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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不想活了 第18节

  作者有话要说:
  这算是两个人第一次约会并牵手么……o(╯□╰)o
  这周榜单一万五,每天三千的话,就是要更五天,勉强算的上日更吧(打脸!)
  【拾叁】生疑
  “傅兄,好久未见,别来无恙。”金冠玄袍的男子悠然一笑。
  此话一出,吓得暗处的岑睿好一大跳,这二人竟是旧识?怔忪地看着傅诤,心里的滋味有些复杂。
  傅诤敷衍了两句燕王别有用意的寒暄,望向燕王身后的中年人:“宁大人,追袭陛下的凶徒可捉到了?”
  被点名的京兆尹宁景忙下了马,朝傅诤作礼道:“回首辅,共一十二名刺客,当场毙命七人,逃了一个,留下四个活口。”微微抬眼搜寻了下,脸色有点难看:“陛下没与首辅在一起?”
  没和首辅在一起,那八成就落入了贼人的手里了。在他管辖之内丢了皇帝,京兆尹泫然欲泣地给自己点了个蜡烛……
  岑睿再没法藏下去了,哼唧了声,拖拖拉拉地从灌木丛里走了出来,脸臭熏熏的:“朕在这。”
  京兆尹又默默地吹灭了内心的那根蜡烛……
  燕王岑昀第一次见到自己这个六弟,和情报里描述的所差无几,手无缚鸡之力的瘦小模样,蹭满污泥的脸上仅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粼光澄澈。许是跟了傅诤一段时间的缘故,气度隐有几分肖似他。不过,也仅是如此而已。
  一个没成气候的孩子,不足为惧。真正要警惕的是皇帝身旁的这个人……
  与京兆尹低声谈话的傅诤对燕王充满估量的眼神恍若未见,倒是岑睿眼神不善地盯着这个才刺杀自己,转头又做了白脸的燕王,嗓眼一动真诚道:“燕王的这匹银鬃马真是神武不凡,衬着燕王当真是相当益彰。”
  “……”气氛一下凝固住了,在场的都是精明人里的精明人,岂能听不出岑睿把燕王比成成作为牲口的马匹,暗责他不通礼数。
  傅诤眉心一叠,却也没出声。
  京兆尹擦了把冷汗,努力将存在感降至最低。倒是常年跟随燕王的将士各个脸色涨红,群情愤慨,一个钻了空子、抢了皇位的小人竟敢如此折辱他们的王爷?!
  燕王唇边带笑,一按马鞍跃身下马,对岑睿行了个君臣大礼,道:“臣方才寻思那些刺客的来历,一时出神,望陛下恕罪。”
  王爷啊!您受委屈了啊!将士们虎目里盈满热泪,竟要对这个无能昏君行跪拜大礼!
  感受到无数刺眼目光的岑睿较起劲来了,鄙视我是吧,我让你们鄙视个彻底!受了燕王礼后没立即叫起,负手悠悠地朝他身后的骑兵们扬了扬下巴,你们主子都跪了,你们还不意思意思?
  如果岑睿能读心,此刻一定会被朝天的骂娘声给掀翻在地。但她不会,所以笑眯眯地注视这那一行彪形大汉咬紧牙根下马,一一朝她抱拳行礼。
  倍儿爽后的岑睿又生出满腹愁思,数年不见,她这五哥更为隐忍不发。坏事,绝对的坏事啊!
  暗地里为燕王摇旗呐喊的京兆尹眼看燕王主动吃瘪,小小地唾弃了下小人得志的皇帝陛下后,不忘本职地启禀道:“陛下,您看那些刺客如何处置?”
  行刺皇帝,乃“十恶”之首的大罪,理应交由刑部处审理。但此事似乎牵扯到了一个十分重要的人物……京兆尹左右权衡之下,自觉英明地把烂摊子推给了小皇帝。
  岑睿慎重地思考了一下,道:“押入京兆府大牢,三日后,朕亲自审他们。要是死了或者逃了……你就进宫和来喜处做一对吧。”格外地瞧了眼京兆尹的裆/下。
  受到皇帝陛下威胁的京兆尹裆/下一疼,噗通瘫倒在地。
  燕王对岑睿这番胡闹似的深感意外,然傅诤自始至终一言不发,任她所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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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日祭拜已过,燕王遂与岑睿一同进了京。趴在车中的岑睿左滚了下喊了声痛,右滚了下呼了声疼,不胜其烦的傅诤睁开眼:“陛下,哪里受了伤?”
  岑睿抱着美人靠,背朝他蹲在角落里,阴郁地仿佛要化身成为一个巨型蘑菇。
  “……”傅诤继续闭目养神。
  一闭眼,岑睿又哎呦哎呦地叫唤了起来。
  傅诤将她提着领子拎了过来,却见着张花猫似的脸上瞪圆的一双牛眼,怒火冲天地指着他道:“你和燕王有奸/情!”
  手一松,岑睿跌在地上,索性耍赖不起来了,一句一哼道:“你明明与燕王相识,却瞒着我;你明明知道是他刺杀我们,却……”
  “来袭击我们的人不是燕王派来的人,至少不是他手下的人。”傅诤平静道。
  岑睿盘起腿:“那箭簇上为何有燕王印记?你莫不是想告诉我,是有人故意要陷害他?可无论是在朝廷里,还是在民间,燕王的名声人望有口皆碑,有谁会陷害他?陷害一个藩王于那人又能得什么好处?”
  傅诤甚少见到岑睿这样认真的神情,稍是一愣,又不动声色地遮去,道:“陷害燕王,并不一定要是恭国之人。臣知道陛下对燕王颇是忌惮,但燕王驻燕云六州,令北方戎狄与晋国不敢轻易动弹也是有目共睹的实情。陛下初登基不久,周边各国虎视眈眈,此刻挑拨您与燕王可谓是最好的时机。无论谁胜谁败,国本必受重创,他国便有机可趁,掠我边境。”
  话间往车外看了眼,傅诤续道:“陛下遇刺的地方离燕王身处的皇陵极近,一方面令人人很自然地联想到了会是燕王所为;但另一方面陛下您如果嫉恨一个人,难道会在众目睽睽之下在自己家中杀害那人么?他若在那时那地加害陛下,即便日后登基为帝,也会招人非议不息。”
  还有一个原因,傅诤没有说出口。燕王能那么快地通知京兆尹,率人寻来,每一个点都显得太过巧合。最大的可能便是他在事情发生之前已收到了消息。之所以按兵不动、隔岸观火,是在借着别人的手试探小皇帝的底细。
  岑睿没傅诤想的那么深,经他分析过后,道理是有道理,可她仍有一事耿耿于怀:“你说得这般好听,恐怕多半掺着你与燕王昔日的情分,我不能信你!”
  哪有不信人还摆出来说的?傅诤失笑,低头看着岑睿:“臣与燕王仅在会试时有过数面之缘,何以谈得上情分二字?”叹道:“不过他的目的算是达到了,陛下对臣已生了戒心。”
  岑睿没想到傅诤会对她解释,愣了一下,觉得再计较下去就显得矫情了,讪讪道:“说清楚就好了嘛,我也不是那么小气的人。”她面色忽然一滞,道:“傅诤,我们是不是忘了一件事?”
  傅诤从袖中取出方巾正要递给岑睿擦脸,停住了手:“嗯?”
  接过帕子的岑睿欲哭无泪道:“我们把来喜丢了!”
  尽职装死的来喜公公在田埂上,从白日笔挺地躺到繁星满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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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伤筋动骨地折腾了这么一回,岑睿没什么力气和群臣斗智斗勇,偃旗息鼓地静养了好些日子。傅诤对外只称皇帝偶感风寒,休了两日朝。
  被人寻回、浑身僵硬的来喜在能动弹后,就冲进养心殿地抱着岑睿大腿哭得涕泪纵横:“陛下,您没事,真是太好了。”注意到旁边的傅诤,又补充道:“首辅大人也没事,也太好了。”
  岑睿歪在短榻上,咽下去个葡萄道:“后面一句没什么诚意。”
  “……”来喜酝酿了下感情,刚要声情并茂地再来一次,就被进殿的太医张掖截断了:“陛下,臣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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