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节

  几年前,跟沈荣华打过交道的周同知升了顺天府尹,他是林阁老的学生,又沾了沈荣华的光,昨晚他夫人又收了厚礼,他对沈荣华的事自是上心。一柱香的功夫,落户的事就办好了,很顺利。随后,沈荣华又带晨哥儿去见了顺天府管学政的李同知。童生参试的报名时间已截止,但没有不能通融的,沈荣华开口,李同知肯定给面子。又跟晨哥儿确定了一次,沈荣华才让李同知帮晨哥儿报了名。
  “姐姐,你相信我,我肯定能考过。”
  沈荣华把晨哥儿揽在怀中,轻声说:“姐姐不想让你太辛苦,想让你明年再考。你主意已定,名也报了,就专心读书,不要为闲事分心,考不过还有明年。”
  “姐姐说得是,但能今年做好的事绝不拖到明年。”晨哥儿以光耀林阁老的遗风为己任,他有信心、有勇气、有胆量挑起这副重担,也急切地想证实自己。
  在沈家时,他虽说是嫡出,但因林氏绵软,也经常被万姨娘所出的沈谦景欺负,被沈老太太侮辱斥骂更是家常便饭。离开沈家,和万永琎在一起的日子过得平静安乐。他得到了无微不至地关爱,但沈家的事在他心里留下了阴影,又因萧铎这个名字,他总感觉名不正、言不顺。只有和沈荣华在一起,他从母姓,将要承继林阁老的门风,才有了归属感,想为这个名字、这重身份做出成绩乃至功业。
  “随你吧!”沈荣华拉着晨哥儿坐上车,又说:“我们去沈家看看五公子和八公子,邀请他们来和你一起读书,理直气壮地把你的身份告诉他们每一个人。”
  晨哥儿的户籍落定,沈荣华心里的石头也彻底落了地,和那些人斗也就有了足够的底气。她给万永琎使了一个足够硕大的绊子,就看万永琎接下来该怎么反转了。他们都为晨哥儿打算,自是殊途同归,但其中的出入也需慢慢磨合。
  沈荣华想让五公子和八公子到蒲园跟晨哥儿一起做伴读书,到了沈家,他们先去了三房。江氏带八姑娘、五公子和八公子去吉祥堂给沈老太太请安了,沈臻葳一个人在房里。见到沈荣华姐弟,沈臻葳打开了许匣子,边哭泣边诉说。
  对于沈家那一摊子烂事,沈荣华不想插手,听沈臻葳说得气愤,她只帮着骂几句罢了。凡事不能两全,沈恒和江氏想要好名声,就斗不过沈老太太等人,这可是沈荣华的经验之谈。沈老太太了解江氏,才变着法折腾他们一家。
  听沈臻葳说松月乡君来做客了,这几天,松月乡君总往沈家跑,估计是找到共同话题了。前几天,松月乡君见了沈荣华姐弟,估计是气饱了,就来找沈老太太等人排解。跟沈老太太等人抱怨谩骂沈荣华姐弟,可算是找到知音了。
  “三妹妹身体不舒服,就歇着吧!我去看看大伯母。”得知松月乡君和沈老太太等人成了同盟,时机成熟,沈荣华也该进行她下一步计划了。
  沈荣瑶再过几天就要进宫选秀,在她进宫之前,沈荣华想闹出热闹来送她。
  “二姐姐,你……”沈臻葳想让沈荣华多呆一会儿,见她着急,只好送她离开,“一会儿我让人给五哥和八弟打点行装,下午让人送他们到蒲园。”
  沈荣华又劝慰了沈臻葳几句,就带着晨哥儿去看松月乡君。在长廊拐角处遇到了沈荣瑾,两人只说了几句闲话,目光流转间却有另一番交流。沈荣瑾想跟她联手,借她的力成就自己的野心,沈荣华更是自有打算,谁能利用谁就看本事了。
  真月乡君的两个侄子来给她送春礼,他们跟晨哥儿恰巧也认识,就一起出去玩了。沈荣华怕晨哥儿被人欺负,就让山竹和蛇青跟去保护晨哥儿。
  “他、他就是晨哥儿?”真月乡君明知故问,语气有些勉强。她也听说过晨哥儿是林氏与人私通所生,不是沈家的血脉,问起晨哥儿她有些别扭。
  “是,大伯母看我们晨哥儿怎么样?是不是有几分人才?”沈荣华故意抛出这样的问题,引着真月乡君夸赞晨哥儿,为她接下来要说的话抛砖引玉。
  “岂止是几分人才?依我看是十分人才,难得他小小年纪竟有这般的心胸和学问。”真月乡君把夸人的话都说尽了,又问:“他怎么认识我两个侄儿?”
  真月乡君的侄儿是北宁王府的公子,万永琎带晨哥儿去过北宁王府,跟他们自是熟悉。但沈荣华不会直说,她要卖一个大大的关子,把真月乡君绕进去。
  沈荣华笑而不答,又问:“大伯母觉得晨哥儿象不象你熟悉的人?”
  “哎哟,这我可一时想不起来,我……”真月乡君是聪明人,听到沈荣华别有意味的问话,她愣住了,看到沈荣华似笑非笑的神态,她心里咯噔一下。晨哥儿不是沈家的血脉,沈荣华又这么问她,难道晨哥儿的生父是她熟悉的人?
  沈荣华知道真月乡君觉察到了,长叹说:“大伯母,有些话好说不好听。”
  真月乡君闻到了隐秘消息特有的味道,心里暗暗兴奋,忙说:“荣华,我知道你是爽快之人,也跟我好,你有什么话就跟我说,别压在心里,怪难受的。晨哥儿是可怜的孩子,他没有错,是老天对他不公平,好在他也争气。”
  “大伯母,我娘也是可怜人,当年……”沈荣华知道真月乡君的好奇心已被全部调动起来,而她却不急着讲述,她要把真月乡君心里那根弦抻到最紧。
  沈荣华岔开话题,又不时点拨一下,跟真月乡君闲聊了一刻钟,她感觉火候到了,才讲述的晨哥儿的身世,听得真月乡君瞠目结舌,唏嘘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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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老公公司的车一年违章九次,被扣了25分。昨天他们司机拿了我和我表弟的驾照到车管所扣分了,还要本人去,我跟着忙活了半天,导致今天的文实在写不出来了,少更一些。
  编辑让八月再结局,可能月底之前我就要请假写结局了。
  ☆、第二百四十七章 天牢里的阴谋
  真月乡君双臂抱胸,在屋里挪来挪去,不时抚额皱眉轻叹。自沈荣华姐弟走后,她就保持这姿态,都持续一个时辰了。她和沈荣华说话的时候都把下人谴走了,她们说了什么,下人们不知道,看她迟疑惆怅,下人们也不知道该怎么劝慰。
  晨哥儿居然是万永琎的儿子,这颗种子就种在万永琎被阉之前那一会儿,真让人不可思议。最让她不能理解的是万永琎的做法,没事给自己出难题,还要战胜难关、冲破层层阻碍,从而打击对手,这不是没事找事吗?
  还有松月乡君,真是老糊涂了,对自己的亲孙子不理不睬,倒把万姨娘的侄子当成宝捧到手心上。听说松月乡君还要把万成隆带回万户侯府,让他提前适应府里的环境。这是过继的前奏,松月乡君这几天长在沈家,也是商量这件事。
  万永琎自被阉之后,性情就变得越发古怪,连自己的亲娘都想摆一道。万户侯府的爵位是一块肥肉,万永琎把它当成诱饵,就是要吊万姨娘和沈老太太等人的胃口。她们一咬饵,就给她们浇一头冷水,把她们彻底打回原形。
  真月乡君万永琎手段狠毒、心机深沉,她也想教训沈老太太等人,但也不想伤了两家的和气。松月乡君是她的姑母,她也不想让松月乡君的跟斗栽得太大。
  所以,她必须想办法缓解目前这个僵局,这也是沈荣华的想法。但这件事从何处着手,就成了困扰她的最大的问题,只怕一招不慎,弄得自己里外不是人。
  “太太,究竟出什么事了?让你这么烦闷劳神。”
  真月乡君叹了口气,把沈荣华跟她说的事大致说了一遍,她的奶娘及心腹丫头一听,也都瞪大了眼。她们谁可想不出好办法,只好陪她一起愁闹叹气。
  沈慷回来了,见真月乡君自顾思索,对他不理不睬,面露不悦。真月乡君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连丫头给她使眼色都被她刻意忽略了。成亲之后,她才正式了解沈慷,通过这段时间的接触,她也看透了他的品性,对他也欲发冷淡了。
  “昊儿的亲事你有没有放在心上?怎么这么长时间连一点眉目都没有?等昶儿高中,也该和静儿谈婚论嫁了,也就还有几个月,你准备得怎么样了?瑾儿也及笄了,该相看人家了,你没事带她出去走动走动,别老闷在家里。”
  真月乡君皱眉道:“老太太说昊儿尚主不成,也要娶个郡主或县主回来伺候她。我按老太太的标准物色了几家,托熟人或官媒去打探,媒人一听,都婉拒了。”
  “我看你嫡兄的嫡长女不错,你直接跟老北宁王说,他同意了,别人……”
  “他会同意吗?”真月乡君差点呕出一口血来,要说沈老太太无知、沈谦昊自不量力,沈慷一直在官场上混,怎么也这么拎不清、没自知之明呢?
  她的嫡兄是北宁王世子,也是塞北大营的总兵,很得皇上倚重。北宁王世子的嫡长女能文能武,刚及笄就封了郡主,是北宁王府最尊贵的姑娘。
  沈谦昊是什么品性、沈家是什么境况,沈慷不知道吗?还觊觎北宁王府的小郡主。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德性吗?还总想娶高门之女,真是无知无耻。
  她要二嫁给沈慷,老北宁王就没表态,其实心里是不乐意的。她嫁到沈家没多长时间就后悔了,从来不敢跟娘家人提,沈谦昊还想娶她嫡侄女,她敢做这个媒吗?沈家倚仗沈贤妃和五皇子,自恃高贵,其实根本就不入勋贵之家的眼。
  “你没去说怎么知道他不同意?昊儿是内阁首畏的嫡长孙,是贤妃娘娘的嫡亲侄儿,又有举人的功名,身份在这儿摆着呢。还有,你亲妹妹不是嫁到锦乡侯苏家了吗?听说她的长子颇有才华,参加了今年的春闱,我看跟瑾儿挺合适。”
  “我去说,明天就去。”真月乡君若不答应去说,沈慷会没完没了烦她。她只答应去说,成不成不管,这样说才能尽快把沈慷打发走。
  “太太,老爷又去刘姨娘房里了,你怎么不留他呢?”
  “我才不会留他,只要他没烦我,他去哪儿我都高兴。”真月乡君一想到自己的处境,就没心情管别人的事了,嫁给沈慷是她这辈子做出的大错特错的决定。
  当然,真月乡君做梦也想不到她和沈慷的姻缘其实是被人摆了一道。
  平家若不是有北宁王府做后台,也不会短短几十年,实力和规模就与燕家比肩了。她嫁到平家后,与燕家大肆竞争过几次,虽说胜败不定,也给燕家制造了不少麻烦。所以,得知她丈夫死后,她准备再嫁,燕家就“回敬”了她一个沈慷。
  设计她的幕后主使是林楠,她做梦都想不到,沈荣华也一无所知。
  现在,她成亲才几个月,就厌烦了沈慷,厌倦了在沈家的日子。她几十万两的嫁妆已经弄到了沈家,想分开谈何容易,她目前也没有向前再走一步的勇气了。
  “去安排一下,我明天到北宁王府的庄子去看祖父。”
  “是,太太,太太要带上三姑娘吗?”
  “不带。”真月乡君寻思一下,说:“去看祖父之前,应该去探探姑母的口气。”
  两天之后。
  沈荣华早早起来,坐在床上发呆,其实她心里在嘀咕,很着急。她把晨哥儿的身世告诉真月乡君都两天了,怎么还没有动静呢?松月乡君和真月乡君都出生在塞北,都是爽利率直的脾气。真月乡君知道这么重要的隐秘,能不跟松月乡君说吗?松月乡君听说自己冒出个亲生孙子来,能不火急火燎一探究竟吗?
  明天沈荣瑶就要进宫了,今天沈荣华想给她送份厚礼,不能耽误了。
  沈荣华不知道真月乡君被这个秘密搅得躁动不安,一夜辗转,心里忖度该怎么去说这件事。第二天早晨,真月乡君就去了万户侯府,想约松月乡君一起去看望老北宁王。看到松月乡君对万姨娘的侄子无微不至地关爱,真当成是自己的亲孙子了,真月乡君心里长气,暗恨松月乡君糊涂,就想别摆一道。
  松月乡君带着万成隆和真月乡君一起去看望老北宁王。两人陪老北宁王踏青游玩、闲聊散心,万成隆也表现得温顺懂事,得了老北宁王不少赏赐。几人在庄子里住了一夜,昨天下午才回了京城。真月乡君把松月乡君和万成隆送回了万户侯府,才跟松月乡君说了晨哥儿的身世,松月乡君先是惊呆了,紧接着又昏倒了。
  昏迷了半夜,松月乡君一醒就急切地想求证,万永琎没在京城,她求证只能找沈荣华。若不是万仁和真月乡君拦着,她三更天就来了,天亮了,她也冷静了。
  ……
  连成骏带晨哥儿从后花园练骑术回来,看到沈荣华正发呆,两人都摆出了奉陪到底的神态。沈荣华无奈,只好告别发呆,去洗漱更衣,同他们一起吃早饭。
  “回姑娘,万侯爷求见。”
  沈荣华微微皱眉,随即,她的嘴角挑起狡黠了笑容。万仁是沈老太太的亲哥哥,但他是有爵位的人,待人处事比万智和沈老太太等人强一点。但沈荣华历经两世,对万家人成见极深,万仁品性好一点,但沈荣华对他也友好不起来。
  “我今天不便见客,但进门是客,人来了,总不能拒之门外吧!”沈荣华夹起一根嫩绿蔬菜抿上红唇上,转向连成骏,姿态极尽挑逗。
  “是不能拒之门外。”连成骏让下人把万仁请进前院客厅,又说:“萧冶和小韩将军三天后调兵布防,今天邀我到北城门外演练阵法,时候不早,我也该动身了。我要去的地方离北宁王府的庄子不远,回来时,我会把晨哥儿的马带回来。”
  “多谢姐夫。”晨哥儿放下筷子,站起来向连成骏行礼,又说:“今天夫子有事,让我们休息一天,为报答姐姐姐夫对我深恩厚义,我决定替你们去会客。”
  沈荣华揽住晨哥儿的肩膀,夸赞了几句,又冲连成骏弯起柔美的嘴角,眼底却充满挑衅。连成骏做了一个抹泪的动作,把沈荣华和晨哥儿一起拥到了怀中。
  “一起去。”沈荣华做出了决定。
  她对万家人反感至极,跟万仁相处不可能表现得大方知礼。而且她知道万仁的来意,虽说是她设计引来的,就更不可能淡定了。晨哥儿愿意见万仁,不管出于什么因由,沈荣华都不想让晨哥儿惹上不必要的麻烦。
  他们来到前院,见万仁正在客厅门口挪步。仲春二月,天气欲暖还寒,可万仁额头上竟然冒出了汗珠。看到他们,万仁想迎上来,走了几步,又站住了。
  万仁这是冷汗还是紧张呢?沈荣华微微摇头,不由暗叹一声。
  “我今天来有两件事。”没等沈荣华几人给他见礼,万仁就急切开口了。
  沈荣华不急不缓,请万仁到客厅里坐定,下人端上茶来,才说:“因我个人之事,到了京城,也不便去讨扰舅祖父,让舅祖父登门赐教,我真是惭愧。”
  “不、不、不是你的错,你们家里的事很杂,你无须惭愧。”万仁和沈老太太一样,不喜欢沈荣华,若不是逼不得已,他才不会上门来找沈荣华。
  万仁一边跟沈荣华说话,一边偷偷看晨哥儿,越看越觉得晨哥儿一点也不象沈恺。一想到晨哥儿象万永琎,他心里很别扭,也很紧张,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万家泥腿子出身,而他却娶了有封号的王府贵女,自是一辈子仰人鼻息。松月乡君还算是宽容的,不管他纳妾,但只管一样,就是妾室不能生孩子。
  松月乡君给他生了两个儿子,还不错。可长子万永璋英年早逝,活着时候种子撒下了不少,别说开花结果,就连个发芽的都没有。万永琎比他哥哥理聪明灵透,可惜让人一刀咔嚓了,他断根之前做的荒唐事不少,可也没长出一根苗。
  到现在,万永璋死了三年多了,万永琎断根十几年了。万仁不顾自己年迈体衰,这几年也在辛苦耕耘,却一直没看到半点希望。想到自己真要绝户了,对不起列祖列宗,再被松月乡君骂祖上缺德,祸及子孙,万仁都有想死的心了。
  听真月乡君讲了晨哥儿的身世,松月乡君一激动,就昏死过去,他也气血逆流,只是定力强一些。他们夫妇商量了大半夜,这不,他就来看孙子了。
  “请舅祖父恕我冒昧,不知舅祖父因何事登门?”沈荣华明知故问。
  万仁迟疑了片刻,指着连成骏说:“我、我找他有事。”
  沈荣华和连成骏都很吃惊,万仁一早登门,不是来看孙子,竟然是来找连成骏。就算万仁想找借口托词,也不该扯上连成骏,因为这是他们第一次见面。
  连成骏冲万仁抱拳施礼,很恭敬地问:“敢问舅祖父找在下有何事?”
  万仁朝连成骏走了几步,低声问:“关在天牢里的连轶是你的亲生父亲吗?”
  “是。”连成骏听人提到连轶,虽百般痛恨,仍回答得很痛快。
  “这段日子,有人到天牢看他,提到了你,你还是……”万仁欲言又止。
  “听说天牢是不准许探监的,舅祖父……”沈荣华皱起眉头,看向万仁的眼神充满怀疑,见万仁神色坦然,不象是随便说谎,她心里不禁咯噔一下。
  连成骏冲沈荣华宽慰一笑,又冲万仁抱拳道:“请舅祖父明示。”
  万仁客气了两句,说:“我有一个远房堂侄叫万寿,是我给帮他疏通,他才在天牢谋了份差事,这些年,他都住在我府上。天牢里犯人不多,恰巧是他看押连轶,没人在时,也能偷偷说几句话。这段日子,先后有四帮人去找连轶,都打扮得很古怪,听他说是从上面找的门路,根本不把他们这些狱卒放在眼里。”
  “他们找了连轶做什么?都说了什么?”沈荣华很急切地问。
  “万寿只是个小喽啰,人家说话肯定让他回避,他就是听到三言两语,也一知半解。”万仁的话说得含糊不清,但他的意思已经表达的很清楚了。
  别看这些年万仁被松月乡君压制,一副老态龙钟的绵软模样,实际却是老奸巨滑。这只老狐狸是来谈交换条件的,若沈荣华和连成骏想知道是什么人探望连轶,都说了什么,就要答应万仁的条件,而万仁的条件肯定跟晨哥儿有关。
  连成骏摇头一笑,说:“我已被连氏一族族谱除名,连家的荣辱成败与我无关,皇上也知道。连氏一族的子侄无诏不许进京,我不是在京城呆得很好吗?”
  万仁也笑了笑,说:“你与连轶不亲近,而且你和他仇怨还很深,这些事我都听说过。话是这么说,就怕有些事情不在意料之内,你也知道连轶是重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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