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节
这是卿卿写给阿兄的求救信,希望能有什么办法联络上阿兄,到时候才好里应外合,救她逃出去。
虽然说现在想从南阳送信到建业,跨越一条长江,边防重重,实在是比登天还难,但是尝试一下也比坐以待毙要好。
眉儿点点头,将信塞进了袖中。
随后眉儿便带着卿卿的信,以给卿卿买东西为借口,出去办事去了。
*
卿卿所住的琢花院,院外一直有两名侍卫日日夜夜轮流看守。
姬行云准许卿卿在府上随意走动,但是不能出太守府的大门,表面说是外头危险,说白了就是软禁卿卿。
今日两名侍卫端端正正站在琢花院外守候时候,忽而一拨外人,气势汹汹闯了进来。
为首的青年男人是晋王身边亲随陈朴,昂首挺胸道:“晋王殿下想请阮小娘子前去献舞一曲,还请通报一声。”
门口两名侍卫对视一眼,还有些不明所以,其中一人回答:“劳烦回禀晋王殿下,大都督有令,任何人不得惊扰阮小娘子,不然到时候大都督回来不好交代。”
陈朴一副势在必得的模样道:“殿下只不过想请个舞姬前去献舞助兴罢了,想必大都督今日若是在此也不会有任何异议,大可将人请出来就是。”
侍卫回答,“可是,大都督有令在先,恕难从命,各位还请回吧。”
陈朴冷哼了一声,脸色都难看了几分,质问道:“殿下好歹是天潢贵胄,堂堂一国亲王,若是请个小小舞姬都请不动,岂不是让皇家颜面无存?到时候圣上怪罪下来,怕是连大都督都担待不起!若是识相,就赶紧请小娘子出来,可别让晋王殿下久等,不然我们可要亲自进去请了!”
他的意思,分明就是不讲道理的要将卿卿强行带走,奈何事发突然,琢花院外头现在没几个人,无人支援。
两名侍卫只能将手按在刀柄上,剑拔弩张,冷声回答:“若是晋王殿下不顾大都督想强来,就只能从我等尸首上踏过去!”
陈朴怕晚些时候来了支援,自然是速战速决,不客气的一挥袖子下令,“来人,这二人竟敢违抗晋王命令,给我拿下!”
毕竟只有两人,寡不敌众,很快便被晋王的人给拿下,将刀架在了脖子上,无法动弹,而后一行人就这么一拥而入,闯进了琢花院内。
不多时,别院已经被晋王手下团团围住,为首陈朴抄着手,站在主屋门外。
他洪亮的声音朝着屋内呐喊道:“我家晋王殿下有令,请阮小娘子前去献舞,还劳烦阮小娘子随在下走一趟。”
“……”
屋内,卿卿早就听见了外头争执的动静,大概已经清楚了情况,是晋王想来强行带走她。
卿卿前日和姬行云在曲水流觞阁的时候,恍惚见了一眼晋王,不过太黑了,也没看清他长得什么模样。
倒是不知晋王是犯了什么毛病,怎么突然就要请她去献舞?还一副要将人绑过去的架势。
卿卿知道晋王是魏帝次子,也算是身份高贵的亲王,一看就不是个省油的灯,这些太守府的守军想拦肯定是拦不住的,准确的说,姬行云一走,整个南阳或许也没人拦得住晋王。
卿卿还在不知所措的时候,门外忽而传来啪啪的敲门声响,是那陈朴敲门,大声喊道:“小娘子若是不开门,可别怪我等动粗了!”
卿卿心惊肉跳的,旁边喜鹊见状也有些慌了,“娘子,这可怎么办,晋王这跟抢人有什么区别?”
人家都要闯进来了,卿卿无可奈何,也只得道:“出去回话,就说容我先收拾收拾,便随他们去见晋王。”
喜鹊脚步飞快,前去门口回话,“还请稍等,我家娘子需梳妆打扮再去见晋王殿下。”
外头陈朴不耐烦的催促,“请阮小娘子快些,别让殿下久等。”
“……”
卿卿坐在梳妆台前,愣愣看着铜镜里那张绝色的脸,久久陷入沉思。
旁边只有喜鹊在为她梳妆,紧皱眉头,哭丧着脸道:“娘子当真要去为晋王献舞?”
说是献舞,其实……谁在乎卿卿会不会跳舞?男人,还不都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卿卿焦头烂额,紧紧揪着袖口,回答:“我不去他们也会把我绑着去,还能有什么法子。”
喜鹊小声嘀咕:“晋王也真是,明知道娘子是大都督的人,竟然还……”
那晋王如此嚣张,不惜派人强闯太守府也要“请”卿卿过去,哪里会在乎姬行云知道不知道?估计是想着,反正姬行云不在,他就可以为所欲为,无法无天了,谁也阻碍不了他。
卿卿心下焦灼,却全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外头陈朴一直在催促,等不及了,终于是冲进屋来。
卿卿只好跟着他出去,坐上马车,离开了太守府,辗转到了晋王暂住的别馆。
作者有话要说: 卿卿:嘤嘤嘤qaq,怕怕,又来一狗贼想欺负人家,谁来救救窝……
姬大:→_→谁又活腻了
第9章
大堂上,晋王萧衍早已喝着美酒,听着琴曲,醉意微醺,等候多时了。
卿卿被人带着入内,那髻鬟斜掠,娇柔柳腰,步履轻盈走进大堂之内,脸上还特意戴上了一层轻薄的面纱,看上去又多了几分神秘朦胧之感。
萧衍一见她,便是惊艳得眼前一亮,抬了抬袖子示意乐曲停下。
周围一瞬间安静了下来,萧衍目光灼灼的看着走进来一的美人,差点就看呆了去,每回一见她,就好像眼珠子被她吸住了似的。
卿卿缓步上前,欠身行礼,“见过晋王殿下。”
这声音,宛如莺歌,婉转动听。
萧衍心下一动,痴痴盯着卿卿,缓缓从席位上站了起来,面含微笑道:“早闻阮小娘子貌美倾城,能歌善舞,今日本王特地请阮小娘子前来,便是想一睹小娘子舞姿,若有唐突之处还请见谅。”
萧衍模样看上去倒是举止得体,高贵优雅,卿卿还在冥思苦想,有没有机会与他周旋周旋,讲讲道理?
她捏了一把手心的汗,低着头,轻声说道:“多谢晋王殿下厚爱,只是妾今日前来,并未打算为殿下献舞。妾是大都督的人,殿下若想让妾献舞,也应当问问大都督的意思,大都督若是没有发话,妾不敢擅自做主。”
萧衍缓步从席位上走出来,一步步朝着卿卿靠近,满不在乎的说道:“他是臣子,本王是亲王,本王想做什么何须向他请示?怎么,你可是不给本王颜面?”
卿卿回答:“那殿下今日这般派人强行将妾带过来,可有给大都督颜面?到时候大都督回来,若是为这点小事伤了和气就不好了。”
萧衍立在卿卿面前,朝着卿卿挑了挑眉,意味深长的道:“过了今日你就是本王的人了,他远在彭城,等他回来为时已晚,只能成人之美将你送给本王,你就别指望他了,安心跟着本王,好生跳支舞来看看,伺候好了必有重赏。”
卿卿心下一沉,果然,这个晋王是没打算放她回去了!
她别开脸,道:“方才妾已经说过了,今日并未打算为殿下献舞,需得到大都督首肯。”
萧衍冷笑了一声,一只手已经盖在了卿卿肩上,另一只手伸过去,想揭开她脸上的面纱,温柔语气道:“姬行云不过是个茅坑里又臭又硬的石头,没心没肺,只是纯粹拿你发泄罢了,玩腻了就会将你马革裹尸,弃之如履,你应该也有所耳闻,以前就不知有多少美人被他玩死了,他又哪里懂得如何怜香惜玉?阮小娘子这般貌美如花,跟着他实在是暴殄天物。
“本王就不同了,谁都知道本王最是怜惜美人,小娘子若是肯跟着本王,讨得本王欢心,等回了洛阳本王便给你名分,今后定会待你疼爱有加,荣华富贵,享之不尽,小娘子若是明白事理,应当知道如何选择吧?”
卿卿退出一步躲开他,可是脸上的面纱已经飘飘然飞了出去,如同一片轻盈的落叶,缓缓垂落到地面上,露出来美人那杏脸桃腮,鲜艳朱唇,看得萧衍愈发热烈。
其实萧衍说的也对,跟着姬行云整日提心吊胆,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小命没了。
可是在她眼里,姬行云和晋王说白了都是一样的货色,都是看她都几分姿色就企图占为己有的好色狗贼罢了。
卿卿自然是绝不会愿意辗转在很多男人身.下。
而且想起来姬行云临走前说的那句“等我回来”,还有他说的,“若是我回来没看见你,说不定会一怒之下屠尽南阳百姓”。
如果她当真答应了晋王,让姬行云知道了,回来还不屠城?
卿卿深吸一口气,坚持回答道:“晋王殿下若想让妾跟着你,也并非不可,只是还需要殿下先与大都督知会一声,若是大都督许可,妾自然不敢违抗。”
萧衍全听明白了,这美人不是个傻的,每一句都拿姬行云来说事,就是咬死了要问姬行云同不同意,她还当真把自己当姬行云的人了?
听得萧衍顿时就有些恼羞成怒了,一把抓着她的胳膊,将她拽到身边,猩红着眼瞪着她。
本来是想生气的,不过对上那双秋水潋滟的眸子,闻着美人身上芬芳,醉人心弦,一瞬间又心软了。
萧衍只是轻笑一声,好声好气的说道:“你不愿跟本王也罢,只需今日陪本王饮上几杯酒,本王便送你回去,你看如何?”
卿卿皱起眉,抽了抽胳膊正要挣脱,依旧是推辞道:“可是,妾怕大都督会生气。”
萧衍放大音量质问,“你怕他生气,就不怕本王生气?”
卿卿眉头皱得更紧了,看着被他抓着的胳膊,“殿下能否放开我,你弄疼我了。”
这句弄疼了,加上她那般天生带着几分娇.软的语气,一瞬间勾起了萧衍心头的邪念,让他都能想象出来,换个情景再让她这么说出来该是多么销.魂。
萧衍本来就有些喝醉了,呼吸变得灼烫,语气变得凶了一些,恼怒道:“本王与你好说歹说,一退再退,你就是百般推脱,以为本王当真那么好脾气?
“说白了你就是个无名无分的俘虏,连姬行云的姬妾都算不上,本王想如何处置你就如何处置你,根本无需与姬行云知会,他也奈何不得本王。
“你若是乖乖听话,顺了本王心意,或许本王还会怜香惜玉一些,若是不从……”
话都已经说到这个份上就,卿卿便知道今日肯定是逃不掉。
她都被姓姬的狗贼糟蹋了,现在莫不是又要被晋王这个色痞强占?
她不要……
卿卿曾经也是天之骄女,被父兄捧在手心的掌上明珠,还有待她情深义重的六郎,本来只想在这乱世之中安安稳稳的过她的小日子。可是现在,原本拥有的一切一夜之间灰飞烟灭,她一落千丈,沦为俘虏,任由这些臭男人糟蹋欺辱,一个姬行云还不够,又来一个萧衍。
她又不是外头那些娼.妓,怎能受此等屈辱?任由哪个男人都能骑在她身上?
鼻子一酸,卿卿终是再也憋不住,眼泪顺着眼角滑落下来,惊恐万分的哭着挣扎,“你放开我!”
任由她如何抵抗和挣扎,在男人眼中也只不过就像是不甘受人摆布的小奶猫,四脚乱蹬。
萧衍拽着她胳膊,拽过来就圈进怀里,“美人,你就从了本王吧,本王不会让你失望的,肯定比姬行云让你满意。”
真是恨不得现在就把她办了,才好让她死心塌地,免得还指望着那个姬行云。
萧衍好歹是皇子,要容貌有容貌,要权势有权势,要地位有地位,美人凭什么不肯跟着他,肯跟着姬行云?
本来就有些醉意的萧衍,愈发激动,埋下头,便想强吻卿卿。
“你放开我!放开!”
卿卿不停挣扎躲避,就是不肯让他得逞。
眼看着萧衍当真想要强来,惊恐无措,突然想起头上的发簪,她抬起袖子,一把就将发簪取下来。
随着抽出发簪的动作,一头青丝如瀑,倾泻而下,凌乱的散落在美人背后。
她捏紧发簪,举起来对着萧衍就刺了上去,已经是拼死抵抗了。
可是卿卿这般柔弱无力,哪里是练武男人的对手?
萧衍只是轻轻一抬手,便稳稳捏住了她的胳膊,反手就将发簪夺了过去,根本毫发未损。
萧衍看了看手上的发簪,不屑的冷哼一声,“你都已经伺候过了姬行云,再伺候本王有何差别?告诉你,今日你从也得从,不从也得从!你不识好歹,便别怪我不客气了!”
说着,萧衍扔了发簪,强行拽着卿卿的胳膊,过去就将她撂倒在罗汉榻上,迎面扑了上去。
“放开我,放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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