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我不是您的少将（修）

  为了解决军队中的摩擦，要塞特别设置了专门的决斗场，根据决斗顺序会自动安排到相应的场地内进行。
  一般的决斗，也就几个人看——毕竟a和a之间的摩擦，总是大小不断。
  偶尔能遇见场高军衔之间的决斗，充其量几百人观战。
  但是今天就不一样了。
  主脑根据人们关注的热度，已经把决斗安排在了这附近最大的机甲决斗场内，可以容纳2000多人观看。
  开始前10分钟的时候，不仅内场全部坐满，还在有无数不当值的军人往决斗场赶去。
  皇太子接受了杜宾中尉的决斗请求——这一新闻很快就变成了杜宾中尉即将在决斗中痛扁皇太子。有人已经开始私设赌局，皇太子的赔率是1:100，杜宾的赔率是1:0.01。
  亚当斯从休息室出来，又好不容易挤出决斗场的时候，就知道了这个赔率。
  他感觉事情有点大。
  自己辛苦保了十年的准将头衔可能因为皇太子输了而丢掉。
  悲愤之余，他挤到坐庄的人身边，毫不愧疚地买了五千星币杜宾赢。
  这些事情办完后，他才匆匆乘坐飞行器向着顶层出发，去找总司令。
  与帝星贵族间的决斗不同，这里的决斗更偏爱刺激点儿的东西，他们用jss-37机甲进行决斗，这也是周秦为什么敢应战的原因。
  他想让伊莱斯在实战中测试一下他和栈道之间的契合度。
  这会儿伊莱斯正站在备战室，一台高约8米左右的jss-37停在他的面前。这台机甲已经拆去了所有武器，只剩下机甲本身。
  它身上有着明显的使用痕迹，看得出来曾在战场上获得过卓越功勋，最终因为反复修理而退伍，成为了一台人们发泄愤怒的工具。它的命运和那些被军队抛弃在身后的老兵一样，本应该在战场上实现的自我价值没有实现，便被人为地抛弃在了脑后，它低调安静地挣扎怒吼着，却再引不起任何人的关注。
  伊莱斯换上了紧身作战服，戴上半弧形头盔。
  外骨骼正系在他的腰间。
  “栈道，开启外骨骼备战形态。”伊莱斯说。
  “是，开启外骨骼备战形态。”一直安静的栈道开口。
  ——外骨骼备战形态完成。
  ——精神力并联完成。
  ——精神力提升为a级。
  决斗场上的倒计时停留在了“0”上。
  两侧十米高的电子门缓缓打开。
  接着，两台颜色各异的jss-37从备战室同时冲了出来。
  观看台上一片欢呼。
  两台jss-37没有做任何试探性动作，几乎是同步地往前大踏步迎面直上，接着两只铁拳毫不犹豫地对上了对方。
  一声巨响。
  巨大的力量在空气中打出了波动，引起的疾风瞬间吹向两侧的观众席，却被防护屏隔离在了决斗场内。
  接着黑色和蓝色37机甲混战在了一起。
  黑色37是杜宾在驾驶，蓝色37则是由伊莱斯驾驶。伊莱斯的外骨骼运转良好，精神力级别也能够承受要求不高的jss-37的功率。
  “怎么样？”伊莱斯问栈道。
  “各项指标显示运转良好。实战数据获取进度指标35%。”栈道说，“调试基本完成。”
  伊莱斯操作着jss-37灵活地躲开黑色37的几次袭击，就地一滚。
  “那我反击了。”伊莱斯说。
  “好的，实战数据继续记录中。”栈道说。
  场内只见蓝色37就地一滚，向着决斗场外围快速冲去，仿佛是不敌对手想要逃跑，黑色37怎么会给他这个机会，马上追了上去。
  蓝色机甲跑得很快，又躲过了两次背后袭击，它跃起冲着防护屏一蹬，防护屏自带的反弹效果直接让它凌空而起。
  在座的士兵都傻眼了，不知道防护屏还能玩这种操作。
  蓝色机甲在空中抬膝，冲着后面赶上来的黑色机甲一脚踢上去。
  “砰”的一声，黑色机甲直接被踹出去了五十多米，倒在地上，动力系统紊乱了好几秒才调整过来。
  杜宾被摔得眼冒金星。
  “*……你……妈……”他飞速地调试着传动系统，机甲腿部和手肘部位的液压杆开始快速颤动，几秒钟之后，黑色机甲已经完成调试，翻身跪地准备站起来。
  然而蓝色机甲早就站到了他的面前。
  只见它的功率被开到最大，两只铁拳合并抬起，猛地捶下，直接命中黑色机甲头部，黑色机甲一个踉跄，钢铁大脑袋被砸入了钢铁地板，地板上出现了一个巨大的凹陷。
  黑色机甲的微型核反应堆开始超频工作，使劲地支撑住双手，想要把自己的脑袋拉出地面。还没等它有所动作，蓝色机甲毫不留情地又是一脚，将它的大脑袋死死地按在地上那个坑里。
  jss-37的视野被全部遮盖，杜宾在黑色机甲里感觉自己的胃都要吐了出来。机甲头部开始凹陷，已经慢慢挤压到了他的身后。
  全场安静了。
  看着这场根本不是像是决斗的一面倒的……凌虐。
  亚当斯在去往顶层的途中看到了这一幕的实况转播。
  “……这根本不是周秦。”他在飞行器上咬牙切齿，“这是埃利斯！这个暴力狂！”他掉转飞行器的方向，又匆匆地飞回了决斗场。
  开门进入休息室，便看到周秦正坐着看实况转播。
  亚当斯气得冒烟：“殿下，您撒谎。”
  “我没撒谎。我说了我不去，”周秦笑了笑，“又没说不决斗。”
  “埃利斯现在的精神力根本无法驾驶jss-37，这种机甲要求精神力b级以上才能驾驶，他只有b-。”亚当斯说，“您这样会害死他。”
  周秦指着屏幕问亚当斯：“准将，您确定是我害死他，而不是他玩死杜宾吗？”
  亚当斯顺着周秦的手指看向屏幕，场上的情况又出现了新的变化，蓝色机甲仿佛觉得太快结束战斗没意思，松开了脚，退后了十米。
  黑色机甲开始狼狈地调整自身数值，带着那个变形了的脑袋终于站了起来。
  “实战数据收集进度？”伊莱斯问。
  “实战数据收集进度88%。”栈道说。
  “太慢了。”
  “……实际上只过去了五分钟。”栈道回答。
  蓝色机甲的拳头升起来，张开五指，缓缓地比了一个手势。观众席上发出一阵幸灾乐祸的骚动。
  那个手势是军队里约定俗成的一个下流手势。
  简直比信息素挑衅还不能忍。
  杜宾在黑色机甲里气得暴跳如雷：“这个傻x皇太子为什么会懂这些？！他不是个贵族吗！”
  他的理智再次被烧断，驾驶着黑色机甲毫不犹豫地冲了上去。
  然而蓝色机甲的速度比他更快，它伸出的五指瞬间握拳，调整角度，揍上了黑色机甲已经惨不忍睹的头部。
  接着又是一下。
  “实战数据收集进度？”伊莱斯问。
  “实战数据收集进度90%。”栈道说。
  蓝色机甲一个后旋转踢腿，将黑色机甲踢倒在地。
  “进度？”
  “91%。”
  “真的不能再快一点吗？”伊莱斯问。
  “……抱歉，岚下。”
  全场围观人群发现接下来黑色机甲再没有抵抗能力，蓝色机甲以一面倒的残忍优势开始了对黑色机甲的单方面殴打。
  在第一军事要塞的决斗场上，大概还没有哪一次决斗有这么惨不忍睹。到最后所有人都开始同情黑色机甲和杜宾中尉了。
  “啧啧……我的天，皇太子真的不敢惹，发起怒来也是很可怕的。”
  “谁来阻止他？我感觉杜宾估计在里面脑震荡了。”
  “估计被揍到屁滚尿流了吧……”
  在栈道的实战数据收集进度达到97%的时候，黑色机甲发出了投降申请。
  决斗终止。
  蓝色机甲胜。
  回到备战室后，伊莱斯看着97%的实战数据收集情况还是有点遗憾的。蓝色机甲的头部打开，精神触手接驳取消。他穿着外骨骼一撑驾驶舱，灵巧地落地。
  当他检查了一下外骨骼的各项指标，准备关闭备战状态的时候，有人打开了他的备战室大门。
  “老、老大……是你吗刚才？”杜宾气喘吁吁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伊莱斯犹豫了一下，回头看他。
  杜宾现在真的狼狈不堪，虽然有着厚实的防护层，但是他依然被揍得鼻青脸肿，额头上还破了一道口子，血正流下来。
  他似乎是一路跑过来的，喘着气扶着门，正忐忑不安地注视着面前的omega。
  伊莱斯没有理他，将自己带来的衣服拿好，准备离开。
  “老大。”杜宾急了，冲到他的面前，“老大！”
  伊莱斯往后退了一步，冷冰冰地看他：“中尉，你注意一点分寸。带着你那难闻的信息素距离一个omega这么近，完全是一种没教养的冒犯。”
  杜宾脸色白了，他底气不足地说：“老大，我刚才不是有意要那么说你的。我以为你……他们都说你已经跟以前不一样了。我看着你这样，我难受。”
  “怎么不一样？”伊莱斯问他，“说我变成了一个omega？说我怎么能这么屈辱地活着？说我不知道检点，跟无数的alpha发生过关系？”
  “……老大，你别说了。”
  “就因为这些，你恨我？恨我的选择？”伊莱斯问他，“你什么时候也沦落到跟其他alpha一样，随便在公众场合羞辱omega了？如果今天不是我呢？你是不是也打算毫无判断力地根据别人的言辞，定性一个弱者！”
  杜宾不敢和伊莱斯那锐利的目光对视。伊莱斯的话戳得他心里憋得慌，一下子就心底发酸，他哑着声音说：“老大，我……你不知道，后来出事后，大家都没了。剩下的兄弟们都被降职，大家心里都不好受，憋屈得很。我只是一时糊涂……”
  他伸手想要去抓伊莱斯的肩膀。
  伊莱斯闪开后猛地一拳，切切实实揍到了杜宾脸上。外骨骼给出了切实的打击反应，杜宾被这拳一下子揍得往后踉跄几步，砸到储物柜上，将储物柜砸出了一个不浅的坑。
  “既然你已经在公开场合羞辱我，为什么又回头来找我？”伊莱斯问他。“发现我原来还能揍得你找不到北，所以我还是埃利斯·克里斯蒂安？或者说你还承认我是埃利斯·克里斯蒂安？”
  杜宾捂住脸，低着头没有说话。
  伊莱斯关闭了外骨骼备战状态，然后冷冰冰地说：“别叫我老大。我不是您的少将，也不敢有您这样的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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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000收补的加更。今日连更五章。
  就这么多了。
  依然为a爆了的伊莱斯打cal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