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说点难听的
第六节说点难听的
“先生贵姓，我们组长正在打电话，叮嘱我俩好好招呼您不得怠慢。”
还好两人率先开口打招呼。
王玟松开了眼角，点头回道：“不用客气，叫我卖情报的就好了。”
“好的卖先生。”两人中的一位高个子伸出手相握：“您放心，我们不会限制您的自由，只是为了保证组长打完电话之前您不会被不相干的外人骚扰。”
这是怕被某些有心人截胡。
王玟笑着表示理解。
另一边。
躲在人堆里悄声打电话的罗山，正耐心等待电话那头的吵闹声消停。
第一财团的情报部，分设上、中、下三组，下组负责出实地收集交易等杂活；中组负责核对分析；上组负责推演实测。
此刻，接到罗山来电，得知是第69层的情报，中组立马进行了紧急会议，讨论这条情报的重要性。
世界塔百层内的第69层是个比较特殊的楼层。
它是个毒气室！
从有人进入的那一刻开始释放毒气，随着浓度上升会出现不同程度的伤害：咳嗽、晕眩、窒息、休克，最后死亡。
憋气或简单过滤能有一定效果，不过只要不是氧气面罩和防护服，这一层就是与时间赛跑。
若没有更快的方式解开机关进入下一层，死亡是早晚的事。
这就是69层被称为“生命收割机”的来由。
而到目前为止，解开全部机关的最快记录是八分钟，这是无数代人一次次从三箭起手的步骤上不断改良后的最终方案。
后来的爬塔者考虑的都只是如何撑过这八分钟。
没人再去想改动方案。
因为从三箭机关起手的路线，眼下的方案已经是最优，没有更快的了。
除非放弃三箭这个最简单的机关，研究其他更复杂的路线。
那样，将又是不知多少条人命填进去。
更何况没人敢拍着胸脯说一定有条比三箭起手更快的路线。
万一死了无数人最后发现只是在试错。
这可和证明圆不是圆的算小数点不一样，派到最后如果是循环的，无非就是圆变成多边形。
可如果三箭之外的路线到最后证明并不存在，那死掉的人。。
这是一个可怕的命题。
原本没有路，大家只能硬着头皮找一条路出来。
现在已经有路了，谁还会浪费生命去找另一条路？
哪怕那条路可能会更近一些？
第69层，还不至于如此不计代价。
八分钟够用了，正好用来当检测各爬塔者的实力用，扛不住的弟弟，老老实实待在69层以下就好了。
上面的位置有哥哥姐姐们去征服。
但是。
现在。
有人冒出来说，69层的乱序机关，找到新的更快路线了？
这个情报如果是真的，值多少钱？
中组的人开会讨论了半天，还是定不下来。
按照稀有度或难度来算，这条情报恐怕称得上天价。
可它却又偏偏只是百层内的情报。
再珍贵也有个上限。
总不至于比四五百层的情报还贵吧？
集团拥有这种情报最多就是能够培养出更多的低层爬塔人员。
而当今世界宝贵的肯定是高层人员。
一亿个一百层，比不上一个七百层！
罗山举着电话，听着那头闹哄哄的声音，心急如焚。
他不知道中组的那帮家伙在争什么，只知道再不快定价，这笔生意可能要黄！
第一财团的人员一直以来都是广场内众多情报猎人的注意焦点。
小老弟能看出自己的身份，外边那群眼光毒辣的家伙也能看得出。
如果没动静还不要紧，结果自己这边和小老弟聊了两句就开始打电话，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来是碰到好货了。
截第一财团的胡是许多自诩实力不弱的组织最喜欢干的事情。
这不，很快就有人往小老弟那头凑过去。
自己分派过去的人员怕是拖不了多久。
等不住了！
罗山没时间听中组的分析结果，直接掉头走回王玟身边，在不少“苍蝇”侧耳倾听下，拉着王玟的胳膊轻声道：“五千，我用百层内最高的五千点积分买你这条情报！”
他认为这是诚意的表现。
毕竟只是一条69层的情报，他按最高价给总够意思了吧！
谁知王玟听完，表情有些古怪地看着他：“这是第一财团的最终报价吗？”
罗山摇头，他觉得没必要在这点上扯皮，笑着说：“这是我个人给你的报价，怎么？还嫌少？”
王玟有些忍俊不禁，抬了抬眉毛，纯粹出于好心地劝他：“不是少不少的问题，这样吧，我还有时间可以慢慢等，你最好回去和老板讨论一下这个事情，别一意孤行。。”
“不用讨论！”听到又是这一套，罗山终于有些不耐烦了，他猛地一挥手打断王玟的话：“已经浪费太多时间，就五千，愿意卖就卖，不卖。。”
“你确定？”王玟反打断。
罗山靠近他，尖嘴猴腮笑起来像只成了精的黄鼠狼：“小伙子，做人不能太贪心，你一个百层内的情报还想卖多少钱？八千？一万？我跟你说点难听的哦，哪怕我现在一分不出，已经知道是五指图起手，回去让集团直接测试，免费的不香吗？我何苦跟你浪费口水？”
王玟大惊：“大哥，你不上文化课的吗？”
“什么？”罗山一时拐不过弯。
“十三种机关，哪怕知道五指图起手，剩下还有上亿种排列方式，你打算用多少条命去试？”王玟忽然有些同情罗山。
他看得出来，罗山并不知道这条情报的真正价值。
如果不是手头实在缺钱急需出售，以及顾念老东家的情面，他根本不用和罗山啰嗦，直接把情报对外公开，价高者得就好了。
这样一条不算高但非常实用的情报只要上点规模的组织都会出手抢。
百层内的情报也不至于威胁到生命，毕竟是用钱就能买到的东西。
王玟想了想，耐着性子对罗山多透露了一些：“起手从三箭换成五指图没错，而且我还可以跟你保证，用这个路线，时间至少缩短三分钟！”
“哎呀你到底。。”罗山还在上一个话题，突然意识到一个常识性的问题：“你说什么？缩短三分钟？你是说，69层乱序机关只需要五分钟就能解完？？”
王玟摊手耸肩看着他。
罗山张着嘴，喉咙发出咯，咯的声音，随即拿起手中的电话，也不往出避了，直接当着王玟的面对电话里的人说道：“对方说，新路线，只需要五分钟。”
电话中的杂乱突兀一静。
尔后有人沉声对罗山说道：“你们稍等，组长亲自带人过去，是在大广场没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