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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清第一作家 第106节

  “还有胤禟开在江南的铺子……”
  康熙停顿了一下,摆了摆手:“罢了,他既有郁症,朕不派他前去,你自己酌情看着办。”
  江南盐铁,必须掌握在朝廷手里,掌握在康熙手里。
  这便是帝王交给胤禩的任务。
  胤禩接过秘旨,提前君父南巡沿途进行布置,留下足够的人手应对意外,自己则打算带着一位打扮成丫鬟的云麾使,假扮八格格去往江南。
  于是,八阿哥又因为写话本惹了皇上发怒,被“禁足”在家了。
  这回江南盐铁牵扯重大,豪强地主,当地官绅皆有所防备。
  胤禩走之前,将已经摇摇欲坠的“倾城”马甲捅破,让人四处传言自己为何会被汗阿玛禁足。
  倾城与端正先生给京城带来的风波还在继续,也不知是从哪些权贵嘴中说漏了消息,八阿哥弱水三千只取一瓢,八阿哥就是倾城一事在京城流传了开来。
  “什么?!写了那《高家长媳》、《商女王妃》倾城,竟是皇子阿哥?”
  文人骂声熄灭了几日,唯恐得罪了权贵。
  朝中议论纷纷,原本就心知肚明之人眼观鼻鼻观心,大部分不知道的言官、文官又来了劲儿。
  难怪皇上会禁足八阿哥,如果他就是倾城,只能说,皇上禁的好!
  康熙面对这个大烂摊子,额头突突得跳。
  “离开前还给捅个大篓子,让朕来帮你打扫烂摊子,以后谁说了倾城要再写话本都说是朕放纵的了,胤禩,真有你的!”
  京城民间因皇上禁足八贝勒之事传开,议论纷纷,原本惧怕得罪人的文人复又烧起了更高的火苗,骂声响亮。
  这些都没有影响到紧闭着门的八贝勒府。
  唯独八福晋有一些烦恼,她结交的那些志同道合的姐妹,还有几位妯娌,都一个个过来套近乎,像是闻到了腥味儿的猫,一个个都视倾城为小鱼干,恨不得能远远看上一眼倾城的模样。
  八福晋将这些都推脱掉,命令贝勒府众人:“今后除去外出采买之人,府中不进外人,也不出去人,都警醒着点!”
  第80章 不如一起乔装改扮
  八贝勒府从内往外封了,旁人进不得,八福晋又如临大敌谢绝一切来客。
  胤禟与胤誐听闻此事,交头接耳。
  “这事有些古怪,”胤誐摸摸下巴:“汗阿玛早在之前就知道八哥就是倾城,太傅们也知道,大伙儿都知道,现在突然闹得全天下都知道,定是有人在刻意传出去。”
  胤禟愣愣地发着呆,听胤誐这样说,猛地回过神来,他急切道:“我在想过去这段时间发生过什么事。”
  “毕竟是我成亲的那一年,会有什么事儿我记忆尤深,”胤禟说道:“那一年汗阿玛正巧第四次南巡。”
  “南巡时,破了江南贪腐案子,又连斩数个当地豪强,”胤禟使劲想。
  “老四继位以后,夸大自己功劳时说,当初是他前去江南查案,将盐铁秩序整顿,沿途危机重重,甚至为此受伤险些着了道,汗阿玛虽然没有大肆褒奖他,也没有说他具体做了什么,在心里却是在那时候起就认可了他的能力与手腕。”胤禟那时候还在想法子捞钱,压根就没注意胤禛为此做了什么又遇到什么危险。
  “倒是八哥,八哥那个时候,不是与友人纳兰揆方结交,私交甚笃,现在纳兰揆方连个影子都没有。”
  而且纳兰揆方还是胤禟的儿女亲家,上一世他能捞到巨额财富,靠的就是这层关系。
  胤誐深思道:“八哥闭门不出,像是故意的,那倾城的名号是谁散布出去的呢?”
  二人对视一眼,胤禟脑海中灵光稍纵即逝,他瞪大了眼眸:“若真是八哥自己舍了倾城这个名号,那他定是出京城去了!”
  老四前脚刚出京,后脚八哥就闭门不出了?
  “不行,我得跟去看看,”胤禟猛得回过神。
  “九哥你明天还要上小朝呢!”胤誐一把拉住了他:“冷静点。”
  “万一汗阿玛是将八哥派去江南怎么办?”那儿现在有只手遮天令地方官都感到棘手的盐商,盐之一道一本万利,早就形成巨大关系网了,新派遣上任的巡抚想要下手都难,何况是从京城过去的皇子,老四这钦差过去,就跟明晃晃的靶子没什么两样。
  “前有盐铁官商勾结,后有老四虎视眈眈,八哥此去,是前有狼后有虎啊!”
  “这只是九哥的推测,那你也不想想八哥现在要是去,定是接了汗阿玛的秘诏。”
  这才是让胤禟担心的地方,眼瞅着汗阿玛就跟媒婆似的将八哥与九哥牵线搭桥,他可不着急吗?
  “我,我假装亏钱了还不行,我亲自去处理铺子,我不说去江南,我去沿海和商船汇合,然后转道秘密去江南找八哥去。”
  “万一八哥他不是去江南,是咱们推测错误呢?”
  “所以要去找八嫂确认啊!八嫂定会守住秘密,她不会告诉我们的,但是我们可以佯诈她,悄悄观察她反应。”
  胤禟兴冲冲地来到八贝勒府,第一关就给门房难住了。
  好不容易见到八嫂,八嫂的段数还特别高,一看就是个中行家,没少演过。
  胤禟愣是瞧不出什么来,只觉得匪夷所思。
  胤誐眼瞅着九哥在八嫂密不透风的防守下没捞到半点儿消息,为了九哥与他自己的面子,这就告别了八嫂。
  胤禟垂头丧气:“我怎么说也是活了两辈子的人了,怎么给年纪轻轻的八嫂给为难住了。”
  说是活了两辈子,其实那些记忆现在在现实的干扰下就像是梦一样虚,有八哥与十弟拽着他,他已经很少再陷入那种怎么挣扎都醒不来的噩梦里了。
  胤誐笑道:“九哥还年轻着呢,别老将自己当作老人。”
  九哥自己没意识到,他现在这做事风风火火、急急躁躁的劲儿,是少年人的活力朝气,嘴上说自己老了,其实从身到心都是年轻人。
  胤禟有些怀疑人生。
  “八嫂怎么那么聪明?”
  她一直与他们打太极,笑容满面,却也滴水不漏。
  “她就像是能猜到我们在想什么,”胤誐歪头想了想。
  二人打听不到什么,有些伤脑筋。
  “所以只能直接上路了,我直接去江南!”胤禟放弃了打探,打算直接过去。
  “如果八哥在那儿,我就与他汇合,如果他不在那儿,我就去处理那边的铺子,也不会白跑一趟,胤誐你留在京城为我遮掩啊!”
  这边两个弟弟在窃窃私语,另一边胤禩却已经弃了马车改骑马,绕到了胤禛前头。
  他估算着胤禛的速度,大约比他提前了两天到达江南。
  果不其然,听闻京城派了钦差来巡查盐铁,这儿的官商如临大敌,都手忙脚乱在收拾那些互相勾结的证据,藏起来那些会留下证据的账本。
  胤禩可算是明白为何汗阿玛要将他秘密派来了,当地人与京城那边显然是有关联的,有内应呢!
  四阿哥动身前去查盐政、铁造,这些消息早在胤禛上路时就有人快马加鞭送来了。
  “大人,线人在打探账本的消息。”女使正色道:“那些人动作太快了,只留下了一点线索,转眼又派人将那些线索给毁了。”
  “先别打草惊蛇,”胤禩又进行了一番布置,总觉得忽略了什么。
  他皱起眉头来:“他们急着销毁证据,急切如赶猴儿,可见是仗着天高皇帝远,留下太多尾巴扫不干净,乍一听汗阿玛要严查就慌了。”
  既然是与时间赛跑,他们那儿在赶,另一头,难道就不会为了保全自身,故意拖延胤禛脚步吗?
  “去给驿站附近的人传消息,就近保护四哥安全,发现不对劲立刻调人去救。”
  毕竟,为胤禛来时的路途增添麻烦,这是常规操作。
  胤禛又不是一个人微服私访,而是汗阿玛在朝中下令派他出去,带着保护他的钦差队伍一同前来,这可不就是明晃晃的靶子吗?
  这一路上,就跟唐僧西天取经一样不太平。
  胤禩唏嘘一声,对云麾使道:“我感觉我就像是前去保护唐三藏的孙悟空。”
  在众多云麾使之中能力数一数二,颇得胤禩重用的女使沉默了。
  大人在同样岁数时,能力已经超越了上一任云麾使巴图鲁。
  可惜他张了一张嘴。
  果不其然,胤禛来时遇上了卖身葬父美人计,碰瓷讹钱仙人跳,乞丐偷东西,寡妇纠缠。
  花招层出不穷,越是接近目的地,越是乱。
  胤禛又何处不知这一路不安稳是有人故意针对?若是一次两次的遇上麻烦还能说是意外,三次四次甚至更多,显然是有人在搞鬼呢!
  苏培盛低声问胤禛:“爷,要不我们乔装改扮,换条路走?”
  他们显然已经暴露在敌人的眼皮子底下了。
  胤禛转动手中的扳指,那是平日里磨砺射箭,捏着箭时保护手指用的,他大拇指上的扳指已经磨平了,可见是常常带着它训练所致。
  “我虽然不如大哥能当大将军统帅部千军万马,但自保能力还是有的。”
  胤禛望着官道上的路,神情冷肃:“换条路走,小路抄近道才危险,乔装改扮,反而让接应我们的人保护不到我们了。”
  “继续前进,”他下令让队伍警惕起来,并命人前去沿途官府报信,每到达一地,必定衙门的人汇合被迎接入城。
  有了衙门派遣来的官兵震慑,一路上果真太平不少,待到达分岔路口,胤禛面临着是继续走陆路,但官道变狭窄,还是改走水路速度更快的抉择。
  身边的幕僚建议道:“走陆路,四贝勒带的人多,若有意外则能相互,有一战之力。若是贝勒爷带的人都对抗不了的人数,那定然会惊动当地驻军的动静,因此遇上数量众多的可能性极小。”
  “若是走水路,若有人开凿船破,则无反抗之能。”
  另有人建议胤禛:“走水路更快一些,可以更早一天到达,四贝勒此前在路上耽搁的时间就能追回来了。至于安全,不如派遣人值守于船边,若有人游来,在其从水下冒出头时便立刻射杀即可,绝不让其威胁到船只。”
  相对而言,陆路慢但更安全,水路快却风险更大。
  胤禛选择了更为稳妥的陆路,在已经明知道前方有敌人算计的情况下,他不会选择风险更大的路途。
  因为即使是陆路,也只不过危险更低了一点点,但并不是万无一失。
  这不,在遭遇了美人计、碰瓷、仙人跳后,胤禛所在的队伍又遇上了土匪打劫。
  当时他们经过了一个小县城,即刻便差遣人前去请县令调官吏护卫来,很快便将这伙土匪给抓起来关进了牢狱里。
  胤禛命县令对其严加盘问,自己则整顿队伍,再次往下一个县城走。
  刚抓了一波土匪,队伍正放松警惕,胤禛只当是一切尘埃落定,江南近在眼前。
  谁知,在距离下一个县城不过十里的地方,又冲出了一伙儿山贼来!
  再如此前的操作一样派遣人前去县城里调动人手来帮忙,谁料前边又引来一匹狼,那县城早已经被人渗透了,连县令都已经被人用钱买通。
  县令一口咬定胤禛差人送去的信物是假的,不答应借人出去。
  被山贼围住的队伍一时僵持下来,护卫们纷纷拿起刀,与那伙儿山贼战至了一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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