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欲望社>书库>科幻异能>蛊祸人生> 第40节

第40节

  养蛊不是简单的事情,最基本的,你得适应“毒”。如果轻易就被毒翻,那还养什么蛊?回家养孩子得了。
  所以,我让方九吃毒物,是为了让他的身体快速接受这些最普通的毒性,然后在教他调配蛊毒的时候,才能站得住。
  ☆、第七十章 收徒方九(3)
  而经常接触各种毒,也可以让方九对这种东西更快的了解。毕竟理论,永远不如实践。告诉他一种毒是什么效果,还不如让他亲身体会来的好。
  武锋说。我是一个好师父。对此,我不能确定,我只知道,会努力做一个好师父。
  晒完了太阳,让方九喝了碗稀饭顺顺肠胃,然后继续昨天没完成的工作。有了一次经验,他再干起来,就轻快了许多。当然了,这和我并没有安排太多活也有关系。毕竟我只是个年轻的养蛊人。需要培育的蛊并不多,所以用不上多少材料。
  在拜我为师前,方九穿着一身西装,提着公文包。一副老板模样。但如今,他脱去西装和白衬衣,光着上半身,顶着大太阳流汗,竟有几分农民伯伯的勤劳派头。和他比,王狗子倒没什么变化,依然满头满脑都透着傻缺的气息。
  等白天过去,晚上我没让方九吃饭,直接带他进房间。方九一眼瞅到桌子上放的那竹筐,很是自觉的打开看了看,然后脸蛋不由抽几下。我说:“看你这么迫不及待的样子,肯定饿坏了吧,放心。知道你爱吃。今天多准备了一些。”
  方九仔细看了几眼,眼皮子都在颤,但却没有耽搁时间,直接伸手进去抓。虽然昨晚被蜇了很多次,满手都是小血洞,但他仍未完全适应这痛苦。把竹筐里的蜈蚣拿出来的时候。整条手臂都疼的抽搐起来。我见他把蜈蚣往嘴里送,说:“给你一个小时的时间吃饭,完了还有事要做。”
  方九点点头,一口一口把蜈蚣咬碎,混着血水与汁液吞入肚中。他虽然皱眉,但动作比昨天稳的多,我颇有兴致的看着他,慢慢看出了些许名堂。方九吃这些毒物的时候,并没有选择囫囵吞枣的模式,而是一口一口,吃的很仔细,很用力,似乎是想记住这个味道。这样的话,他可以更快适应这件事。
  我暗自点头,但表面却不动声色。一个小时后,方九总算吃完了竹筐里的毒物。他一嘴一身都是血和黄绿交杂的汁液,一手捂着嘴,似乎随时可能吐出来。虽然心理上接受了这件事,但身体的本能却没那么容易接受。我把混了蛊毒的水递给他,方九拿过来,迫不及待的一饮而尽,把从胃里翻涌上来的东西顺着喉咙再冲下去。
  随后,他放下杯子,喘了几口,说:“师父,我吃完了。”
  我点点头,让他来桌子旁,然后说:“昨天你对材料的分类,我看了,你觉得自己做的怎么样?”
  方九看看我,又看看桌子上的材料,过了会,他微微低头,说:“应该让师父失望了。”
  “不,我虽然有一些失望,但更多的,却是欣慰。”我说:“你虽然培育出一只蛊,但那蛊很低级,比普通毒物也高级不到哪去。想来,你对这些东西也只是有最粗浅的理解。可是,你却能将这些材料,分出个大概。虽然有很多是错的,但也有一些分对了。对一个初学者来说,你做的很不错。在蛊术方面,你很有天分。”
  方九很是有些意外的抬头看我,眼中有讶然,也有惊喜。而在他抬头的时候,我脸色立刻沉下来,说:“虽然有天分,但蛊术要远比你想象中的更复杂。它不是医术,可以用其他人的性命来弥补你的过失。养蛊,一旦失误,死的只会是你!就像这个,知道这是什么吗?”
  我手里拿起一块皮状物,方九看了一眼,说:“知道,这是蟾蜍的皮。”
  “为什么把它放在水行材料中?”
  “因为我以前看过一本关于五行的书,里面说,蟾蜍的属性属水……”
  “书?”我冷笑一声,说:“书上还说有超人呢。”
  方九没有吭声,我说:“蟾蜍本身确实属水,但这是蟾蜍吗?这只是它的皮!看见这皮上的白色液体没有?这叫蟾酥,有剧毒,如果混在水行材料里会融化,倘若材料中还有其它毒物,你碰上就会死!你能活到看见今天的太阳,真算运气不错。”
  方九仍然没有说话,我盯视着他,问:“怎么不说话,不服气?觉得委屈?”
  “不……”方九摇摇头,说:“师父教训的很对,是我太大意,没有弄清东西的具体情况,就按照自己的想法把它分类。我想,师父没有教我有关的东西,就直接让我来做这件事,一定是想通过这个告诉我,学蛊的路很难,一不小心就会丧命。无论何时,都不能大意,更不能主观臆测。这些材料,虽然大部分我都没见过,但仍要仔细思考,辨别。只有通过自己的思路来辨认出它们的真正类别,才能真正的了解它们,学会如何配置蛊毒。”
  我愕然的看着他,实在掩饰不了心中的惊讶。这家伙也太聪明了点,竟然直接看穿了我的想法。我在心里暗自苦笑,本来想给个甜枣吃再打一棒,让他长点记性,但没想到,最后反而是我有点骑虎难下。
  这时,方九突然跪在地上,用力磕了一个响头,说:“师父苦心积虑,是为了让我方九不在学蛊的道路上走弯路,这无异于再造之恩。方九没别的本事,这辈子能报仇也好,报不了也罢,师父永远是师父,授业之恩,没齿难忘!”
  他这一个响头,倒是把我给磕醒了。忽然间发觉,真正走了弯路的不是他,而是我。冬名讨划。
  方九是个聪明人,王狗子说的没错,很多事情,他一学就会。而且我相信,方九是真心想学蛊,不管我说什么,他都会牢牢记在心里,根本不需要用手段给他长记性。这么聪明的徒弟,我又何必动那些花花肠子呢?倒不如另辟捷径,用更适合他的方法来教导。
  于是,我走过去将他扶起来,说:“是我想多了。一开始,确实是想用这种方法来帮你记住什么可以做,什么不可以做。但你太聪明,我所用的法子对你来说,事半功倍。现在,我只对你说一句,不管你有多聪明,也不管你对蛊了解有多深,一定要记住你之前所说的话,学蛊很难,万万不能大意!一切,都要小心谨慎!”
  方九用力点头,我笑了笑,说:“你刚才的话让我很吃惊,不过有件事你说对了,对材料的分辨,只有自己领悟。当你用属于自己的思路学会如何去区分这些材料的时候,才有可能在蛊术的道路上走的更远,甚至超越我。”
  “方九记着师父的提点了,一定会努力的!”
  我拍拍他的肩膀,笑着离开房间。
  刚出门,欢笑就变成了苦笑。有这么聪明的徒弟,也不知是好还是坏。
  之后的几天,基本都按照同一种模式进行。
  每天鲜血浇灌血肉替身,锻炼方九的抗毒能力,查看他对蛊毒原材料的理解,或者没事跟武锋聊聊以前的惊险经历。如果把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都去掉,那么我一天的生活可以浓缩为七个字:吃饭,教徒,打狗子。
  王狗子真是个妙人,看起来挺精明的,其实是个傻缺。我稍微对方九严厉一点,他就巴拉巴拉上来废话,结果天天被武锋揍的七晕八素,找不到东南西北。也不知是不是揍上瘾了,现在武锋一看见他拳头就捏的咔咔响。王狗子不怕我,但却怕武锋。可他虽然怕,却又拼命的往上黏。
  被武锋打过,就拍拍屁股跑过来,扑通跪地上大呼:“请师父收了我吧,我服了!”
  我心想这样就能黏上谁的话,我愿意被阿联酋的酋长打一顿,然后抱着大腿说,爹,我也服了。
  闲话少说,说点正经事。收方九为徒没两天,身上的伤已经好的七七八八。伤口是医生用肠线缝起来的,不需要拆线,不过右臂被烧伤的部分,还需要再护理一下。所以我让武锋看着家,自己开车去了医院。
  结果到了医院,意外碰到了卖鳝鱼汤的老张。他刚从缴费处回来,急匆匆的,擦肩而过也没看到我。我只好喊他,问不是去看儿子了吗,怎么会在这?
  说起这事,老张一脸都是苦,说:“别提了,也不知怎么回事,省里有名的医生都来咱们这了。我儿子在省城的医院,连个有本事的医生都找不到。我一想,干脆把他转来这,近水楼台先得月,可谁知那些名医都忙着别的事情,根本顾不上。我这心里急的啊,你看看,这嘴角的泡……”
  听他这样说,我才想起来,当初那位领导被泰国降头师隔空施蛊,惹得全省名医都跑过来了。难道,他还没走?
  想了下,我说:“你别急,我在这有熟人,帮你问问能不能约个。”
  所谓熟人,自然是指那位医学泰斗邓先生的徒弟,晨哥了。领导中蛊的时候,还是他把我带进来,才引出了后面的事情。我估摸着,其它医生没走,他可能也还在这,便掏出电话打过去。
  ☆、第七十一章 不伤人的蛊
  老张眼巴巴瞅着我,一脸期冀,很快电话接通,晨哥那爽朗的声音传出来:“呦。大能人,回来了没啊?”
  我说:“回来了,就在医院呢,你在这吗?”
  晨哥说在,然后说正在给领导做最后一次检查,让我稍等几分钟,回头来找我。可能比较忙,还不等我说说关于老张儿子的事,他就把电话挂了。
  我有些无奈的把手机放回口袋。对老张说:“他现在比较忙,等下来了我再跟他说。对了,你儿子在哪个病房,正好看望一下。”
  老张有些失望。可能觉得这事希望不大,头顿时耷拉下来。我说:“你放心吧,只要这病能治,肯定能帮你找到人!”
  老张敷衍似的嗯了一声,低着头也不知在想什么。随后,他带路,和我一起回了病房。
  隔着老远,我就闻到一股臭味,这味道比拉肚子还臭几倍,熏的路过人都捂着鼻子跑。老张见我皱眉头,便叹了一声气。
  他可能认为我是嫌弃,但其实不然。要知道,养蛊人家里虽然干净。但常年接触各种毒物。什么恶心事遇不上?这点臭味,我还不放在眼里。之所以皱眉,是因为这味道含有蛊的气息。
  接着,老张把我带进病房,刚进门就听见有人大声嚷嚷:“这都他吗什么味啊,还能不能让人活了?老子花钱住院。就让我呆这茅坑里啊?这他吗比茅坑还臭,我真是……”
  我抬头看,见说话的人是一个剃着光头,半个脖子加后背都纹着刺青的中年男人。他一脸横肉,看起来很不好惹,此刻正嘟嘟嘟跟机关枪似的在那骂。旁边一女的,金发碧眼,可惜全是假的。弄的跟个洋妞似的,实际上人不人鬼不鬼,很是难看。那女的捂着鼻子,帮衬着骂。
  老张脸色有些难看,回头对我说:“杨先生,你看,这也不是你呆的地方,还是走吧,等回头好点了再来。”
  这话我能听明白是什么意思,便笑着说:“没事,人能呆,狗能呆,我怎么就不能呆。对了,你儿子这病怎么得的啊?”
  说着,我走过去看了一眼,只见床上躺着一个头发眉毛胡须全部剃干净的年轻人。让人骇然的是,他整张脸,连同光溜溜的脑袋,都长满如粉刺一般的鼓包。那疙瘩里也不知长着什么,不断的鼓动起伏,许多黑红黄混杂的脓血从里面流出来,弄的他满脸都是。老张赶紧拿洗好的棉布给他擦,但那鼓包一碰就炸,年轻人疼的浑身都抽搐。
  脓血流的越多,这臭味就越重,旁边病床上坐着的那男人又骂了起来,一句比一句难听,说:“他吗的真是人穷多怪事,这都长的什么jb玩意?也太恶心人了点,我说你他吗卖点东西,给你儿子换家医院成吗?就这味,还让不让人活了?”
  “就是!”那浓妆艳抹的女人也跟着说:“这都几天了,天天把病房弄的跟公共厕所一个味,也不嫌恶心人,一点都没素质!”
  我皱着眉头扫他们一眼,自己嘴里喷粪,还说别人没素质的很多。老张都没说话,我也不好开口。不过,他们的话,和老张的动作,却让我有些疑惑。
  年轻人脸上和脑袋上的包,确实很像蛊造成的。但这种蛊一看就是有毒性的,那俩人在房间里被众多蛊息包围了好几天,竟然没一点被传染的样子?而且我看老张擦那脓血的时候,经常一不注意就沾在手上。他也不在意,随手抹掉就算了。
  含有蛊毒的脓血,却对其他人不产生伤害?
  正想着,手机忽然响了,我拿起来接,听见晨哥说:“我这边忙完了,你在哪了?我去找你。”
  我转头看了眼病房号码,然后告诉他,晨哥一听,立刻疑惑的问:“你怎么会在那?”
  我问:“怎么了?”
  晨哥说:“你没看到病房里躺着的什么人啊?他那病,昨个儿医院里还给我打电话呢,说遇到一怪病看不好,人给转移来这了。我的天,你是不知道那味,隔着两层楼都能把我熏吐……哦,对了,你现在就在那里,应该知道什么味了。”
  我一听这话,很是不乐意,便说:“怎么,你当医生嫌人味大啊?”
  晨哥听出我话里的不高兴,沉默几秒,然后问:“怎么,那病人是你熟人?”
  “是不是熟人你也不能这样说话。”我说。
  “得,是哥哥错了,回头请你吃饭赔罪。”晨哥说。
  我说:“行了,赶紧来吧,正好这事要你帮忙呢。”
  晨哥嗯了一声,挂了电话。而病床上坐着的那男的又嘟囔开了:“这都他吗什么素质啊,病房里不让大声嚷嚷不知道吗?打电话出去接啊!你瞧瞧这帮子人,这他吗要是多上两年学,也不至于这个样,都他娘的什么素质啊!”
  我被他骂的有些冒火,扭头看了一眼,那男的当即瞪眼,说:“看什么,说错了怎么的?”
  这架势,一言不合就要上来揍我?
  正想着要不要给他点教训,病房就闯进来一个人。那人穿着白大褂,戴着耳罩,走到我旁边拍了拍肩膀,说:“你小子回来也不打个电话,好多人找你呢。”
  我正好被他拍到伤口处,疼的哎呦一声,晨哥吓了一跳,说:“怎么的,想讹我啊?”
  我没好气的说:“前两天出门,弄的一身伤,你可别随便碰我,不然真讹你两三年。”
  “哦?出什么事了?”晨哥问。
  “这是说话的地儿吗?”我说。
  晨哥反应过来,他瞅了瞅正给儿子擦脸的老张,凑过来低声问:“这是你家什么人?”
  我说:“经常在他那吃早餐,也算老邻居了。他把儿子转到这来,就是打听到全省的名医都在这家医院,结果来了之后,一个也找不到。我说你们这些当医生的也太不职业了吧,光顾着领导一个人,别人的病都不是病啊?”
  晨哥愣了愣,然后苦笑着说:“你小子哪来这么大的火啊,我又没惹你。”冬名池划。
  正说着,旁边病床的那位又嚷嚷开了,说:“嘿,那医生,你们这医院怎么回事啊?这味谁能受得了?我花钱进来,就他吗的让我受这罪?”
  晨哥愕然的看他一眼,忽然像明白了了什么,便转过来小声问:“受气了?”
  我冷声说:“谁敢给我气受?”
  晨哥说:“那得,咱们赶紧走,领导和周老他们都等着你这个大功臣呢。”
  我说:“这事你们不管了?不管我管!事没结束前,我哪也不去!”
  晨哥一看这架势,知道我驴脾气又犯了,便苦笑着说:“我就一小主任,你可别为难我啊。”
  我向病床走过去,说:“没为难你,老张请个医生都请不来,你们架子够大的,我哪敢为难。不是想见我吗?想见来这见。”
  晨哥苦笑连连,看着我说不出话来。半晌后,他见我决心已定,只好摸出手机,出门打电话。我也懒得听他在电话里说什么,走过去对老张说:“先让我看看,我也懂点这方面的事情。”
  “原来你也是医生啊。”老张连忙站起来,估计是刚才我和晨哥的对话,让他误会了。
  我没有解释,过去掀开被子,然后把他儿子的衣服解开。只见衣服下面,同样长满了类似的东西,疙疙瘩瘩很是吓人。老张看的都快哭了,哽咽着说:“我也不知道上辈子造了什么孽,让儿子遭这罪过。这有什么事,都冲我来啊!”
  我接着将他的衣服都脱下来,甚至掀开身体看了看后背,他全身各处,都是同样的东西,甚至连脚底板都长满了。最让人骇然的,是男性隐私部位,不仅肿大的像根萝卜,马眼处更是不断的流出黑色脓水。但让人诧异的是,这隐私部分虽然看起来吓人,却是全身各处算得上最干净的地方。除了那不断流出的黑水外,竟再无其它东西。
  这样的蛊,真是少见,在我经常接触的蛊中,几乎没碰到同样的。
  我伸出手在他隐私部分按了几下,然后便感觉到,虽然外表看不出什么来,其实内部却充满那种疙瘩的东西。稍微按一下,黑色脓水流出来的更多了。旁边病床那女的直接叫起来:“我的天啊!你们!这还有人呢,怎么就这个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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