯说:“免礼。你已经知道道君皇帝禅位了,为何还弄出这么大的、喊打喊杀的马军排场?”
  童贯脸一白,顾不得周围几千人都在看他了,大声说道:“臣是来迎接官家入中军检校,不曾想被误会了。”
  童贯一语惊呆了在场的所有人,那些不知道官家禅位给扈三娘的将领,还没有从昏昏然就被俘虏的遭遇明白过来,脑袋还都是木的。都在想这厮不愧是内宦出身,眨眼就再认主子的献媚话,真的就是能张口就来得的。
  高俅畏惧脖子上架着的刀,他不敢转动脑袋,涨红了脸,斜着眼睛喊道:“童贯,你,你……”
  他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绝望地闭上了眼睛。他想到刚才那自称林冲的人,恨不能立即就剜他心肝的狠绝,明白了童贯带着大军匆忙回汴梁,明白了童贯是真的没有对付梁山火炮的办法,才撤军回京的。他还猜测道君皇帝一定是被梁山用什么鬼魅伎俩吓得禅位了。
  想明白了这些,高俅也明白梁山放童贯回京的意思了,明白扈三娘是嫌弃童贯带来的军卒人数不够,明白自己会中了梁山的奸计,送来二十万大军过来,明白自己是在劫难逃了。
  童贯把手里抱着的头盔放下,又摘了身上的佩剑,再次躬身抱拳对扈三娘说:“道君皇帝退兵的诏书已经到了,禅位与大将军的消息只有我和高太尉知道。末将向大将军投诚,以后为大将军牵马坠蹬,誓死效忠。”
  鲁智深开口打断童贯的话,“大将军将择日登基为皇帝,哪里用你牵马坠蹬。”
  童贯立即接话,“是,是咱家说错了。奴婢愿意随伺官家左右、服侍官家。”
  随伺官家左右、服侍官家?在场的人先被童贯自称奴婢打击到了,你再怎么的想表忠心也是统军的将领吧?
  然后大家猛然意识到童贯这厮是宦官,是有可能跟随在女帝身边的。
  “哼!”几声不屑的冷哼,不用说都是对童贯去的。童贯不敢抬头去查看是谁在哼他,但他听出来有那晚看着他的、被称为武将军武二郎的人。
  他不禁也在心里哼道,等咱家服侍好了新君,得了新君的信重,再找你们来算账!
  远处的骑兵都看呆了,心说主帅等将领被拘,副帅说领军来救,结果来了几是挨一顿炮击、然后看副帅去抱拳打躬讨回主帅吗?
  挨着高俅的将领问他,“大帅,官家禅位给梁山的贼匪了?”
  他身后军卒踹了一脚,“叫谁贼匪呢?我们大将军已经是皇帝了,我们是皇帝的近卫军。”
  高俅困难地从喉咙里溢出个“是”字回答他,然后垂头不语。
  这人是东京西路的节度使王焕,他与高俅本没有什么私交,不过是因骁勇被点名叫来领军围剿梁山。他一听官家都禅位,立即开口骂高俅。
  “高俅,你这厮恁的恶毒,你得了官家禅位与大将军的消息,为何不与我们说?蒙骗我们来看船场造船,要把二十万大军都运过水泊,一举踏平梁山。大将军,末将王焕愿意追随你,听你调派。”
  扈三娘立即让押着他的军卒给他松绑,那俩军卒瘪着嘴,万般不乐意还是痛快地听命行事,先解了绑再把人给搀扶起来。
  王焕学着童贯摘了头盔、佩刀,对着扈三娘抱拳行礼,口里称颂大将军威武,说着以后要为大将军效忠等话。
  有人开头了,后面的就跟着纷纷仿效。皇帝都禅位了,给谁当武将不是一样干啊。跟着开国皇帝的武将,怎么都好过太平时节被文官蔑视的。
  也不怪这些武将倒戈的这么快,大宋的武官地位非常低,别说同品级的文武官员了,就是低了几个品级的文官,也敢叱责领军一方的节度使。而军卒则入了军籍,就要在脸上刺字,那就是要一辈子老死在军营里了。
  高俅等其他人都表态了,对扈三娘说道:“大将军,本帅交出帅任,向大将军效忠。”
  林冲心里焦急,扈三娘要饶了高俅吗?
  “师兄?”林冲双目血红、目眦欲裂扭头去找鲁智深,他刚才没及时将高俅一枪戳死,一是呼延灼来传令,说大将军要用这些将领。再则就是鲁智深以军纪阻拦他,还劝他说大将军允了他报仇,不会辜负他的,让他先听军令。
  “高俅,你与这些将领不同。他们是凭个人能力做了领军之将,而你是幸臣、佞臣。从你做了殿帅府太尉,被你无辜陷害的导致家破人亡的不知几许。林冲。”
  “末将在。”林冲听扈三娘的意思是不饶高俅,立即高声上前听令。
  “此獠交与你处置。”
  “谢大将军。”林冲激动,竭力平稳说话的声音,但难免的还是未能克制住。
  “鲁达,给其他人松绑。秦明、呼延灼、关胜你们带人改编这二十万军卒。”
  四人应声出列。
  那些武将见了秦明等人,不是认识就是相互听说过名字的。有熟人在,各个心里都渐渐安稳下来。顺服地将兵权交出,接受梁山的改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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