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死因（2）

  宋舜看着面前的女子，她的样子和年轻时候宋舜的母亲一模一样，即便他对自己母亲的记忆已经很模糊了，可毕竟曾看见过照片，照片上年轻时候的母亲就是这样的。
  缨子大姐和他的母亲是闺蜜，曾经说过在嫁入宋氏一族之前，宋舜的母亲是个阳光有魅力的少女，身边的人总会不知不觉间受到她的影响也变的开朗起来，缨子大姐曾经用自己对宋舜举过例子。
  缨子从小是被当成虫女培养的，也被看成是她那个并不知名的氏族的最后翻身希望，所以从小她和散媓一样接受了各种各样的测试，然而她又和散媓不同的是，在她成年之前氏族便得罪了某个豪族而被摧毁，年幼的缨子目睹了父母被杀的惨状，之后便和自小照顾她的奶娘相依为命。
  她将自己伪装成普通人，读书生活，然而即便隐藏了身份没有继续被追杀，可父母之死，氏族被灭加上从小被当成虫女培养而长大，种种外部因素已经将当时的缨子变成了一个孤僻和外界格格不入甚至在外人看来是个怪人的状态。
  不过在她大二那年认识了大一刚入学的宋舜的母亲，之所以能认识是因为缨子在大学宿舍实在是不受欢迎，没人愿意和她一个宿舍，几次更换宿舍都遭到别人的排斥之后，宿管只能将她安排在了新生的宿舍内，刚好住进了宋舜母亲所在的宿舍，二人的缘分就此结下。
  之后，二人如何成为朋友，宋舜的母亲又是如何改变缨子的，这些缨子并没有细说，但她告诉宋舜了这样一句话。
  “如果说我这一生没有遇见你母亲，那我也许早就自杀了，被你母亲改变的人又何止我一个，可惜能在这个圈子里帮上她的只有我，而我最终也没能拯救她。”
  缨子说宋舜的母亲是在嫁入宋氏一族之后逐渐阴郁甚至最终疯疯癫癫的，所以她可以肯定宋舜母亲的死就和宋氏一族脱不了关系。
  宋舜看着眼前的这一男一女，他们是年轻时候其父母的幻象，二人走到了竹林中央，宋舜听见自己母亲低声道：“我已经决定了，你不用再劝我了。”
  宋舜回头看着此时此刻现实中的父亲问道：“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这里会存在母亲的幻象，我过去也曾经偷偷进来过可我从来没见到过这样的一幕。”
  现实中宋舜的父亲拿出了一块不规则的天然水晶，将水晶放在了那棵竹子之下，此时宋舜才注意到在那棵竹子的底部有一块裂开的石头，宋舜父亲拿出的那块水晶刚好可以嵌入进去，嵌入水晶之后刚刚出现的幻象全部都消失了。
  “平时我让人将这块水晶放在了此地，所以幻象不会出现，今天我将它拿了出来，这段幻象便会无休无止地重演下去直到此地的能量和磁场发生巨大的变化为止。”
  “你给我看那段幻象是什么意思，难道刚刚那段幻象就是我母亲死之前的一幕吗，如果是的话我一定要看。”宋舜嚷嚷着要看幻象然而他的父亲却摇了摇头。
  “在看之前有些事我需要先告诉你，你在看这段幻象之前必须要有心理准备。”宋舜的父亲表情严肃，这使得宋舜也跟着脸色凝重起来，他点了点头之后宋舜的父亲才继续说，“首先我必须告诉你，你母亲不是我杀的。”
  他一开口便是重磅消息，这么多年来宋氏一族内部都流传着宋舜的父亲杀了宋舜的母亲，甚至流传着宋舜的父亲每一任妻子都是工具，是为了培养强大血脉而娶进氏族来的，在生下了健康的孩子之后，这些妻子便失去了作用然后会被无情地抛弃甚至是杀死。
  缨子也一直告诉宋舜，他的父亲杀了他的母亲，这对于宋舜而言是特别大的一个心结，但他从来没问过自己的父亲，因为不敢问，在宋氏一族内只有强者才有话语权，才有提问的资格，而弱者只有遵从命令的份，以前的宋舜是弱者所以他没有提问的资格。
  可今天他的父亲主动回答了他心中的疑问，他的母亲不是他杀的，这让原本对宋舜来说就很复杂的真相现在变的更加扑朔迷离。
  “那我母亲是怎么死的？”宋舜追问起来。
  “她是自杀的，就在这里，就在这棵竹子下，她服下了早就准备好的毒药然后自尽了。”
  真相似乎没有宋舜想象中那么黑暗，但他一时间接受不了，这么多年来他都认为自己的父亲是凶手可现在得到的答案却是母亲服毒自杀。
  情绪的波动如此巨大，宋舜一时间失控猛地冲到了自己父亲的面前，伸手抓住了自己父亲的衣领，这个动作是大不敬的，如果他还是宋氏一族的子弟那么一旦他做出了这个举动就会立即遭到严惩，然而今天他的父亲并没有对他动手，而是平静地看着他，居然难得地露出了慈父般的表情说道：“我能体会你的心情，可这就是事实。”
  “不可能，我母亲为什么要服毒自杀，一定是你逼她的，你这种人什么事做不出来，一定是你认为她已经失去了作用就逼她自杀，这样你可以再取其他上古氏族的后裔女子为妻然后生下新的具有其他氏族血脉力量的孩子，一定是这样的。”宋舜说到最后放声嘶吼起来。
  宋舜的父亲看着他依然平静地说道：“你其实一点都不了解我，你对我所有的认识都很片面，来自别人的道听途说或者是你自己的臆测，宋舜，你扪心自问你真的了解我吗？”
  宋舜低下头一时间说不出话来，此时他的父亲继续说道：“你不了解我，你认为我从小对你严格，教你杀人，告诉你要心狠手辣就是个坏人是吗，其实我是在教你如何在幻师的世界里活的更好，这种丛林法则不仅是我们宋氏一族，很多的氏族都是如此，只不过他们并没有如我们宋氏一族那般铁血罢了，外界因为惧怕我们宋氏一族，因为惧怕我本人所以才会编造出那些诽谤我的话，而你宁愿相信那些话也不愿意相信自己的父亲吗？”
  “你别和我扯这些，我就问你，为什么我母亲一个好端端的人会服毒自杀？”宋舜的头脑在此时还是比较清醒的，他大声质问自己的父亲。
  “因为她嫁给我之后一直在帮我完成神魔机关的激活，神魔机关的激活需要特殊的方法，而在这个过程中她一直受到神魔机关散发出的异常磁场干扰，精神受到了很大的影响，即便我曾经劝过她放弃，可她却已经痴迷于此，她说神魔机关是她见过最神秘的东西，还说只要激活了神魔机关就能帮助我成为幻师世界的至尊，如果说我有错的话，那就是我并没有及时制止她继续研究神魔机关，等我发现她的精神出现巨大问题的时候已经来不及挽救她了，之后她的精神状态时好时坏，我请了许多精神类方面的秘术高手来治疗她，也将缨子请来想让她治好你母亲，可……都没有用，最后我与偶尔清醒的她最终商量做出了决定，她认为自己不该这样一直疯疯癫癫下去，让我杀了她，我下不去手，她便准备了毒药准备告别这个世界。”
  “可是缨子大姐说母亲是生下我之后才开始疯疯癫癫的……”
  “对，她怀着你的时候依然坚持研究神魔机关，而生下你之后不久她精神防线的最后一关也被攻破，至此彻底疯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