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离家出走
顾汐起得早，现在餐桌上仅只有她一人，今日的报纸已经放好在桌面上了。顾汐看了一眼大标题，脸色瞬间黑了，再看一下内容，越看越气。
这写的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她皱眉将报纸丢在了一遍，朝厨房喊道：“王妈，早餐做好了吗？”
“小姐不等太太先生一起吗？”王妈关心的问了一句，虽然她昨天也听到了一两句，觉得那个女人十分的不要脸，但是她还是希望着他们三人家庭和睦。
“不了。”
王妈将熬好不久的小米粥端上了桌，连带着一半切好的咸鸭蛋。
“谢谢王妈。”即使是心情不好，顾汐依旧朝她露出了一个笑容。
“小姐还想吃些什么？”看到了顾汐的笑容，王妈的心情也是十分美好。
“诶，那谁？”路箐站在楼梯上，伸手指着王妈问道，“你知道辉——顾先生醒了吗？”口气十分的不尊重。
“这房子里可有好几个顾先生呢，您问的是哪一个啊？”王妈早就看她不顺眼了，用着风凉的口气回问道。
“你这是对待客人的口气吗？”路箐最受不了别人对她的轻蔑了，王妈的不满她怎么会看不出来，顿时跳脚怒斥。
这还没当上顾家太太呢，架势倒先摆了出来。王妈心中不屑，顾汐冷笑。
“王妈，我想吃你做的枣泥糕。”顾汐不理会路箐，径自说道。
“诶，我这就去做，材料都有呢。”王妈也故意无视了那个女人。
“怎么回事？”顾父也醒了，看着楼下两人一脸无事的样子，再看看旁边生气的路箐，哪里还没明白过来。在他没看到的角落，又让她受气了。
顾辉的脸黑了。
路箐看见顾父出现，顿时一脸委屈的说道：“辉哥，那个佣人她居然对我摆脸色，我……我……”没说两句话，眼泪就要掉不掉的了。
顾父沉着脸没说话，路箐看着，急忙冲过去抱着他的胳膊急道：“辉哥，你一定要开除了她替我出气啊。”
顾父虽然有心想替情人出气，但是王妈也是顾家的老人了，他也不好随意处置，当下只是柔声宽慰：“好啦，王妈在顾家做了那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啦，我一定会扣她薪水的。”
路箐没有再闹，她心里虽然还有气，但是知道分寸的，不然也不会哄得一世精明的顾父养了她们母子俩那么久。
餐厅中，清晨的阳光穿过落地窗，照射在地板上，闪亮亮的带着温暖的气息，长长的餐桌上铺着碎格子花布，修长的蓝色水晶瓶里插着一束紫色的藤萝花，柔柔的垂在桌面上，散发着淡淡的馨香。桌子上还摆着鲜亮诱人的小米粥，一对切成两半的红心咸鸭蛋，缥缈的白雾在上方蒸腾。
顾汐穿着宽松居家的短袖短裤，头发松松的盘起，露出小片幼嫩的肌肤，正端着一碗小米粥边吹边喝。
顾父走下楼梯，看见顾汐还是那副视若无睹无动于衷的样子，本来就不太好的心情顿时变得更差了。
“我平时怎么教你的，见人过来了都不问一声好，你路姨好歹也是客人。”他皱眉呵斥着顾汐。
“客人？”顾汐放下碗，没忍住道：“不问自取即为偷，路大婶可是不请自来的，算什么客人。”
“你——”顾父气结，指着她半天却什么也说不出来，最后只道：“你跟谁学的那么尖酸刻薄，还不快点像路姨道歉！”
“想都别想。”顾汐顶了回去，她的心里是难过的。
“爸，你这样对得起妈妈吗？”
面对着女儿伤心悲愤的眼神，顾父是有点心虚的，但是旁边搂上来的一双温柔的手臂，却让他更为心疼——他已经对不起路箐母子很多了，他不能够再亏欠他们了。
“跟你路姨道歉！”心虚代表着自己做错了事，顾父怎么可能会承认。恼羞成怒的顾父压着火气再一次问道。
“我就不！”顾汐也是一个有骨气的人。
“你这脾气比你妈还要差，也不知道傅总能忍你多久。”心知他们两个最近情路不顺，顾父忍不住刺了一句。
“这就不劳您老关心了。”顾汐冷笑，“我和傅总早就分手了，您卖女求荣的美梦只怕是要破灭了。”
“啪——”一记耳光狠狠的落在了那白嫩的脸蛋上。
顾汐捂着脸，侧过头不可置信的看着顾父：“爸，你居然打我！”
从小到大顾父可从来没有动过她的一根手指头，小时候反而是顾母对她的教导比较严厉，顾父一向是夹在她和母亲之间和稀泥的角色，她不懂事那会，还觉得母亲是大恶魔，父亲才是大好人，只是后来长大了明白了母亲的苦心，才和她亲近起来。
顾父也愣住了，他刚才真的是失去了理智。
即使对顾母没了感情，但是对这个唯一的女儿还是有几分真心的。
所以，在她说出“卖女求荣”这个词的时候，才会忍不住被怒火冲昏了头脑，动了手。
“爸！”顾鸣路不知什么时候也来到了餐厅，看见了这一幕，不忍连忙走过来对着顾父说道：“姐姐也不过是一时气昏了头，你又何必这样。”
“用不着你假好心！”顾汐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只是眼里带着泪水，反而失去了威力。
“怎么说话呢！”顾父扬高了声量，只是怎么听都有一种虚张声势的感觉。他失手打了顾汐，也拉不下脸来道歉，结果顾汐还是那副死性不改的样子。
顾汐觉得自己在这个家里实在是待不下去了。
“王妈，枣泥糕不用做了，我不吃了！”她站了起来朝厨房喊了一声，便摔门而去了。
厨房和餐厅不过一门之隔，王妈正专心做着枣泥糕呢，突然见听到这么一句，连忙擦了擦手跑出来，却看到顾汐头也不回的把大门摔回去。
顾父脸色铁青，显然被气得不轻。顾鸣路连忙给他顺气，怕他气得太过一个中风就不好了。
路箐也连忙柔声宽慰，只是不知道是真的想让顾父不生气还是要火上浇油罢了。
顾父的身体快要不行了，这也是路箐连忙带着儿子出现在顾家母女面前的真正原因。
章佩文站在楼梯口看到了几人争吵的画面，冷着脸回了房间，用内线电话让王妈送了一份早餐上来。只是她出现得晚，只看到了顾汐摔门而出的场面，却不知道顾汐被顾父打了一巴掌，若是知道了，只怕心里更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