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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才是最大的嫌疑人

  我是深爱着你的,即使褪去铅华。
  别说我的自私,因为只有在这一刻我才能感觉到,我和你之间是如此地接近。相比浮华掠影,我只愿实实在在抓住你的手,与你吃一顿平常不过的早餐,在沙沙作响的槐树下纳凉,然后静静地看着夕阳斜落。生活,有了琐碎,所以真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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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一,兵荒马乱的一天。
  九成的上班族都会对周一产生厌烦心理,因为两天的休息令人变得慵散,也因为即将面临的五天工作的压力和未知的变化令人不安。
  兵荒马乱的是精石。
  纪氏的新品发布着实成了业界的重磅炸弹,而对外发布的刺绣款成为了令人赞许的主打产品。年柏彦坐在那儿,沉默地看着纪氏新品的发布会,灯光有多绚烂、场面有多奢华已不是他所关注的重点。
  他只是盯着纪氏秋冬季的刺绣的主打系列产品,其中的那块主石就是之前纪东岩对外宣布重中之重的压轴货。
  纪氏今年刺绣的每一件产品样式,就算年柏彦不出席现场也很清楚,甚至说,让他闭着眼睛都能准确画出产品的模样,会精准到每一处细节。
  是的,年柏彦太清楚了,因为里面的每一件产品的设计图都是由他亲自把关,尤其是主饰的设计,那个在视频中亲自由纪东岩站在台上展现给众多媒体看的产品,其设计是年柏彦近乎不眠不休半个多月又不惜跑到江南与名家沟通的成果。
  对于纪氏的新品发布时间,年柏彦不是不知道。
  但之前有风声传来,纪氏这次的新品设计大致偏向现代时尚的金属感,万万没想到会是这样。
  新品发布会的视频,年柏彦已经反反复复看了不下五遍。
  每看一遍,他的脸色就阴沉了一层。
  修长的手指一敲键盘,画面定格在了纪东岩拿着主饰品入场的一幕。
  公关部总监的脸色也极为难看。
  等视频暂停后,她义愤填膺,“纪氏这是剽窃!他们新发布的产品完全就是照抄我们的概念!”
  年柏彦攥紧了拳头,虽看上去始终冷静,但紧攥着的手背上已是青筋爆出。
  “没有直接证据能够证明是纪氏剽窃。”他的嗓音很沉。
  “可我们有设计图,每一期的设计图!”公关部总监急急道。
  年柏彦 目光盯着视频画面,一字一句,“对方也可以反咬我们的设计图是照抄他们的。”
  公关部总监觉得满腔的怒火像是打在了棉花上似的,无处发泄。她知道年柏彦说的没错,谁能证明纪氏是抄袭精石的设计理念?秋冬的刺绣新款是年柏彦精心准备的,这个行业会有商业泄密的可能,所以年柏彦已经做到了小心再小心,在新品没有完全上市之前,他的保密工作意向是做得很好。
  公司上下没人能看见设计图,就连公司高层都没有机会见到,为此,市场部总监已经多次提出不满,新品的所有资料他们一直不清楚就无法进行市场预售,跟公关部发生诸多矛盾。而公关部也觉得很冤,因为他们也没有拿到产品的详细资料,只是知道将会是一系列全新设计款。
  直到新品最终敲定的前一周,也只有公关部才拿到部分资料,然后开始为新品发布会的后续工作进行紧锣密鼓的筹备。
  而出于对产品的保护,年柏彦在江南请教刺绣高手时也只是问询技术上的事,对于产品的如何设计那些人压根就不知道。
  如此的保护,竟还能让纪氏那边剽窃得底儿干净!
  “年总,咱们中间肯定有内鬼。”公关部总监咬牙切齿。
  年柏彦深思。
  “年总,我在这儿跟你保证,我绝对不会是出卖你的那个。”
  年柏彦淡淡开口,“我没怀疑你,纪氏还没那么大能耐能在一周时间改变设计理念。”
  “你怀疑这是纪氏一开始就安排好的?”
  年柏彦沉默,没说话。
  有人敲门。
  推门进来的,是许桐。
  她还拖着个拉杆箱,进门第一句话就是,“年总,不好意思我回来了,公司发生这么大的事儿,我没心思还在国外吃喝玩乐。”
  年柏彦看了她一眼,语气清淡,“回来也好,这件事你早晚都会知道。”
  许桐将行李箱放到了一边,立刻就投身进了工作,“这件事想瞒也瞒不住,纪氏的行为已经严重影响到我们即将开始的新品发布会,现在最棘手的,一是新品发布,二是那些难缠的股东。”
  年柏彦看着她。
  许桐补上了句,“股东们都在等着你。”
  股东们不是傻子,从年柏彦频频下江南,跟几位刺绣高手碰头就能估算到,这次的新品应该会和刺绣有关。当然,跨界合作不是什么新奇的事儿,很多产品也会加入刺绣元素,配合中国文化的话题,这是再正常不过。
  退一万步来说,就算纪氏也采用刺绣理念来对新品进行规划,这也没什么,只要不是一模一样,就无权干涉纪氏的做法。
  但股东们是敏感的,他们最怕的就是利益受损,所以虽说他们没有完全看到设计图,但一听到纪氏的新品融入了刺绣元素,也足够令他们紧张得够呛。
  年柏彦起身。
  公关部总监担忧说,“他们是不是已经知道了?”
  “他们早晚得知道。”年柏彦说着,出了办公室。
  许桐赶忙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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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纪氏新品发布的时候,素叶正在赶往跟素凯汇合的路上,今天叶鹤城和阮雪琴都去精石了,趁着这个机会,素凯决定去看望叶澜,他必须要确定事情整个经过才行。
  素叶是在途径的大屏幕上看见这一幕的。
  当时有媒体正在采访纪东岩。
  他穿得十分考究,西装革履,英俊的外形着实能令在场的女孩子脸红尖叫。
  素叶想起那天他的行为,心口一缩,很想马上离开时,便听有记者在问,“据说精石集团总经理年柏彦之前有频密与江南刺绣大师接触的行为,便有业内人士猜想,精石即将发布的新品也许是跟刺绣元素有关,而今天纪氏的新品是大量地融入了中国刺绣,请问,您不担心这么设计会跟精石撞车吗?”
  素叶愣住。
  纪东岩笑得很自然,他说,“配合刺绣元素是我们纪氏早几年就有的打算,只是需要一个契机能够很好的上市,能让大众接受。对于精石今年秋冬季的新品,我的确不大清楚。不过对方如果也采用刺绣设计的话,也算是两家集团的心有灵犀。我不认为这是一件坏事,两家集团同时将目光对准了中国刺绣元素是好事,可以推动中国文化的发展,重新激发大家对中国文化的认识和兴趣。当然,我也很期待精石的新品上市,想要看看精石在刺绣运用上会有什么更新颖的设计理念。”
  媒体之后问了什么素叶就不关心了,无非是一些追捧的话。
  她的心有点隐隐不安。
  虽说连她都没见过产品的设计图,但总觉得纪东岩这次的新品发布另有蹊跷。采用刺绣款无所谓,可素叶觉得纪东岩不像是个喜欢跟风的人,怎么就那么巧,这次也采用刺绣款?
  看着屏幕上那一件件光彩夺目的钻饰,不知怎么,心里就一阵阵地泛起不安。
  素凯来了电话,问她在哪儿。
  素叶这才先压下这股子不安,告知了地点。
  素凯让她在原地站着别动,他来接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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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精石,会议室。
  “年柏彦,这就是你给我们的交代?什么叫新品用老品顶上?”一名手持叶家股权的老股东勃然大怒,跟年柏彦拍桌子瞪眼睛,恨不得将屋顶都掀开。
  座位席上,叶渊的神情凝重。
  而叶鹤城和阮雪琴的脸色也十分难看。
  年柏彦一如既往的平静,许是这样,才更加激怒股东们。
  许桐在旁看着着急,但这是股东大会,她只是年柏彦的助理,在这里,她是没有发言权的。
  末了,还是叶渊开口,安抚了大家的情绪,“各位,我们先听年总把话说完。”
  纪氏的新品发布令整个精石为之不安,因为大家在冥冥之中似乎能嗅到一丝不对劲,尤其是精石内部的人,出于对纪氏的了解,更会感觉到一股暴风雨来临之前的紧张。
  股东们不约而同要求见年柏彦。
  而年柏彦出现后,告诉大家的第一句话就是:即将开始的新品发布会有变,所有的产品都换上以前没对外公布的老品。
  人有备选方案是对的,但对于股东们来说这是难以理解的,马上要进行新品发布了,年柏彦却改变策略要把老品推上展示台?这简直是太可笑了。
  那些老品之所以没对外公布,是因为在某些设计上不大符合精石,所以一直存放d会所管理,这些老品本身就没什么噱头,更别提跟纪氏的刺绣新品相抗衡了。
  年柏彦这么做,无疑是以卵击石。
  大家总算安静下来了,各个怒瞪着年柏彦。
  年柏彦眼神淡定,说了句,“事实上,我们秋冬季的新品发布都在纪东岩手里,纪氏今年的设计理念和成品样式都跟我们一模一样。用老品取代新品,至少新品发布会还能如常进行,万一秋冬新品发布缺席,这将会让精石的老客户都要产生质疑。”
  什么?
  年柏彦这席话落下后震惊了所有人。
  好半天,叶渊才问,“你的意思是说,纪氏剽窃了精石的新品设计理念?”
  “确切来说,是剽窃了产品设计图。”
  否则,产品在设计样式上就不可能一模一样。
  众人倒吸了一口凉气。
  “有没有可能控告纪氏?”沉默良久的叶鹤城开口,他看上去神情很憔悴,可能是叶澜的缘故,眼睛里都布满了血丝。
  年柏彦凝眉,“我们没有丝毫证据能够证明,纪东岩是盗了精石的设计图。”
  “年柏彦,当时你为什么不对外公布设计图?”一名股东突然发问。
  年柏彦稳稳地回答,“为了防止被人效仿。”
  没有一家公司会愚蠢到先把设计图公布给大家看,目的就是防止有人效仿,可纪东岩,到底用了什么办法将设计图盗窃得如此彻底?
  这也是年柏彦想不通的地方。
  那名股东愤愤不平,“你为了防止被人效仿,就将所有的设计工作都进行保密处理,现在出了事儿,年柏彦,你难道不应该交代些什么吗?”
  这些话充满了质问,甚至是质疑。
  年柏彦向来聪明,当然能听懂他的意思。
  反问,“你想说我是那个泄密者?”
  其他人面面相觑。
  那名股东眯眼,“否则,还能有别人吗?”
  叶渊皱眉,“这是很可笑的推论。”
  “可笑吗?但我觉得年柏彦才是最大的怀疑对象。”股东咄咄逼人,“公司上下,就连高层都在最后一刻才知道新品设计的情况,整个过程中,只有他年柏彦一个人对产品设计最了解,不是他还能有谁?”
  年柏彦沉声问,“我的动机呢?”
  “是啊,精石是年总的心血,他把设计图泄露出去那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吗?真是可笑!”另一位股东说道。
  “大家听听看,他说了什么?他说了精石是年总的心血。”那名股东不依不饶,“请问大家,精石是谁的精石?怎么就成了年柏彦的心血了?没错,你是拥有精石股份,但不代表你就是精石的主人。你问我动机是什么对吗?那我很清楚地告诉你,年柏彦,我怀疑你是利用纪东岩的手来对精石打击报复,让精石彻底不能翻身!”
  “徐董,您这么说话就不对了,年总这些年在精石做了什么大家有目共睹,做人不要太理所当然,没有年总,你的腰包能鼓起来吗?现在出了事儿,您将矛头指向年总身上,太可笑了吧?”许桐在旁再也忍无可忍,说了这番话。
  众人都知,许桐作为年柏彦助理多年,是很知道分寸的人,尤其是在这种场合,而今天,连她都忍不住开口说话,可见是气不过了。
  徐董一听这话恼羞成怒了,“啪”地一声拍了下桌子,喝道,“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儿吗?你只是个助理,有什么理据能替你上司出头?还有小许我告诉你,我在精石的时间比年柏彦还要长,吃的盐比你们谁都多,你们能看见的事情我能看见,你们看不见的事情我也能看见,别他妈的把我们这些老股东当瞎子!”
  许桐的脸色不大好看。
  年柏彦示意许桐不要开口,说,“让徐董把话说下去。”
  许桐忌讳的从来都不是这些股东,她的直接上司是年柏彦,所以她压根就不怕能得罪这些人,但上司发话了,她便选择隐忍。
  徐董冷哼,“年柏彦,别以为我看不出你的用心。在座的很多都是持有新股的股东,当然不知道叶家和年家的瓜葛。当年精石起家,的确是有对不起年家的成分在里面,但这么多年,叶老董事长一直视年家的两个儿子为己出,并且在你年柏彦有能力管理公司的时候给你总经理一职。你年柏彦呢?这么多年就算你的心是块石头也该捂热了吧?你一心想要吞并精石,甚至利用叶家的两个女儿作为你的跳板!你一直痛恨叶老董事长,在他临终之前,最后一个是把你叫进病房的,你跟他说了什么谁都不知道,但叶老董事长临死时双眼都没闭上,说明你一定是说了刺激他的话。纪家跟叶家从来没有生意上的竞争,但自从你来到精石后,纪氏就一直跟精石作对,但真是表面看上去的那样吗?媒体可是多次拍到你们两个在同一场合出现,试问真正的竞争对手唯恐避尤不及,而你呢?所以我很怀疑你和纪东岩不过就是演场戏给大家看。你将设计图给了纪东岩,继而让精石自顾不暇,而之前你又进行废矿和融资,这难道不是瓦解精石的行径吗?年柏彦,我说的动机足够充分了吧?”
  所有人都在看着年柏彦。
  他没有太多解释,只是看向叶渊,“设计图被盗一事的确是我的责任,我会负全责,现在的问题是,你要马上安排d会所运出老品取代新品,这样至少能将损失降到最低。”
  “是将损失降到最低还是彻底让精石完蛋?”另一名股东发起攻击,“年柏彦,我从来不否认你的管理能力,但这次你的错误太明显而且太令人质疑了。老品的设计我们在座的全都清楚,如何跟纪氏拼?从纪东岩上任之后,我们两家集团在市场上都死咬着份额不放,各摊江山。现在你准备拿老品给人家新品抗衡,会让外界认为我们精石什么?不但客户会认为,就连媒体都会认为我们精石集团的设计师江郎才尽,这么一来,精石的声誉就毁了。”
  “没错,董事长。”徐董接过来话,看着叶渊,“现在精石已经被年柏彦拆得七零八碎,你可以到集团内部去看看,精石上下所有的核心部门全都是他年柏彦的人,现在就连研发部和设计部他都插手了,这就是他的阴谋,而且你别忘了,叶董事长的死到现在还有质疑,难道你就一点都不怀疑?我们情愿停了这次的新品发布,也不能再让年柏彦为所欲为了。”
  一般持反对意见的全都是仅存的老股东,叶渊也不得不考虑他们的情绪,而一些赞同年柏彦做法的股东大多数是新股东,意见虽说中肯,但毕竟跟精石的时间不长,所以往往他们的话会被老股东压下去。
  就这样,董事局分成了两大阵营。
  良久后,叶鹤城发表意见,先压下了各位的争吵,“我的意思是先暂停新品发布会的召开。”说完这话,看向年柏彦,“柏彦你别误会,我没有针对你的意思,我只是觉得这个时候推出老品的确不是明智的选择。”
  又看向叶渊,“我觉得,你有必要听取一下老股东的意思,他们也是为公司着想。”
  叶渊左右为难。
  其实他对公司的运营状况并不是很清楚,但怎么说精石也有父亲的心血,他至少要表态才行。
  思虑良多,他抬眼。
  而年柏彦和诸位股东都在看着他,等着他定夺。
  年柏彦的眼沉稳淡定,依旧令人读不懂摸不透;股东们的眼神焦急压着不安,他们的心思很好理解,生怕利益受损。
  权衡之下,叶渊只好说,“柏彦,我觉得新品一事押后再说,公司内鬼势必是要揪出来的。”
  老股东们松了一口气。
  而年柏彦微微蹙了眉头,但还是压下心口的滞闷,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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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素凯终于见到了叶澜。
  她看上去清瘦了很多,脸上依旧没有血色。
  见到素凯来了后,她二话没说就扑到他的怀里,眼泪就刷地下来了。
  素凯心疼地搂紧了她。
  素叶见状,退到了客厅,坐在沙发上等着素凯,心里却愈发地惶惶不安,她总觉得要出什么事儿似的。
  卧室里。
  叶澜泣不成声,素凯一个劲地安慰,等她情绪稍稍稳定下来后,素凯才提及当天发生的事。叶澜的情绪一下子紧张了起来,说当天那人冒充是他的同事,所以她才跟他走的,结果上了车之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素凯问她到了云南之后又发生了什么事。
  叶澜全身都在颤抖,她说,是一个很黑暗的地方,她的手脚都被人绑着,不知道对方是些什么人,说的话她都听不懂,她很害怕,也不知道身在什么地方。只是有人过来给她送吃的,他们没有对她做过什么下流造作的行为,只是,每天给她注射一支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东西。
  再后来,她就什么都不知道。
  等真正醒过来,已是回北京了。
  “素凯,我染上毒瘾了是吗?”叶澜一个劲地在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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