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0章 朋友还是敌人
被乌云覆盖的黑暗天空,月亮隐没无踪,唯有点点微弱的光芒闪烁在灰云背后,发出黯淡幽邃的光芒。
然后,开始改变了。
遥远的云层背后,月亮消失的地方,隐隐约约出现了一个银灰色的光点。
这光芒算不得亮,也就勉强比被云层遮住的月华稍微亮那么一丝,可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个光点越来越近,越来越亮,而银灰色的光芒也渐渐将云层染上颜色,显得无比阴霾。
“速度很快,是朝这边过来的!!”
九剑毒君申无鸠对周围的能量波动异常敏感,感应着大气中不断泛起的波澜,风压拂过他的身体,满头灰白的头发胡乱的飞舞起来。
“飞行器,很快,在降落。”
周围的人也发现了异常,他们仰着头,脸色怪异而僵硬的盯着头顶。。。。这个时候来到的又会是谁?
申无鸠面无表情的伫立在原地,他心中也有一丝好奇,反倒是不着急动手杀人了。
忽然,下一刻!
银灰色的光点之中,裂开一道口子,像是怪兽张开的嘴巴,一抹黑影撕裂空气,发出沉闷的呼啸。
有人,从飞行器上下来了,正在急速的坠落。
天空如同被一道墨汁染过,划出一道笔直的黑线,又恍若被利剑割开,猩红的火花迸射出鲜血的颜色。
非常快!
眨眼即至,只听一声大气被撕裂的巨响,天空中的黑色人影直坠而下,环绕周身的黑色气流,黑茫茫的恍若实质,狂猛无比的在眼前爆炸开来。
星宿宫主等人脸色骇然,脚下如同地震一样在剧烈的晃动,周遭千米范围无数的巨树和山石岩块,缓缓倒塌,尘雾和砂石逆着黑雾腾空而起升起一个巨大的蘑菇云,而一个人,一步一步地从烟尘和石屑中走出。
红云,黑袍!
秦昊走出灰尘的笼罩,在他的背后,是已经变成了一片废墟的沙土,他面无表情的看了过来。
“敌人,还是朋友?”
空气中的气息一瞬间变得无比的酷烈,红云黑袍无风自动,沙哑的声音就好像沙暴在冲击凛冽的刀锋,只听声音,就给人一种无比冷酷而暴烈的感觉。
而落在星宿宫主等人眼中看到的则是一个足足有两米多高,眼神邪恶而冷漠的男人正冷冷的注视着自己。
那眼神平静,漠然的如同一潭死水,就像是在看着一具具尸体,强烈的压迫感,甚至好像比九剑毒君身上的气息还要让人恐惧。
——这怎么可能?
“等等,那个眼睛,好像。。。。”
他们心中的思绪顿时被日向册一狂热的声音打断——“宗主!”
杜宇脸上的咒印急速消退,他看着秦昊,眼神复杂,一段时间不见,宗主身上的威势更加的骇人了。
“可以利用的棋子,还有敌人。”宇智波鼬淡淡道。
“明白了!”秦昊微微舔了舔嘴唇,感受着身后如芒在背的杀意锁定,咧嘴一笑。
“澹台老儿这家伙,明明说是一个人,可是,有那种眼睛的男人可远远不是一个啊,算了,那就都杀掉好了。”申无鸠眉头微微舒展,顿时,一股带着满溢血腥和死亡气息的杀意,如同深海一般聚焦在了所有人身上。
哧!
一道赤芒闪过。
一把细长狭窄,比人身还要长的红色巨剑就出现在申无鸠的手里,剑并延伸出一条黑色的锁链,宛如一条黏稠的蛛丝缠绕在他的手腕上,一下下诡异的跳动着。
“你给我的气息很不同寻常,作为尊重,我允许你报出自己的姓名,然后,第一个死在我的剑下。”
秦昊转过身子,盯着指向自己胸口的剑尖,他咧开嘴角,凝视着申无鸠的双眼:“是谁,给了你一种,能杀死本宗的错觉?”
话毕的下一瞬间,申无鸠脸色一阴,长剑刺出。
在他眼前,秦昊已经消失,化作一连串残影,一根白色森然的指尖重重的点在剑刃上。
“找死!”
仿佛是钢铁和钢铁碰撞产生的摩擦噪音嘈杂无比,飞溅的火星如同喷泉一样涌现,四散在周围,将一片荡漾起的砂子在空中打出密密麻麻的筛孔。
哧!
宛如撕破布帛的声音,森白的骨指在申无鸠眼中齐根而断,狞笑一声,抽身回退,同时手腕一转,赤剑便横置于胸前,然后他猛地一喝,整个人的身形便朝前突刺百米,空气中一连串音爆声炸响。
短短一个刹那,便瞬间挥出数千道剑影,一道道剑影如同红色的流光一般,几乎无法看清其动态。
仅仅是外泄的少许余威,就已经将周遭的空间模糊割裂。
地面像是炸开的皮屑,碎石和泥屑翻飞,遮蔽了星宿宫主等人的视线,像是直接掀起了一圈百米半径的巨大沙暴。
“区区血肉之躯,也敢与本君对抗,真是愚蠢至极。”
断喝一声,申无鸠表情宛如蜘蛛一般狰狞,手腕一抖,漫天的剑影刹那间,凝聚成一道,对着眼前的黑影凶狠的斩去。
“愚蠢?”
冷笑一声,秦昊五指变幻,好似鹰爪一般冷酷无比的朝前抓去,面对九剑毒君足以开山断海的剑,他没有选择回防,而是将左手抬起,悍然的一把抓下。
嗡!!!
低声的颤动,声音很细微,代表着二人力量的极度凝练,几乎没有一丝一毫多余的泄露出去。
意味着所有的杀伤力,都会在碰撞的一瞬间,爆发开来。
“嗯?”
空间忽然裂开一道有若实质的口子,无比狂猛暴躁的乱流溅射出来,像是无数道黑色的触手,撕开两人脚下的地面,拉出一道百米深的裂痕。
“居然撕裂了空间乱流?”
星宿宫主等人面色骇然,咬牙飞速的暴退不止。
其中几个躲闪不及的星宿宫长老,被一团乱流激中,胸口当即腐蚀出一道拳头大小的黑洞。
双胞胎男人中的弟弟面色骇然的盯着哥哥使劲推了自己一把,接着整个人就像是被硫酸腐蚀了一样,上半边身子突兀的融化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