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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九十四章 伤势

  在后世信息大爆炸的时代,一条小道消息就可能引起极大的轰动,不过在大隋这个落后的时代中,小道消息散播的速度依旧堪称恐怖。
  “听说了吗,兰陵公主的手被烫伤了。”
  “别胡说,我怎么听闻兰陵公主的手都被烫肿了。”
  “瞎说,告诉你们,我家老爷传回的准确消息,兰陵公主的两只手都被烫熟了!”
  “我家老爷可是朝廷大员,据他所说,小公主的手已经被烫废掉了,今后只怕是...”
  “你说什么?”
  刚才还懒洋洋躺在椅子上的秦风瞬间暴起,宛如一头最为雄健的猎豹,一把揪住张衡的衣领,恶狠狠地问道。
  张衡没在意秦风的动作,只是一脸悲痛道:“秦先生,公主殿下的手被烫坏了!”
  “谁干的?”
  霎那间,秦风的双眼变得通红,让旁边的秦朗和杜伏威想到了南陈之战时,秦风亲自率军解救那些深陷重围的将士时,反应与此刻一般无二。
  张衡没见识过如今恐怖的秦风,有些畏惧地摇摇头道:“不太清楚,太子殿下被勒令闭门,咱家自然不能随意走动。不过是太子殿下听到有人传这些话,便立刻让咱家来通知您。”
  “狗娘养的!”
  爆出一句粗口后,秦风的身影就消失在了众人面前。
  张衡有些傻眼,要知道他出宫来报信可是犯了忌讳的,甚至杨勇都说不定会被责骂一顿,你秦先生若是不进宫,我们这是为什么冒这个风险?
  “走!”
  就在张衡思索着怎么跟杨勇交代和秦风这个反应是什么意思的时候,秦风又如狂风一般冲了回来。
  他的手中多了一个小箱子,而且有条带子系着,能够背在身上。
  秦风带头冲了进去,正和婉儿给大黑在院子里洗澡的刘婉婷看到这一幕顿时有些傻眼,问道:“夫君,你这是要出去?”
  “阿五的手被烫坏了,我进宫去看看!”
  秦风如旋风一般走了,只留下一句话回荡在空中,刘婉婷和婉儿都呆呆地看着秦风离去的方向,直到不耐烦的大黑抖动着身体,把水溅了她们一身,才让他们回过神来。
  “是谁那么狠心啊...”
  “少爷就应该把那人给丢进咱们的琉璃窑里,烧成花花绿绿的一大坨才解恨!”
  婉儿幻想着杨阿五双手被烫坏的可怜模样,心中难过异常,在看到大黑还一脸茫然的看着秦风离去的方向,就把它按回水盆里,气道:“你要好好洗澡,不然把你也丢尽琉璃窑里!”
  大黑打了一个激灵,剧烈的挣扎起来,又溅了婉儿一身的水。
  四匹骏马从秦家庄狂奔而出,飞速朝着朱雀门狂奔而去。
  苗松今日也听说了此事,不过他却没什么同情的心思,还特意去青楼中转了一圈,以示庆祝。
  朱雀门口,喝了点酒的苗松斜靠在城墙上,向他们打听今日宫中可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事。
  守城的士卒自然不敢得罪这位胥伥面前的红人,所以就把这事笑着说了出来。
  “听说昨日兰陵公主被烫坏了,可宫中却封锁了消息,若非太子殿下命人从宫外急匆匆的寻找治疗烫伤的郎中,咱们还不清楚这是呢。”
  苗松只感觉自己脑袋有些晕,就有气无力的问道:“可知烫成什么样了吗?”
  守城士卒看了一眼苗松没有任何动作的双手,发现他丝毫没有打赏自己的迹象,便摇头道:“不清楚,这等事情,咱们能听个响就不错,哪敢随意打听。”
  “你...”
  苗松本想喝骂几句,可不过刚刚张口,耳边顿时传来了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秦风?”
  苗松打了一个酒嗝,冷笑道:“老子正想去找你的麻烦,却没想到你自己送上门了。”
  酒劲上涌,苗松只记得秦风害自己被胥伥一顿责罚,顿时解下腰间长刀,连刀鞘一起拦在中间,喝道:“停下!”
  秦风本来在埋头狂奔,同时心中担忧着杨阿五的伤势,此时听到大喝,抬头看了一眼,发现竟然是在寿春给他下绊子的苗松,心中顿时升起了一阵杀意。
  “滚开!”
  马鞭在空中一甩,秦风甚至连马速都没有减慢,就这么径直冲进了朱雀门中,而后面的张衡伸手扔了块牌子给守门的士卒,喝道:“急事进宫,不得阻拦!”
  “是太子殿下的人,都让开!”
  领头的将领本来都准备率军围堵这群准备硬闯皇城的家伙了,可一看到那牌子,顿时也没管呆滞在旁边的苗松,立刻阻止了自己麾下围拢过来的将士。
  张衡不屑地瞥了一眼被秦风一马鞭抽在脸上的苗松一眼,带着秦朗和杜伏威径直进了皇城。
  苗松被酒精麻痹的大脑此时才刚刚做出反应,他突然惨叫一声,左脸上那道仿佛蜈蚣一样的狰狞鞭痕让人看着不由得触目惊心。
  鞭痕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高高隆起,火辣辣的痛感让苗松嘶吼道:“老子要杀了你!老子要杀了你!”
  可惜,秦风根本没搭理他,随手抽了一鞭之后就将此事抛在脑后,等到了后宫的外面时,任他胆子再大也得下马。
  “快一点!”
  身上背着药箱,可秦风的速度一点都不慢,轻车熟路就朝甘泉殿的方向狂奔而去,身后也只有秦朗和杜伏威还能跟上他的速度,张衡则被远远落在了后面。
  等秦风气喘吁吁地赶到甘泉殿外的时候,正好从里面出来一个郎中。
  “殿下的烫伤要小心,三日换一次药,十几日的功夫应该就能痊愈。”
  “秦先生?”
  曾亮刚刚听完郎中的吩咐,转身就见到了正在大口喘息的秦风,顿时有些惊喜道:“您怎么来了?”
  秦风没心情跟他扯这些有的没的,焦急的问道:“阿五的伤势如何,可是烫坏了?”
  曾亮脸色有些尴尬道:“那些只是谣传而已,殿下只是手上被烫起了几个泡。”
  他娘的!
  秦风心中暗骂一声那些无孔不入的八卦党,不过紧张的心绪倒是放松不少。
  “阿五呢?带我去看看。”
  “就在里面。”
  曾亮带着秦风进入一座偏殿之中,经过肃立着十余个宫女的外间,一进内室,秦风就闻到了一股浓重的中药味。
  秦风小心翼翼地走过去,只见床上的杨阿五脸色苍白,两只小手被两个宫女握着,正在睡觉。
  没缠纱布,抹上药膏就完了?
  秦风低头查看一番,只见杨阿五的手心处已经被厚厚的药膏所覆盖,看不清里面是个什么情况。
  “消毒没有?”
  对曾亮使了一个眼色,两人重新退到外间,秦风开口问道。
  曾亮不解道:“消毒是什么?”
  秦风被噎得不轻,只能换个说法问道:“那个郎中可给阿五清洗伤口了?”
  曾亮摇摇头道:“没有,查看伤势之后就抹了药膏,其他什么都没做。”
  娘的,既然是烫伤,定然是摸到了什么温度很高的东西,那玩意可不一定卫生啊!
  再者说,就算那东西卫生,空气中的细菌也未必不会引起感染,到时候可就真麻烦了。
  秦风抱着最后一丝希望问道:“那当初烫伤之后,可曾用冷水清洗伤口?”
  曾亮继续摇头道:“当时陛下发了雷霆之怒,众人都被吓傻了,等到御医来了之后直接上的药。”
  这话怎么有点不太对?
  秦风伸手一指外面道:“刚才那人不是御医?”
  此时张衡才匆匆赶过来,听到这话就去喘吁吁的解释道:“不...不是,那人是太子殿下...从宫外请来的郎中,听...听说在治疗烫伤上很是有些名气。”
  民间专家?
  不过这民间专家也太不靠谱了吧,十几日的功夫应该就能痊愈...这等含糊其辞的说法,哪像一个专家的做派,倒是和后世那些没有行医执照,专门坑蒙拐骗的赤脚游医没什么区别。
  秦风有些郁闷,本来他都从仓库中拿出了烫伤膏,准备来了以后就给杨阿五敷上,然后缠上绷带。如此一来的话,也无需睡觉的时候还得宫女握着她的手。
  可现在人家郎中都上手了,如果他把人家的药膏洗了弄他自己的,那不是打人家的脸吗?
  他是无所谓,反正不靠行医来吃饭,如果受伤的不是杨阿五,哪怕是皇帝老儿,只要不召唤,那他连来都不会来,可人家吃这碗饭,不管水平如何,砸人饭碗总是不太讲究。
  曾亮察言观色的本事不错,看出秦风的犹豫以后就试着道:“秦先生,不如等殿下醒来以后,问问她怎么说?”
  “如此也好。”
  秦风点了点头,查看一下附近的情况,发现并没有人特意关注自己后,就低声问道:“阿五究竟是怎么被烫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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