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一章 别无选择
瞬间，幽暗的牢房里只剩下冥若心和楼雨歌两人。
冥若心见楼雨歌不说话，压抑住心底的厌恶和翻滚的仇恨，靠在墙角处坐了下来。
很显然，完全没有一点搭理楼雨歌的意思。
楼雨歌的目光一直落在冥若心的身上，此刻的冥若心已经脱掉了平日里身上穿着的华丽的衣服，身上只穿着囚犯才穿的白色衣服。
衣服的质地很差，可是穿在冥若心的身上，却没有一丝一毫的难看，更没有折损掉她身上一丝一毫的气质。
仿佛，无论她穿上什么都可以很好看。
而除此之外，最让她嫉妒的却是她那张始终平静如水的脸。就算她此刻身处牢笼，身上恬静的气质依旧让人着迷，甚至是让人沉沦。
“冥若心，你知道本宫为什么这么讨厌你吗？”楼雨歌看着冥若心，冷冷的问道。
楼雨歌她自己都不知道她在问出这句话的时候，语气之中的恨意到底有多么的明显。
“皇后恨臣妾自然有皇后的道理，臣妾如何会知？”冥若心眼皮都没有抬一下，说完后甚至闭上了眼睛。
这对于楼雨歌来说，简直就是赤裸裸的漠视，让楼雨歌眼底的怒火燃烧得更加旺盛。
“你是真不知还是假不知？”
“不论臣妾知道与否，皇后娘娘终究是恨臣妾的，不是吗？”冥若心的声音极其轻，“所以，知不知道又有什么关系呢？这并不能改变什么，不是吗？”
冥若心接连问了两个不是吗，成功的堵上了楼雨歌的嘴巴。
楼雨歌看着冥若心闭着眼睛，靠在墙上十分悠闲的模样，心中说不出的嫉妒。
就是这种十分淡定的气质，真是与她那死去的姐姐一模一样。
这离她之前的猜测，好像也越来越接近答案，只是这个答案，好像并不是她想要的。
她突然想起冥若心刚刚进临沧皇宫的时候，有意无意的给她送的那些东西，每一件都跟她那个死鬼姐姐送的一模一样。
脑海中曾经冒出来过无数遍的那个想法，又冒了出来，冥若心她会不会跟楼七凤有关？
甚至，她或许就是那个已经死去许久的楼七凤？
这个想法一旦冒出来，就开始不断的滋生疯狂生长，不得到答案就誓不摆休。
“冥若心，你到底是谁？”楼雨歌看向冥若心的眼底满是质疑，“本宫自认不是个爱挑事的人，可是从本宫第一眼见到你，就看你不顺眼，你与本宫是不是在很早以前就认识了？
楼雨歌的话带着一丝试探的味道，冥若心听了楼雨歌的话，心中只剩下无穷无尽的冷笑。
“楼雨歌，你这才反应过来么？”冥若心心中暗自想着，可是为了不连累其他人，却始终没有将这样的话说出口。
没有人知道楼雨歌能做出如何疯狂的话来，冥若心却不敢低估楼雨歌对楼七凤的恨意到底有多深，自然不敢轻易的将她冥若心就是楼七凤的事实说出来。
只不过，就算她不说，这件事情恐怕也瞒不了多久了。
毕竟，丞相无痕已经猜到了她的真正身份，而他又那么爱楼雨歌，怎么可能不告诉楼雨歌自己的真实身份？
“皇后娘娘何出此言？”冥若心蓦地睁开了眼睛，看着楼雨歌的眼底闪烁着莫名的幽光，“还是皇后娘娘以前做的亏心事多了，所以才会这么问臣妾，害怕有什么事情报应在您的身上么？”
冥若心的话将楼雨歌激怒，被她深藏在心中的诸多象征着她恶毒的事情一一被回忆席卷。
那之下，深藏着的依旧是滔天的恨意。
“冥若心，你跟楼七凤到底是什么关系？”
楼雨歌看着冥若心的眼神，就像是在看待一个死人，或许是因为觉得冥若心这次必死无疑，所以才直接将身份挑明。
冥若心听到楼雨歌的话，心中先是震惊，反应过来后满心都是防备。
楼雨歌竟然将身份都挑明了，那就说明她早就做好了准备，让自己死去的准备。
意识到这一点，冥若心拽着囚服的手紧了紧。
今日，或许她还没有等到劫狱的人来，就已经遭了楼雨歌的毒手。
楼雨歌似乎是看穿了冥若心心中的想法一样，直接坦言道：“冥若心，你不必再期待着有人来劫狱，又或者有人来帮你了。”
“你注定了会在今夜死去，有心想要帮你的人全部都还在路上。而在这宫中能够帮你的人，还有君玉华那个贱丫头，可是她也帮不了你了，刚刚她出了牢房之后，就被本宫打晕了。”
楼雨歌说得十分轻松，却让冥若心心中警铃大作。
“楼雨歌，你到底想要做什么？”冥若心的声音沉了下去，“这是你我二人之间的事情，你何必将其他人牵扯进来？”
“你不能对君玉华下手，无论如何，她是临沧唯一的公主，而且喊了你这么久的皇嫂，你不能这么对她！”
冥若心说到最后，情绪有些激动。
楼雨歌见此，反倒是轻笑出了声。
“呵呵，冥若心，本宫一直以为你都是那种风轻云淡的性子，真是没有想到一个君玉华就将你的急性子给炸了出来！”楼雨歌的声音之中带着得意之色，一步一步的靠近冥若心的牢房，“你告诉本宫，你到底是谁，本宫就放了君玉华。”
“并且，还如你所愿的将玉竹也放了。你觉得这个交换的条件如何？”
冥若心听着楼雨歌的话，握着的拳头紧了又松，松了又紧。
“谁知道你说话到底算不算数！”冥若心不傻，可没那么容易上当受骗。
“聪慧如你瑾贵妃，怎么会问出如此幼稚又愚蠢的问题呢！”楼雨歌的眼底闪烁的得意毫不掩饰，“你要知道你现在的处境，你觉得你还有别的选择吗？”
楼雨歌为人处世向来阴险狡诈，可眼下她真的是别无选择，她恨自己怎么会走到今天这一步，更恨会受制于楼雨歌的手中。
“你……”
“冥若心，你最好是告诉本宫，否则本宫不介意将你在乎的人全部都拖到你的面前，一一用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