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二章 穿“孝服”

  不知不觉两人再一次干杯，这不知道是第几杯了，曹跃咂咂嘴说：“这酒真他娘的甜啊。”
  王兵笑道：“这酒没别的特点，就是绵柔有后劲，跟南方的人一样。”
  曹跃哈哈大笑道：“你不是南方人吗？”
  王兵道：“我也是北方人。”
  “安徽属于北方吗？”曹跃好奇地问道，关于地理知识他是很了解，但是关于地理划分问题，他便不是很了解了。
  “我家是安徽六安，长辈说我们是北方人。”王兵笑道。
  曹跃点点头，笑道：“我一直以为安徽是南方。”
  王兵又倒了一杯酒，两人干杯，这第二顿酒喝下来，两人都有一些醉了，脸都有些红了。
  也许是喝了搀酒的原因，本来酒量就不太行的王兵，这会儿脑子有一些迷糊了，说：“主公，前些日子，有人找过我，说要一起推举你为皇帝。”
  曹跃脸色如常点点头。
  王兵似乎真的醉了，说：“我没啥好说的，就是害怕万一失败了，咱们老兄弟的基业就完了。我******胆子小，胆子小……”
  曹跃哈哈一笑，道：“我也胆子小，大家都胆子小，谁敢说没事儿就把命给扔出去。大多数人都是只要活着就行，活着才有美好生活的希望。”
  王兵摇了摇头，道：“主公，你这句话不对。”
  “咋不对？”
  “就说说我，我惜命不假，但要是你一句话，我绝不惜命。”王兵醉道，“我这辈子都没有想过能够做到现在的位置，我只有一个姐姐和姐夫投靠，他们也养不起我，更别说给我娶媳妇过日子，更别想什么美好生活。我只想着做好自己的事儿，只要我把我自己的事儿做好了，肯定能出人头地。但是事情和我想的不一样，我姐夫咋样，还不是被上司勒索，他们俩现在是没孩子，要是再添一副碗筷，家里就得饿肚子。跟着主公你，我不用饿肚子，什么都有了，只要我活着，将来我们安徽六安老王家的祠堂就能重新立起来。所以我感谢你，你是我的贵人，我拼了命做好自己的事儿来报答你。”
  “你不用报答我。”曹跃笑道，两人再一次一饮而尽，“我们是一起打拼的兄弟，这个地盘，这个天下是我们一起拥有的，我们要共同维护。”
  王兵喝的太多了，一脑袋砸在桌子上，发出咚地一声，下了曹跃一跳，王兵絮絮叨叨说道：“主公，你要是做了皇帝最好，咱们再也不拜那满清皇帝，咱汉人的江山……”
  曹跃将他放倒在炕上，坐在桌旁继续喝酒，这一坛米酒足有两斤，两人喝了一斤半，也难怪王兵会醉倒。
  曹跃再看看那坛子酒，没有继续喝，而是放在一旁封盖好。他躺在炕上的另一边想着心事，想着称帝一事。人有野心，曹跃自然有也野心，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哪里比得了九五之尊，谁不想做皇帝？
  曹跃希望能够成为千古一帝，不想成为千古骂名的背负着，国之曹贼之名，并不是他愿意承担的。所谓做了婊子也要立牌坊，厚颜无耻比毫无底线强一些。曹跃虽然想立即推翻满清帝国，然而大清国气数未尽。
  王宇曾经说，现在推翻满清，只能引起国家分裂，而称帝成功的胜算不足三成，甚至连一半的机会也没有，曹跃断然不能如此草率。
  想着称帝和不称帝，曹跃也睡了过去。
  两天之后，曹跃抵达天津前线，庞大的参谋部队也随后抵达天津，就天津防御进行分析整理，通过蔡锷与赵跃翔的反复讨论，认为天津不适合进行防御作战，天津依靠海边太近，德国人可以轻易获得补给和支援。
  他们的计划则是在天津利用天津城对德军进行阻击，使得德军付出一定代价之后，将德军向北方引过去，将德军引入燕山山脉，充分利用地形让德军后勤补给崩溃。
  此次作战的四个集团军中，第48集团军陈兵在山东德州，19集团军在天津，18集团军在廊坊，第9集团军在通州，如果消灭德军，则必须将18集团军调往蓟县。这是经过多次讨论得到的最有利的作战计划，可是问题是德军会不会被引走。
  如果德军一意孤行，就不往北，直接沿着铁路直取北京，那调走18集团军也就毫无意义了，所以这也是曹跃之所以没有调走18集团军的原因之一。
  “要不然就让29军去蓟县设伏吧。”参谋长丛晨说道，“29军虽然没有整编完比，可一旦德军北上，王志勇这小子的部队肯定能肯下德国人这块硬骨头。”
  王志勇善于啃硬骨头，第五师团差点被他吃剩成渣，曹跃并不怀疑王志勇的能力，他只是不太像用没有完成整编的军队来作战，如果因此有上网的话，整编工作将更加难以恢复。
  “我同意让王将军的军队去蓟州。”段祺瑞道，“我也相信王将军能够胜任。”
  见诸将推荐，曹跃随后给王志勇下令，陆军第29集团军立即从北京出发，前往蓟州，随后在燕山布防，等待德军北上，逐次抵抗消灭德军有生力量，利用严寒、地利、后勤补给等各方面因素对德军进行有效杀伤。
  那么，如何引德军北上呢？
  想要让德军北上，必须激怒德国人。
  “怎样让德国人愤怒得丧失理智？”曹跃问道。
  众人冥思苦想，终于参谋郭利可说了一句：“要是严东的话，他一定会把所有德国人都抓起来，然后一路钉上十字架，从天津钉到燕山。”
  众人不禁吸了一口凉席，这件事儿严东还真能干的出来，曹跃苦笑道：“严东可就在徐州呢，别在人背后说坏话。”
  “他就是那样的人，我们可不是编排他。”第19集团军军长陈刚笑道，严东这阎王爷可是大名鼎鼎，他与王兵不同，王兵是为了任务不择手段，但严东这人就是嗜血好杀方法极端，郭利可说的把所有德国侨民钉在十字架上的方式，严东真能做的出来。
  “不行，不行。”王宇咳嗽了起来，说道：“现在我国与世界列强签订协议，在列强的心中，我大清国并非野蛮国家，如果使用这种方法，会使得其他国家联合起来再一次惩罚。”
  “除非……让德国人付出非常惨重的伤亡代价。”第19集团军参谋长姬凯林说道。
  “怎么能让他们付出极其惨重的代价呢？”
  “天津保卫战！”陈刚说道，“还是天津保卫战，将天津变成德国人的血肉磨坊，让德国人愤怒。”
  此时段祺瑞忽然说道：“能够大规模杀伤敌人的方式，只有毒气弹了，日本有很多毒气弹，我们可以秘密购买。”
  曹跃道：“段参谋，你立即秘密接触日本人，向他们购买毒气弹，然后直接交给18军。”
  “是。”段祺瑞站起来，“属下这就去。”
  “好。”曹跃道。
  这时候赵跃翔忽然提醒道：“如果……德国人不在天津登陆，而是选择了在青岛登陆，占领山东怎么办？”
  众人再一次吸了一口凉气，如果德军登陆山东，那么这一番努力全都白费了不说，山东如今可是没有士兵了，所有的士兵全都调到德州，听后48集团军调遣，准备截断德军后路去了。
  德国人要是登陆在山东，山东必定不保。
  蔡锷立即指出来：“德军只有两万军队，他们如果真的登陆山东，也只能占领几座城市，达不到德国人获取殖民地的战略目的。所以属下斗胆判断，德军为了完成目标，一定会选择给我们中国最为难堪的结果——占领我们的首都。所以，德军必定会在天津登陆。”
  曹跃想了想，点点头，道：“我觉得你说的有道理，可是也不得不防备德国人登陆山东啊。老吴，给49集团军下令，让严东随时准备率军从徐州进入山东，如果德军登陆山东，就是他49集团军展露身手的时候了。”
  “是。”秘书长吴之英道。
  在视察19集团军的阵地的时候，陈刚手下的参谋长姬凯林建议说：“如今已经到了冬天，我军军装是黑色的，不管是在白天还是在晚上，都不利于隐藏，因此我希望主公能够考虑一下军装的问题。”
  曹跃想了一下说：“你的意思是伪装是吧？”
  “是的。”
  “使用白色军装吗？”
  “其实也未必，只需要有白布做成斗篷就足够了，当然如果做成军服最好，套在冬装外面，只需要起到隐蔽的效果，不需要重新制作保暖冬装。”姬凯林说，“关外的胡子，在冬天的时候也会换上白色的‘孝服’来袭击堡子，从而起到出其不意的效果。”
  蔡锷在一旁说道：“这数量要很大啊，而且日夜兼工怕是也……”
  “可行。”曹跃立即说道，“何顺。”
  “在。”
  “下令给王兵，让他立即采购白布，制作军衣，如果赶不上，就把白布运到前线去，让战士们自己把白布给缝在军服外面。”曹跃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