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之所以今天会留下来等徐谦,就是为了这么演一出戏,他要激怒徐谦,迫使他尽快对自己动手。只要徐谦一动手,他就有借口反击了,到时候就算是龙魂顶多也只能从轻处理。毕竟那是徐谦先出手,而他是自卫反击的呀。
不过徐谦比他想像的更厉害,而且事先错误计算错了一件事,也导致他由主动沦为了被动,那就是肥鸭和阮清语竟被徐谦拦截住了。不过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只能感慨人算不如天算。这么大的工业区,四通八达的路线,谁知道偏偏会正好在同一条路上遇到徐谦的车队呢。肥鸭和阮清语从一开始就落到徐谦的手里,徐谦等于有了在谈判桌上最有利的价码,11也只得临时改变计划兵行险招,利用言语和行动来触怒徐谦了。
狂潮等了片刻见11不说话,遂又问道:“如果刚才徐谦真的动手,你会怎么做?”
“杀了他。”11平淡又冷漠的语气中听不出半分感情与杀机,仿佛他说的是去杀一只鸡般简单。
狂潮苦笑道:“你可真是乱来啊。”
“徐谦不会动手的。”
“嗯?”
“他害怕了。”11淡淡的说道。
“害怕?徐谦?不会吧?”
“他老了。”
狂潮立刻明白了11的意思,人越老就越怕死,这世上没有一个人敢拍着胸脯保证说自己不怕死,除非他不是人,再无畏的军人也不例外。徐谦年轻的时候可能真的很英勇,可是现在年纪大了,也过惯了富裕和平的生活,曾经被深藏的那一点点所谓恐惧的种子,早已在丰裕的生活下渐渐的被诱发了。
有这么一个故事说:一个乞丐在下雪的大冷天里穿着薄薄的单裳四处乞讨,一家财主见了便与之打赌,说他如果能在雪地里活上一夜,财主就将所有的财产都送给他。结果乞丐真的在雪地中活了一夜,虽被冻僵却无性命之忧。于是他得到了财主的土地和财产,从此过上富裕的生活。过了两年后同样的下雪天,这个财主又来找他,跟他打同样的赌。乞丐想:我以前就能在雪地里活上一夜,现在也照样能。当夜,曾经乞丐就脱下身上厚厚的棉衣,穿着一身薄薄的单衣跑到雪地上,结果第二天被人发现时已经冻死了。
徐谦就像这个乞丐,曾经的他或许很勇敢,悍不畏死。可是像乞丐一样习惯了富裕的生活,再让他去死,他就一定不会干了。
所以11说徐谦害怕了,在两人争锋对峙时,他明显察觉到徐谦的气势弱了一截,那是对死亡的恐惧。
“老了?”狂潮笑了笑,问道:“那徐谦是不是以后就不敢再对你出手了?”
“不,他更加会出手。而且,会很快。”
“因为他不想死?他不死,所以就得你死?”
“嗯。”
“可是徐谦不可能会像你这样毫无顾忌的跑来杀你吧?”
“他不会。”11说道:“他会从政治上面来打压我。”
政治打压是最让人无奈的事,名将岳飞就是死在政治上,以一个莫须有的罪名问斩于风波亭。徐谦若想对11出手也必定是如此,毕竟他虽然强势、阴狠外加自私、护短,但始终是个军人,不会蠢到去做买凶杀人这样的蠢事。这样做虽然很干净利落,但难保不会落人把柄。徐谦不蠢,相反很聪明,聪明人就会用聪明的方法,物尽其用,那才是最聪明的选择。徐谦最大的优势就是他的权和王家的势,偏偏这两样11都没有,那么以自己之长来攻敌之短才是最正确的方法。
“政治压迫?靠,暗箱操作?”想了想,狂潮又问道:“他想从政治入手应该很难吧?龙魂一定会保你的。”
11摇了摇头,政治确实是他最大的弱项,他在政治上的资本基本上就是等于零。唯一一个能在政治上面帮他说上话的恐怕也只有欧阳博,可是军不参政一向都是龙国的条规,想欧阳博亲自出面帮自己说话是不可能的,否则连他也会被沦为口舌。至于龙魂,他们的权力虽然很大,但同时也是没有实权的组织,龙魂不会参与军和政,也不允许参与军和政。在政治上面,龙魂也并不比11好多少,最多就是人脉比他广无数倍罢了。说白了龙魂就是国家的尖刀,战斗时尖刀所向披靡,和平时尖刀又被雪藏起来。指望尖刀在桌子上能说话上?那是不可能的。如果尖刀有了自己的意识和灵魂,就有可能不再受主人的控制,在伤人的时候亦会伤己,这是任何一个国家都最为忌惮的事。自古政不参军,军不参政,两者泾渭分明。像龙魂这类特殊的组织,更是军政都不参与,当然在军政上面就说不上话了。
若是徐谦真的打算从政治方面着手来打压他,11可以说是毫无反抗的余力,但是这也同时是他所希望的。只是11也知道自己这是在冒险,徐谦就是那种要么不动,一动必定是狂风暴雨务求一击必中的人。如果他不能在徐谦第一次出手后就站起来的话,以后就可能连反击的机会都没有了。可是除此之外,这也是他唯一对徐谦出手的借口。
老狐狸和小狐狸都在玩心理战术,只是看谁能笑到最后罢了。
狂潮问道:“那你觉得他会怎么在政治上打压你?真要以莫须有的罪名治你?”
11淡淡的道:“这招他今天晚上试过了,也该知道对我没作用。惹急了,我会跟他同归于尽。同一个无用的招术,他不会用第二次。”
“那他会怎么做?”
“不外乎让龙国跟我敌对,或者把我撵出龙国再慢慢找人对付我。”
“……,那你还有心情干坐着闲聊?”
11说道:“他不出手,我又哪来的借口杀他?”
“疯子,你比疯子更加的疯子。”
“哦。”
“……,你要是失败了怎么办?”
“嗯,躲去基地里,以后由明转暗。”
“敢情,你把退路都铺好了?”
“哦。”11仍是淡淡的一声哦来回答,表示他根本没把这件事太放在心上。没有把握,他不会主动去招惹徐谦的,既然敢去招惹他,就表示他有这份信心。
阮清语和肥鸭买菜没有花多长时间,超市里寄卖的疏菜水果并不多,而阮清语又不想直接买熟食,好在买来的菜也够做几盘菜式了。
坐上了车,三人没有再去别的地方,直接回到了云天大厦。在三人坐进电梯后,那两名一路跟随的军人便也离开了。
坐电梯到了11楼,阮清语先是回了一趟自己家中跟母亲报平安。她平时有家教课也都是七点多钟就已经到家了,今天都已经过了十点多,她的手机又一直没开机,相信她的母亲张心离早就等的心急如焚了。
果然,刚打开房门就看到张心离仍坐在客厅里在等她。而且还多了一个平时这个时间不应该会出现在她们家的人,张远。
听到开门的声音,张心离和张远同时站了起来,张远更是表现的比清语的妈妈还要着急,先一步抢着跑到了门边。
清语开门后,首先看到的是张远的脸,她愣了愣道:“张医生,你……”
清语一直管张远叫张医生,隔了这么多年仍不愿意改口。
张远看到阮清语时本是一脸欣喜,张了张嘴刚想说话,忽然见到清语身后不远处,11和肥鸭正打开门进了隔壁的房间,他的表情顿时化为苦笑,说道:“清语,你回来啦。”
“嗯。”清语点了点头走进来,并唤道:“妈。”
张心离看到女儿回到家也是终于放宽了心,今天她在家中等到八点,阮清语都没有回来,换在平时早就该到家了。她隐隐觉得心里不安,而张远也打了无数次清语的手机,结果都是对方已关机的提示音。张心离担心女儿会不会出了什么事,连饭都吃不下,一直在这里苦苦等候,好在还有张远陪她说说话,不然一个人真会憋坏掉。直到这会儿清语回到家中,她心头的一块巨石也终于可以放下了。
不过嘴上仍是要训斥几句:“你这丫头,去哪儿?电话也不打个回来,知不知道我会担心的?”
“对不起嘛。”阮清语走过去拉着她说道:“我的手机刚好没电了,今天又碰到两个很久没见的好朋友,就跟他们在一起多呆了会儿。”
“朋友?”张心离愣道:“谁啊?”
她的话刚落音,就从门缝里探进了一个脑袋,叫道:“伯母。”
张心离看到肥鸭时亦是愣了一下,随即欢喜道:“小海!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今天早上。”肥鸭推开门走进来,没去看站在旁边的张远一眼,压根就当他不存在一般。只有阮清语知道,肥鸭根本就是故意的。
肥鸭进来说道:“不好意思啊,今天我跑去学校把清语拉走了,没来得及跟你说一声。清语可是一直吵着要回来,是我拉着不让她走的,你别怪她哈。”(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a hre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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