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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堂春 第241节

  炤宁笑着轻抚它的头,给它打扇。
  师庭逸笑着凝视她片刻,随后抬眼望着星空,舒心地吁出一口气。
  这般惬意温馨的情形,叫他想到了四个字:良辰美景。
  **
  翌日上午,炤宁听说荣国公夫人林氏来到了什刹海,便没去打扰太子妃,让母女两个好生说说体己话。
  红蓠带着吉祥去萧家找如意之前,说了说桑娆身边那些妙龄女子的情形:“她们在桑娆进京之前便来了,不是寻常风月场里的女子,有两个还是出身于官家。对她们而言,桑娆是她们的恩人,情分匪浅。眼下桑娆平白不见,她们自昨夜到现在都不曾惊慌失措,看起来,似乎是有应对的法子。若是这样的话,是放任自流还是防患于未然?”
  “放任自流。”炤宁道。她倒是想看看,那些女子比起桑娆,手段如何。
  “知道了。”红蓠笑着转身唤吉祥,“走啦,带你去串门。”
  吉祥高兴得不行,蓬松的大尾巴欢实的摇着,先冲到炤宁身边拱到她怀里起腻片刻,便跑出门去。
  红蓠看不明白,嘀咕道:“这是什么意思?出去玩儿之前打个招呼,还是因为又获准出门表示感谢?”
  炤宁笑着转去书房,并没看书,而是反复琢磨父亲所留下来的所有记载。
  她越来越觉得,父亲留给她的这笔至为庞大的财富,不单单是为了让她在身处险境时应急,还是为了让她从中悟出真正有效的看人识人之道。若是能完全领悟到这些,那么她往后不论遇到怎样的人与事,应付起来都能游刃有余。
  韩越霖说,他看完之后最大的心得是隐忍——这是他最欠缺的。
  她则至今还没有很深刻的领悟,因为面对着林林总总的消息的时候,总会思绪发散,不可控制地思念父亲,为之酸楚难过。至今所得,也不过是全部记在了心里,对一些人的生平了如指掌。
  遐思间,白莲进门通禀:“顾指挥使来了,说有要事见您。”
  “他找我能有什么要事?”炤宁一头雾水,“请他到花厅吧。”
  顾鸿飞见到炤宁,行礼之后开门见山,道:“不瞒殿下,我上门求见,是为着桑娆之事。”
  炤宁有点儿惊讶,之后却道:“桑娆?何许人也?我不认得。”
  顾鸿飞苦笑,“有什么是殿下所不知的?”
  “这话就奇怪了,我听不懂。”炤宁语气淡淡的,“要不然你给提个醒?”
  顾鸿飞没法子,只得说起昨日那搜画舫,“桑娆是画舫的主人,黄昏之前被撵出了什刹海,夜间平白消失不见了。”
  “哦。原来你说的是那个人。”炤宁道,“她行径不合规矩,有碍视听,我发话撵人有何不妥之处么?”
  “自然没有不妥之处。”顾鸿飞道,“只是……她并无大的过错,殿下何必将事情做绝呢?”
  “说来说去,你是认准了她的消失与我有关。”炤宁微笑,“不管有没有这种事,你又是何苦来?为了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女子前来求情,所图的是什么?”
  顾鸿飞犹豫片刻,黯然道:“我与结发妻成亲之前,心里已有意中人。怎奈有缘无分,到底是与她离散。她这些年境遇坎坷,流落在外的时候,是桑娆出手相助,视她为亲生女儿一般。前一段,她来到了京城,相见时与我说过这些。桑娆平白不见了人,她急得不行,去找我求救。”
  炤宁不说话,定定地看着他。
  “我也不瞒殿下,桑娆真实的身份举足轻重,事情闹大了,您反倒会吃亏,何苦呢?再者,我失去了意中人多年,眼下得以团聚,是老天爷的厚待,必会好生待她,再不会让她郁郁寡欢地度日。”
  “好生待她?你想怎样?”相比较而言,炤宁对这件事更好奇。
  顾鸿飞语气坚决:“不论如何,我都要与周氏和离,将意中人风风光光迎进门。”
  炤宁摸了摸下巴,脑海里此刻闪现的画面,是在醉仙楼的棋室里,周静珊满含依恋爱慕的对他的含笑凝眸。
  彼时,周静珊深爱着这薄情男子,还是个面上嘴硬其实心里满怀美好憧憬的纯真少女。
  才过了多久?这男子便要心意坚决地抛弃她,信誓旦旦地要与当年的意中人破镜重圆。
  男人不负责起来,居然能糟糕到这个地步。
  “那么,对于你意中人的恩人,你是不是要当做岳母来孝敬?”炤宁眯了眯眸子,“你这嘴脸真是可恶难看到叫人发指。”
  “殿下……”
  “要不是怕你脏了侍卫的手,你此刻已被人乱棍打出去。”炤宁语气森寒,“我不想再看到你。”随即扬声唤人,“让他滚!”
  她身边的情深意重矢志不渝的男子不少,陡然亲眼见识到薄情到他顾鸿飞这地步的男子,满心怒火。
  在他眼里,女子到底是什么?
  他是怎么好意思说起情这个字眼的?怎么好意思去玷污那个字眼的?
  炤宁第一次盼着一个人得罪自己,希望日后顾鸿飞不断来触怒自己,这样的话,她就能由着性子惩戒这个混账东西了。不然的话,他到底是周静珊的夫君,她没道理去给可怜的女子出这口恶气。
  顾鸿飞顷刻的意外之后,竟还是举止从容地行礼,自行转身,阔步离开。
  他是打定主意要帮桑娆了。
  再好不过。
  炤宁牵了牵唇。
  顾鸿飞走了小半个时辰之后,又来了一位不速之客——楚王。
  只是,楚王说让他在外院略坐片刻就好,他不是来见谁的。
  炤宁听了失笑,想一想,这人也有点儿意思,不论什么事情,都以他自己的利益得失为衡量标准,从而决定进退。
  他来的初衷,应该也是为着桑娆的事。有人求到了他头上,他不好推辞,却又不想开罪燕王,索性这般敷衍了事。
  既然如此,她又何须多问,便随他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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