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买药
次日,一大早起来,沈锐翰便觉得胃不舒服,这是这些年来落下的老毛病,自从父母离世后,他曾五天不吃不喝,就在奄奄一息的时候,他突然决定自己要好好活下来,要为自己的父母报仇。
从那时起,胃病就算是落下了,后来又因为工作原因,以至于自己到底有没有吃饭都会忘记,这些年来,胃病反反复复的折磨着他的身心健康,所幸,也许是生命过于顽强,几次去医院检查,都说只是胃寒,好好调养便是。
沈锐翰向来是个谨慎小心的人,以前贝潇潇还没嫁入沈家的时候,他的药总是自己亲自看着厨娘阿芬熬,现在既然贝潇潇已经嫁入沈家,成了自己的妻子,这件事就该由贝潇潇去做。因为他信任贝潇潇不会做任何对不起自己的事。
贝潇潇在楼下已经准备吃早饭,却见沈锐翰迟迟没有下来,只好亲自上楼去喊沈锐翰,没想到门敲了几声都没人应,贝潇潇心中着急,一下子推门走了进去,只见沈锐翰正面朝东方坐在轮椅上,刚好背对着自己。
随着沈锐翰的视线看去,只见太阳从云层里穿过,又被另一片云挡住,随后又奋力的穿透云层,这每日都能看见的最普通的景色此刻变得不平凡了,贝潇潇总觉得沈锐翰在看的不是太阳,而是他自己。
虽然自己对沈家的一切都不了解,但三家人,唯独沈锐翰没有父母,而且还是个残疾,这本身就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加上平日里沈子明和三叔家的沈俊豪根本就不把沈锐翰放在眼里。
按理说,虽是家族兄弟,沈锐翰遇此灾难,作为兄弟应该会关心爱护他才是,真是奇怪。贝潇潇正想得出神,突然肚子叫了一声,她这才想起来自己上来是叫沈锐翰下去吃饭的。
“那个,吃饭了,还要去上班呢!”贝潇潇犹豫着开了口,在别人面前她会亲昵的喊沈锐翰的名字或者是各种亲切的词汇,但单独跟沈锐翰在一起的时候反倒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了,于是总是会用“那个”来称呼。
沈锐翰缓缓转动轮椅,转身看着贝潇潇,随后淡淡的说了句:“今天不上班。”贝潇潇一脸茫然的看着沈锐翰,要知道自从自己嫁入沈家,就没见沈锐翰休息过,公司里的人曾说过沈锐翰一年只休息一两天,有时候甚至全年无休。
今日他突然要求休息,贝潇潇反倒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了,好的是他终于像个人一样知道需要休息了,不好的是这也太反常了。
“药方在抽屉里,你去朱大夫那里拿点药。”沈锐翰说着伸手指了指床头柜的第二个抽屉,贝潇潇有些吃惊的看着沈锐翰,敢情他不去上班,也不让自己去上班。
“我要去上班的。”贝潇潇反抗道。
“不许去。”沈锐翰说着转动轮椅转回身继续去看太阳,此时太阳已经冲破层层云雾,升了起来,贝潇潇站在原地,喉咙口动了动,咽了一口唾沫,随后走向床头柜,蹲下身子拉开了抽屉,药方就在入眼处,贝潇潇伸手拿了出来。
贝潇潇仔细看着上面的药,全是一些重要成分,什么黄精,黄芪的,在药方的最底下是一个地址,上面并没有留下联系方式,这让贝潇潇有些纳闷,因为这个地址看起来并不像一个随便就能找到的地址。
“司机知道这个地方吗?”贝潇潇鼓起勇气问沈锐翰。
“自己找,不许坐家里的车。”沈锐翰声音寒冷,没有丝毫的关切之意,这让贝潇潇心里有些失落,昨晚看到剩下的那半碗面,自己还以为春天到了,没想到沈锐翰还是沈锐翰,贝潇潇也只是贝潇潇。
“早餐煮好了,我让阿芬给你送上来。”贝潇潇说着出了门,后面传来沈锐翰淡淡的一声:“不用。”
贝潇潇下了楼,阿芬见沈锐翰并没有下来,便问贝潇潇:“先生是不是胃病又犯了?”
“胃病?”贝潇潇有些莫名的看着阿芬。
“是啊!沈先生自小就有胃病,以前我来的时候陈妈跟我说如果少爷胃病犯了,就只能去朱大夫那儿开药,然后亲自煎服,要用两碗水煎到一碗水的时候便可用了,锅一定要用砂锅……”
贝潇潇认真的听阿芬说着,心里默默的记下了,砂锅,火候,时辰全都记在脑海,只是她始终有个疑问,便是那朱大夫到底在哪儿,但自己又有些不知道怎么问。
既然阿芬都知道地方,那肯定是沈锐翰告诉她的,如果阿芬知道沈锐翰连地址都没告诉自己就让自己去抓药,这是分明的为难,到时候恐怕就惹了笑话了。
“对了,夫人,这个朱大夫家有些难走,而且少爷是不让坐家里的车的,先要坐十一路公交到陈家湾,然后再坐九路到……”
“等等,我记一下。”贝潇潇说着赶紧拿出了手机在上面打字,随后对阿芬说:“你继续说。”
“好,先坐十一路到陈家湾,再坐九路到三塘,然后再……”阿芬一句一顿的说着,直到贝潇潇点头又说下一句,等到全部记下了,贝潇潇又对了一遍,确定后才放了心。
“谢谢你,阿芬,那我先走了。”贝潇潇微微笑着,就像捡到宝一样高兴的离开了,毕竟在阿芬的叙述中,她得知沈锐翰只让自己最信任的人去买药,还有为自己煎药。
胡家,胡志宏站在阳台上趴在栏杆上,嘴里噙着一支烟,深深的吸一口,又吐出来,在空中形成一个个好看的圈圈,这些圈圈仿佛就变成了贝潇潇的模样。
自从胡志宏那日见到贝潇潇后,便下定决心要跟余妍晓断得干干净净,但自己和余妍晓这已经是第二次订婚了,悔婚再订婚,这件事自己一定要慎重。
胡志宏想着深深的吸了一口,对,一定要在所有人都知道的情况下说出这件事,到时候贝潇潇想赖也赖不掉了,有时候他也好奇自己为什么就这么想要贝潇潇,也许是内心那不安的情愫做怪,越是得不到的东西越是珍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