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节
刘先生那点癖好,曲婉玉是知情的,刘先生对花娃子是什么态度,曲婉玉也一清二楚。
不过是花钱买点礼物就能讨好,还睡了几回的情妇罢了,左右是进不了刘家家门的,曲婉玉从没有高看花娃子一眼过。
纯粹把她当笑话看。
一开始找上花娃子,是因为她大胸脯,对刘先生的胃口,大屁股好生养,顺应刘老先生催刘先生生儿子的要求。
哪知道花娃子的肚子,始终没个动静。
刘老先生又开始催大胖孙子了,曲婉玉顶不住压力,又找上了六妈妈,让六妈妈给刘先生另找对象。
多找几个,总有一个女人能生儿子,让她跟刘老先生交差吧?
至于结不结婚?无所谓。
另找对象后,刘先生会不会跟花娃子断了?也无所谓。
别说跟新对象谈着,没跟花娃子断掉,就是刘先生同时跟几个女人谈,曲婉玉都没二话。
只要能生儿子给她交差,甭管是哪个女人都行,至于最终谁上位嫁给刘先生,那就看女人们各凭本事了。
花娃子并不知道,曲婉玉已经琢磨着要给她找竞争对手了,更不知道六妈妈给她找的竞争对手,是她最憎恨的夏茗。
她憋屈地跟在曲婉玉的后面,一心想着讨好未来婆婆,猛然看到收银台的孙巧容,瞬间瞪大了眼。
那个女人,不是夏茗的舅妈吗?!
因为陆知晴的大嘴巴,花娃子之前就知道姿美女装店里头,有个女老板是夏茗的舅妈,她特意去瞅了一眼,记住了孙巧容的样貌。
花娃子惊怒交加,一把将黄春桃抓过来,“收银台那个女人,怎么在这里?”
黄春桃被她凶狠的表情给吓到了,“她是我们老板呀,怎么不能在这里?”
花娃子瞪大了眼。
老板?
伊人衣坊难道是夏茗舅妈的店?
怎么可能?!
花娃子盯着孙巧容,内心翻涌,眼神十分恶毒。
孙巧容冷不丁对上她的目光,被吓了一跳。
孙巧容不喜以前的夏茗,因此逢年过节时,夏鸿刚会去陆家看夏茗,孙巧容就回自己娘家,极少跟去陆家。
统共没去过几回陆尾村,自然不认识陆尾村的人,看到花娃子,也是认不出的。
她仔细瞅了花娃子几眼,发现实在不眼熟,闹不明白为什么花娃子用看仇人一样的眼光看她。
找完零钱,花娃子依然是那副表情,孙巧容便忍不住问:“我们是不是认识?”
花娃子露出阴阳怪气的表情,没有说话。
孙巧容更纳闷了。
花娃子扫视一圈伊人衣坊的装潢,又盯着孙巧容看了半晌,想到孙巧容是夏茗的舅妈,她肚子里的火就越来越旺。
临离开前,她又选了一下衣服,在某件衣服上捣鼓了几下,但最终没买,然后像个小媳妇似的,跟在曲婉玉身后离开了。
夏茗从服装厂回来后,转头去了一趟伊人衣坊,重点去收银台,看了一下孙巧容的记账本。
看完之后,深深叹了一口气。
按照伊人衣坊的日销量,厂里积压的5万件货,只怕要卖上一年不止,这还是在一年四季都生意都能稳定的情况。
换个季节,衣服就过季不能穿了,到那时,大夏天的,谁买秋冬的衣服?
把种种因素算进去,光靠伊人衣坊的日销量,这批大货得消化多久,夏茗已经没心思去算了。
更惆怅了。
“哎呀!什么东西,扎了我一下!疼死我了!”突然有人大喊了一声。
夏茗循声望去。
只见一个衣着不凡的女顾客,手里抓着一件白色衬衫,正试着往身上套。
似乎是后颈的位置,被什么东西给扎了一下,她惊叫着,慌忙把白衬衫脱下来,把白衬衫翻来覆去地看。
紧接着,从白衬衫的衣领处,抓出一枚又细又尖的针。
众人倒吸一口冷气。
夏茗也惊了。
好好的衣服,怎么会藏着一根针?!
女顾客表情都青了,一手抓着白衬衫,一手捏着那枚针,直接朝收银台冲过来,“老板,你们开店是卖衣服还是杀人?在衣服里藏着针,想干什么!”
这话说得就太重了,孙巧容不禁慌了,她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状况。
服装厂的衣服,出货之前都会仔细检查,送到伊人衣坊后,孙巧容也要求员工仔细检查,卖出去的衣服绝对不能有质量问题,线头都不能留。
尤其是挂出来的衣服,关系到客人们购物的体验,夏茗再三强调过,每一件都要烫好,再三检查过,才能摆出去。
这枚针,到底是怎么来的,孙巧容压根不知道。
“你先别激动,这其中可能有隐情……”孙巧容连忙安抚道。
那女顾客火气更大了,把白衬衫往收银台上一丢,“你什么意思,说清楚!是在说我搞鬼,故意往衣服里放针来扎自己,好敲诈你们吗!”
店里还有七八个正在逛的客人。
这么大的动静,惹来大家的围观,几个客人也不逛了,纷纷看过来。
孙巧容更急了,“你先别生气,我不是这个意思……我们店摆出去的衣服,都仔细检查过,确实从没有出现过这样的情况,你……”
“既然都检查过,怎么会有这种伤人的东西?说明你们检查根本不上心,那顾客的性命开玩笑!”女顾客颇有几分盛气凌人。
这个罪名可就大了。
孙巧容急得火烧眉毛,一时想不到好主意,只能先安抚女顾客。
其他客人窃窃私语,都在说伊人衣坊怎么能这样,出了问题就死不认账。
黄春桃头皮都炸了,可她也没处理过类似的状况,只能奔过来,帮着安抚女顾客。
那女顾客见孙巧容放低了姿态解释,就越发不依不挠。
第309章 证据(3更)
夏茗眉头拧成一团。
伊人衣坊刚起步,但风头正盛,这事要是处理不好,对日后的经营会造成很大的打击。
夏茗轻拍了一下孙巧容的手背,示意她别太紧张,这事交给她来处理。
孙巧容紧张地看向夏茗,心头莫名安心了些。
夏茗就像是她的主心骨,似乎只要夏茗在,就一切都没问题。
夏茗转头看向女顾客,诚恳道:“让您在我们店里遇到这样的事情,我们的确有责任,实在不好意思,给您造成了不必要的麻烦。”
这话起到了一些安抚作用,女顾客脸色稍稍缓和,却只冷哼一声,没有说话,一副要看夏茗到底要怎么收场的表情。
夏茗露出礼貌的微笑,“能麻烦您把那枚针给我看一下吗?”
“你不会是要销毁证据,然后抵赖吧?”女顾客警惕。
夏茗失笑地摇摇起头,“您就在我面前,而且大家也都在看着,我怎么销毁证据?”
女顾客盯着夏茗,神色稍显迟疑。
夏茗的脸长得漂亮到有些狐媚,但那双桃花眼盯着一个人的时候,目光坦荡又清澈,加上她声音软媚,年纪又小得很有迷惑性,叫人难以拒绝。
女顾客犹豫着把那枚针递给夏茗。
夏茗接在手里,仔细看了几秒,缓缓地眯起眼。
见她不说话,那女顾客沉着脸,“你看也看完了,还有什么好说的?”
“这枚针,您先拿着。”夏茗把针递了回去。
女顾客反而愣住了。
夏茗转头跟孙巧容说:“舅妈,咱们店里是不是有针线盒?”
“有有有!我还没拆封呢!”孙巧容猜到夏茗要做什么,边说着,边拉开收银台下的柜子,拿出一个还没拆封的针线盒。
“咱们店卖的衣服是什么质量,大家都是知道的,不管是摆出来的衣服,还是仓库里的衣服,就算有毛病,顶多就是有点小线头,摆出去之间肯定都检查过,小线头都剪好了。”
“我备着针线盒,是以防衣服有什么问题,好补个一两针的,但开店到现在都没用到。”孙巧容说着,特意给女顾客看针线盒上的封条。
封条是完整的,如果包装盒拆封过,封条肯定被损坏或者撕掉了。
夏茗当着女顾客的面,把封条撕掉,打开针线盒,把里头的针拿出来,跟女顾客手里的针放在一起比照,“你仔细看,我们用的针,跟这枚针是不是不一样?”
女顾客眉头拧成一团,不情不愿地说:“确实有点不一样。”
夏茗手里的针明显更笔直精细,她手里的针做工有些廉价,仔细看就能看出制作和工艺有区别。
仔细看还能发现,她手里这枚针显得很旧,针尾穿线的地方,甚至有点生锈了。
伊人衣坊的针线盒没打开用过,而且针线盒里针确实不一样,换句话说,女顾客手里这枚针,是“外来针”,不是出自伊人衣坊。
夏茗面色严肃,“我不敢说这枚针是从哪里来的,但我敢肯定,这枚针确实不是我们店的。”
女顾客顿时没了底气。
这么一来,伊人衣坊的嫌疑就小了,而她故意放针敲诈伊人衣坊的嫌疑反而变大了。
女顾客不禁急了。
因为针确实不是她放的,她也是受害者,可她一时找不到证据来洗清自己的嫌疑,“跟我没关系,针不是我放的。”
夏茗仔细观察她的神色,若有所思道:“我相信您跟我们一样,恨不得把放针的人给揪出来,不管是谁,出于什么样的目的放一枚针到衣服里,心思都太歹毒了。”
“对对对!要把人给揪出来,太可恨了!”女顾客连忙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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