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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节

  只是当他在吧台前看到那张账单的时候,还是结结实实地,吃了一回惊。三个女孩子,这种小酒馆自酿的白葡萄酒,也能叫她们喝掉这一串的数字。
  罗思澜不能喝他是知道的,那这剩下的……他也不敢再想了,只迅速地掏了卡付钱。
  “你是酒坛子吗?这么能喝的……”出了小酒馆的门,他还是没忍住,小声嘟囔了句。
  好在夜风虫鸣,盖过了他的声音。谢灵境抬了头,去看天,只见夜空晴朗,繁星满天,她不由得感慨,这可真是个适合散步的夜晚啊。
  “你来拉沃做什么?”谢灵境走在路径里侧,抬头去看了他,笑,“可别告诉我,就为了来见见我。”
  “我要那样说的话,你不觉得开心吗?”宋君临也望了她,笑。
  谢灵境移开了视线,转头去看夜晚沉静的日内瓦湖:“不会,”她干脆道,“你要真那么说的话,我只会认为你是个无所事事,只会追着女人跑的纨绔子弟。”
  她说着又低了头笑:“真要那样的话,从现在开始,我大概就会讨厌起你了。”
  宋君临随着她,也去看那在夜里也蓝莹莹的湖水,他抿了嘴:“你这小丫头片子,喜欢和讨厌,来得还真容易。”
  谢灵境觉得自己大概是酒劲渐渐上来了。和罗思澜不一样,她喝多的时候,就特别懒,懒到就连现在清楚听见宋君临嘲讽自己,她也懒得去还一句嘴。
  察觉到她的异样,宋君临先是瞅了她一眼,继而两步跨去前方,挡住了她前行的道路,看她转了头,终于来看向自己,美眸流盼如一侧星空下的波光潋滟。
  她果然也是醉了。宋君临如是断定。
  “叫你喝那么多酒……”他抱怨着,手背贴去她的面上,柔软的炙热。
  面颊上突如其来的微凉,叫谢灵境觉得很是舒服。她抓了宋君临的手,贴着面摩挲了两下,方笑:“我是喜欢啊……”所以才喝那么多。
  “再喜欢也要克制。”
  她像是清醒了一些,水汽氤氲的眼睛一瞬清亮,继而弯成月牙:“偶尔放肆,也没关系。”
  她脚步平稳,上前一步,抓着宋君临的手已经放开,转而捧上了他的脸,像是看博物馆里的一件珍品瓷器,小心翼翼,只敢用自己的柔软双唇,去轻轻触碰。
  “宋君临……”蜻蜓点水地一吻过后,她顺势伏上了他的肩头,鼻尖蹭了他的下颌骨,微微地痒。
  “你很好,一点也不霸道。”
  正相反,还意外地耐心和温柔。
  莫名其妙就被表扬了的宋君临,坦然地接受了这份赞美。他搂了主动投怀送抱的温香软玉,头顶璀璨星光,眼前湖水万顷,耳畔是夜晚温柔的风,吹动怀中人的细软丝发,拂上脸,轻得如同她先前小心翼翼的吻。
  他就这么静静站定,直到胳膊骤然使劲,才让怀里的人不至于跌倒地上。
  她倒是安心地睡了。宋君临哑然失笑,一手抱了她紧贴着自己,另一只手腾了出来,从西装裤的口袋里掏出手机,划亮了屏幕,拨通电话。
  宿醉最直接的后果,就是连绵不绝的头疼,好似被容嬷嬷拿细针在脑袋周围花式扎一圈,隐隐的疼痛无穷无尽。
  只是这一次,似乎还要更惨一些。
  谢灵境艰难转动了死沉的脑袋,身体想要跟着也动一动,好让她翻个身。却发现,她压根使不上力气了。
  这感觉,就跟半夜被人套了麻袋,蒙头暴打了一顿一样。
  可谁又敢打她呢?
  她半睁着眼,去看那只大大咧咧横在了被面上的胳膊——精实到一看就知道是男人的胳膊。而那被子下面盖着的,正是她谢灵境的腰身。
  怪不得就连在睡梦之中,她也总梦见自己被压在了一块大石头下面,动弹不得。现在事实证明,她的确不是五指山下被压的孙悟空了……
  小心翼翼去捏了男人的手腕,试图给他挪开,却不防给反手握了个正着,光滑细腻的背,贴上了压过来的温暖胸膛,耳畔一个呼着热气的声音,慵懒地在问:“醒了?”
  不等她回应,便随之而来一个亲吻,落在了耳垂上。
  她一个激灵,下意识地拉开了盖在胸前的薄被,只一眼,又迅速合上。
  宋君临便眼睁睁瞧着,那抹桃粉色,自她修长的脖颈处,蔓延上了小巧耳廓,再是几缕发丝胡乱覆盖着的面庞。
  只几秒钟,谢灵境就像是炸了毛的猫,也不知道现在哪里来的力气,她裹了洁白薄被,一个翻身,就与身后宋君临面对了面。
  “你……我……我们……”她难得地结巴,看样子是酒精麻痹着的大脑,还没完全运转起来。
  宋君临倒是坦然自若。他一手撑起了脑袋,换了居高临下的视线,本就被谢灵境拽去了大半的薄被,此时更是遮不住他裸露的胸膛。
  谢灵境下意识地撇开了眼,就听见他自得地哼笑了声:“还敢说我是老年人吗?”
  真实的,谢灵境只觉得脑子里轰的一声响,那桃粉色,迅速升级到了绯红。
  记忆力超强的她,在宋君临有意的引导下,很容易就想起了昨晚曾发生过的事情。
  骤然醒来,她发现自己正被人抱着,视野所及范围内,是宽阔的胸膛,以及余光里,一张洁白的床。
  毫无疑问,鼻尖所闻熟悉的清爽香气,来自在她陷入沉睡之前,曾亲吻过的男人。
  宋君临自己也没有料到,本以为早已陷入深层睡眠的她,竟然会在这个时候醒了过来,这可真是叫他大开了眼界。
  四目相对,一时之间,宋君临不知道自己是该抱了她继续往前走呢,还是要先开口说话。
  好在谢灵境替他解决了这个问题:“放我下来,”她神情认真,口齿清晰地说道,“我自己能走。”
  仿佛前一秒还醉着的那个人,不是她一样。
  宋君临还真就听话地给她放了下来,然后饶有兴致地看她环顾了这房间一周,点头道:“我要先去刷个牙。”
  于是在接下来的两分钟里,她还真就去浴室里刷了个牙。
  宋君临抱了胳膊,站在浴室门口,看她认认真真地,上下左右刷了牙。
  大约是觉得有趣,他干脆问:“要洗个澡吗?”
  谢灵境很是认真地思考了两秒钟,摇头:“我没力气洗了。”她扭了头去看宋君临,镜边化妆灯照得发亮的素白双臂,撑了盥洗台,嘴角蓦地勾起一丝笑意,“不如,你来帮我洗呀。”
  这毫不做作,浑然天成的媚眼如丝……
  宋君临可以笃定,她果然还是醉着的……不过还能坚持着来刷牙的谢灵境,恐怕也是凭借着脑子里仅存的一点意志力了。
  不过待这点意志力耗尽,只怕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她原来也有着如此勾人风情的一面。
  谁说她是只知道埋头苦读的书呆子来着?此刻在宋君临的眼里,再没有比她更吸引人的了。
  可能是不满他的沉默和无作为,谢灵境干脆转身朝向了他,孩童要抱抱似的伸出了双手:“我是真的不想动了嘛。”她撒娇。
  就算是柳下惠,这种时候,也没法再继续坐怀不乱了。
  作者有话要说:  隔壁现言存稿中——《你呀》,请读者老爷们还要多多支持下啊~鞠躬~
  文案:
  “我本是个没有什么胜负欲的人,但只一件事,对于要如何成为你心中排名第一的人,我却时常耿耿于怀。”
  ——阮云梦
  初见时,阮云梦看着那个逆光而来的白衣少年,被妈妈笑着提示:“棉棉,快叫哥哥。”
  少年笑:“绵绵?软绵绵?”
  她气:“是棉棉!棉花的棉!”
  再重逢,面对友人的调侃:“孟总,小情人?”
  孟云泽抬手揉上她的脑袋:“我妹妹。”
  她偏头避开:“我没有哥哥。”
  多年后,广袤星空下,他们并肩躺了。他执了她的手在心口,想起个土味情话,侧身看她:“从现在开始,我要称呼你为‘您’了。”
  她果然懵:“为什么?”
  他低头吻她:“因为,你在心上。”
  友情提示:久别重逢/伪bone科(无血缘关系!独立户口!)/微病娇/dark童话(?)/其实还是甜宠啦
  第20章
  作者有话要说:  各位读者老爷对不起,昨天忙着搬家、收拾整理,忘记更新了……
  今天补上!
  (再次土下坐)
  盥洗台正好抵在了尾椎处,这让谢灵境在一个差点就令她窒息了的深吻中, 尚能抽出一丝清明神思来, 不安分的腿,去推了面前这个压倒她的男人。
  唇舌稍稍分离,带出银丝涎液。察觉到她紧蹙的眉, 扭捏着的下身, 宋君临的一双手, 自她背上往下, 握了她细细的腰,双臂稍稍用力,就给她托举了起来,放去有着暗色纹路的大理石盥洗台上。
  突如其来的冰凉触感,从她裸露的大腿上,一路蔓延去了脚尖。她勾了大理石光滑的橼柱,来自耳畔脖颈处的灼热气息,逼得她不得不仰了头。
  微微眯了眼, 她又垂下了头, □□迷蒙的一双眼,盈盈泛着雾气。
  “这里太小了, ”她快要溢出泪来的微红眼睛,朦胧盯了宋君临漆黑的头发,扣在他颈后的一只手,伸向了身后,在空荡荡的洗脸池里划了一划, 继续委屈,“这里装不下我啊。”
  正专心将吻势由纤细锁骨往下移的宋君临,一个没把持住,脸伏在她光滑的肩头,闷闷笑出了声。
  她还在记挂着要洗澡这回事啊。
  大概是终于被她的执着给打败了,宋君临抬起了头,带笑的唇吻过她的眉眼,双臂再次发力,给她又抱了下来。一个旋转,就进了有着磨砂玻璃的淋浴隔间。
  抵了谢灵境去大理石墙面上,宋君临一面毫不客气地继续夺走她口腔里仅存的一点空气,一面又腾出一只手来,打开了花洒喷头。
  温凉的水大半都洒在了宋君临的背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浸透他的衬衫。
  在终于将水温调节到了合适的温度过后,宋君临终于肯结束了这个漫长的深吻。
  在她柔软红唇上轻轻吮吸两下,他们鼻尖抵了鼻尖,额头碰着额头,轻而急的呼吸间,只听他带笑的低声:“好了,我来帮你洗。”
  男人的胳膊自一旁环了上来,连同被子一起,将她搂住,低头娴熟地去吻过她的唇,她的鼻尖,她的眉眼,再蜿蜒至耳垂。
  “想起来了吗?”他明知故问。
  谢灵境此刻的一张脸,可与熟透的番茄一争高下。
  可她还是死鸭子嘴硬:“我好像,没说你老来着……”她不确信。
  “真没有?”宋君临的手撩拨着她发烫的耳垂,明明是坏,却还笑得一脸爽朗。
  哦,她貌似想起来了,在累到极致的时候,她好像是有说起过,她今天还要去爬山的——她想要休息了。
  当时宋君临正抱起了她,临时发难,换了个姿势。借着这间隙,表达了对她们安排爬山活动的不屑,因而被她无知无畏地嘲笑了,他一个老年人,当然爬不动山了……
  至于这嘲笑的下场,已经很显而易见了。
  “我还定了今天要去爬山的……”她脑袋一转,钻进了被子里,只留个后脑勺给宋君临,自己欲哭无泪。
  宋君临好笑地看她作鸵鸟状,手指绕上她柔顺的发:“还爬什么山?”他绕了一缕发丝至唇边亲吻,又埋头至她颈后,暗暗地笑,“都已经登顶那么多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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