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一章 再陷重围(七)
“桀桀!”空气中弥漫着死亡气息,战场一片寂静。只有黑斗篷的狂笑声肆意凸显着他的骄狂。可是,没有人敢质疑他。几乎以一己之力独战刘启和四大武神,尚游刃有余。黑斗篷有他的骄傲的本钱。
楼船上,金孝娥紧绷的脸色终于露出一丝笑意。刘启的落败意味着这场旷日持久的追逐战划上了句号。
眼看着刘启的身体坠入茫茫大海,金孝娥刚想示意手下下海打捞顺便收拾残局。刘启坠海处的海面突然翻卷起来。
一个直径超过百米的漩涡赫然成形,卷动着大片海域涛声不绝于耳。黑斗篷的狂笑声戛然而止,目光下落,露出惊疑之色。
早在刘启和黑斗篷交战时,钱家兄弟和沈傲天,已经抱着昏迷不醒的萧天转移到一里外的海域。所以在刘启坠海时没有及时接住,但是现在看来,他们的决定还是英明的。漩涡中一股狠戾的肃杀之气喷涌而出,将黑斗篷的精神光雨冲击地四散飞溅,要是他们还在当场的话,瞬间就会被光雨射成马蜂窝。
黑斗篷脸上第一次出现凝重。双手向内一圈,破去精神海洋的光雨撤回体内。双眼中,精光四射,原本尘埃落定的局势随着漩涡的出现突现转折,黑斗篷的好心情一落千丈。
啵的一声,就在众目睽睽下,一个直径超过十米的巨大水泡从漩涡中喷射而出。水泡中,尚平躺着刚刚坠入大海的刘启,观其模样,好像睡的很安详。
紧接着,海面上不同方位接连升起三个水泡,其中两个出现在萧天等人脚下。水泡自行上升到四人下方,也不见破损,轻易地将四人包裹其中。
身在水泡内的钱家兄弟互视一眼,都看出对方眼中的惊讶。因为这个水泡虽然不能屏蔽声响,却能隔绝外界的气息。无论是漩涡内升腾的肃杀之气,还是黑斗篷释放的杀意,都被水泡挡在外面。两人伤重之躯立刻感到压力全无。
身旁另一个水泡内,沈傲天的感觉也如出一辙。由于水泡是一个独立空间,萧天已经不需要他的怀抱,静静地悬浮在水泡中心,昏迷中紧皱的眉头也逐渐舒展。
还有一个水泡则出现在战场几里外的天南银月海域交界线处。这个水泡的体积明显要比承载五人的大上好几倍,甚至将整艘载有诸葛明等人的海船都托了起来。
钱一长舒口气,有了水泡的保护,海船虽然停滞不前,可也不惧南海大军的攻击。以他的眼力,虽然看不透水泡如何成型,但感受其防御力还是能办到的。
别看这水泡只是透明的薄薄一层,就算他这名货真价实的武神6级巅峰强者出手,也不见得能够攻破。敌方阵营里,除非黑斗篷和地狱火蛇出手,钱一很肯定,绝对没有人能攻击到水泡中的海船。
至于黑斗篷和地狱火蛇,自然有人招呼他们。随着承载刘启的水泡漂浮到四人身侧,排成一条平行线,海上的漩涡中心缓缓浮起一道身影。
看到这道身影,黑斗篷明显一震,隐在斗篷下的双眼透出浓浓的恨意。不等对方开口,当先大喝道:“狴轩,原来是你在故弄玄虚。”
“哈哈!”身影上浮到保持与黑斗篷平齐的高度,钱一等人得以清晰地看到他的面容。那是一个身材异常雄壮的大汉。身高超过二米五,全身的肌肉垒成小山一般,充满了爆发力。但是这名大汉有着不用于人类的蓝色皮肤,一双铜铃般的大眼中闪着智慧的光芒。听到黑斗篷的喝声,仰头哈哈大笑道:“就许你阴阳在我海域兴风作浪,反而不许我这地主出来透透气,这是何道理?”
地主?在旁倾听的钱家兄弟和沈傲天齐齐一怔。敢自称东海之主的,除了传说中的海皇狴轩,还有何人?
不过,这狴轩不是水猛兽吗?怎么会是人形?三人心中浮现一个个疑问。身为武神强者,他们自然清楚海皇的存在,也对这位的能耐知之甚详。
虽然不知道,海皇为什么会出手帮他们,但是有人出面罩着,总是一件好事。而且,听黑斗篷的语气,似乎和海皇还是老熟人。难道这黑斗篷也不是人类?
念头刚起,就被三人压下。不是说否认自己的判断,而是因为两方的对峙,不允许他们再胡乱猜想下去。
“知道瞒不过你。”被狴轩叫做阴阳的黑斗篷顿时抬高了音量,激动道:“但是,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想与我为敌?我虽然在你统辖范围内动手,却也没有破坏你的规矩,与你们海族秋毫无犯,你凭什么出手阻拦我!”
“呵呵,”海皇狴轩一副云淡风轻地摆了摆手。不过如此附庸风雅的动作由他这般体格做出来,却怎么都没有那种优雅感:“阴阳息怒。你先听我说一句。”
“你说!”黑斗篷深吸口气,强压下心头的怒火,冷声道。
海皇狴轩丝毫不以为忤,依旧笑意吟吟地淡笑道:“你不要告诉我没看到那小子召唤出来的生物哦!”说着,一指刘启沉睡的水泡。
“哼!”黑斗篷阴阳冷哼一声,不屑道:“不就是一条小龙的虚体吗?又不是真正的龙族!”
“哈哈!”狴轩大笑出声,看着黑斗篷的眼神如看白痴,不自觉摇了摇头,懒得和他多说,沉声道:“别说兄弟我不提醒你,龙族的骄傲绝不是你我能碰触的。今天你带着那么多人在我辖区大动干戈,虽然没杀伤我海族,却也引起不小的动静,差点造成骚乱。要不是我及时镇压,别说就这二十艘海船,哪怕你再多出一倍人马,也要叫你有来无回。”
说这番话的时候,海皇又回到了那位统领东海的帝皇,言语间满是威严。就算黑斗篷都慑于他的淫威,一时语塞。
过了好久,黑斗篷才在目光闪烁中恨声道:“狴轩,今天这事没完。你保得了他们一次,难道还想保他们一辈子。”
“哎,”面对对方明显带有威胁的口吻,狴轩轻叹一声,语重心长地规劝道:“阴阳,你我兄弟存在的年限已经不短了,应当明白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你做的那些事情,我是一清二楚。但是,丑话说在前头,其他人我不管,这个年轻人我狴轩保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