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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5章:爱吃酸,散步

  墨挽歌嚼了几下,把口中的面条咽下去了。睁着眼睛望着面前的人,一脸的莫名其妙。
  因为怀孕,方才宴席上只喝茶水。而赵元休相反,全程只喝酒水。或许是中秋兴奋,他在席间还喝了不少。此时浑身酒味浓郁,眼里也有醉意,只是神色还有几分清明。在看到墨挽歌之前,他自认是平静如水,可见到她与人幽会之后还能若无其事地吃面条,便气不打一出来,心里升起了一股无名火。
  墨挽歌嘴里还嚼着面条呢,就被赵元休伸手捉了下巴,不得不抬起头。
  “哥哥这是什么意思?”墨挽歌疑惑道,只是她也没挣开,就着被迫仰头的不舒服姿势,将口中的食物咽下去。
  墨挽歌的美貌极少有人能够媲美,美人蹙眉便是风情。许是为赴今日宴会,她拾掇得比平时更精致,细细描摹的眉衬得她的眼更大更水灵。赵元休沉浸在她的眼眸里,似乎沉入了深潭。他的手逐渐往下,掠开了美人的寝衣,见得里边的红色肚兜。
  幸得墨挽歌眨眼按住他作怪的手,赵元休才回过神来,才回忆起自己的本意。
  醉酒的人,可真是少了平时惯有的理智。
  正当墨挽歌在想着,不知如何应对一个酒醉之人时,赵元休却骤然放开她。后退一步,在旁边的椅子坐下,随即又朝外头喊了小福子进来。
  幸得小福子只是坐在门外廊下,听得赵元休的声音,赶忙就进来了。室内要比外头暖和不少,小福子匆忙进来,站定时惊觉自己头皮一阵发麻。也不知是因为室内太过暖和,还是不经意间瞥见太子妃的雪白手臂感到惶恐。
  “去,再端着酒菜来。”赵元休一手撑在桌上命令道。如今朝中的政务也处理完了,若非有加急的事情也不必操心,他也难得放松下来。
  瞧着小福子出去,墨挽歌整理好自己的衣襟,将自己用过的筷子放下,道:“方才在席间,看哥哥吃了不少东西,没曾想哥哥还觉得腹困。早知道,便让红霞再多准备些了。”
  赵元休却只瞥了她一眼,又回头盯着虚空中的一点。
  墨挽歌自觉莫名讨了个无趣,又想到他大抵是醉了,自己如何能与一个醉酒之人计较。于是便静下来,拿起筷子继续吃有些凉了的面。
  怀孕之人容易犯困,这头才刚吃下一碗面,那头就已经困得打起了哈欠。
  宫人在小福子的吩咐下,很快送了酒菜进来,一壶酒和四样菜。放在桌上,加上墨挽歌没动的一盘鸡肉,就是五道菜了。
  墨挽歌困得不行,差点倚着手肘睡着,当下也不陪着了,撑着桌子便站起来。走向床榻时,手不小心磕到了柜子角,疼得一个激灵,反而是有些清醒。躺下之前还与赵元休说:“哥哥早些吃罢,早些歇息。”
  犯困的人很快躺下睡着了,墨挽歌却是不知道,赵元休拿着酒杯盯着睡下的她盯了许久。
  最后的目光,落在她被寝衣遮住的香肩上。
  中秋那日过后,墨挽歌有几天没见到赵元休了。有次在前头书房外边见到小福子,却也没见到赵元休的身影。倒是念青又经常到崇教殿来,不过来是奉了赵元休的命,来与墨挽歌交接赈灾的衣料的事儿的。
  连着有十天左右,墨挽歌没见到夫君的踪影。幸好是有事情可以忙,才没让宫内的日子显得太过无趣。国库中的好的布料已经在京中的商户中换成一般的布料,滚了两回,布料的数目就翻了几翻。虽说布料的质量变差了,可到底是御寒重要,谁也也不在乎衣服是否华丽美观。
  又很快将布料全部送到寻常百姓家中,也有相当一部分的布料送到京都周围的绣坊中。绣娘们做成衣的速度,远远超过寻常百姓家的女子。
  短短十天,就有四千多件成衣出来。由太子安排的两名武将和两名文官作头,又派一队护卫跟随护送至北地,又有国库中的千担粮食,作为第一次赈灾的物资。国库的粮食只是远水,北地的粮库已开仓放粮,已经叫许多家无粮的百姓领到能度日的粮食。
  粮食成衣送出东京的那一日,太子赵元休亲自去了城门,目送着赈灾的物资远去。
  赵元休从城楼回来,先是去御书房复命,随即又出宫巡查了赶制成衣的进度。天将暗时回了东宫,径直就到崇教殿来了。
  做衣裳的事情几乎都已经安排妥当了,只要没有什么意外,所有的布料都会在接下去的两个月之内变成成衣,送往北地。墨挽歌已经将所有事情安排妥当,只需要每十日的工钱汇总起来送到她这里,由她过目核算无误之后,将工钱拨下去就好了。
  来时赵元休就带了一个雕花的木盒子过来,大约两个巴掌大一些,放在桌上。
  墨挽歌倚坐在正殿的榻上研究料子,看着赵元休放下木盒子,疑惑地将料子放下,问道:“哥哥这是带了什么东西来?”
  赵元休坐下后,一手按在盒子上,别有深意地笑了一下,随即道:“晚些时候你就知道了。”
  红霞送进了茶水,放到赵元休的手边。好奇地看了木盒两眼,认出是黄花梨木做的木盒,盒子上雕着牡丹花,甚是美丽。
  小福子这是走进来,挡住了要出去的红霞,递出了手里的一个小盒子,笑着说道:“红霞姑娘,这个是上好的安神香,劳你将这个点上,将香炉放到桌旁。”
  红霞被塞了小盒子,有些不知所措地看向里头的墨挽歌。不知是否要听小福子的话。
  墨挽歌却是看了赵元休一眼,满是疑惑。好端端的,怎么就要点安神香了?
  小福子似乎是看出她的疑惑,说道:“娘娘有所不知,太子殿下这几日忙得厉害。这太忙了,便容易心神不宁,今晚殿下到娘娘这边用膳,奴才斗胆,才带了安神香过来。”
  赵元休这几日忙碌,墨挽歌也是知道的,于是没有多想,便点头让红霞照做了。
  赵元休端了茶盏喝了两口茶。
  不多时,宫人们就将菜上齐了。
  墨挽歌过了嘴刁的时候了,胃口大开,尤其喜爱酸甜的东西。这桌上六道菜,就有一道是酸甜排骨和一道番茄金蛋。
  酸儿辣女,太子妃喜爱吃酸的,崇教殿不少宫人便猜测着太子妃这一胎是个男孩。
  从香炉中冉冉升起的安神香的确好闻,有让人不由自主地放下心神的功效。
  赵元休吃罢放下筷子,墨挽歌看了他一眼,也放下了筷子。
  赵元休看了她一眼,道:“你继续吃。瞧着外头无风,等你吃好了,我们到外头走走。”
  墨挽歌诧异地盯紧了他。
  “这般瞧着我做甚。”赵元休皱眉,对于对方的眼神有些不满。
  墨挽歌扁嘴,嘟囔道:“哥哥还问我做甚!就我记着的,哥哥你可从未说过陪我去走走的话。”
  这可是实话,自从嫁进东宫,也不知究竟是什么原因,他们夫妻二人便极少有这么闲话的时候,更别说是出去散步了。
  赵元休抿嘴不语。
  墨挽歌几口吃完了碗里的饭,便叫宫人撤了碗筷。
  虽然今日无风,外头还是有些冷。墨挽歌去寝殿里边找了一件又大又厚的紫色披风,里边是一层厚厚的兔毛,暖和得很。
  二人走在宫道上,顺着点着灯的路走到后头的御花园,在御花园的路口停顿了一下。御花园四面无遮挡,只是这个时候已经没有争相斗艳的花了,墨挽歌走在前边,沿着石子路走进去。
  赵元休出来也披着一件黑色的狼皮大麾,遮挡得严实,并不觉得寒冷。
  他看着雀跃地进了御花园的人,脚步缓下来,目光却始终没有离开那个身影。
  真是够能装的。戏台上的戏子恐怕也没有她这般出神入化的演技吧。那日与凌奕然卿卿我我,今日却又能装得这般,只出来散步便如此雀跃,似乎是我平日里对你多有亏欠似的。
  你的愿望不就是成为我的妻吗?既然成了我的正妃,便已经满足了你。你做主东宫便该一心为我,偏偏朝三暮四与凌奕然牵扯不清。
  墨挽歌站在蝴蝶兰前头,蝴蝶兰开得正好。前几日的风竟也没把它们吹坏了,依旧立在高台上。
  这个时候却起了风,微风吹着寒冷的空气,吹动了树叶。
  赵元休站在不远处,道:“起风了,也出来许久,我们回去吧。”
  墨挽歌拱了鼻子,将抚着蝴蝶兰的手收回,转头走向赵元休,“那便回去吧。”
  回去的路上,墨挽歌走在赵元休的身边。她的身后是红霞,身后的护卫离得远了些,原本跟着的小福子不知什么时候不见了踪影。
  回到崇教殿,墨挽歌才发觉原来小福子已经回来了。
  进了正殿,小福子亲自端了一碗姜汤进来,摆在墨挽歌面前,后退了一步,道:“外头甚冷,太子妃先喝碗姜汤去去寒。”
  墨挽歌看向赵元休,又转回来看向小福子,“那为何不给哥哥也送一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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