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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章 chapter 35 突发病情

  而表情泄露心思最为明显的那个人,就是叶成。
  他慌慌张张的看向在场某个人,得到了对方安稳的眼神,才稳了温心神,并没有去搭理叶邢之的话,像是很淡定的转着手里的笔。
  “哦?邢之你是什么意思?”说话的人,是华信集团的董事之一,李世。
  叶邢之面对他的疑问,并没有给他面子解释,只是说:“总之,话我已经放到这儿了,你们要是有人手头在做那些事情,现在开始就收手了,最好再想办法把之前做的那些事情痕迹都抹掉,不要被人现了有什么问题,到时候,牵扯上了集团。”
  叶邢之的话意有所指,谁都能听出来他有所指向,并不只是简单的提示而已。
  那位李董事在叶邢之说完以后,也闭了嘴,没有再问他更多,这里的气氛也一时间暗沉下来。
  至于各怀鬼胎的人是谁,叶邢之更是丝毫不在意,他今天的目的也就是来提醒这么一句而已,更多的,他就不会做了。
  这次董事会的气氛也就随之凝结起来,等到会议结束之后,所有人都陆续离开,叶邢之更是头也不回的就走了出去。
  但有人留了下来。
  叶成看着人都走光了,面带紧张的问李董事:“李叔,叶邢之是不是知道什么了?我怎么觉得他刚才那个话就是冲着我们说的?”
  李董事点燃一根烟,说道:“暂时不要这么担心,我们做的隐蔽,他不一定就能现是我们做的,可能只是泄了一些端倪,但是并没有任何的证据,他刚才那么说当着董事局的面说出来,也应该没有存着对我们不利的想法,就只是单纯的在提醒我们而已。”
  “要真的是那样就好了。”叶成还是有几分顾虑,“但是叶邢之这个人,我了解的,他对我恨之入骨,巴不得找个时机铲除我,我现在确实很担心这个问题。”
  李董事拍拍他的肩膀:“少爷,你也别这么怕他,他就算知道了,找不到证据,也不能把我们怎么样,不过他说的那些话,倒是真的给我们提了个醒,要是最近证监那边确实要调查的话,我们要提前准备好应对的法子,还有关系那边也要打点好,这段时间都多走动走动关系,你知道该怎么做的吧?”
  叶成点点头:“你放心,我最近都会注意着,有什么动静,我们再沟通吧。”
  李董事答应下来:“好,等这笔生意,你以后还怕他叶邢之做什么?不管他有再打的能耐,都无法对你产生威胁。”
  叶成和李董事从会议室出来,很快就分开两个方向各自离开了。
  粱爵走在叶邢之边上,问叶邢之:“您刚才故意对叶成说那个话,也不知道他到底能不能听得懂?”
  “听是听得懂,但是到底能听懂多少意思,就看他那颗脑子值多少钱了。”叶邢之脸色漠然的朝前走。
  粱爵说:“他要是知道了,会不会提前做好准备?”
  “我就是想让他做准备,至于他到底会不会做,谁知道呢?况且,这个准备不管做了多少,该不管用的时候,就不管用了。”
  叶成和李董事密谋着的那些事儿,主要没压住爆出来,那对华信集团绝对是个极大的冲击。
  如果叶成懂得适可而止,就此收手的话,叶邢之也不会做什么,他并不需要去牺牲掉华信集团的利益来赢了叶成,想赢他,叶邢之有许多种办法,而叶邢之为华信集团付出的心血,也不会就此被作没了。
  粱爵嘲讽道:“您可别期待叶成那个人能做出什么聪明的事情来,就他那个人,就算不是这一次,迟早都要给集团带来灭顶之灾。”
  粱爵也没想到,他今天对叶成随口而出的一个判断,在之后的某一天,竟然真的变成了现实。
  所谓一语成谶不过如此了。
  但那都是后话,现在,叶邢之只是说:“老爷子现在还会提醒他,他也不敢太过分。”
  有老爷子在的时候,叶成确实是不敢太过分的,毕竟老爷子虽然人退休了,但在董事局和整个集团的威信还在,只要他一句话,叶成这个总经理的位置就会保不住。
  所以叶邢之现在并不是那么担心叶成能惹出多大的麻烦,就算出了什么事儿,叶老爷子也会去解决。
  既然老爷子自己选择了叶成作为接班人,那就得承受着一切有可能生的后果。
  粱爵在叶邢之身边呆了不短的时间,因此对于叶家的事情也颇为了解。
  叶家人丁兴旺,但真正主家的这一支脉,现在就只有叶成和叶邢之是两个男人,其他都是女孩儿,叶老爷子虽然也可以从分家里找出继承者,但他内里的传统让他宁愿选择了叶成这个不成器的,也要保住叶家所谓的血统纯正。
  更何况现在叶父又身居高位,让叶成来虽然不那么服众,也没人敢说什么。
  粱爵总是想,叶老爷子戎马倥偬一生,到老来反倒是犯了大错,竟然会相信那些人的鬼话,竟然真的认为叶邢之不是叶家的子孙。
  但他也想不明白,他的这位叶老板明明就有很多机会可以为自己澄清,怎么就偏偏不去澄清,要故意把自己置于如今这样的境地里面呢?
  到这种时候,粱爵就会感到自己和叶邢之的差距,深刻明白为什么有的人会是领导者,而有的人只能是那个辅佐的角色。
  不过粱爵倒也很适应这种生活,许多人都说他这个助理极为能干,能够帮叶邢之处理许多麻烦,但只有粱爵才知道,他是必须这么能干,不然那些事情交给叶邢之,同样能够轻而易举的完成,那么为什么还要交给他来做?
  叶邢之瞥一眼粱爵的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么了,淡淡道:“没什么好担心的,叶成顶多是条泥鳅,翻不起多大的风浪来,把他视作对手,只会压缩了自己的眼界。”
  粱爵笑道:“叶成要是听了您的这话,保准又气得要死。”
  “那他以后得多增加自己的抵抗力了。”
  不然每天都能被叶邢之气死。
  “哦对了,老板,太太那边,那个事情……”
  “查到了?”
  “嗯,司机确实是被掉包了的,原本的司机现在换了个地方,一家人都搬走了。”
  叶邢之毫无意外:“这个我几年前就知道了。”
  “您居然那么早就开始怀疑?!”粱爵恍惚间反应过来,自己好像现了一个非常不得了的消息。
  几年前……那意思不就是说,他这位大老板,在当年沈父出事的时候,已经认识沈一笙了?
  可是所有人都以为他们是近来才认识的吧?
  就算梁爵整天待在他身边,也只知道,叶邢之在老爷子给叶成确定了未婚妻是沈一笙之后,才开始让他关注沈一笙,调查些相关的资料。
  这么想来,梁爵为自己现的这个大秘密感到无比的震惊,甚至已经迫不及待的要去他们的群里爆料了。
  反正这个消息 叶邢之刚才虽然透露出来,但也没有要让他保密的意思,那也就是说,他并不需要太过保密。
  当然,在太太面前还是不能够随便乱说话的,梁爵可不敢放肆。
  叶邢之道:“但是那时候没什么证据,现在估计也是他们觉得时间过去了那么久,掉以轻心了,没再像当初那样守得紧。”
  粱爵不敢多问叶邢之刚才说的那个几年前是什么意思,他只说:“现在已经知道那个司机在什么地方了,我们需要想办法让他出来指证吗?”
  “没用,就算让他来指证,他也根本不知道应该去指证谁,背后的人从来都没有露面过,知道是谁,也没那么容易找到足够的证据。”
  粱爵认为,叶邢之一定还知道更多的讯息,但是并没有将他知晓的那一部分秘密说出来。
  不过还是粱爵一贯认为的那样,既然叶邢之不说,那肯定就有他的道理,作为助理,还是不要问太多的好,只要按照叶邢之的吩咐去做就行。
  “继续查吧,今天把查到的那些资料都到我邮箱。”
  叶邢之准备将其中一部分内容,告诉沈一笙。
  …。
  沈一笙在知道死掉的司机并不是那辆大货车原本属于的那个人之后,已经没觉得讶异了。
  或许是因为心里早就有了这个猜测,等到真相出现的这一刻,反倒是松了口气,因为这证明,她过去的那些怀疑都不是假象。
  但随即,沈一笙的心情又沉重起来,因为这就说明,她的父亲,确实是被人害死的。
  到底是什么人,会用那么残忍的手段,一点后路都不留,而且还成功的瞒过了当年所有调查的人。
  沈一笙竟然找不出任何一个怀疑对象来,毫无头绪。
  叶邢之见她看完了邮件内容,便关掉页面,他把倒好牛奶的杯子递给沈一笙:“喝完就先睡觉,这些事情由我来查,你不需要担心,凶手是谁,我会找出来的。”
  沈一笙打直了腰:“我和你一起吧,有什么要我做的,或者我可以做的,你就告诉我。”
  她还是想做些事情。
  “你做的已经够多了,背负着这样的压力,坚持到现在,这么多年承受这样的秘密很辛苦。”说着,叶邢之捏了下沈一笙的脸。
  叶邢之很喜欢捏沈一笙的脸,看她露出几分可爱的神情后,便会止不住的心情愉悦。
  沈一笙憋出个笑来:“可是我什么都做不了,要不是你的话,我仍然没有办法知道当年的司机早就不是那个司机了。”
  “不要妄自菲薄,每个人生来要做的事情不一样。”叶邢之唇角含笑,“况且,你现在拥有我。”
  沈一笙忽然感觉脸颊有些热。
  婚礼就定在了下周六,现在一切都在有条不紊的推进当中,而自己父亲的事情,沈一笙大概知道没办法那么容易就查清楚,也没有太过着急。
  要是尤易安不来找她的话。
  沈一笙接到尤易安的电话,他在电话里说有重要的事情,和沈一笙约在了公司附近的餐厅。
  “什么事情这么急?”沈一笙落座就开门见山的问。
  尤易安的头比之前更长了一些,扎成个丸子头,加上他精致的五官,很像个有魅力的艺术家。
  他也没有卖关子,直接说:“我查到些信息,大概能够证明,你父亲当年的车祸,和生意上的竞争有关系。”
  “这个我知道,你说的生意,是指的什么?”之前叶邢之带她去见那位汪先生的时候,汪先生就曾同她提起过。
  “目前的各种证据指向你父亲当年想要购买的那块油条,应该是有人不想让他成功,所以对他下手了。”
  “是谁做的?”
  “这个还不清楚,但查查那块油田现在是属于谁的,大概就能够推测出来。”
  沈一笙问:“你最近都在查这个事情?”
  尤易安十分认真:“我说过,我要帮你。”
  “可是就算你帮我找到真凶,我能做的无非也就是感激而已,我无法喜欢上你的。”感情这种东西,不能够强求。
  沈一笙认为尤易安是个很好的人,但是却没有办法爱上他。
  尤易安握住沈一笙放在桌上的手,瞳孔里倒映着沈一笙的脸:“我只希望你能记得我,这样就够了。”
  沈一笙立即抽出手,抱歉的笑笑:“我们可以做朋友,但是如果你仍然喜欢我的话,我可能都没有办法与你做朋友,因为那样对你也挺残忍的,我不希望做那样的事情。”
  沈一笙向来都爱憎分明,她不会让一个喜欢自己的人,再因为她不清不楚的暧昧态度而受到伤害,对那个人来说也不公平。
  “而且,邢之会帮我调查,有他在就可以了,以后……你就不要再这么麻烦了吧,你可以去做你的事情,别再为了我做这些。”
  尤易安脸色不太好:“这是我自己愿意做的。”
  “可是你做了之后也不会换得什么,何必要这样做呢?尤易安,你会遇到很多比我好的人,说实在我这个人缺点很多,也不值得。”
  尤易安都不知道,遇到沈一笙这么态度坚决的喜欢对象,该高兴还是不高兴了。
  对方连一点期待幻想的机会都不留给他,一个劲的打碎他所有的坚持。
  “笙笙,我不会放弃的。”尤易安笑的不羁,沈一笙说的话对他并没有起作用。
  他在走之前,又说:“事实上,我还查到一点讯息,叶邢之他手里应该早就有关于你父亲身亡这件事情的信息了,只是一直拖着没有告诉你,为什么呢?”
  沈一笙皱着眉,她没有因为尤易安的话就去怀疑叶邢之,但在和叶邢之相处的这些时间里,沈一笙已经建立起了对叶邢之的绝对信任,好像无论叶邢之做什么,她都会认为是正确的。但尤易安的话也不免让沈一笙有些疑惑,假如他说的是真的,叶邢之又为什么要瞒着自己?
  “你如果想借此破坏我和他关系的话,是没用的。我不会因此你随便说的一句话,就怀疑他。”
  “信不信由你,笙笙,你和叶邢之就只是假结婚而已,你说你喜欢他,我根本不相信,所以我也没有必要用这个话来试图破坏你们的关系。”
  尤易安说到这里,也就没有再继续过多的解释,他要说的确实也只有这些了。
  沈一笙回到公司以后,仍然在思考这个问题,她想要找个合适的机会去问叶邢之,是否真的如尤易安说的那样,又担心叶邢之会生气,但她又觉得自己不应该把这种心思藏在心底。
  但很快,沈一笙就没有心思再想这些事情了,因为这天晚上,叶老爷子在家里突然摔倒,并且突了脑溢血。
  好在有警卫员和保姆随时照看,所以很快就现了老爷子的病情,在第一时间将他送进医院。
  但即便如此,老爷子的状况仍然很不好。
  叶老爷子如今年纪大了,哪里磕磕碰碰一下,都有可能变得极为严重,更不要说这次还突脑溢血,需要做手术。
  他被送到医院之后,各个科室的主任医师都随之赶到,连院长在接到消息之后都紧急到了医院,所有的专家教授都聚在一起会诊,整个医院都忙碌了起来,气氛高度紧张。现在不只是医院里的气氛紧张,整个叶家上下,包括城里其他收到风声的家族,都在关注着老爷子的病情。
  叶老爷子这一回要是挺不过去,那就意味着要变天了。
  对于叶家来说,老爷子还在世的一天,对叶家就是最大的庇佑,老爷子不在了,按照叶家如今的状况,自然不会伤筋动骨,基地都是在的,但肯定会有些波澜。
  外界关注的是叶家能否保持稳定以及如今的地位,而叶家内部关注的,则是以后叶家要交给谁来继承?
  这么大一个家族,人丁兴旺,枝繁叶茂,总是要有个主事人的。
  叶老爷子虽然在培养叶成,但现在他也不过是华信集团的总经理,还在考核期内,董事局并没有就此通过他的任职。
  集团虽然都在叶家掌握当中,但总经理,乃至于未来的董事长位置,都对集团有着巨大的影响,所以这个位置上的人是不能够随意挑选的,必须得足够优秀。叶成这样的人,放在其他位置上可行,当初那些属于叶邢之的功劳被按在他头上的时候,倒是有人觉得叶成大有可为,但如今所有人都知道,真正能干的人是叶邢之,叶成仍然只是个二世祖而已。
  单因为叶老爷子的力保,以及承诺了会教导叶成,董事局才勉强同意了叶成当选总经理。
  但如今叶老爷子的病情严重,没人知道他能否撑得过去,这种情况下,华信集团内部就产生了分歧。
  没了老爷子,叶成是否有资格有能力再去管理华信集团,即使集团内部人才济济,但作为领导者,大体方向把控如果出了问题,对集团来说也可能是灭顶之灾。
  更不要说叶家那么多事情,没一件是轻松的。
  于是,关于华信集团,关于叶家,种种问题产生,一时间,乱成一锅粥。
  沈一笙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叶邢之还在公司,他打电话来说:“我现在直接赶往医院,我让司机来接你过去。”
  沈一笙立即答应,没有多说什么。
  没人能够确定今晚老爷子能不能熬过去,所以一切都到了最为关键的时刻。
  司机很快就来接了沈一笙去医院,她问王叔:“老爷子那边有最新情况吗?”
  “现在还不知道,手术应该还在进行当中。”
  沈一笙虽然对老爷子没有什么感情,也对他有所怨言,但这种时候,也不会再有心思去想那些事情了,最重要的还是生命。
  等到了医院,虽然已经快接近半夜了,仍然人流涌动,门口还有几个类似安保的人在走动巡逻,他们的手都放在腰间,沈一笙一眼看出那里鼓鼓囊囊的应该是枪。
  这里的守卫变得森严起来,确实和正在做手术的老爷子有关系。
  司机把车开进医院大门,就被勒令停车检查,司机给了工作证,虽然只是个司机,但也是要有工作证明的。
  穿着黑西装的守卫看了一眼,又问:“后面坐的人是谁?”
  司机说:“是叶太太——叶邢之少爷的妻子。”
  沈一笙想着对方应该不认识自己,也把车窗摇了下来,看情况准备是否要给叶邢之打个电话证明一下。
  但那守卫只是听司机那么说,便立即后退了:“往里进吧。”
  沈一笙还有些奇怪:“也不确认一下我啊?”
  守卫说低着头道:“叶总已经把您的照片给我们了。”
  好吧,还是叶邢之想的周到。
  正好叶邢之的电话也打了过来:“笙笙,到医院了吗?”
  笙笙还是头一回经历这种场面,看着三步一岗五步一哨的,总算明白叶老爷子的地位有多高了,以前没有太过接触,也没有更加直观的认识,这次终于有了切身的体会。
  到了十楼,守卫更加森严,走廊上坐着站着几个人,都是叶家的,沈一笙之前在叶家的家族聚餐里见过,但没怎么说过话。
  而叶邢之一身黑色,西装、衬衣都是这样严肃的颜色,他站在手术室外面,挺直着背脊,像一颗松柏,遒劲,意志坚决。
  他与周遭一切都格格不入,那些叶家人分成几波抱团,神情各异,就是没有人去同叶邢之说话。
  他深沉的眼一直看着手术室的门,即便根本什么都看不到。
  沈一笙忽然从叶邢之身上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孤独,这个看似强大、无坚不摧的人,实际上也并不是真的冷血无情。
  只是他把自己的所有情感都藏在了无人看见的地方,剩下那些为数不多的,又都给了沈一笙。
  沈一笙很难以置信自己竟然能够得到叶邢之的温柔。
  “邢之。”沈一笙的到来,引起了其他人的关注,但她没有去在意那些人的目光如何,而是径直走到叶邢之身边去。他转过头来,冷肃的表情像是解了冻,有着不经意的柔和。
  “手术多长时间了?”沈一笙靠近他以后,不知道能做些什么,只能握住了他垂在身侧的手。
  如果这样能够让他感觉到,现在不是只有他自己。
  叶邢之动了动手指,更紧的握住沈一笙的手。
  “一个多小时,应该也快结束了。”
  沈一笙说:“爷爷会挺过来的。”
  叶邢之揉揉她的头:“会没事的。”
  沈一笙知道,叶邢之也不只是在安慰自己,或许他也是在对自己说。
  手术依旧在进行当中,叶成终于匆匆赶来,他浑身还弥漫着酒气和脂粉味,想来这时候正在温柔乡里乐不思蜀,要不是突然出了这档子事,怕是连今夕何夕都不知晓。
  “爷爷,爷爷怎么样了?”叶成脸上的着急并不是伪装出来的,老爷子对他那么好,他只要有点良知,这时候都会为了老爷子担心。
  “还在手术呢,已经两个多小时了还没有结束。”有个叶家人说。
  叶成着急的看着手术室,又因为瞥见站在门口的叶邢之,表情微变。
  “叶邢之你让开,离我远点,别让我看到你。”叶成冲过去就挤开了叶邢之,站在了手术室门口,还瞪了他一眼。叶邢之深情冷漠的让开原先的位置,并没有同他计较。
  这个时候,也没有什么心思再去管私人恩怨,更何况这还是在叶老爷子的病房门口,里面躺着的老爷子正在生死攸关的关口,要是再在这里吵架闹事,怕是老爷子能醒过来都会被再度气死。
  叶成见叶刑之没有反应,还挺得意,正准备耀武扬威一下,又忽然想起来现在所处的情况,又才换了个表情,严肃起来。
  沈一笙清楚的看见叶成那副令人恶心的嘴脸,在心里送了他一个大大的白眼。要是叶老爷子知道,自己最疼爱的这个孙子,在他危在旦夕的时候,竟然还想着所谓的争个面子,大概也不想挺过来了。
  沈一笙挨着叶刑之站在一旁,并没有去搭理叶成,那些本来想和叶成说几句话的人,看到他那么站在叶刑之旁边,也不敢再上前了,他们对叶刑之有些畏惧。
  好像现在,叶成故意站到叶刑之旁边,就像是拼一拼谁更在意谁更难受一样。当然,这种感觉仅仅是从叶成身上传出来,毕竟他一身酒味脂粉味,衣服更是皱巴巴的,和叶刑之挺拔利落一丝不苟的样子形成了鲜明对比。
  是个长眼睛的人都能看出来,叶成和叶刑之的差距有多大。
  叶家的年轻小辈都因为叶刑之那种冷淡严肃的气场不敢太接近他,至于年纪大一些的,知道的秘密多,也就更加要远离叶刑之了。
  老爷子的态度是什么样的,或许会有小辈不那么清楚,但是长辈都知道,虽然并不晓得老爷子为什么要那么对而叶邢之,但基本上不知道的事情,只要照做就好了。叶家人都有很强的家族观念,因此只要是被认可的家主,做的事情只要没有太损害到家主利益,其他人都是会服从的,也因此,虽然真正瞧得起叶成的人没有多少,也会因为老爷子钦定了他,而对他百般拥护。
  这时候所有人都无法知道手术室里面的状况,只能在外面干着急,除了叶邢之,其他所有人都将那种紧张情绪暴露在脸上。
  而他们又在外面站了半个小时之后,手术室的灯终于啪嗒一声关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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