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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奸夫淫妇谋杀亲夫

  章贡生的周年亦是照着佟夫子起先吩咐的,作的一板一眼。又要镇子上的人讶异了一把。
  到底他们全都是平常人家,平常人家买个棺,吹吹打打,把人葬了,即对的起死者了。
  而梅英请道士看坟,作法。到周年,又请僧人超度。
  这全都是富人作的事儿。
  梅英又不是富人,郝屠夫不过是个卖猪肉的,也不是富人,为何这样作?
  因此人又想多,梅英这边坟上超度时,那边有人便报了官。
  说梅英伙儿同郝屠夫有奸情,谋杀亲夫。
  如今是做贼心虚。
  因此,好端端的超度彻底乱套。
  如狼似虎的衙差叫嚣着要带梅英跟郝屠夫去官署!
  本来梅英还要金婶儿帮她带老大、老二回去的,小贝贝此刻给郝屠夫抱着,结果老大、老二压根不走,便看着衙差,扯着梅英的手,紧紧随着。
  大强子真真快气疯,险些没揍人。
  可梅英却特别平静,预备随着走。
  只是,当有人拿着铁锨准备掘坟时,梅英大怒。
  此是佟夫子作的风水阵,破坏了,她如今上哪找佟夫子?
  “长福爹是在帝都金草厅过世的,当时老掌柜帮我请人,买棺,当时帝都官署也遣人瞧过,人停在铁门寺大半年。咋便到了周年才出这事儿?你开棺我不反对,可若无事儿,那诬告之人,可能治罪?”
  梅英凉凉的瞧着面色各异的围观者,今日来作法事的僧人,过来帮忙的金婶儿跟郝屠夫……
  这帮人中,除却看热闹的,只怕应该也有那个心怀不轨的主儿。
  “谁知道是不是你买通人家作假啊?!”
  不知是谁,不阴不阳冒出这么一句。
  梅英一笑。
  而后,长长吸口气儿,回身对墓碑道。
  “长福爹啊,你可看见了这帮人,你地下有灵,一个也不要放过!”
  这话讲的阴森森,连拿着铁锨的汉子全都不禁退后一步。
  梅英亦是不再说啥,接过小贝贝,要郝屠夫抱老大,大强子抱老二。
  顺手从怀抱中摸出预备好的红包交给金婶儿。
  “你帮我分给作法的老师们。”
  金婶儿点头,适才有一秒钟,她实际上是有所疑虑,毕竟,谁都不想惹这晦气。
  但此刻,她又决意信任梅英。
  “是去官署?”
  梅英亦径直问那捕头。
  捕头实际上跟郝屠夫有些熟,毕竟,镇子上就他一家卖肉的。郝屠夫他为人他多少了解,性情不错,没以前的鲁屠夫那样斤斤计较。
  虽说没私交,可是他作为捕头,观人的眼色还是有一些的。
  他真不觉的,郝屠夫会为这小寡妇杀人灭口。
  退一万步,即使真真杀人夺妻,亦不会到这天子脚下安身吧?
  还日日鬼混一块,唯恐其它人不揣摩他们?
  他心里是这样想,却没把这样的疑问带到表面上。真相如何,他才不管。
  因为,他也有他自己的目的……
  梅英抱着小贝贝亦不理睬其它人,向城中走去。
  她没再怕的。
  郝屠夫把老大顶肩上,默默跟后边,大强子瞧他们全都不作声,他亦不作声,也把老二顶头上。
  小贝贝不乐意了,凭啥哥哥全都老高,自个却只可以窝老娘怀抱中。
  对郝屠夫又叫起。
  如今小贝贝能说清几个词语,会叫娘,叫哥。
  不过,让他学叫郝叔时,他却出人意料地,叫成了‘蛋蛋’。
  看到这张熟悉的脸,他欢乐地笑起:“蛋蛋,蛋蛋!”
  要蛋蛋叔亲亲抱抱举高高!
  郝屠夫黑脸,这肯定是谁故意教的。他先是怀疑长福长乐兄弟俩教的,问他们,说不是,又问梅英,梅英说不是自己,要不你问问大强子?
  于是他二话没说把大强子揍了。
  大强子不明所以,欲哭无泪。
  小婴儿一旦学会,就很难改,每每叫起,梅英就暴笑,郝屠夫就黑脸,可看小贝贝笑脸,他还只能认喽。
  如今小贝贝当着这帮人,叫‘蛋蛋’,郝屠夫倒亦不生气,只摸摸他小秃头儿。
  官署在东大道上,说是不远,实际上亦不近,一路走下,倒也把适才梅英的怒气消散了很多。
  想一下,也是啊,她就是个穷寡妇啊,有钱也应用来糊口,咋会买地请僧人作法?
  这时时处处,都跟她身份不符。
  她也不是不知道低调,之前也是千算计万算计,万万不可让自己显得太过招摇。
  只可惜,她梅英到底是个徒有古人肉身的现代人,她的思维永远都是21世纪的思维,硬是模仿着古人的思想态度生活,有点难为她了。
  一路上,她慢慢想通,因此便不再那么生气。
  因此,到堂上,县太爷出来正式升堂,她反而非常坦然地跪下。
  “肃静,堂下何人?”
  县太爷依本子唱戏,每日每月都这样干,早已习惯。
  “妾妇章戴氏,前来请青天大老爷作主,抓取诬告妾妇之人。”
  梅英虽说没恸哭流涕,可讲的也很是凄惋。
  县太爷一怔,他遣人去抓奸夫淫妇的,咋便成她告人啦?
  捕头反是知晓问题在哪儿,县太爷升堂要有原告、被告。
  县太爷张口问‘堂下何人’,下句就应是,‘所告何事’。
  如今并无原告,这一位章戴氏自要张口讲话。
  因此她便成了原告,她在反告。
  可问题是,她自己的案子还未结,她便开告了,仿佛于理不合?
  “禀大人,这便是被告章戴氏。有人告她和屠夫郝某通奸,谋杀亲夫章贡生,小人刚在章贡生墓茔把二人擒获,验尸仵作正前往开棺验尸。”
  果真作了多年捕头,头脑不是一般清晰。
  这县衙门历来是流水的县令,铁打的捕头,这块地方,他有一小半的决定权。
  因而此刻,他决不能要这案子被梅英牵着走。
  “大胆章戴氏,竟敢当堂狡赖!”
  县老爷一敲惊堂木,果真非常有唱戏天份。
  梅英真真蛮想笑,谁要她当年也拍过古装剧呢。
  这一出一出的,实在太像唱戏。
  那一些烂俗的剧情她还记的些,这样的,搞不好就变成苦情。
  来个小白菜屈打成招?
  她才想不受那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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