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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节

  一场宴会,因为邱明艳的到来,不怎么圆满的结束了。宋箫跟宋子城送走了客人,已经大半夜,站在酒店门前等司达舒开车过来,突然一辆黑色的宾利停在了他们面前。
  车门打开,穿着西装的虞棠从车里面走出来,看看一脸呆愣的宋箫:“看来,我来晚了。”
  “小棠啊,你来晚了,没赶上宴会。”喝了几杯酒的宋子城,眨了眨眼,看清楚是谁,立时露出个笑来。
  “真是可惜……”虞棠的语气遗憾地说,“那也不能让我白跑一趟,叔叔,能不能让宋箫跟我去家里住两天?我父母这两天不在。”
  “行啊,你们玩吧。”对于宋箫时不时去虞棠家,宋子城已经习惯了。
  “谢谢叔叔,把宋箫交给我,您就放心吧。”虞棠说着,拉起还在发呆的宋箫,直接上车就走。
  看着绝尘而去的宾利,宋子城皱了皱眉,觉得刚才那句话,好像有哪里不太对,让他有一种,自家儿子被坏小子拐走了的错觉。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鱼塘:把他嫁给我,您就放心吧
  宋爹:好好好
  箫箫:爹,你是不是忘了什么
  宋爹:……对呀,我养的是个儿子啊
  鱼塘:(抱起来就跑)给了就要不回去了
  宋爹:qaq
  第56章 真相
  虞棠爸妈出国去了,家里只剩下弟弟妹妹和管家佣人。
  天色已经很晚,虞苗小公主已经睡了,因为妈妈说女孩子要多睡觉才会漂亮。而没有大人在家,虞麟小朋友就开始称王称霸,这个时候了还没有睡觉。
  宋箫走进客厅,就看到一只小小的团子,坐在大大的沙发上,双手霸气地放在堆叠起来的靠枕上,一副临朝听政的样子。因为腿太短,伸直了也够不到沙发边缘,就叉开腿坐着,两腿中间放着一个零食桶。
  听到动静,小家伙立时转头看过来,见是哥哥回来了,拿起遥控就关了电视,一咕噜爬起来就要跑。
  虞棠迈开长腿,三两步走过去,一把将试图逃跑的弟弟抓住,拎在手里。
  宋箫走过来,看了看一脸无辜的鱼鳞,抬手又打开了电视。还是刚才那个频道,演的根本不是什么动画片,而是最近很火的一个电视剧《风流弘元帝》。
  “皇上,你竟然是皇上……”电视中,装扮娇艳可人的古装女子,梨花带雨地望着眼前英俊非凡的男人。
  “皇上也是凡人,也会动心。”男人笑了笑,任由身边的侍女给换上锦衣华服,拿起折扇点了点手心,慢慢走到女子面前,女子红了脸。
  然后这一集就结束了,响起了缠绵悱恻的片尾曲。
  据说大虞朝的弘元帝长得特别英俊,文武双全,人也风流多情,与他那个专情无比的亲哥哥简直是两个极端。这电视剧就是根据民间传说和野史改编的,不过臆造的成分居多,拍出来完全不是那么回事。
  这电视剧就是去年星海娱乐向大鱼资本借钱拍的。宋箫也看过几集,因为实在无法想象自己亲手养大的孩子,变成风流多情是什么样子。剧本虽然比较扯,里面的用具跟大虞也完全不搭边,但收视率非常高。
  问题是……现在年仅三岁的鱼鳞小朋友,看得懂这缠绵悱恻的爱情故事吗?
  宋箫和虞棠对视一眼,心有灵犀地一同带着弟弟上楼去。
  虞麟缩了缩脖子,转头求助地看向宋箫:“嫂子……”
  宋箫看着虞麟,那亮晶晶的大眼睛,直愣愣翘着的招风耳,怎么看怎么可爱,忍不住伸手,把他从残暴的兄长手里解救出来,抱在怀里。
  “嫂子!”虞麟抱着宋箫的脖子,在他颈窝里蹭蹭脑袋。
  宋箫抱着怀里软软的团子,忍不住弯起眼睛。上辈子,是他亲手教导的这个孩子,将毕生所学倾囊相授,只希望他能成为向他兄长那样伟大的帝王,明白自己对虞锦棠的心意之后,更是把皇太弟当孩子养。
  “虞麟!”虞棠看着弟弟的动作,顿时黑了脸,一把揪住他的领子,把瞬间僵硬的家伙抓过来,扔到小床上。
  让陪床的保姆先出去,虞棠面无表情地坐在床边,盯着弟弟。
  虞麟在床上打了个滚,迅速钻进了被窝里,说了声:“哥哥晚安。”就闭上了眼。
  “装,继续装,”虞棠冷笑一声,伸手揪住弟弟的招风耳。
  “呜……”虞麟被哥哥拧疼了,瘪着嘴巴就要哭。
  宋箫看了看虞麟,觉得那里不太对,就见虞麟干嚎没有眼泪,一边哭还一边拿眼睛偷看他。抿唇轻笑,把弟弟的耳朵解救出来:“小麟儿,你怎么也看起《风流弘元帝》了?”
  虞麟吸了吸鼻子:“好看。”
  “你真的纳了七十二个妃子吗?我当初是怎么教导你的?”宋箫冷下脸来,瞪着虞麟。
  “没有!”虞麟瞪大了眼睛,为了凑个吉利数,他也就是纳了三十六个而已。
  小时候宋箫教导他,作为一个帝王,不可沉溺于女色,要以国事为重。他真的就是有点花心而已,觉没有因为美色误国,嫂子可千万不能信那些野史杜撰啊!
  理直气壮地反驳之后,虞麟小朋友僵住了。
  宋箫意味深长地看看他,拉着一脸“你给我等着”表情的虞棠离开。虞麟缓缓把脸埋到枕头里,一见嫂子就破功,功亏一篑,以后的日子还怎么过?
  虞棠早就知道弟弟有记忆,但怎么逗他就是不承认,还是自家皇后厉害,一句话就把他戳破了。
  “小麟儿也有记忆,这是为什么?”回到虞棠的房间,宋箫这才皱起眉头。如果他跟皇帝,是为了重新在一起放弃了寿命,那弟弟和暗卫怎么解释?
  “或许锦麟知道。”虞棠眯起眼睛,弟弟是他们这群人中活的最久的,知道的也应该是最多的人,奈何这小子一直装傻充愣,不肯承认。
  虞锦麟也跟着来了,这让宋箫很开心,洗了澡跟虞棠坐在床上闲聊。
  “米国那边的形势怎么样?”宋箫擦干了头发爬上床。这一年来,虞棠在床上很是温柔,一直没有做到底过,让他慢慢放下了戒心。
  “不太好。”虞棠靠在床头看书,神色有些凝重。米国那边家族复杂,让他有一种回到幼年时皇宫的错觉,要带宋箫过去,他必须做好万全的准备。
  这般说着,虞棠伸手拿过床头的内线,给弟弟房间打了个电话。电话是保姆接的,说二少爷已经睡了。
  “让他明早不许出去,在客厅等着我。”虞棠说了这么一句,挂了电话。
  “他不想承认,你又何苦逼他?”宋箫笑了笑,作为辉煌一世寿终正寝的帝王,突然变成了小婴儿,在哥哥面前穿开裆裤,换谁也不想承认自己有记忆。
  虞棠抬眼,一言不发地看着宋箫。沉默了片刻,把手中的书塞到宋箫手里,虞棠点了点上面的一段话:“念。”
  “啊?”宋箫眨眨眼,低头看书。
  这书他很熟悉,就是那本《月下箫棠》,是不过是虞棠书房里那本比较厚的,上面有些东西是他在出版书上没看到过的。虞棠让他念的一段话,正是书中端慧皇后自刎时的独白。
  “怎么,想违背契约吗?”虞棠放松身体靠在床头,冷眼看着他,“第87条,甲方有权让乙方阅读奏折、书籍,乙方不得违抗,并同时提供按摩服务。”
  《恋爱指南》上说,毕业的时候,是升华感情的最佳时刻,可以借着读个言情小说什么的,逼爱人把喜欢说出口。
  宋箫抽了抽嘴角,硬着头皮开始念:“我自十七岁初遇,便倾心于你,每日在朝堂多看你一眼,这颗心便深陷一分,如今,已经不可自拔。嫁给你,是我这一生最幸福的事。可你就这么走了,你怎么可以,留下我一个人……”
  宋箫读得面红耳赤,这么直白的话,他怎么可能说出口?
  虞棠开心地晃了晃脚,一边听得满足,一边又心中难过,他的状元郎,怎么可能十七岁就喜欢他呢?甚至直到他强娶人进宫,宋箫待他,也不见得就有多喜欢。
  “锦棠,奈何桥上等着我,上穷碧落下黄泉,我定会找到你,我一直没有告诉你……我,我喜欢你,很喜欢很喜欢你……”宋箫合上书,整个脸已经红透了。
  虞棠看着他,缓缓抬手把书拿过来,嗤笑一声:“这书写得真扯。”
  宋箫抬眼看他,分明在笑的虞棠,眼中却满是难过,忽然间明白了虞棠非要逼弟弟开口的原因。轻笑了笑:“是呀,真扯,我怎么可能因为喜欢你就抹脖子。”
  “够了!”虞棠出声喝止,他就知道这个答案很残忍,私心里却总是盼着弟弟能告诉他点不一样的,可宋箫偏要把这血淋淋的真相撕开。
  宋箫看着他,自己也跟着难过,却还是一脸冷漠地说:“你死了,我一点都不难过……反正我也不打算活……”
  虞棠起初红了眼睛,眼中的难过转为了疯狂,听到最后一句,突然愣住了。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鱼塘:爸妈不在家,就可以做羞羞的事了
  弟弟:什么羞羞的事?
  鱼塘:让皇后给我念表白书呀!
  弟弟:(点蜡)
  第57章 倾心
  你死了我也不打算活……我怎么可能因为喜欢你就抹脖子……
  虞棠愣愣地看着宋箫,这两句话反复在脑海中回响,连起来的意思就是,“我早就不喜欢你了,我爱你,爱到你死了我就不会独活的地步。”
  怎么会这样?怎么可能?
  虞棠不敢置信地将宋箫拉过来,扶着他的肩膀,哑着声音道:“君竹,你再说一次。”
  宋箫抿了抿唇,低着头赌气地说道:“我只说一次,听不清算了。”
  房间里陷入了静默,安静了良久,虞棠将人紧紧抱紧怀里,仿佛要把人勒进自己的身体里。这一切来得太突然,本以为要努力很久才能得到的深爱,却没想到,很久很久以前就已经得到了。
  “好,你只说一次,我就信这一次,以后,你再反悔说别的,我都不会信了,”虞棠像个得到糖果的孩子一样,抱着宋箫左右摇晃,“君竹,君竹……”
  宋箫被他抱着,听着他在耳边一遍一遍唤自己的字,心中有些酸疼,这可怜的家伙,竟然一直以为自己不爱他?英明睿智的景元帝,怎么遇到他俩的事,就糊涂得不像样。
  慢慢推开还在飘着的皇上,宋箫叹了口气,轻轻在虞棠的额上印下一个吻:“以前,我们之间隔着君臣礼法、家国山河,时常会忘了,我们是夫妻还是君臣。”
  虞棠抬眼,自家皇后是在跟他解释,过去那些年行动上的疏离、言语上的守礼,并不是不喜欢,只是环境所致。一层窗户纸,突然捅破,豁然开朗,皇帝陛下想明白之后,才意识到刚刚得到了皇后的一枚爱的亲吻,脑袋上顿时开始冒粉红色的泡泡。
  宋箫看着变得傻乎乎的皇上,忍不住弯起眼睛,早知道说这些话会让他这么开心,就不该矜持了这么多年。想到这里,宋箫的眼睛忍不住暗了下来,若不是这该死的矜持,或许上辈子,虞锦棠就不会死。
  匈奴早就不足为据,虞锦棠当初非要去御驾亲征,其实是在跟宋箫赌气。
  那天,两人因为床笫之间的事,再次发生冲突,宋箫说什么也不许他进去,甚至还因为这个跟他翻脸。
  “我不要……”衣衫不整的皇后推开试图做到底的皇上,缩到床的一角。
  正在兴头上的虞锦棠,试图把人哄过来,却怎么哄都徒劳,忍不住也有些生气:“朕为你了,什么妃嫔都没有纳,你却总不肯好好侍寝,当朕是圣人吗?”
  宋箫也恼了,这人只顾着自己欢愉,却从不管他死活:“谁不让你纳妃了,皇上想要佳丽三千,臣也不会说一个不字!”
  虞锦棠赤红了眼,一双拳头攥得嘎吱作响。他把宋箫强娶进宫,什么都依着他,倾尽所有地宠着他,原以为就是块石头也总有捂热的时候,却没想到,这人是个竹签子,捂不热,只会深深地埋进他的肉里,拔不掉又疼得厉害。
  再待下去,怕自己做出什么后悔的事来,虞锦棠起身下床,披上龙袍,在寒夜中走出了凤仪宫。第二天,便当朝宣布,要去漠北御驾亲征。
  “那你为什么不肯好好侍寝?”虞棠一边说着,一边开始解宋箫的睡衣扣子。既然两情相悦,为什么不肯给他碰,他娶个老婆又不是拿来供在案桌上的,是要放在床上亲热的。
  “因为……唔……”一个灼热的吻落在脖颈间,宋箫哼了一声,还没开口,就感觉到一只修长的手从后面钻进了睡裤中,摸到了危险的地方,忍不住抖了抖,条件反射地推开虞棠。
  虞棠被推了个倒仰,双手撑在身后,蹙眉看他,这回明白了心意,倒是没有以前那种心痛的感觉,只是依旧有些受伤。凑过去,一把将宋箫按倒,捏着他的下巴,这次一定要得到个答案:“为什么?”
  既然不是不喜欢,为什么要推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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