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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皮子 第144节

  这一篇报道是八卦杂志为了蹭z小姐翻红的人气,通过她为丹增的佛教文化中心剪彩一事,把许多流言串起来编的故事,想赚一波眼球。
  而丹增的读后感是:“干叼啦,这也能歪打正着?”
  关于l吸毒,被抛弃等传言,炒了一阵就没有下文了,丹增这条线被人们津津乐道,而且越挖水越深,先是狗仔扒出丹增的仁波切身份,是z花大价钱为其买来,后又曝出丹增与几位议员富商的妻子来往密切,虽然没有确凿证据,可鉴于喇嘛教一贯作风,一篇丹增与她们修双身法的报道新鲜出炉,所有媒体开始热议,z与丹增究竟是什么关系,他俩有没有修过双身法。
  修没修过都不要紧,前面z小姐与富商车内激吻的猛料,和她与丹增的绯闻差不多,只要没有上床的照片视频流出,桃色新闻传一阵就过去了。
  可丹增骚的没边,把自己骚死了。
  他认识z小姐后,顺风顺水从台南乡下混到台北闹市,名利双收,可他法力高强,来历却差点意思,总觉得自己是个乡下土包子修法人,缺少华丽包装,于是脑子一热,开始洗白印星,对信众讲老喇嘛慈悲授法,却被世人误解,含恨离世的故事。
  印星的事过去二三十年,丹增的信徒大多数连印星的名字都没听过,还不是由他嘴说?即便有几个机灵鬼,识破丹增的谎言,却也不会当出头鸟,拆穿丹增。
  一来二去,丹增被自己感动了,请人画一幅画,堂而皇之挂在他的佛教中心。
  画中有一头白象脚踩祥云而来,白象背上有一老喇嘛倒坐,不给人看脸,旁边配文:问活佛为何倒坐?恨世人不肯回头!落款是:弟子丹增悲上师印星圆寂。
  丹增和z传绯闻那阵,不知是狗仔溜进他的佛教中心还是被信徒出卖,总之媒体曝光了这幅画和印星当年的“光辉事迹”,丹增成了过街老鼠,人人喊打,所幸他走的是上层路线,那些被他骗了的信徒为了遮羞,纷纷否认丹增的恶行。
  而z小姐发现舆论如此之凶猛,赶忙向媒体辟谣,与丹增划清关系,随着网上曝出越来越多的密宗丑事,不乏与z小姐相同的经历。
  z小姐终于意识道:奶奶个腿,老娘好像被这个猪头骗了!
  想到自己天天给他洗内裤,捶腿捏脚,小丫鬟似的伺候她,z小姐气的脸都白了,但以她的身份,不能亲自出面找丹增算账,只好收买几个跟丹增打过交道的女人,在媒体面前检举揭发,搞得丹增焦头烂额,天天往地检署跑,最后意识到z小姐在搞他,以曝光两人关系威胁,z小姐只好放他一马。
  丹增灰溜溜跑回台南后,三天两头遭遇各种骚扰,他觉得都是z小姐派来的,可z换了联系方式,他想威胁都联系不到z,却又不敢真正鱼死网破,因为结果肯定是鱼死了,网破不了。
  所幸没过多久就有那位堂主的儿子,香肠哥主动找上门,是听说印星的事迹后,想跟丹增学增强男性能力的法术,丹增得到香肠哥的保护,日子才稍微好过一些。
  “这两年我也蛮惨的,开始改了名字,可堵我家门的人拿原先的报纸给客户看,我越改头换面越显得心虚,只好继续用丹增的身份,死扛着不承认那些事,可我真没想到zxx这个毒妇,居然派风水先生,打着修法的名义接近我,我以为他和香肠一样,不介意我的过去,只想学双修法玩女人,就信了他的鬼话,还花好多钱请他看风水,要不是小吴师傅你来了,我还被他蒙在鼓里呢!你们说,我惨不惨?”
  第三百零六章 合作
  我只对八卦感兴趣,对丹增没有丝毫同情,何况我和z小姐也有一段不为人知的故事。
  她出道那阵正赶上我十四五岁,沉迷游戏无法自拔,经常溜去网吧,被我师父发现就是一顿毒打,而我在网吧打游戏,听过不少z小姐的歌,有一次被我师父狂殴后,在院里罚站,我心里委屈,就哼了一首z小姐的励志歌曲为自己加油打气。
  我师父听到,气呼呼的说:“你他吗还唱上了?”冲出来又是一顿狠揍。
  可以说,我的悲惨童年与z小姐紧密联系在一起。
  而丹增居然把我的童年睡了!
  我羡慕嫉妒,恨不得捏死他,嘲讽道:“惨什么惨?你不对她骗财骗色,人家为啥报复你?”
  丹增理直气壮:“她都没说过被我骗财骗色,只觉得我用佛经给她洗脑了,可我是活佛,这没错吧?谤佛毁法有报应,这也没错吧?我以活佛的身份给她讲谤佛毁法的报应,有什么错?”
  我想顶他一句,你算个粑粑活佛,转念一想人家是佛协认证的仁波切,还是西藏活佛灌顶的亲传弟子,如果他都不算活佛,谁算?
  我说:“那你说只有双身法才能解降,这是骗她吧?”
  丹增抵赖道:“不是,我就是本事不行,就是解不开!而且我俩修法的时候,我一直掐着事业手印,从没泄过精气,后来她不拒绝我,我俩才上床鬼混的。”
  我无话可说了。
  喇嘛教恶心就恶心在修炼的方式上,喇嘛和明妃修法时就把该办事的事办了,等羞涩褪去,喇嘛再提出亲热的要求,对方非但不会拒绝,反而会替喇嘛着想,上师只是懂法的肉体凡胎,有这样的要求很正常嘛!
  双身法能流传上千年,自有一套被人追捧的法规和经义,我一二十来岁的愣头青,没资格评判双身法是佛法还是邪法,但我觉得这个世界有许多神秘的力量值得我们研究,一个人不去研究星辰之力,鬼神之力,外星人之力,偏要去研究忄生爱之力……
  法是不是好法我不清楚,反正人肯定不是好人。
  以上只是我对密宗这个整体的看法,对于丹增这个体,听了他的故事后,嫉妒之余,倒也不像最初那么恶心他,而三个男人喝了酒的话题,比密宗好不到哪去。
  我问丹增:“zxx在床上怎么样?骚不骚?”
  “一般般啦,其实跟女明星上床,玩的就是个成就感,精神上比较舒畅。”
  阿青满脸贱笑:“丹增师父,你有没有和她拍照片录视频啊?给我们看看吧!”
  丹增一派懊恼之色:“原先有,但都是为了助兴,没想过备份下来当把柄,后来都被她删了,不过吴师傅,你要是能帮我东山再起,以后我再搞到女明星,一定录视频给你看。”
  一听这话,我顿时没兴趣了,都不带我一起玩,还想让我帮他看风水,做他娘的春秋大梦去吧。
  丹增说,他就喜欢猛虎擒猪这四个字,如果我能帮他找到一块猛虎擒猪地,他可以给父亲迁坟。
  我泼冷水道:“别想了,虎形地可不是一般人能降服的,而且你也出不起价格,民国时期有个名叫夏威的桂系军阀,他家在广西容县的祖坟就是猛虎擒猪地,靠这块福地保佑,夏威战功不多,背景也不硬,升官却特别快,四十出头就中将加上将衔了,后来内战失败,他到香港定居,不做军官了,压不住虎形地的形煞,没俩月心脏病发作差点死在医院,最后他请高人改命,将命格变大才压住虎煞,代价是不得善终,最后他在75岁那年车祸身亡。”
  猛虎擒猪是个挺有意思的风水宝地。
  前面说了宝地分九格,有天成穴再加一等。
  猛虎擒猪是中上格的牛眠地,必有天成穴但不加品格,因为猛虎擒猪得拆开理解,所谓猛虎,是指峦头形似猛虎,有出洞之势,此乃虎形地,能佑后人有猛虎出山之威,而擒猪则是虎形地的前双爪和虎口这三个位置,有猪牛羊等牲畜的尸骨,说明虎形地在此结穴,冲杀路过的牲畜,是为猛虎擒猪。
  但猛虎擒猪只有前爪的位置能用,若是穴在虎口,则和前面说过的断头蛇一样,是张口虎,要吃人的。
  同时,猛虎擒猪是唯一一个老祖宗定下价格的风水宝地。
  正所谓猛虎擒猪葬双爪,金猫出洞好朝峰,羊入虎口寻死路,一寸兽骨一寸金,猛虎擒猪必须以虎爪位发现的牲畜枯骨等重的黄金,向福东出售,否则必遭天谴。
  先不说我能不能找到上中格的猛虎擒猪地,即便找到,丹增也出不起价格,何况我师父眼瞎的教训犹在眼前,我脑子进水了才会给丹增相地。
  我让他另请高明,但看在他帮我们做法事的份上,他可以把风水师帮他调理风水的断法告诉我,我给他把把关。
  这也不是为了帮他,而是想跟台湾的风水师偷学两招。
  丹增点点头,又问:“那咱俩合作的事……”
  “找机会吧,不过驱邪抓鬼的事,我一般跟冯栏合作,如果以后能遇到笃信密宗,想做布施的客户,我再介绍给你好吧?”
  丹增撇撇嘴,不乐意道:“大陆的仁波切比我们还不靠谱呢,你猴年马月能遇到密宗信徒?其实去年我就计划着到大陆发展,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机会,但我有个想法,不如你给我当代理商吧,以后我在大陆的甘露丸和擦擦,都由你负责销售,我保证效果,肯定不下恶咒,但你也得保证每年三千颗甘露丸,一千块擦擦的销售业绩,可以么?”
  甘露丸要用法师的白菩提制作,我下意识看向丹增的裤裆,问他:“每年三千颗甘露丸,你身体吃的消么?你不怕米青尽人亡啊?”
  丹增面无表情道:“它们会下蛋啊!”
  我又问,擦擦是什么玩意?
  听了丹增的解释,我觉得这玩意可以卖一卖,但每年一千块的销售业绩纯粹扯淡,我让丹增写一个擦擦的详细介绍,发到我邮箱,等我回去再研究怎么推广。
  转过天彭妻醒来,我们没在台湾久待,立刻买机票回家。
  将她俩送回去,我找冯栏汇报这一趟的收获,而冯栏得知当年丹增牢狱风波的真相,和我一样满是嫉妒,直冒酸气的说:“想不到啊,丹增那癞蛤蟆居然是睡过zxx的男人,真是太他娘的想不到了!不如咱俩也想个办法,向娱乐圈发展一下,找几个女明星当女朋友吧!”
  冯栏只是发几句牢骚,他想进娱乐圈并不需要想办法,上次小雅开法会,找那位姓张的小歌星拍照片,就是冯栏找的关系,他有这方面的路子,但他对明星和官员这两个群体,向来敬而远之,因为大陆和港台的环境不一样,港台承认风水法术的存在,大陆不承认。
  第三百零七章 阴官
  大陆不承认风水法术,所以在大陆吃这碗饭的人,在法律上都属于诈骗,平时夹着尾巴做人,政府看在几千年传统文化的份上,睁只眼闭只眼,可一旦跟明星官员沾上关系,基本上一只脚踏进监狱里。
  苗老头给我讲过一个故事,好些年前,有个县委领导为了升官,听风水师的指点,弄来一架报废的战斗机,摆在县委大门前的马路上,希望乘战斗机一飞冲天,结果却是老百姓纷纷举报,县领导被免职落马。
  苗老头听说后,亲临实地检验这个战机风水局。
  给大型建筑看风水还是相阴宅那一套,相阴宅是在一片崇山峻岭中,找到山脉河流拱卫的气脉结穴之处,看大楼则是反着来,先把大楼当成穴,再规划周边的建筑格局,使其都成拱卫之势。
  好的穴位,正前方要有一片藏风聚气的平坦空地,是为明堂。
  明堂之前要有帮助生气凝聚的矮坡或者土丘,是为案山。
  案山之前还要有高大秀丽之山,与穴位宾主相对,成垂首朝拱之姿,是为朝山。
  那个战机风水中,县委大楼是穴位,楼前的空地是明堂,案山就是县委大门外的一片范围,案山处不宜有过高的建筑,可战斗机就摆在这里,而且是修个近二十米的细长水泥雕塑,战机在顶端做起飞状,这便奇峰突起,眼中钉一般插在案山处。
  在风水上,这样的格局会使大楼中人多口舌之灾,并诱发眼病心病。
  但这个风水局没有做错,因为战机是背对县委大楼做起飞姿态,高度在楼高之下,虽然会带来灾祸,却有背负大楼一飞冲天之意,而且县委门口摆个战斗机,傻子都知道太过招摇,县领导肯定不是傻,所以苗老头琢磨,保不齐这位领导已经官司缠身,或者和某个同事不对付,经常被打小报告,因此不在意风水局带来的口舌之争,只求克敌制胜。
  而这个风水局最妙的地方,是战斗机摆在马路上,马路作为起飞的跑道,路上熙熙攘攘的车辆,亦有老百姓赢粮景从,为父母官抬轿之意,所以说,这个风水局显然是用了心的。
  只可惜做风水的师傅漏掉一点,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这架战斗机一摆,六车道的马路被占了四道,搞得交通拥堵,民怨沸腾,老百姓过车都难,谁还给他抬轿子?于是纷纷骂他瞎折腾,搞面子工程。
  引起上级重视后,再有同事落井下石,这位县领导非但没坐战机飞起来,反而被击落了。
  但最倒霉的还是那位做风水的师傅,听说这哥们是个和尚,县领导没把他供出来,是风水局竣工后,他亲自到场验收,一颗光头太过扎眼,事后被挖出来了,但他不是因为这个事进去的,包括县领导也不是,风水只是上级调查他们引子,战机是县领导托关系以捐赠的名义弄来的,没花公款,他一口咬定自己就是搞个雕像美化城市,跟风水无关,谁也拿他没办法,但他屁股不干净,在另一件事情中有贪污行为,所以被干了。
  和尚则是给上百人收费看过风水,却没有让每个人都靠风水转运,一顶诈骗的帽子扣上去,据说现在还在牢里蹲着呢。
  言归正传,把彭老师的事说完。
  去台湾之前,我给他讲了密宗灵童转世法事的原理,结果丹增给他老婆做布施,根本看不出哪里跟婴灵有关,我让彭老师立刻造小人,婴灵会在三个月内到他家投胎,可他胳膊腿打着石膏,虽然不影响男性功能,可稍一动弹就疼,再加上心里没底,他嘴上答应的痛快,却没有付诸行动。
  我只好说服他回家养伤,再让他老婆每天往彭老师的骨头汤里倒半瓶子六味地黄丸,可把他补了个要死要活,整天流鼻血不说,大半夜做个不健康的梦,睁眼就往他老婆身上蠕,疼得龇牙咧嘴也不放弃。
  皇天不负有心人,如此过了两个多月,彭妻终于怀孕,但事情是否如丹增所预料,我心里依然没底,眼看着他老婆的肚子一天比一天大,我提心吊胆,生怕出什么幺蛾子。
  又过四个月,彭老师的奶奶好不容易养好伤,刚能下地走两步时,又摔一跤。
  前面说了,他奶奶上次摔倒,医生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照顾好老人,再摔一次不死也得瘫痪,果不其然,这一摔把老太太的命摔没了,但她是含笑而终,在医院昏迷三天后醒来,轻轻抓着彭老师的手说:“娃,你别哭,奶活到这把年纪,要不是为了看你生个小子,早就该走了,现在你媳妇的肚子大了,奶是去下面找你爷爷报喜的。”
  彭老师哽咽道:“奶你放心,我找人看了,这一胎是个男孩。”
  其实他也不知道性别,为了安他奶奶的心,说谎话。
  可他奶奶却满脸欣慰的说:“奶知道,奶摔倒前两天,梦到一个胖乎乎的光屁股小娃,踩着风火轮,扎着羊角辫,全身冒红光冲到咱家,奶声奶气的喊:太奶,我来了!——奶觉得这个小娃娃,八成是你朋友帮咱家请的功德子,是个小哪吒呢!前段时间奶养伤,没机会给你朋友做顿饭,你替奶谢谢那个小伙子。哎,还以为能看一眼重孙子再走,可你爷爷等不及,非叫奶下去陪他。”
  彭老师含泪答应,他奶奶跟其他人唠叨几句,闭目养神后,再没睁眼。
  冯栏早就说过,彭老师家抛弃婴灵的代价,很可能是赔一个人给婴灵,鉴于他奶奶死前的梦,冯栏觉得老太太就是婴灵选定的人,而整件事都因老太太对男丁的执念而起,最后她被带走,等于用自己的命给彭家换个男娃。
  但事情并没有就此结束。
  彭老师奶奶在老宅里停灵七天,头七夜莫名其妙发生一场小火灾,别的地方没烧着,墙根的一排花圈烧了个干净,诡异的是,我和彭老师送的花圈也在墙根,连个边都没烧焦。
  彭老师喊我们过去,冯栏神神叨叨的研究一阵,又掐又算,对彭家人说:“没啥事,是好兆头,你们不用多想,照常下葬吧。”
  彭家人问他:什么好兆头?
  冯栏说不知道,却要彭老师给他包个三百块的红包,他要沾沾喜气。
  彭老师的几个远方亲戚,差点把我们当骗子打喽。
  后来我问冯栏,到底咋回事?
  “彭老师供奉功德子虽然经历一番波折,但总算有个圆满的结果,这件事化解了持令小鬼与原生父母的仇怨,并帮无主婴灵找到归宿,彭家赚了一份大功德,事情因他奶奶而起,他奶奶就在下面当官了,头七夜回家看一眼就要走马上任,烧花圈是帮她送行,让她走的红红火火。”
  “我和彭老师的花圈为啥没烧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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