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节

  廖安忽然笑了,这是她这么郁闷之后,第一次笑,“我妈比我看得开。她说了,最好的时光遇到了我爸,然后,她最好的感情也给了这个人。应该得到的,她都得到了,这些,都留在了他们的生命中,谁也抢不走。时间对每个人都很公平,不但女人有黄金年华,男人也一样。我爸老了,虽然他不承认,可是他真的老了。他这样的男人,如果没有外在的金钱,不足以吸引一个21岁的年轻姑娘,这一点,他看不清。”
  我,“廖安的妈妈很有才华!”
  “嗯。”她点头,“我妈是个作家,跟咱们这种不着调的所谓创作者不一样,她真的是一个作家。你看过描写知青的《带着冰碴的小米饭》吗?那就是她写的。”
  我,“@-@~~~~~”
  虽然我不太喜欢看那个年代的文字,不过我还真听说过《带着冰碴的小米饭》。
  那是一位恢复高考之后考上n大的女作家写的小说。
  文字朴实到极点,可是也瘆人到极点。
  她用一种异常犀利,甚至可以说是荒谬的笔法把那个年代上山下乡的知青故事写的浪漫到狗血淋漓的地步。
  士兵和上海资本家的闺女虐恋。
  不被承认的私生女,为了前途不得不抛妻弃女。
  又或者是在时代的重压之下,那个女主草草嫁人,结果得到了一个游手好闲的丈夫和limited iq的儿子。
  改革开放了,这个闺女不甘心自己的一生就这样度过。
  于是她也抛弃丈夫和儿子,独自带着闺女回上海经商,几十年过去了,她得到了巨大的成功,同时,联络上了在美国的亲人,拿到叔叔死亡之后留给她的巨额财产。
  女儿遇到了一个比她小8岁的男人,他们结婚,生女儿,结果那个男人只看中她的钱财,就在男人带着秘密转账的巨额资产偷渡到日本的时候,被女主高价雇凶,杀死在神奈川。
  女主,她的女儿,还有她女儿的女儿一起回到了家中。
  祖孙三代生活在一座巨大的老式庄园里面。
  最后,女主病逝,她死之前,觉得自己一生总是活在抛弃,被抛弃的轮回当中。
  不过,她弥留的时候,唯一记住的,是自己当年下乡的时候,手中捧着的一碗小米饭,因为天寒地冻,那碗米饭已经结冰,然后士兵走过来,烧火,为她暖开这个冰碴的小米饭。
  小说最后,只有一句话,——她爱过吗?也许。不过,已经过去这么多年,她自己也忘记了。
  我,“啊?原来她就是你的妈妈啊。果然,……”
  有些才华,是代代相传的衣钵。
  我,“你爸爸不应该放弃那样的女人。不过,你真的不用照顾你爸爸和怀着他孩子的闺女吗?要不,我找人跟着吧,万一在要命的关口,总要有人帮忙啊。”
  廖安摇头,“不用。这是我母亲的决定,我尊重她的想法。”
  然后,她有些欲言又止,不过,她终于还是说,“我忽然有些理解你为什么选择勋先生了。那样的男人,……”
  她还是没有说完。
  第36章
  其实,我知道廖安的意思。
  勋世奉这样的男人,身处物质金字塔最顶端,各种顶级美色戳手可得,不要说维密天使,就连蓝血贵族,名门淑媛也会给他约会的最高优先等级。
  只要他需要,他就可以得到。
  他自然不会被廖安爸爸的外遇那种姑娘所迷惑。
  只是,……
  美国人喜欢说的一句话,就好像一块硬币拥有正反两个方面,这个世界上的万事万物,包括人,同样也有positive与ive连个属性。
  做勋世奉的女人,必然会成为他长长的猎艳名单上的一员,而这份名单上最有分量的名字,只有一个,也是唯一一个,那就是最后一个。
  如果不是这份名单的最后的终结者,那就是只能为这个男人的倾国祸水传说增加一些谈资而已。
  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可以成为他最后的女人。
  ……
  一胡思乱想,理智上的防线全面崩溃!
  灭顶的情潮来的那样的凶猛,我根本阻挡不住,几乎要保住我身上的男人痛哭!
  很久之后,我好像一颗异常渺小的尘埃,在宇宙中飘荡了半个光年才飘荡过来。
  一回神,我听见他问我,“还能再来一次吗?”
  几乎是立刻、本能的,我连忙摇头,但是,……当我努力睁开眼睛,看见他的脸庞笼罩在月光下,我又犹豫了。
  “嗯……”我感觉嗓子都有些哑,“那个……”
  他看着我,眼神很柔和,好像,月光照着缓慢静静流淌的河流。
  我很没出息的感觉到嗓子发干。
  “那个,……”我又扭捏了一下,然后声音如同蚊子一般,轻声说,“好。”
  他的吻压了下来,好像点燃了一把野火。
  床垫疯狂而剧烈的开始颠簸!
  我似乎在巨浪中晕了头的小船。
  感觉到他的手指已经死死的扣住我的双腿内侧,让它们完全好像与我主观意思没有一点关系一般分开到了极致!
  我的手指撕扯着枕着的蚕丝枕头,想用它遮挡住我的脸。
  他的手指插进了我的长发。
  强硬的指骨,托起我,毫无保留的敞开身体接受他。
  他的嘴唇就在我的耳边,而我抱着他的肩膀。
  勋世奉的喘息声异常清晰。
  然后,好像在那么一个瞬间,我似乎看见了白光,——据说,每个凡人都可以在sex所获得的欢愉的最顶点与众神交流,原来,我以为这是丹布朗的一种妖言惑众,不过在眼前这一刻,我深信不疑。
  我似乎好像进入到了另外一个世界。
  一股不知名的感觉,好像飓风中的游丝一般的划过我的灵魂。
  “ i love you now,……,i love you always ……”
  是谁?
  这句话是谁说的?
  只有那么一瞬,我似乎将要想到什么,但是身体上的热辣把这一切都湮灭了,似乎有什么,又确实什么都没有。
  终于做完,我们抱在一起安静的躺了好久。
  我好不容易倒回来这口气,就听见勋世奉说了一句,“约个时间,和你父亲一家一起吃个饭吧。”我差点就把那口气又憋了回去!
  “啥?”
  男人已经从我身上起来,他从地毯上拿起来浴袍裹在身上就要去洗澡。
  我扯过被子裹着一下子就坐了起来。
  ……呜……
  身体里面的液体流了下来。
  腿内很湿黏。
  感觉有些囧。
  他一边系腰间的带子一边说,“约你父亲一家,一起吃饭吧。毕竟我娶了你,毕竟,他是你父亲。我们将要举行婚礼,你需要他牵着你的手走过教堂。”
  我马上摇头,“不,不要。我没爹。”
  他看了我一眼,眼神很柔和,甚至还有些洞察人性的怜悯和感同身受。
  我,“……”
  他对我说,“我理解你对你父亲的感觉。”
  我摇头,“不,你不了解。我真的没爹。我原来没有同他登报公开声明脱离所谓的父女关系,是因为当时他找我要200万,我手边可没有那么多钱,不过,就算我有,我也不会给他。我觉得当时最好的做法,就是让他不烦我,并且,让他不烦我最好的做法,就是我告诉他,我的名字一定要出现在他的遗嘱上,我要和我后妈,还有后妈那个儿子平分他的身家。只有这样,才能保证他还有他的爱妻,外加他们两个的儿子离我远远的。”
  勋世奉看了看我,居然很轻很轻的叹了口气,“你父亲以康斯坦丁的credit向hsbc申请了2个亿的贷款。”
  我惊异于’我父亲艾禄权先生’的一个巨大的脸!!
  我,“hsbc不会批了吧!”
  “不会。”勋世奉摇头,“但是,金融界知道他的确是我妻子的亲生父亲。我不想以后再出现这样的’小麻烦’,所以,约他出来吃个饭,有什么话当面说清楚,毕竟,婚礼上需要他。”
  我的头摇晃的像拨浪鼓,“不,我们不需要他。我可以请别人牵着我走过去,当然,其实我可以自己走过去,这都ok。”
  “我不会让你自己走过礼堂的。”他忽然说。
  我,“啊?为什么?”
  他,“也许走到一半,你会改变主意。”
  我马上竖起手指,“不会!绝对不会!再说,我已经是煮熟的鸭子了……呜呜……”
  他又亲,再这样下去,晚上还让不让人睡觉啦??!
  ——番外——
  人生若只如初见·勋暮生
  周围很黑,很安静。
  夜色,愈加浓重。
  已经没有路灯的痕迹。
  只有,天幕上无穷无尽的星光。
  悉悉索索,是苏离自己踏入草地的声音。
  苏离按下手机上的亮灯按键,微弱的光仅可以照亮她周围小小的一方土地,苏离眯了一下眼睛,再睁开的时候,她开始慢慢适应周围的环境。
  雾气缭绕,苏离惊讶的发现,她的前方居然是一个湖!
  水面是凝沉深远的黑色,似乎可以包容一切。
  天空中弯纤细的弦月和满目星光映照在湖水中,泛起碎银一般的波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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