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五章 天圆地方

  谷啸天回来了，一进门就被李十一追在屁股后边一通埋怨。
  他自己也为没能保护好卓一凡有些愧疚，好在卓一凡最后化险为夷，这让谷啸天多少得以安慰。
  走进卧室发现卓一凡还在沉睡，脸色白的让人心疼，刚想着轻轻地退出去，卓一凡醒了，“啸哥，找到人了吗？”
  谷啸天摇头，“胡国街上的摄像头少的可怜，你们昨天遇袭的地方那几个摄像头根本就是坏的，没法用。我去了你说的地方查看了一下，地上有血，应该是你的飞刀刺中了那个刺客。”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弹头给卓一凡看，“打穿徐佳玉的子弹被我捡回来了，不过这种7.62毫米口径的子弹是通用子弹，无法判断出对方用的是哪种枪。”
  “我顺着刺客的血迹一直走到了街口，然后血迹就消失了，我猜想那家伙是被车接走了。”
  看着卓一凡虚弱的样子，谷啸天道：“你先好好休息，等你好一些了咱们再说。”
  卓一凡却摇着头坐了起来，“不能再睡了。啸哥，你想过没有，为什么会有杀手在外边伏击我们？”
  谷啸天沉吟着道：“有两种可能，第一是对方一直在跟踪我们，知道我们进了警局，然后就在外边守候。也有一种可能是把樊宇尸体换走的人，当时还没走远。”
  卓一凡点了点头，“我认为应该是那个换尸体的人还没有走远。如果对方是一开始就跟踪我们，那他大可以在我们进入警局的时候，弄出点动静来，这样不用他出手，警察也会抓住我们。”
  “如此大费周折把樊宇的尸体换走，也印证了我的想法，那就是樊宇的身上一定藏有什么秘密，对方不想让我们看到。”
  “会不会是樊宇已经找到了彭家失窃的技术？”谷啸天皱着眉头问道。
  “我总觉得他身上的那个太极图有些蹊跷，”卓一凡也有些困惑，“可饭店老板照的照片有些模糊，不好妄下结论。李芸找到了吗？”
  情报组当时派过来的人有两个，除去死的樊宇，还有一个女情报员叫李芸。
  把樊宇遇害的消息传回来的人就是她，不过发回消息之后，李芸就彻底消失了。
  “还没有，”谷啸天搓着手道：“按照情报组的联络方法，我在车站，机场，还有一些重要的场所都放了信标，如果她看见了，一定会和我们联系的。”
  卧室的门开了，李十一进来了，一脸关切地问道：“凡哥，你好点了吗？”
  卓一凡笑了笑，“我没事。”
  少年犹豫着说道：“那个姐姐醒了，她请你过去一下，我说你很虚弱，需要休息，她说是急事……”
  卓一凡便下了床，谷啸天想要上去搀扶，被拒绝了，“我真的没事。”
  走进另一个卧室，发现徐佳玉正出神地盯着天花板看，便问道：“你还好吧？”
  徐佳玉看着卓一凡憔悴的样子，鼻子有些酸，“谢谢你救了我。”
  卓一凡坐下来摆了摆手，“该说谢谢的人是我，要不是你替我挡子弹，我可能就回不来了。十一说你有急事？”
  “那个衣服口袋里有些照片你看看，”徐佳玉指了指放在一旁的衣服道。
  卓一凡掏出来看了一眼，随即又诧异地抬头看了徐佳玉一眼，然后视线便落在了照片上，足足看了半天。
  那是一组法医给樊宇做鉴定时留下的照片。
  可以清楚的从各个角度上看到樊宇受到的伤，最让卓一凡注目的还是画在他左前胸上的那个八卦图。
  像是小孩的信手涂鸦，图画的歪歪斜斜，而且明显看得出当时画的时候手抖得很厉害。
  这就印证了一点，这幅图并不是凶手给樊宇画上去的，而是他自己画上去的。
  “看出什么了吗？”徐佳玉发现卓一凡脸上阴晴不定，便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
  昨天去警局的时候，她也是临时起意，顺手把法医那差还在整理的关于樊宇的尸检照片拿了出来。
  没想到算是歪打正着，樊宇的尸体被换走，这么做无疑帮了卓一凡的大忙。
  “真是太好了，”卓一凡扬了扬手里的照片道：“有了这些照片，大概能知道樊宇要告诉我们的信息了。”
  他一边向外走，一边道：“你安心休息吧，我已经给连东他们打了电话，他们应该快到了。”
  “一凡，”徐佳玉忽然叫住了卓一凡，脸色微红地轻声道：“谢谢你给我输血。”
  卓一凡点了点头，转身离开。
  走进了客厅，发现燕楚侯，谷啸天，李十一都在等着了，便把照片拿给他们看。
  众人看得一头雾水，卓一凡解释道：“太极图也叫双鱼图，后来被道家广泛使用。樊宇留下这个图案，应该是在代表一个地方，或者是一个人。”
  谷啸天思索着道：“胡国这个地方没听说有什么道观之类的地方，会不会是代表一个信教的人，或者说这个人根本就是个道士？”
  卓一凡让李十一把地图铺在桌子上，细细地观看起来。
  对于这样的工作，其他人都不怎么在行，也不敢去打扰卓一凡，静静地坐在一边等候。
  这时门上传来了敲门声，谷啸天警觉地站起身，卓一凡头也不抬道：“应该是彭家兄弟到了，开门吧。”
  进来的果然是彭连东和彭连青，一脸焦急地问道：“一凡，我表姐没事吧？”
  李十一便有些气恼，“光想着你表姐，怎么就不问问凡哥，要不是他……”
  卓一凡没让李十一继续说下去，而是淡淡道：“她就在里边的卧室休息，邱院长说她没事，需要静养一段日子。”
  彭连东和彭连青便有些尴尬的面面相觑。
  徐佳玉善做主张，把墨家的情报员樊宇抓了起来，想要从他嘴里打听失窃技术的下落，没想到被人暗中带走，暴死街头，彭家对于这件事难辞其咎。
  卓一凡不但没有追究，反而又一次救了徐佳玉，这件事让兄弟两又是感动又是愧疚。
  让李十一带着彭家兄弟去看徐佳玉，卓一凡则再一次把注意力集中到了地图上。
  足足看了半个多小时，便感到一阵头晕，由于给徐佳玉输血，卓一凡的体力也有些衰竭，他想站起来活动一下，身子一软差点摔倒。
  燕楚侯伸手扶住，“你现在气血虚弱，还是要先休息。既然来了，就不急于这一时，等休息好了，再研究不迟。”
  彭家兄弟此时和徐佳玉见过了面，发现后者没什么大碍了，心里多少安定了一些，走出了卧室，冲着卓一凡感激道：“一凡，这次多亏了你。大恩不言谢，你有什么要求，尽管说出来。”
  卓一凡摆手，示意两人坐下，“你们一路上过来，没有发现什么可疑人吧？”
  彭连东想了想，“一接到你的电话，也没想太多就赶过来了。路上还算是太平，就是路过‘天圆地方’的时候，看见很多人围在那里，好像是在集会。”
  “天圆地方？”卓一凡的眼睛亮了，“那是什么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