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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节

  这日,王婆子一大早就来了,喜盈盈地说今儿夫人带少奶奶去看戏。
  艾娅兰便连忙让琳琅给她找上回新做的衣裳,穿上。
  这件她还未穿过,因为有些繁琐不适合她出去玩乐时穿。里面是一件淡紫色的绣花罗裙,外披白色纱衣,露出线条优美的颈项,裙幅褶褶如雪,流动轻泻于地,挽迤三尺有余,使得步态愈加雍容柔美。三千青丝用发带束起,头插一支简单的珍珠步摇,一缕青丝垂在胸前,清爽中不失妩媚。面上薄施粉黛,只增颜色,双颊边若隐若现的红扉使得那容颜更加娇嫩清灵。
  正文 第168章 喜新厌旧
  她一出门,王婆子瞅着她,浑浊的眼睛里就是一亮,直笑的脸上的皱纹都在抖,“怪不得少爷现在这般寵爱少奶奶,奴婢瞧着都明艳动人。”
  “人靠衣装嘛!”艾娅兰无所谓的笑着,就领先朝外走了。
  王婆子在后面跟着,眼睛瞅着艾娅兰后发髻上插的一步三晃的金步摇,真可谓是灵动媚人,直觉得少奶奶现在跟以前比,就好似一颗鱼目变成了珍珠般夺目。怪不得那何姨娘嫉妒到屡战屡败的算计她,现在爷是看到少奶奶的好了。
  走到了前院,蓝夫人也刚刚出院门,艾娅兰连忙上前去,“娘。”
  蓝夫人微笑着看着艾娅兰,打扮的隆重些真正是又端方又娇媚,带出去也是给蓝家长脸的。到底是比何秀那个贱婢更显娴雅贵气。
  “今儿是夏衍的戏班子,唱的极好,咱们快去吧,娅兰。”
  “谢谢娘。”艾娅兰走在蓝夫人身边,那两人的容貌,几乎更像是母女一样。
  一棵树后,何秀躲在那里,望着那对婆媳喜气洋洋的走出府门,手心里的帕子都捏皱成一团。她还未出满月,天天吃着冷饭,身边没有丫头伺服,院中无人问津,为何,她要过着这样悲惨的日子而这个女人,却这么光鲜这么亮丽的顶着蓝家长媳的头衔出去风光。
  蓝天佑原本是她何秀的。
  这个喜新厌旧、见异思迁、背信弃义的烂男人。
  秋日最是爽朗灿烂,晚秋却不免萧索,金黄的银杏叶都落了地,只剩枯枝耸立。
  一辆马车咯吱碾过,惊飞几片银杏残叶。
  那马车一路进了京城里最好的戏园子,风扫过,吹得那车帘掀起,依稀看得见明黄色里子。
  出人意表,这车竟是宫中之物。
  马车停下,车帘子轻轻掀起,露出一张青年人的面孔,他一身简装,眉眼狭长,朝车里说了声:“到了,下来吧!”
  通常还以为,这样的青年才俊会与一妙龄女子相伴,然,懒洋洋从里面面若不情愿出来的人,却是有着一张琼花碎玉般面孔的花美男。这时,你千万不要露出一副腐女的猥琐目光,虽然,现在前面下来的人回身伸手接后面的美男下车,但,他们绝对只是兄弟而已。不错,这两人便是五皇子与七皇子。
  抹汗,多彩今天有故弄玄虚的嫌疑。
  夏衍班如今是最火的戏班子,极受城中王公贵族、达官贵人的追捧。其中有个花旦名字就叫小菊仙,听说长得极美,唱的极好,久闻艳名了,都想过来目睹风采。
  纳兰裴心是极不愿凑这个热闹,无奈毕竟楚心太过坚持,一定要让他出来散散心,打散他那一副萎靡不振的模样。自上回从偷渡蓝府回来后,纳兰裴心更加的心神不宁,魂不附体,楚心到底是哥哥,虽然气恼他的不出息,却还是想着先哄一哄,讨他个欢心。且,得信儿蓝府的蓝夫人也极是爱看戏的。
  如今纳兰裴心慢慢吞吞被楚心硬拉着由后楼梯上楼,那几分撒娇的样儿,还真是像一位姑娘。
  正文 第169章 试验妻子忠诚度
  “你看看你,本是来带你出来玩儿,你还一副的苦瓜相。”楚心眼含寵溺的瞟了他一眼,这边回身已上了二楼,二楼均是包厢,楚心事先包下了一间,便拉着裴心进了里面。
  两人落坐的这间地方宽敞,视野广阔,正对着戏台子摆着两张椅子,旁边案几上布着什锦果盘,美酒糕点。
  裴心懒懒的倚坐到里面,伸手拿了酒就先倒了一杯。
  这时,楼下的戏班子就开唱了,唱的是什么,他无所谓知道,尽管楚心煞费心思的跟他讲解,他还是只是脸上带着敷衍的笑,喝着酒,偶尔吃块果品。
  楚心终是有点恼了,责怪道:“小七,你太不给五哥面子了,你也知我原不是个喜闹之人,为了让你开心,苦研究了这出戏,你却是一点不买帐,就算你装,也得给五哥装作听进去的样子。”
  裴心惨淡一笑,身子斜过来,几乎靠在楚心肩上,在一片喧闹声中,声音极低地说:“五哥,管它是什么戏,可有我们兄弟俩唱的更好?”
  楚心面上一顿,斜着他没有说话。
  裴心继续没心没肺的去喝酒吃果子。
  戏班子拉开了戏场,传说中的小菊仙上了台,一出台便惹得下面一浪高过一浪的喝彩。
  “你挖苦我有什么用?你有本事,选择不是姓纳兰的子孙。”楚心难得这般认真的回击他。他必须要激他,一天到晚一副怨天尤人的熊样,是个男人就接受事实做一番大事,叽叽歪歪跟个娘们似的。
  裴心先是怔了怔,即而,身子朝里面一靠,面无表情地说:“我虽然不乐意,可哪回误了事?”不管我想办不想办,还不都是替你在卖命,还不许我有自个儿的情绪的?
  楚心脸上恢复了笑容,端起酒杯与他的杯子一碰,声音放缓道:“五哥就是想让你开心一点,否则心里是极不舒服的。”
  “五哥只要许给我自由就行了。”彼此,虽然没有明说过,但各求所需已成了两人的默契,他助五哥登基,他不要半壁江山亦不要荣华富贵,他到时只会做一个闲散王爷,不再过问朝事。
  诚如方才所说,他并没有误过事,五哥这么在乎他的情绪是为哪般?
  三番五次旁敲侧击的调侃他为儿女情长烦忧,五哥还真是有够婆妈。他是堂堂当朝皇子,怎么可能觊觎好友的妻子?
  想到此,他心里也是一顿。五哥并未说他是为了娅兰,可他自己却是自然的想到了娅兰……不会的,她是天佑之妻,又有了身孕,他不可能有那个心思。
  可是,五哥会是这么想吗?以五哥的性情和疑心,可会查到娅兰的身份?
  一时间,心烦意乱起来。
  艾娅兰像久旱的禾苗逢甘霖般,如痴如醉的看着台上戏。
  这出唱的是《劈棺惊梦》,讲的是庄周利用假死将错就错的试验妻子忠诚度的故事,寓意深刻。故事有很多种解读:人情恶薄;女性在封建时代的悲惨命运;庄周的男权意识;对庄周欲脱凡尘“逍遥游”的附会……
  正文 第170章 又点了一出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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