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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节

  想到这里,她的脸“轰”地一声就红透了。
  这时江承宗开口了,他冲蒋美丽道:“麻烦给温医生找一身衣服,酒店有出售女式内衣裤吗?”
  温婉气得想抽他,怎么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直接问出来,这不等于昭告天下,让所有人知道她没穿内衣吗?
  蒋美丽听了之后微微一怔,立马接嘴道:“可以可以,我马上让人准备。我们有出售运动型的女式内衣,可以吗?”
  “可以。”江承宗替温婉回答。
  蒋美丽立马就让人去办,自己则留在房间里陪着一起接生。有了江承宗后大家的交流明显顺畅了许多,温婉也知道了很多一开始不知道的情况。
  比如这对葡萄牙夫妇是来中国旅游的,来的时候孩子三十周,目前孩子已经三十八周。温婉听了之后忍不住“教育”他们:“孩子月份这么大了,你们不该到处跑的。原本打算回葡萄牙生吗?”
  “不不,我们已经在三亚订了医院,想在中国生的。我刚在海南一家公司找到工作,我和我太太准备在中国住上一段时间的。我太太说想到蜈支洲来玩,我们就过来了。孩子才三十八周,我们也没想到她会……都怪这该死的天气。”
  温婉心想这天气确实挺该死的,不过外国人的思维也着实让人吃不消。要搁在中国,谁会怀着个孩子坐那么远的飞机出去玩。就算出去玩,都三十八周了,肯定也乖乖留家里待产了。
  幸亏过了三十七周,现在孩子就算出生也不算早产。要不然凭岛上的条件根本护理不了早产儿,孩子的生存机率就会小很多。
  她很想跟这两个老外说你们真是胡闹啊,想想还是算了。这时候酒店工作人员送来了新衣服,温婉就进洗手间换了出来。白衬衣深色裙子,看起来十分干练。在走过江承宗身边时,她听到对方轻声说了句:“还不错。”
  温婉冲他笑笑没说话,接起来就投入到紧张的接生过程中去了。这外国女人宫口开的速度比她预想的要快,从一指到三指只用了三个小时。在这三个小时里,701房间断断续续充斥着她巨大的叫喊声,简直快把屋顶给掀翻了。
  怎么这么能喊呢?温婉十分无语。她做接生那么多年,一直觉得电视里演的内容很假,真正生孩子的时候谁会这么没命儿似的喊,早就累瘫了。
  今天这葡萄牙女人倒是刷新了她的世界观。而她丈夫则一直紧张地陪在一边,一会儿替她擦汗一会儿喂她吃东西,一会儿又跟她一块儿使劲,好像这样就能让妻子减少一点痛苦似的。
  出去喝水暂做休息的时候,温婉想到这情景忍不住轻声感叹了一句:“这葡萄牙女人还是幸福的。”
  “怎么说?”
  她看一眼江承宗:“很多女人生孩子的时候丈夫都不在身边,跟她们相比,她当然算幸运的。”
  “你是在指谁?”
  听到这话温婉的心一沉。她本来想的是自己,生的时候因为没有单人产房,连妈妈都没能进来。更别提不知身在何处的江承宗了。那时候他在干什么,在陪隋忻周游世界吗?
  但这话她不敢跟江承宗说,只能打着马虎眼虚伪地笑道:“范珍珍啊。我说范珍珍。她多可怜啊,生的时候丈夫不在,生完又得知丈夫在外面找别的女人快活。现在又疑似染病,我真觉得她太可怜了。”
  “至少还有我。”
  “什么?”
  江承宗晃了晃那只拆了纱布的左手:“至少她还有我。”
  温婉淡淡一笑:“说得没错啊,她还是幸运的,至少她还有你。”而我,连你也没有。
  两个人靠在窗边各拿一杯水,有一句没一句地闲扯着。外面依旧大雨滂沱,一点减缓的迹象都没有。雨点疯狂地打在窗玻璃上,把人的心都有些打乱了。
  温婉拿起杯子抿了口水,刚想说“进去吧”,却见江承宗把水杯换到左手,然后伸出右手揉了揉她的头发,轻声说了句:“至少……还有我。”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生如夏花、卤土鸡蛋和千穿万穿马屁不穿三位妹子送的地雷,开v收到雷,是最好的礼物啊。
  话说今天这章的最后一句,大家可以当作是我们江主播隐晦的表白。嫌不过瘾?那没办法啊,谁让我们江主播就这么一个闷骚的男人呢?
  江承宗:你说什么,闷骚?
  大苏:不不,我是说内敛,内敛!
  ☆、第27章 占便宜
  那一天,温婉和江承宗整整折腾了七八个小时,才算把事情搞定。
  当孩子生出来洗干净包裹好后,窗外的暴雨终于有了减小的趋势。阵雨慢慢转为中雨,一个小时后又变成了小雨。温婉判断了一下产妇的情况,同意休息两个小时后再用岛上备用的救护车送她去码头,由两名医生陪同搭大船送他们回三亚,接下来直接送进附近的医院。
  孩子出生时五斤二两,是个男孩儿,生命体重平稳。产妇情况也很不错,虽然叫唤了一整夜,但当孩子出生后她竟不觉得疲惫,抱着孩子一个劲儿地亲啊摸啊,还挣扎着要给他喂奶。
  产妇不累温婉却累得不行,去洗手间洗脸的时候腿一软,直接滑坐在了地上。外面的江承宗听到动静不由分说开门进来,见她这样立马出手,将她从冰凉的地上抱了起来。
  然后他居然不放她下来,只跟蒋美丽打了声招呼,直接就把温婉带出了701房。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温婉再次脸红到了脖子根。她很想挣扎着下来,可身上软绵绵的一点力气都没有,努力了半天也没成功,最后只能轻声抗议:“我自己能走。”
  “算了,一会儿再摔个跟头,就该轮到你住院了。”
  “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刚才那跟头动静大的,门外的人都听见了。”
  温婉不说话了,默默把头低了下去。她也真的是累着了,就这么一低头的功夫眼皮子就困得直打架,江承宗还没把她抱回九楼的房间,她居然已经窝在他怀里睡着了。
  睡着了温婉很听话很乖,像一只犯懒的花猫。江承宗抱着她站在房门口的时候,盯着她的睡颜微微怔了怔。
  他就这么理所当然地把她带回来了。其实他知道温婉住在三楼,但具体哪一间不知道。于是他跟自己说,还得打听她的房间号,不如就借半张床给她吧。
  这么想的江承宗心里没有一丝羞愧,抱温婉进房后把她放在床上,脱下她的短裙。然后他自己也直接爬上床,扯过被子就睡了。
  温婉累,他也累,两个同样疲倦的人就这么挤在一张大床上,相拥而眠起来。睡到一半的时候江承宗听得有手机响,他睁开眼睛想了想,掀开被子下床,从温婉的裙子里掏出手机,看也没看直接就给关机了。
  接着他又把自己的手机也关机,两个人清清净净地睡了一觉,直接从早上六点睡到下午六点。
  傍晚时分,江承宗先温婉一步醒来,精神饱满地进浴室洗澡。洗完澡他依旧穿着那身浴袍,打电话给前台订晚饭,顺便跟前台报了他的衣服尺码,让人送一身过来。
  高级酒店的员工都喜欢干这种跑腿的事儿,因为额外的收益很可观。江承宗的衬衣西裤连同晚餐很快就送了过来。他付了账后抖开衣服裤子看了看,觉得料子不错大小也很合适。
  正当他准备进洗手间换衣服时,温婉哼哼唧唧几声也醒了过来。她坐起来揉了揉眼睛,盯着江承宗看:“你干什么?”
  “穿衣服。”
  “哦。”温婉无意识地回了一句,等江承宗走后脑子才慢慢醒转过来。
  她突然在想,自己怎么会跟江承宗待在一间房里,她明明有自己的房间啊。江承宗为什么要穿衣服,难道他之前没有穿吗?
  温婉甩甩头努力回忆刚才的情景。可刚睡醒她眼睛都没怎么睁开,头发又全披落在眼前,她也没看清刚才江承宗是不是光着。
  想到这里她立马跳下床,直接去开洗手间的门。门开的一瞬间她才意识到不对,可已经晚了。江承宗刚换好裤子拿起衬衫,上半身□□正对着她这一面。
  “啊,对不起对不起。”温婉吓得赶紧关门,默默退了出来。
  不多时江承宗穿好衣服出来,一本正经道:“怎么,白天便宜没占够,这会儿还想占?”
  温婉眨眨眼睛:“什么意思?”
  江承宗指了指凌乱的双人床。温婉扭头去看,上面很明显有睡过的痕迹,并且看起来不像是她一个人造成的。
  于是她问:“那什么,之前我们不会一起睡的吧?”
  “房里就一张床。”
  “那,那你可以睡沙发啊。”
  “我的房间,凭什么我睡沙发。”
  “那你可以让我睡沙发嘛。”
  “我怕你睡到一半掉下来又爬上我的床,所以索性……”
  温婉看着他正人君子般的脸,真想甩拳头揍他。明明就是占她便宜,偏偏还说得正气凛然,一副自我牺牲做好事的模样。
  她以前怎么不知道,江承宗是这么狡猾的一个人?
  温婉瞪了他一眼,气鼓鼓地想去倒水喝。刚走没几步她觉得□凉嗖嗖的,低头一看吓得又想尖叫起来。
  她才发现自己下半身就穿了条内/裤,昨天那条黑色短裙什么时候让人扒了?
  她一边慌张地去找裙子,一边质问江承宗:“你干嘛把我裙子脱了。”
  “你自己脱的。”
  “胡说,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你一进房就睡着了,边睡边脱裙子,说穿着不舒服。”
  温婉一脸疑惑:“真的吗?”
  江承宗一脸正气:“是真的。”
  眼看着温婉的神情变得沮丧,他忍不住又加一句:“你不光脱了自己的,还脱了我的。”
  这下温婉终于忍不住吼了起来:“江承宗,你放x!”
  “文雅点,隔壁会听到的。”
  “听到我也要骂。你别唬我,我怎么可能帮你脱衣服,想得美。”
  “你以前没脱过我衣服吗?好像还不止一次吧。”
  温婉被质问得一愣。印象里她确实帮江承宗脱过衣服,不仅仅是婚后两人亲密的时候,就是学生时代两人还没好上前,她就帮人脱过一回。
  那一次江承宗发着高烧人事不省,浑身被雨淋得湿透。温婉把他扶进屋后犹豫了很久,最后还是情感战胜了羞涩,替他把上身脱了。
  当然她那一次也只脱了上衣。因为衣服脱下来后她替对方擦身体的时候,江承宗隐约醒了过来,吓得温婉不敢再动。那条黑色的校裤就没敢脱,只拿毛巾擦了一遍又一遍。
  那时候她还小,擦的时候脑子里没有一丝邪念。一直到那天晚上回家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时,她才忍不住回忆之前自己擦的时候有没有碰到不该碰的地方?
  青春年少十几岁的年华,对异性的身体既好奇又陌生,尤其是男人的那个地方,温婉平时连想都不敢想。但那天晚上她一直想着江承宗,想着他包在黑色校裤下面的身体,想着手上残留的触感,想着想着身体竟有了反应。
  好学生温婉被这种反应给吓坏了,直觉自己一定是病了。她惊恐地冲进浴室,慌乱地换下内/裤,又冲了个澡,才重新躺回床上。
  她强迫自己马上睡着,可意识却格外清醒,怎么都无法入睡。而且那种反应并没有立马消失,反倒像魔咒一样缠上了她,害得她只能一次次地跑洗手间,一次次地换裤子。
  因为怕妈妈发现裤子上的东西,她连夜就把几条内/裤全给洗了。第二天妈妈醒来后看到阳台上一下子挂了四条内裤十分吃惊,还问女儿是不是生理期来了?
  可温婉哪敢说啊,连看都不敢看妈妈,吱吱唔唔就走了。
  那是她生平第一次直接触碰异性的身体,那种强烈的反应断断续续持续了近一个礼拜。每当走神想到江承宗的时候,反应就会如期而至。
  她不知道这是什么,害怕又慌张,可又不敢对人说。最后只能偷偷去网吧,找了个最角落的位置上网查,折腾了一个多小时才明白这是女人特有的生理现象。
  也就是从那一次起,温婉开始了解男女之事,知道男人和女人在一起究竟要干什么。也更明白自己不能再这么不管不顾地靠近江承宗。因为这个男人身上有魔力,会让她全身止不住地颤抖瑟缩。
  如今时隔十多年,他们竟又谈起了这个话题,温婉觉得自己像是一下子又回到了那个青涩的年代。紧张、羞涩、彷徨、不安。她不知道该怎么反驳江承宗的质问,唯有选择沉默。
  江承宗看着她越来越红的脸,试探着问道:“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
  “没有,我没想到什么。”
  “想到从前的事情了?是上学时候的吗?你那时候就对我不规矩,整天想着占我便宜。”
  “江承宗,不要把我说成女流氓。”
  “你就是个女流氓。高中的时候你就脱我衣服了,还说自己不流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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