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往事

  小少爷恋爱了。
  向来不近女色的小少爷竟然谈恋爱了！
  这真的是破天荒的事。
  难道春天一来，小少爷的桃花也终于开了？
  魏家一阵骚动。
  虽然大家明面上都一副正襟危坐的严肃模样，可私底下的非议是免不了的。
  于彻那时只是个普普通通的门侍，身处底层的同时也意味着少不了听些流言蜚语。
  他仍是面无表情地站在那里守卫着，同伴了解他寡言少语，这些上不得明面的主子的风流事是不与他交流的。
  可风言风语听得多了，脑子里隐隐约约对那女人的形象便慢慢勾勒了出来。
  当然，都是些负面的。
  什么少爷参加酒会不小心被泼了红酒。
  什么那女人惊慌的用自己的白裙子给少爷擦酒。
  什么擦着擦着就摔倒了扑在少爷怀里。
  什么大少爷还很支持他们。
  这都什么跟什么。
  不入流的手段而已。
  可笑。
  很快的，他们就第一次见面了。
  这也是必然的，站在门前的于彻面无表情的想。
  那女人，不。
  严格来说，是个年轻女孩。
  果然是传闻中的一身白裙子，四肢纤细，皮肤白皙。乌黑油亮的头发就散落在腮边，脸蛋儿是年轻小姑娘惯有的稚嫩。
  可谁曾想，这张明艳秀美的皮下，藏着多少龌龊和心机。
  “嗨~”
  她笑嘻嘻的跑过来和他打招呼。
  于彻面无表情。
  “喂，和你说话呢。”她睁大眼睛看他。
  于彻不为所动。
  “你这人怎么不理人啊！”
  于彻目不斜视，“颜小姐如果有事的话，请讲。”
  “颜小姐？”她轻轻退后了几步，像是察觉到了什么，“哦……你认识我。”
  “小姐的大名，自然不敢不知。”于彻刺了她一句。
  原本是没见过的。
  可是这么大张旗鼓随随意意要进少爷书房还一路畅通无阻的陌生女孩，不是小少爷那个所谓的女朋友，还能是谁。
  颜轻极快笑了一下。
  她环着臂膀，打量着他。
  “本来呢，我是想问你阿宥在不在里面的。”
  “但是现在……”
  她刻意停顿了下，惹得原本目不斜视的于彻将目光投向她。
  她突然冲到了他面前，伸手用力拽住他的领带狠狠向下一扯。他毫无防备对着那张凑大的脸，几乎能看清她面上细细浅浅的绒毛，瞳孔一阵紧缩。
  手臂下意识的紧绷起来，肌肉记忆让他几乎要动手，可他的大脑促使他停了下来，他从未和一名异性有过这样近距离的肢体接触，想抓住她又怕掌握不好力度，不知如何是好。一时之间就维持着动作，僵硬地俯身。
  她的目光紧紧的盯着他，他慌忙错开。两人挨得极近，近得能感受到她浅浅的、柔软的呼吸。
  他的头皮战栗得发麻。
  “你瞧不起我！”
  这是个肯定句。
  于彻心神一动，不由自主地对上她的视线。
  他呼吸一滞，好像要深陷入那双眼中。
  ——那是狼一般，凶狠的目光。
  等他回过神，那女孩已经走了。
  只是皱皱巴巴的领带，还记录着刚才的情形。
  于彻低头凝视着领带，也不知在想什么。
  突然，房门一响。
  叠加的脚步声走过来，分得清是一男一女。于彻收拢思绪，重新站好。
  脚步声越来越近，倏地就变成了一种，不过更加重了一些，还伴随着布料的摩擦声。
  于彻凝神关注着，便看到魏以宥和颜轻走了出来。
  准确的说，是魏以宥抱着颜轻，走了出来。
  她的手臂环抱着魏以宥的脖颈，下巴埋在他的肩上，腿放肆地缠在了他的腰上，随着他的行走一荡一荡的，白得晃眼。
  魏以宥则稳稳的掐着她的细腰，完全不在意她这幅大型巨婴般的黏糊，向来冷淡的侧脸上竟挂着柔和的微笑。
  毫不掩饰的纵容。
  也不知道颜轻说了什么，她抬了抬下巴，魏以宥就吻住了她的粉唇。
  暧昧的、缱绻的。
  于彻不知为何，他移不开目光。
  他甚至看到了他们分开时，颜轻的红舌拉出的银丝。
  恰好。
  颜轻看到了身后的于彻。
  她狡黠地笑了笑。
  魏以宥似乎察觉到了，他回头淡淡地瞥了他一眼，于彻迅速低头。
  只听得见一阵缠绵的汲汲水声，撩得他心神不宁。
  没过几天，他就被降职了。
  ——连门侍都不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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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没有小天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