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时之人(2)

  “盾牌应该放在更能提现它的作用的人手里。”
  他将盾牌拿出来,抚摸了一会儿,用着怀念的眼神看着,好像在看着过去。
  然后就将它交给了我。
  他那时还笑着问我开心吗?看到你的老朋友?
  “开心,但这不是最让我开心的事。”
  而是你,托尼,你的原谅才是让我最开心的事。
  我有些后悔没有将这句话说出口,虽然托尼也知道我的意思,但是,自己理解和听别人亲口讲出来始终是不一样的。
  在回到过去取空间宝石的时候,托尼的话让我更加开心,尽管我没有表现出来。
  “do you trust me?”
  “yes,i do.”
  听到托尼这么问的时候我毫不犹豫地回答了,我怎么能不相信他呢?我们是朋友啊。
  这还算个安慰吧,至少我没有一错到底,至少我还表达出了我真实的想法。
  但这一切都只是我一个人的心中所想,我最希望它被听见的人已经不在了。
  我无法对托尼说我不应该对你说那句话——是的,我当然知道,那句话伤他最深。
  “he's my friend.”
  “so was i.”
  过去式,我曾经也是你的朋友。
  那时的托尼觉得他不再是我的朋友了,应该说是我不认为他是我的朋友了,因为我那么说话。
  可不是这样的,那时我就想告诉他不是这样的,你是我的朋友,永远都是。
  但是当时的情景容不得我去解释,愤怒冲昏了我和他的头脑,明明冷静下来都能理解对方但就是没有。
  我和他都已走在了断桥上,后路已尽,只有不停地向前奔跑。
  哪怕能清晰地看见,前方不远处也是深不见底的深渊。
  我们两个都认为自己是正确的,殊不知在做出决定的那一刻,我们就踏上了一条错误的道路。
  在托尼葬礼结束后的那一天里我做了一个梦,我很少做梦,但那个梦太过奇怪也太令人印象深刻了,从梦中醒来时我甚至有那么一瞬间分不清梦境与现实。
  梦里的他黑发蓝眼,拿着头盔,悲切地说了一大段话,话里有很多我不知道的人名,但我又能见鬼地理解他的意思。
  “在泥泞中、在尘土中、伴随着死亡的恶臭与胜利的呼号——”
  “就是在那一刻,我看见了,如同白日照射下一般清晰。”
  “我看见了我们身处战争中。”
  “直到那一刻之前,我从来都没有想过这一点,但就在那时,我知道我们将会开战。”
  话语忽地清醒又忽地模糊,我听这个托尼的自白总是断断续续的。
  “……一开始我以为我们将与邪恶宣战,但在战争中既没有好人也没有坏人……”
  “有的只是作战双方。”
  “我是个发明者,我能洞悉未来,我知道将会发生一场英雄们的战争,我知道。”
  “那么,如何解决它?”
  “……我知道我们离这一纸文书的通过、离分裂成敌人只差那么愚蠢的一步。”
  “我们必须与这个体制合作,我们必须与那些领袖合作,不这么做就是一种傲慢——有罪的傲慢,我告诉过你了。”
  “我知道我最后将成为争端这一方的决策者,因为如果不是我还有谁?”
  “什么人都没有,因此我只好自己咽下。”
  “我做了你会做的事,我承担了责任。”
  这个托尼开始流泪痛哭,我从没见过现实中的他痛哭。我觉得他那是那么的悲伤那么的自责,像个没有了依靠不知所措的孩子。
  “……还有——即使我说过我准备好了一路坚持到底……我其实并没有准备好。”
  “还有——最坏的事已经发生了,我无法承受的事已经发生了。”
  “经历了所有的起起落落,我们对彼此所说所做的所有事,我不得不问的所有的痛苦的问题,我不得不说的所有的可怕的谎言……”
  “这一件事,我永远没法告诉任何人了。”
  “就这一件事!!!”
  他低头抱着头盔,我无法再在梦境中看清他的神情。
  “这一件事我本该告诉你的。”
  “但我现在已经没法……”
  梦境的视角切换,我终于能看清周围的环境,而那一刹那我也惊讶不已。
  因为我看见了我自己的尸体。
  当然,那不能算是我自己的尸体,因为这是个梦境,而梦境里的东西自然不是真实的。
  可我看着这个托尼悲伤的模样不禁开始怀疑起来。
  他的话是那么的真切而清晰,这些真的只是我的一个梦境吗?
  伴随着我的疑问这个托尼也说出了最后一句话。
  “这不值得。”*
  话音刚落我就从梦中惊醒,我本能地观察周围发现还是熟悉的基地卧室。
  我没有立即再次躺回床上,我开始思考起这个似是而非的梦境。
  但我发现梦境的内容正在快速的模糊,纵使我努力去回想也只能记个大概。梦境里明明清晰无比的话我只能记的最后一句。
  这不值得。
  剩下的关于梦的印象也就只有那个托尼是在说关于内战的事还有我自己的尸体了。我知道那个托尼和我印象中的托尼不一样,但究竟不一样在哪里?发色?眸色?
  可就连这我也记不清了。
  我沉默地在夜色中思考了很长时间,直到天色微明我才意识到另一件事。
  我失眠了。
  这个词真的已经很久很久没有用在我自己身上了。上一次失眠是什么时候?是第一次走上战场的那个夜晚,即使那个时候我已经接受了血清改造我也紧张的像每个新兵蛋子一样。
  而后的日子里哪怕发生过多么令我悔恨终生的事情、哪怕发生过多么让情况直转而下的事情我也没有失眠过。
  我意识到自己梦见的东西可能不是单纯的梦境,因为那给我带来太奇怪的感觉了,纵使我几乎忘记了它的内容。
  我去了纽约圣殿找奇异博士。
  史蒂芬坐在沙发上,安静地翻着书,看见我走进来没有任何意外的神情。
  “坐吧。”他放下手,伸出手指了指旁边的沙发。
  我坐在了沙发上。
  史蒂芬没有再接着说什么,只是递给了我一杯茶。
  我举起杯子喝了一口,茶香醇厚,如同我第一次喝的时候一样。
  茶水令我焦躁的心平静了下来。
  “它可以安神静气。”史蒂芬解释了我的变化。
  “现在外面聊一聊吧。”
  我把我那似是而非的梦境跟史蒂芬复述了一遍,实际上没花多长时间。
  史蒂芬听后沉默了良久。
  我看着他严肃的神情,犹豫着问:“所以它不是个梦境,是吗?”
  “你认为呢?”史蒂芬反问道,没有正面回答我,但这也足够了。
  是啊,那不是梦,我应该认识到的。
  “那么它是某个平行宇宙?”我再次问道,似乎是在求证什么,又似乎只是让自己安心。
  “是的。”这回史蒂芬点头了,“那个宇宙的危机有很多,几乎每次宇宙都会到崩溃边缘……虽然哪里的我们也更强。”
  “为什么那个宇宙的我会死亡?”不知为何我很想知道此事的原因,哪怕它对于现实来说没有用处。
  在梦境中看到自己的尸体开始它就狡猾地钻入了我的脑海,在我即将遗忘时呐喊,说要真相。
  可要什么真相?哪怕那不是梦境那是个平行宇宙,可平行宇宙的我的死亡的原因对我自己来说算真相吗?
  我感觉事情变的扑朔迷离了起来,所以我迫切地来到了纽约圣殿寻求帮助。
  “你被刺杀了。”
  “什么人?”
  “九头蛇。”
  “……倒不是很奇怪。”
  那个平行宇宙事件的发展肯定和我们这里不一样,所以九头蛇能刺杀我没什么好奇怪的。
  可如果只是如此的话那个托尼为什么会那么悲伤?
  这个疑问伴随着上个疑问的消除又冒了出来。
  于是我询问了史蒂芬。
  “这就是个复杂的故事了。”
  史蒂芬喝了一口茶,幽幽地说道:“你知道我现在没有了时间宝石,这个故事是……探测未来有几种胜利情况时看见的。”
  我认真地聆听着,史蒂芬接下来讲的故事说不上令我无比震惊,但却让我直到离开纽约圣殿回到复联基地还处在迷茫中。
  “斯坦福德发生了爆炸,有六百一十八个人死亡,其中有一百二十个孩子……这引发了舆论爆炸,是那个世界内战的导火.索。”
  “你和托尼是内战的两个派别,他是注册派你是自由派……自然而然地,你们打了起来。”
  “不同的是那个世界的异能者有很多,所有打起来也是分外惨烈,你们的一些同伴死去了……这让局面变的更加僵硬且不可调和。”
  “你代领的一些人被关在了四十二号负空间监狱里,你和剩下的同伴决定将他们救出来。”
  “期间有一些碟中谍的戏码,总之到最后你们在市区打了起来。”
  “市区?!”我不由得惊讶出声。
  “是啊。”史蒂芬苦笑道,“我想你明白后来会发生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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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漫画内战:自白里的内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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