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口头约定
青松武馆，人头攒动。
宫川一臧与那日一样，迟迟未来。
但今日台上等待之人却是任子明，他身着白色长褂，脸颊消瘦，面皮白净，浓眉大眼。
看上去并不像个习武之人，倒像是个秀才。
“任老哥，咱们武川武术界的名誉，就看你这一次比试了。”
王栋与任子明的私交很好，此时王栋站在台下，眼里依旧带着担忧。
任子明自信一笑，他也是习剑之人，境界比王栋还要厉害。
“若是赤手空拳，那东洋人无论如何都不是我的对手。”
他看了一眼宋青云为他打造的长剑，伸手轻抚。
“既然这把剑能斩金截玉，想必在武器上不会落入下成。那东洋人的比赛我看了不下十场，对他已经足够了解了。而他对我却是一无所知，所以此次比赛，无用担心。”
王栋深以为然：“就算质量不如那东洋人的武器，但同样的剑咱们现在有十柄，而且这剑能将九爷家传的宝剑都斩断，又差得了哪里去。”
而此时，宋青云正站在武馆角落的测力机旁。
他也受到了邀请，前来观看任子明与宫川一臧的对决。
看着测力机上显示的数值，王栋不解地看了宋青云一眼。
“这小子拳力在两百公斤上下浮动，那一天是怎么拍碎大理石桌的？”
闻言，任子明也朝着宋青云看了过去，面上表情与王栋如出一辙。
“两百公斤，确实太少，连凡俗武者中期都不到，那大理石桌我特意看过，不像是假的。”
宋青云转过身，刚好看到王栋与任子明都盯着自己。
“王老板，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宋青云走到王栋身边，面带笑意。
王栋面上带着些许未消的古怪，笑着点了点头。
“你能给我讲一讲先天武者吗？”
王栋与任子明对视了一眼，他们都没有料到宋青云竟然会问这种浅显的东西。
“既然你知道先天武者，想必也在修行了，不知你现在是什么境界？”
不是我问你问题吗？怎么你倒反问起我来了。
宋青云不知道王栋是否认识张龙，所以对于这个问题有些回避。
“我不知道我是啥境界，我师父只教我修行，别的没告诉我。”
王栋眼中诧异一闪而逝：“你那天是怎么击碎大理石桌的？”
宋青云想了想，半遮半掩道：“用的灵力啊。”
“确实，我从你体内感知到了灵力，这么说你的境界最少已经达到后天了？”
宋青云仔细分辨了王栋话语里的信息：“后天之上是不是就是先天？”
“不错。”
“修行从古代传到今天，遗失了太多东西。现在分为三个大境界，凡俗武者，后天武者以及先天武者，每个大境界分为十重。”
“凡俗武者淬炼身体，达到顶峰后感悟灵力，当体内诞生一丝灵力后，便进入了后天境界，而先天境界的标准便是灵力外放了。”
“传说古时的功法秘籍，能让人在后天境界就灵力外放。”
听到此处，宋青云想到了自己的叠云掌。
这也算是一种功法秘籍吧，怪不得我有灵力就能够外放。不对，我使用灵力能渡入其他人体内。还有，那日白雪姬将灵力渡给我了，这么说她至少也是先天境界？
若真有这种秘籍，那为何张龙没有如此怀疑我，反而认为我是先天呢？
难道这种功法秘籍很稀有，甚至根本就已经失传了？
宋青云的心里闪过百般的念头，能有如此好的了解机会，他自然要问个明白。
“具体该如何区分呢？”
“你既然已经诞生灵力了，而且还能将大理石桌击碎。但你的灵力并不浑厚，我很好奇你是怎么做到的。难道这些基础知识你师傅真的没有教你吗？”
宋青云心中一突，毕竟防人之心不可无，经历了这么多事，他也不那么单纯了。
“不瞒你说，我师父真没教我这些。我偶然与他相遇，他说我天赋好，收我当了徒弟，传授了我修行方法后就消失了。”
王栋又与任子明对视了一眼，看向宋青云的目光带着羡慕：“宋兄弟，我估计你师傅是先天武者，你还真是好运啊！”
“说了半天，你还没告诉我境界具体该如何划分呢。”
“凡俗武者一重的标准是两百斤力量，这里的斤指的是市斤。每增加一百斤力量便等于增加一重。到第九重的时候，力量能达到一千斤。”
“再接下来就是第十重了，力量值一千五百斤。到这时候，浑身气血浑厚无比、生生不息。”
“而这时候还想靠肉体来提升力量几乎不再可能，此时便进入感知灵力的阶段了，使用灵力滋润肉身，相辅相成。”
宋青云忍不住看了一眼那台测力机。
我方才一拳的力量不过两百公斤，这么说我的相当于是凡俗武者三重了？系统还真是神奇，竟然能让我在这个境界诞生灵力。
“那后天武者又是如何划分的？”
“后天武者的划分，还是可以用力量划分法。从两千斤起步，每一重增加五百斤力量，到第十重则直接陡增了两千斤。至于先天武者的划分，我也不知道。”
宋青云的问题，并不是秘密，所以王栋没有任何隐瞒。
“后天巅峰一拳出去就是八千斤，相当于小半吨的力量，若是打在人身上，一拳岂不是能把人打爆？”宋青云好奇地看了王栋一眼，忍不住道，“王老板，不知你是什么境界？”
王栋眉头瞬间一皱，宋青云的问题已经犯了忌讳，不过他想到宋青云是个愣头青，没有这方面的常识，他的眉头渐渐舒张。
“后天六重。”
“还有一点要说明一下，每个人的身体素质都不尽相同，实力不光受到力量的影响，速度也是很关键的，否则即使是力量再大，打不中人也没用。”
宋青云深以为然，他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那抹红色身影，她的速度自己拍马都不及。
所以自己在她面前，就像是婴孩，任她拿捏。
白雪姬，该死的疯女人，我实力的提升可比你修行要简单。等着我，看我怎么收拾你！
宋青云不敢多想，他怕自己陷入魔怔。那女人带给他的不只是愤恨，还有恐惧。
一个男人，竟然如此畏惧一个女人，宋青云打心底里感觉到耻辱。
王栋的解释，算是恶补了他对于修行这方面的空缺了。
宋青云的面上浮现出浓浓的感激，又看那台测力机一眼。
若是现在没人，我倒是想试试叠云掌有多大的力量，能将大理石桌都击碎，怎么说都不会低于千斤吧？
此时，整个武馆之内陡然安静，所有的人朝门口望去。
任子明内敛的气势霎时间吞吐如芒。
此时的他，就像是一柄出窍的利剑，浓眉下的双眼散发着强烈的战意。
“诸君等候多时了吧？”
宫川一臧姗姗来迟，依旧是那副装扮，浑身透着与任子明一般无二的气势。
“既然人都来了，那便开始吧。”任千秋抚了抚须，瞥了台上任子明一眼，面上倒是看不出丝毫的担忧。
宫川一臧的第一眼，便停留在任子明手中的长剑上。
这一柄剑很朴素，与詹剑星上次造的那柄黑剑截然不同。看上去朴实无华，但那抹幽蓝怎么都让他感觉到怪异。
他莫名一笑：“不知任君使用的宝剑是何人所铸？还希望它不要太过脆弱！”
说罢，宫川一臧脚下木屐发出一道清鸣，整个人腾身跳到了擂台之上。
任子明丝毫没有因为他的讽刺而生气，眼中只剩下宫川一臧。
“王老板，这东洋人的实力如何？”宋青云看着神情倨傲的宫川一臧，忍不住问道。
“他的实力与我相当，但比任老哥差了一些。若是不出意外，这一次东洋人应该会输。”
“这种真刀真剑的比试有什么意义呢？”
宋青云也是第一次接触这个圈子，往日他也从电视上看过那些擂台赛，都是赤手空拳。
“像这种比试，才是真的比试，只有在面临生死的时候，才能考验一个人的真实水平。至于那些所谓的拳王之流，不过是世俗之说罢了。”
“至于意义，名誉！习武之人，真正能做到清心寡欲的又有几个？特别是在现在这个时代，有了名，才能获得更多的财富，有了财富，便等于有了修行资源。”
“修行资源？”宋青云不解。
“现在灵力太过稀薄，就算是天赋再好，也只能依靠天材地宝修行。”
“一株百年的老山参，你知道值多少钱吗？最少也需要好几百万，而且还是有价无市。至于市面上那些所谓的百年野参，不过都是糊弄无知之人罢了。”
王栋看了宋青云一眼，眼中依旧带着些许羡慕：“你能如此快诞生灵力，想必你师傅应该给你服用了独门药物吧？”
宋青云只好顺着他的意思点了点头：“不错，他给我吃了一粒丹药。”
“丹药？你确定是丹药！”
看着满面吃惊的王栋，宋青云顿时就意识到自己说漏了，但此时改口反倒不好。
“我也不确定是不是丹药，就是一粒乳白色的药丸。”
“那绝对就是丹药了，没想到你师傅竟然有丹药，看来他不是普通的先天武者。”
说到此处，王栋对宋青云的态度已经悄然改变，看向他的目光，竟带着些许骇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