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节

  张翀道:“你娶的是徐芊芊,还是徐家的钱?”
  当然是徐家的钱,但张晋还无法坦然回答出这个问题。
  “难道我们张家不需要名声吗?”张晋问道。
  张翀道:“我是一个酷吏,是国君手中的一把刀。我又不做千古名臣,又不做什么贤臣,我要那么好的名声做什么?”
  果然厉害的人物都是相似的,张翀大人颇有浪爷知己的味道啊。
  这话,又直中了核心。
  很多人说读书人掌握了笔,就掌握了历史,就让很多人遗臭万年。
  比如说《杨家将》里面的那个庞太师。
  人家庞籍虽然谈不上是一代贤臣,但好歹也是一代名臣,哪里是什么大奸臣了?
  但是……
  人家庞籍在乎吗?
  遗臭万年分为两种。
  第一种是几乎永久性,深层次的,比如秦桧和汪兆铭。
  第二种是表面性的,比如庞太师。
  “不要让愤怒占据你的头脑,从而失去了理智。”张翀道:“我们的目标始终只有一个,如何击败玄武伯爵府,如何让这个百年贵族彻底消失。”
  皮之不存毛将焉附,到时候沈浪这个苍蝇自然就被碾死了。
  “回去吧,就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张翀淡淡道:“沈浪要得意就让他得意,对玄武伯爵府的致命攻击就要开始了,也正好验证一下沈浪的货色,看他是小聪明还是大智慧。”
  张晋站定原处不动。
  张翀忽然道:“你打了徐芊芊了?”
  张晋一愕,父亲连这个都能猜到?
  “让人看轻你了。”张翀道:“回去之后,好好表现吧。”
  忽然,张晋问道:“父亲,我们究竟缺了多少钱?”
  张翀淡淡道:“十万金币。”
  张晋道:“运作一个艳州下都督,竟然要十万金币吗?等父亲你灭了玄武伯爵府之后,功劳早就够了啊,祝氏酬功也要为您弄到这个位置,为何还要钱去买?”
  张翀猛地一拍桌子,厉声道:“胡说八道什么?”
  “艳州下都督的位置何等重要?是金钱能够衡量的吗?”张翀道:“我们用这十万金币不是去运作这个官职,更加不是买官,只是用来堵住反对者的口而已,只是让那些人不要出来坏事而已,难道这笔钱也要让祝总督出吗?”
  张晋立刻躬身拜下道:“孩儿愚钝。”
  “赶紧回去。”张翀道:“你和徐芊芊的订婚礼就在玄武城我们的老宅举行。”
  “是!”张晋道。
  张翀道:“你给我记住,你的订婚宴就是一场政治戏,是新政派对玄武伯爵府的进攻前奏和预演。”
  张晋躬身道:“孩儿知道里面的分量。”
  张翀道:“办好这次订婚礼,务必营造出四面八方围攻玄武伯爵府的氛围。眼界放高一点,不要和沈浪这个人纠缠,永远记住你的目标,玄武伯爵府。”
  “是!”
  四面八方围攻伯爵府!
  ……
  沈浪的院子内。
  他又站在半米高的凳子上,在墙壁上写下了两个新仇人的名字。
  祝兰亭,祝文华。
  “娘子,我明明已经很努力了,但为何这墙壁上仇人的名字不减反增啊。”沈浪幽怨道:“好不容易去掉了一个田横,现在又多出了两个名字,这冤冤相报何时了啊?”
  “我什么时候才能结束这无休止的复仇,过上幸福快乐的日子啊。”
  这个时候,聪明的人就应该说。
  夫君,为何仇人的名字越来越多?难道你心中就没数吗?
  就你那睚眦必报的性格,这辈子都报不完仇吧。
  你瞅啥?瞅你咋地?结仇了!
  你竟敢看不起我?你竟敢骂我?结仇了。
  你虽然嘴里没有在骂我,但是我觉得你心中在骂我。结仇了。
  但是木兰迷人一笑道:“夫君的仇人,就是我的仇人。”
  沈浪一咧嘴。
  娘子,你别这么优秀啊。
  这场男女爱情之战,我不想输啊。
  我绝对不能先沦陷。
  要沦陷,也是你先。
  爱情是一场战争,谁先说出我爱你,谁就输。
  写完新仇人的名字后。
  沈浪从凳子上下来,嘴里用口技响起了某种音乐。
  一段看似轻快,实则肃杀的音乐。
  这就是《权力的游戏》里面,瑟曦太后用野火炸毁大教堂,把七神教的大小麻雀,小玫瑰王后,高廷公爵,还有无数的权贵全部炸死时候的配乐。
  木兰听着这段音乐道:“夫君,这音乐有种山雨欲来的感觉。”
  沈浪拿起一个丝巾,轻轻擦拭自己的双手。
  “娘子,今天晚上就要出席张晋和徐芊芊的订婚宴了。”
  木兰:“嗯。”
  “所以,今晚我要杀人了。”
  木兰一愕,夫君你杀人?用什么杀?难道是把敌人帅死吗?
  “对,是杀人。”沈浪淡淡道:“不是想祝文华的那种打脸,而是真的杀人,从精神和肉体上彻底消灭的那种。”
  此时他难得没有嬉皮笑脸,俊美无匹的面孔虽然带着笑,但眼中是的杀气。
  “今天晚上的订婚宴不是订婚宴,而是一场战斗预演。”
  “我要看谁敢跳出来,跳出来,就要死!”
  第90章:真正牛逼冲天!好震惊!
  玄武伯爵金卓的心情很沮丧低落。
  因为,他刚刚拿到了张晋和徐芊芊订婚典礼出席宾客的名单。
  局面势头非常不好。
  太守张翀终于露出了凶狠的獠牙了。
  已经隐隐有四面八方围攻玄武伯爵府的架势了。
  有几个伯爵大人觉得不应该出席的宾客,竟然也出席了。
  第一个,北边晋海伯爵府的世子唐允。
  你晋海伯和我玄武伯是有矛盾,但那也是我们老牌贵族之间的矛盾啊?
  你现在竟公然和新政派站在一边,你这是何意?
  第二个,镇北侯的二公子南宫屏。
  这位镇北侯南宫敖是越国的一员名将,统帅着北边大军。
  他是一个贵族,介于新贵族和老牌贵族之间。
  首先,他是有封地的,但是却不是很大,只有八百平方公里而已。
  因为他祖上也仅仅只是一个三等伯爵,南宫敖投入军中之后,南征北战,立下了显赫功勋,国君下旨将他的爵位晋升为侯爵。
  一直以来,这位镇北侯都是中立派。
  在老牌贵族和新政派之间不偏不倚的。
  而现在,他竟然派自己的二儿子参加张晋的订婚礼。
  这是一个非常不妙的信号,代表着镇北侯的立场在偏移。
  而第三个宾客是玄武伯爵最最不愿意见到的。
  隐元会使者。
  隐元会是做什么的?
  是整个大炎王朝几大钱庄之一,掌握着天文数字的财富,生意遍布了十几个国家。
  这几百年来,隐元会和老牌贵族们的关系极好,互相利益来往非常密切。
  可以这么说,隐元会是老牌贵族们最坚实的后盾。
  之前隐元会和新政派是划清界限的,几乎没有任何利益往来。
  而现在,隐元会竟然派遣使者参加张晋的婚礼?
  这是什么信号?
  难道隐元会也要改变立场吗?
  这对于玄武伯爵府,对于整个老牌贵族,不啻于灭顶之灾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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