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节
“这是什么?”
陆玉山慢慢走近顾葭,伸手又拿起顾葭手里的小玉玺,然后将锁着玉玺的红线展开,自个儿绕到顾葭的身后,低声说:“你去任何一家外国银行,拿出这个玉玺,盖章,需要多少钱,就能提多少钱。”说着,他也将这个玉玺牢牢的锁在顾葭那漂亮的脖颈上,打着死结。
“这……你不用支票的吗?若是我这个玉玺掉了怎么办?”顾葭想的地方和陆玉山不一样。
陆玉山则伸手情不自禁的摸了摸顾葭脖子上自己留下的印记,一面心擂如鼓,已经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了:“那你可不要掉了,我只有这么一个,我的钱都在里面,他们认章不认人……”
“那你可真是个大好人!”顾葭再度看了看时间,说,“我现在时间不够,等我用完就把这个章还你,现在我必须得赶回去了,找机会再细商好吗?”
陆玉山刚点了点头,就见顾葭快步走了出去,又回到他的光明之地,留他再昏暗的病房里,不过顾三少爷好歹回头给了他一个大大的微笑和再见的摆手,陆玉山见状,脚步被勾着几乎就要随其一块儿离开,但很快在顾葭消失在转角时,陆玉山又终于掌控住自己的身体,坐回病床上,良久。
他都不清楚自己是怎么把那印章交出去的,但却记得自己嗅道的冷香,与触碰到的肌肤的柔软。
他再次清晰的认识到,自己完了。
他这辈子本该不会为任何人打破规则,他的世界没有为任何人留下一席之地,他算计了所有人,只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他草菅人命、为所欲为、不惧鬼神、甚至还亲手害死了襁褓里的弟弟,所以他不认为上天会给他什么好下场,一切美好事物的到来,一定有其险恶的用心,要么使得他一败涂地,要么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接近顾葭不是意外,这是他准备了很久的相遇,他调查过顾葭,从这人的软心肠,到和谁玩的好走得近,一切都准备妥当。他要到顾公馆去寻找关于十二山水画的下落,他要亲自去,这样才不会疑神疑鬼,心有怀疑。
结果这一去,他便遇见了活生生地,不只是再纸上和别人口里简简单单平面化的顾三少爷。
——他遇见了,他的梦。
第50章 050
陆玉山在大洋彼岸的英国时, 曾经听过一则很有意思的话。是当地一名农场的农场主告诉他的。
那名农场主和大多数英国人一样, 热爱礼服与礼帽,但私底下恨不得光着上身, 下面只穿一条四角内裤, 然后喝着奶酒吃着烤肉,当一名逍遥自在的西部牛仔。
农场主认为那是一种原始的野蛮,是暴力美学,和现今英国依旧傲慢的大贵族们正正相反。
明明自己也是有头衔的贵族, 然而农场主却对此嗤之以鼻, 他说:【我是没有资格进入伦敦交际圈的贵族, 所以在当地或许很有吓唬人的资本, 可实际上我在真正的贵族面前, 连个屁都不是,他们擦着最昂贵的锌白, 用鱼片擦屁股,我这里却连鱼都吃不起。】
说到底,农场主并非一位纯正的英国人,他的母亲嫁给英国有爵位的父亲后,一辈子只有他这么一个儿子,因此他得了一个大便宜,却满不知足, 从不知足中诱发对向往事物的恶毒诋毁, 但这一切都依旧磨灭不了他还是很向往那些的渴望。
陆玉山英文很好, 不, 应该说他任何只要能学的语言,都学会了,但却装着磕磕巴巴的口音与农场主对话。
农场主以为自己所说,陆玉山或许只能听个大概,还可能完全听不懂,所以酒过三巡后便一股脑的将自己的牢骚说给这位有钱的中国人。
陆玉山在等待手下的消息时,总是没什么可以打发时间的事可做,除了算自己现在赚了多少钱,存了多少钱,其余都事在听农场主说话,直到发现附近的村民都很喜气洋洋,才询问说:【是圣诞节要到了吗?】
农场主一脸微笑的说:【难不成你们中国人也要过圣诞节吗?】
陆玉山摇头:【不,我们过春节,和你们这里一样,是一个喜庆的节日。】
【哦,那只是你看见他是喜庆的,知道大家都说圣诞节是耶稣诞生的日子,很少有人会告诉你,圣诞节也是一个悲伤的日子。】农场主竭力表现出自己的博学,企图以此获得和这位远道而来的中国人合作的机会,他知道现在很多商人都满世界的赚钱去了,可他苦于没有资金,没有什么了解的途径,甚至很怕在当地被骗,于是只能看着别人越发的趾高气昂,十分憋屈。
果不其然,陆玉山很好奇:【怎么会是悲伤的日子呢?】
【希律王听见东方的博士们预言,说犹太人的王耶稣即将降生,要将他的位置取而代之,于是希律王勃然大怒,将伯利恒城里以及周边城市的所有两岁以内的男孩,全部杀光。】农场主说到这里,忽然又将之前压低的嗓音恢复,笑呵呵的道,【哎呀,不过大家都不记得了,那就只管高兴吧。】
也不知道为什么,陆玉山将这个故事记忆得很深,私以为这个世界就是这样充斥着因果循环,任何一件事都会导致后续一系列事情的反馈,所以他从当初跟着家人们一同闯关东开始,他的命运或许也注定了。
注定去当一个土里刨财的人,去参与那场惨绝人寰的探陵活动,去了解十二山水画的由来,去接近一个可能拥有十二山水画的顾公馆,然后从日不落帝国返回国内的途中遭遇水匪,与众多手下走散,十多天没能吃饭,本能的来到这些天反复背记在脑海里地址所在……
结果就是这么的巧,他真的没想到,就这样碰见了他即将要潜入的公馆,被公馆的主人捡了回去。
陆玉山当时初见顾葭,就有种不大好的预感,好像自己若是跟着这人进了公馆,就很有可能这辈子都出不来了,可他不该害怕的,顾三少爷这人四体不勤,自己一根手指头就能弄死他,所以怕什么呢?为什么会出不来呢?
答案显而易见,就拿他为了逃脱顾公馆,强行跳楼装失忆,拼命暗示自己不认识顾葭的举措来说,陆老板对自己很狠,但没有用,人家随随便便对他好一点,他就心动了,人家稍微被风吹着了,他就不由自主的要去挡风,对方能让他要钱给钱,要命给命的架势,陆玉山很怕这是什么阴谋。
所以在一切还能挽回的时候,陆老板什么都不要,十二山水图也不找了,一跃从二楼跳下,在算计好的地方摔了个血光四溅,躺在那里的一瞬间,陆玉山想,很好,从现在起,忘了这里的一切,然后才缓缓闭上眼,等待属于他自己的新生。
陆玉山一直以来的当机立断,让他躲过了很多来自四面八方的恶意,他引以为傲的头脑更是能帮助他在进行一场计划时,将方方面面考虑周到,把所有可能的问题排除,算计到几百种结局,可这一回似乎不顶用了,他在这个顾三少爷面前连自己姓什么都忘了,从最初打算装聋作哑当个傻子糊弄对方,到忍不住和他说话,到最后和坚称自己不是断袖的顾三少爷在公馆的围墙边儿上亲吻,和在床上几乎要进行最后一步的贴身肉搏,他的计划毫无用处,在这个不知道是不是别人安排来整死自己的顾葭面前,输的一败涂地。
陆玉山在病房里坐了许久,忽地感觉顾葭或许就是他的圣诞节,带来一场欢快,但背地里或许暗藏着无尽杀意,不然怎么解释自己刚好就倒在顾葭的门口,顾葭刚好是拥有十二山水图的嫌疑人,他还这个人予取予求?
这里面肯定有问题,只不过现在陆玉山没有找到证据罢了。
对于未知的意外,陆玉山他理智总归还在,得旁敲侧击的通过这个可疑的顾三少爷来探索这背后的主使者究竟是何目的,再通过顾葭反向摧毁对方,这才是上上策!
没错了,看来刚才把玉章给顾葭,然后继续建立联系并没有错。
陆老板静静的点了一根烟,当那烟已经燃过三分之二的时候,他终于为自己愚蠢的冲动找到了合理的解释,才将那烟头放入唇间,深深的吸了一口,作为奖励。
不过他又看了看自己的手,手上残留的温度与触感,让他手心一阵阵发烫,随后他干脆的拉开裤子,把手伸下去,毫无廉耻心的一边儿叼着烟,一边开始做‘手工’。
另一边,顾葭得到了资金,心情颇好的乘坐富贵的人力车回家去,在公馆门口下车后,就立马和富贵约定了第二天见面的时间,便匆匆进入公馆里,期间那双漂亮的眼睛左瞧右瞧地,生怕有人发现他不在,所以心里已经开始编造等会儿需要说的谎言了。
顾葭虽然之前发誓再也不要说谎,可这回不一样,是逼不得已。所以他等会儿若是被弟弟追问,该说什么呢?顾葭想,就说自己突然想起有东西忘在了医院了,所以跑去医院拿,拿的就是脖子上的玉章好了……
这样也不算是骗人,只是没有将真相说完整罢了。
顾三少爷有时候其实也不喜欢将自己的困境都告诉顾无忌,他总怕麻烦顾无忌,怕顾无忌担心,他坚信自己也是能够做好一切事情,包括生活费的问题还有这次丁兄遇难之事。
顾三少爷如此的豪情壮志,殊不知有些人根本不需要这样的善心,就喜欢为顾葭处理一切麻烦,并用过去、现在乃至未来,赌上生命的,为成为顾葭的避风港而努力。
他这样的所作所为几乎就是在否定顾无忌的努力,是口口声声说着‘我们要对彼此透明,什么话都要告诉对方’,结果却还是对自己的苦难缄默不语,是自以为是的保护。
因此当顾葭还以为自己这趟出门竟是悄无声息地成功了,兴高采烈的准备去招惹弟弟一块儿泡澡时,大厅里已然是一片狼藉!活像乔女士酒疯归来,又像是龙卷风在此地暂留,总而言之是要多乱有多乱,唯独坐在皮沙发上,穿着浴衣的顾无忌还算‘干净’,身上没有一丝水汽,头发也没有打湿,根本不像是洗过澡的样子……
顾葭取下围巾的手一下子就顿住了,站在门口进也不是,退也不是,结果在看见顾无忌手上还扎着碎玻璃的时候,到底没能忍住,三步并作两步跑去,半跪在弟弟身边儿,十分的难过,一面强硬将顾无忌的手拉过来做清理,挑出那些玻璃渣子,一面被巨大的内疚和心疼包裹,说:“无忌,你想做什么?你想要我难受死吗?”
顾无忌拍开顾葭的手,捏住顾葭脖子上多出来的玉章,然后又摸了摸顾葭脖子上的吻痕,眼眶通红,声音竭力压抑愤怒的说:“哥,你先回答我,你是不是在外面有女人了?刚才就那么一会儿的功夫,都跑出去找她?!”
第51章 051
顾葭被吓了一跳, 看弟弟这样的激动, 一时竟也怀疑自己是不是背着弟弟在外面有了人。不过这不可能啊,有的话自己怎么不知道?
桂花躲在角落里和小刘默不作声, 桂花对小刘说:“你很少进来看吧?我都习惯了。”
小刘根本没有想要讨论主人家关系是如何扭曲, 但奈何桂花非常有倾诉欲,便也只能顺着桂花的话说:“他们好像夫妻,我见过夫妻吵架,就是那样的。”
“不, 你难道没有觉得四少爷简直把三少爷当寡居的妈妈吗?”桂花正在厨房捣鼓明天要用的食材, 把锅碗瓢盆都洗了一遍后, 准备了四碗香菇瘦肉粥, 把其中一碗一边给了小刘, 一边继续说,“一般死了丈夫的妈要再婚, 孩子都很抗拒,心里想‘哎呀,要是妈妈再给我添一个小弟弟怎么办呀’还有‘妈妈要是组建了新的家庭,肯定就不爱我了’之类的。”
小刘豁然开朗,叛变道:“果然如此。”
“是吧。”桂花对自己的理论非常自豪,虽然她也不清楚为什么这兄弟两个会演变成今日这样的关系,但总归是好的吧, 他们那么在乎彼此, 会关心对方, 所以是好的。
而客厅里, 这兄弟两人果然没能吵起来,全然是顾无忌一个人在闹脾气,用伤害自己的方式来伤害顾葭。
顾葭真的是心都要碎了,还好声好气的和顾无忌道:“你又想到哪儿去了?我怎么就有女友了呢?你难道还不知道我吗?我是……没有那个心思的,就盼着你什么时候结婚,收敛收敛,然后你有了孩子,就相当于我有了,我是……没有那个心思的。”
“真的没有?”顾无忌不信,“我也不是不允许……只是哥你这样遮遮掩掩,让我觉得自己就像是不被重视,这样的感觉不好,我不喜欢。”这后面一句,太违心了,顾四少爷根本就是不允许,偏偏又不想让自己在哥哥面前显得太自私,他分明在听见顾葭说这辈子都不会和谁在一起的时候很开心,还非要假意退让。
顾葭点头,摸了摸顾无忌的头发,对厨房喊了一句:“桂花,医药箱在哪儿呀?”
正在和小刘一块儿蹲着喝粥的桂花立马放下碗,屁颠屁颠的跑过来,不过来过来之前,先是小心翼翼的支了个脑袋,看这兄弟两人到底和好没有,发现两个人情绪都没有那么激动,才一边走过来,一边说:“医药箱我收在二楼,三少爷要我上去拿吗?”
顾葭想了想,说:“不用了,无忌也没有洗澡呢,也不知道之前放的热水还能不能用,桂花你去帮忙看一下,不能用就重新放一缸水,我给无忌去上药。”
桂花瞧了瞧四少爷的手心,其实受伤不严重,伤口都很小,只有一道口子很深的样子。
“好。”桂花点点头,跟着顾家兄弟上楼去,等她重新把水放了一道,弄的浴室里烟雾缭绕时,顾家兄弟便也处理好了手上的伤口,三少爷拉着不情不愿还在别扭的四少爷进来了。
“辛苦了。”顾葭对桂花说,“我想这几日恐怕你比较忙,要不要再请个老妈子来帮你?”
桂花摆摆手,说:“这哪里就算忙了?三少爷若是觉得心疼我,便把请老妈子的钱也算在我头上,我还能多买几身新衣裳。”
顾葭笑了笑,说:“这倒是真的,过年了哪能没有新衣裳呢?得置办几身才是,无忌你说呢?”
顾无忌还没有问清楚哥哥身上的吻痕时从哪儿来,虽然被哄的差不多了,但心里也不痛快,像是有一根刺横在肉里,伤口却长好了,于是刺出不来,也消化不了,只能永远让他隐隐作痛。
“当然要置办,京城那边都准备好了,哥不用操心。”
“那桂花也要跟着我们一起走?”
“是的。”若说之前还在犹豫,那么现在顾无忌已然决定还是让顾葭离开天津卫,正式回到京城住,再也不要过来了,这里实在是乱的很,到处灯红酒绿,哪儿哪儿的女人都盯着哥哥想要嫁给他。在顾无忌的心里,他的哥哥自然是无限好的,模样自不必说,性格也是顶好,钱的问题有他在,那么这辈子都不可能让哥哥吃亏,所以这样的一个金龟婿,谁人不想要呢?!
“只不过是回去过一个年而已,这么劳师动众?桂花还要和她的家人团聚,就不要叫她了。”顾葭还是很会为他人着想,再加上他不认为自己离开天津卫后就不回来了,他在这里已然是住习惯了,不像乔女士那样对京城那样一个不欢迎他的城充满渴望,说罢又对着桂花说,“好了,你先出去,这里没什么事儿,早些歇息吧。”
桂花听话的准备下楼,关门前说:“那还吃宵夜吗?做了香菇瘦肉粥呢,特别香。”
“不要了……”顾葭没什么胃口。
“要的。”顾无忌直接道,“端一碗上来,放在卧室,我和哥哥搭伙吃,我们十五分钟后出去,刚好温热可以入口,卧室的热水汀也打开。”
“好的。”桂花这句‘好的’,是对顾四爷说的,顾三少爷总是有一顿没一顿,每天还和猫儿似的吃那么一点点,在桂花看来,当然是吃得越多才越有福气啊。
待桂花真的下去了,顾葭便伺候自己的小祖宗把浴衣脱掉,自己也两三下的脱了衣裳,两个大男人一块儿挤入定制的浴缸里,顿时那装的满满当当的热水便倾泻而出,哗啦啦的像是瀑布,将贴了瓷砖的地板滚过。
热水刚好到顾葭胸膛以下,水位线将将埋过他胸口的两点,但又因为顾无忌动来动去,非要从后面拥抱住顾葭,于是水位再此下降,泼出去好一部分才堪堪停止。
“好了,不要动了,你手还伤着呢。”顾葭扭身捏住顾无忌的手,让其乖乖放在浴缸的边沿上,“现在,我想你是不是还想继续刚才的话题?”
顾无忌下巴放在哥哥肩膀上,和哥哥脑袋挨着脑袋,发丝交融在一起,好似拉不断的糖丝,他声音低落着,万分委屈:“我可以知道吗?”
“当然可以,我不想你误会我。”顾葭比任何时候都要执着,他捏着顾无忌的手指头,睫毛上是被水汽沾染的沉重露珠,一眨眼便落在脸颊上,星星点点的点缀他被蒸腾得面若桃花的脸,然后又道,“我方才出去,无非是想起有个东西忘在陆老板那里,就是这个玉章,我随手在小摊子上买的,见很别致,就很是喜欢,之前借给失忆的陆老板玩了,刚才突然想起来,不去拿回来我想我都睡不着觉,所以才出门去的。”他又撒谎了。
顾葭脱口而出后,就知道自己肯定又要为这句谎言编造更多的谎言。
“然后就是脖子上的……吻痕。”顾葭不自在的眼神盯着水面,水下深厚之人的双腿将他圈在其中,他后背抵着对方结实的胸膛与腹肌,还有男性该有的东西,丝毫没有不适应,显然是习惯如此被搂着,“这吻痕我着实也不清楚,只记得昨天喝醉了酒,醒来后就有了。”
顾无忌那被捏来捏去的手反过来就直接抱住顾葭的手,从手背与顾葭十指相扣,说:“那哥你的意思是有谁趁着你醉酒,占你便宜?”
“这……是吧。是很丢人的事情,所以不要再提了。”抱歉抱歉,顾葭自知是在自己的要求下那星期五才和自己搞作一团,可现在真相只有自己知晓,也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吧。
顾葭且先不管自己到底是不是有要断袖的潜质,光是弟弟这一关,他就不能和任何人拥有朋友以上的亲密关系,就算是有了,也得干出一股地下工作的劲头,绝对不能被任何人发现,不然就免谈。
他给出的条件这样苛刻,能入他眼的人也极度有限,所以顾葭说这辈子都不会结婚,倒也不是什么假话,而是很有可能成为的事实。
“怎么可以不提?!”顾无忌虽然还是将信将疑,但在有无女友这方面,他倒认为哥哥不至于骗他,所以在确定顾葭还是只属于他一个人的时候,顾无忌心情便好了起来,“这件事一定要彻查到底!”
“不用了……反正我是男的,又没吃亏。”其实差一点点就要亏大发了,若不是昨夜乔女士来的及时,顾葭很肯定自己绝对会和陆玉山做到最后,那么今日需要解释的恐怕就不是脖子上的吻痕,还需要解释一下走路的姿势……
顾葭想到这里,脑海里一闪而过的,是陆玉山在那天夜里,对他充满压制性的控制欲,冷漠至极的眼里燃烧的兽欲,接吻时令人窒息却抵抗不了的占有,最后时他即将被破门而入的畏惧与战栗。
顾葭没有和任何人做过这种事,所以一来便是这么刺激的被掌控着,让他实在难以简简单单忘掉。并疑惑是不是所有人在那种时候,都是如此充满魅力?
顾三少爷在这一刻,悄悄的有点悸动,对男女之事,或者断袖分桃之间,那种好奇又憧憬的悸动……
第52章 052
哥哥对自己遭遇的不在意, 在顾无忌看来还是太轻率了, 天津卫什么时候出现了如此胆大妄为、不守妇道的疯妇?竟是胆敢当街强吻男人!
lt;/divgt;
lt;/divg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