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你不高兴？

  （日本·冲绳）
  “这样做真的好吗？”一个中年男子笔直地站在一个正在泡茶的四五十岁的女人面前。
  “你已经支持了我这么久，到了如今才问这个问题，不觉得太迟了么？”女人的声音有着超出年龄的苍老。
  “我只是觉得这么多年过去了，可以收手了。”
  “收手？呵呵，你说收手？当年既然都那样开始了，我就已经打算好一条道走到底了！”
  “你不觉得累吗？”
  “累？这是我活了这么多年唯一的乐趣，你不觉得用累这个词太可笑了么？”
  “你真的觉得这是乐趣吗？”
  “是的。你看这茶，人们都只喝它的味道。说它雅，淡，芳……可是你知道吗？琐碎在茶壶里的，是一颗颗干枯的心！我的心早就在鲜嫩的时候被人采摘下来，炒成了这一片片干枯黝黑的茶叶，所以我要泡出我的味道，让世人尝尝，尝尝这破碎的味道！看着他们在喝着我泡出的茶，我还会说累吗？”说完她满饮了手里的茶，看向男人，“你愿意喝吗？”眼里有一股凄迷，一股不屑，一股仇恨。
  “这个问题问得太多余了。”男人拿起茶杯，闭上眼缓缓地喝下去。仿佛那是一杯毒酒，他也会这样从容不迫。
  “哈哈哈哈……的确，你对我是忠心耿耿，即使千刀万剐，甚至万劫不复！”
  男人垂下了眼，没有说话，掩住了他眼里的心疼。
  “哈哈哈……看啊……你看啊……这就是老天给我的！这就是老天给我的人生！”女人把茶杯狠狠地摔在地上，一直夸张地笑着，笑得流出了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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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阳光照在城堡的房间里，暖暖地晒得仇毅有点痒，他睁眼醒来。转头看向身边，却不见湘如的身影。
  起身环顾四周，听到了浴室方向奇怪的声音。
  “呕……呕……”
  湘如坐在浴室的地板上，整个人几乎都趴在了马桶上。
  仇毅赶紧走过去拍拍她的背，“湘儿，你怎么了？”
  做了个不要说话的手势，湘如无力地趴着。
  “不舒服？”
  “别说话。听到声音我就……呕……”湘如又吐了起来。
  仇毅定定地看着她，眯起了眼。湘儿她……
  好不容易缓下胃里的酸意，湘如摇摇晃起身。一起身就看到仇毅像看什么一样盯着自己。她摸了摸自己的脸，很奇怪吗？
  良久，仇毅才吐出一句话，“你……怀孕了？！”
  湘如听他这么说，也直直地看回他。她想从他的脸上看出他的情绪。但是他僵硬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他……如拓也所说的，不喜欢她坏他的孩子吗？
  “真的怀孕了吗？”仇毅握住了她的双肩。
  湘如握紧了自己的手，看他那个样子，是……生气么？
  良久都得不到湘如的回答，仇毅转身离开了浴室。他走到房间，一直按着铃叫仆人上楼来。
  湘如呆呆地跟出去，真的像拓也说的那样吗？
  雷蒙以为发生了什么事，听着那铃一直响，马上冲进了房里。看到屋里只有他们两个，倒是都愣住了。
  不像……发生了什么事情啊？
  “雷蒙，马上！马上找医生！”
  “医生？”一大早就按铃，现在又说什么医生，“谁生病了吗？”
  “马上！”
  “哦……”雷蒙挠了挠头，下楼去了，顺便把那些和他一样以为发生了什么事情赶着上楼来的仆人也叫走了。
  “毅……如果你不高兴我怀了孩子，我可以带着他……”
  “为什么不高兴？”仇毅转过身，有些奇怪湘儿为什么这么说。
  “可……”你刚才……明明是……
  “我高兴，我当然高兴！湘儿，你太棒了！我就要做爸爸了，我能不高兴吗？！”孩子，孩子，他和湘如的孩子！这是这么多年，他得到的最好的回报了！
  以前他想过，想过如果让她怀孕，就可以绑她在自己身边了。可是，为了她的安全，他没有采取行动。
  可这次，这个孩子，是上天赐给他们的！等等，那么向往自由的湘儿……
  仇毅搂过湘如，“湘儿，你高兴吗？”高兴有了他的孩子么？
  “曾经不高兴过。”
  听到她这么说，仇毅的心一紧，“为什么？”
  “那时我以为棠棠是你的儿子，这样我肚子里的这个就有些多余了……”当时她多伤心啊……
  仇毅有些哭笑不得，“你怎么会这么想？”
  棠棠和他根本八竿子打不着。难道……她上次离开老屋不辞而别是为了这件事情？
  “我也不知道当时为什么这么想。”
  “上次不辞而别是为了这件子虚乌有的事情？”
  湘如没有说话，脸上多了一抹红晕。的确，她当时昏了头，误会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