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节
白可行却道:“你同我道歉有什么用?为什么要同我道歉呢?我只是……很难受,我从来不知道原来你是断袖,如果我知道……”
“如果你知道?”顾葭疑惑,而且在此之前顾葭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会对男性的身体感兴趣,如何能让白可行知道?
白可行抿着唇,半晌,红着脸道:“如果我知道,我会给你介绍更好的男人,知根知底的男人,绝对不会让你生气的男人,对你比对自己好一万倍的男人,以后绝对不会出去乱搞的男人。”
顾葭忽然有预感,意外地看着白可行:“你……”
白可行支支吾吾,根本不像个在外头耀武扬威的混账,他鼓足了勇气,说:“我……”
“等等。”顾葭干脆的捂住白可行的嘴,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开玩笑,“我不想听你说了,你喝醉了。”
白可行一把拉开顾葭的手,双手用力捧着顾葭的脸,低头便吻了上去!深吻……
等分开的时候,白可行和顾葭之间似乎还有着藕断丝连的银丝,气氛刚刚好,白可行心跳的飞快,激动、兴奋、无数情绪拥作一团,感受这美好的一刻。
可很快,他便见顾三少爷用拇指指腹擦了擦嘴角,那丰唇便被拇指挤压着,柔软的微微凹陷,这一姿态明明迷人致死,眼底却云淡风轻,毫无沉浸其中留恋,微笑着感慨:“可行,你真是醉了呢……”
——我醉了?
白可行心里堵得慌,他也不知道了,或许是醉了,所以才会这么难过。
第69章 069
乔女士邀请来的朋友, 大都是和她一样的姨奶奶, 其中和她最为要好的是一位叫做苗樱禾的三姨奶奶,比乔女士小那么十几岁, 生的十分标致, 顾盼生辉,只一双脚格外的大,于是总是热爱穿长裙子,企图遮挡一二。
苗樱禾此刻坐在茶亭的矮沙发上, 双腿侧叠在一块儿, 长裙堆在地上, 层层叠叠, 十分好看。
她目光不时飘向那一群男士们聚集的地方, 手挽着乔女士的手臂,笑得很是腼腆羞涩, 话里话外地打听没见过的那两位男士,声音尖细说:“哎呀,姐姐你都不同我们介绍一下吗?那两位正对着我们坐着的又是哪位?你们府上什么时候又多了两位模样这样好的客人?”
其他一起搓牌的姐妹们既然能玩到一起,自然有相似的地方,比方说对优质的单身男性充满好奇。
乔女士坐在中间的位置,手里拿着一把精致的小扇子,大冬天根本用不着这东西, 然而用来遮掩说悄悄话却是极好, 于是乔女士拿着扇子遮在自己与苗樱禾之间, 小声说:“那是两位陆先生, 老一点儿的呢,是哥哥,年轻点儿的是弟弟。”
“哈哈,我还能不知道哥哥弟弟怎么区分不成?”苗樱禾目光流转着,最终落在那位应该是弟弟的人身上,脸颊绯红,“真是一表人才。对了,他们是作什么的呀?怎么来天津的?”
乔女士看出姐妹这是有心思,但也不拆穿,只悄悄用手指头戳了戳苗樱禾的胳膊,道:“你打听他们作什么?你今日来是来同我贺喜的,别忘了你的正事儿!”
“哎呀,姐姐你着什么急?等你在京城安顿好了,我可是要登门找你玩去,在你那里一住住一年来庆祝,你道如何?”
“呸,你敢来,我可不包吃包住!”乔女士笑得不行,见苗樱禾是打定主意想要换人跟,目光瞄准了那两个新面孔,便说,“好啦,你别看了,之前我问过无忌,那位年轻的叫陆玉山,至今还没有成亲,现在似乎是东南西北到处跑,不知道能不能留在天津,老一点的已经是有了老婆,你去也只能当个老二。更何况你这还没离开你家老员外,现在就想着别人是不是太早了点儿?”
乔女士纵然在花花世界飞的欢实,对感情一事却从一而终,别人她是管不了,只能稍稍劝诫:“你呀,别老想着别人,好好过自己的吧。”
“姐姐又不是我,你不知道我家那位现在是个什么德行,我又没有一儿半女傍身,反正等那老头子死了,我大概也是会被赶走,也就没几天的功夫我就要流落街头,不然就又回那四合院去,我可不愿意回去,又脏又臭的。”苗樱禾从前住在大杂院,下海的第一天就被一个老员外给养着了,因为实在很回哄人,两个月就哄着老员外把她娶进门,当了三姨奶奶。
可这三姨奶奶哪是那么好当的,府里上上下下的人要打点,出门交际也需要钱,每回桌上吃饭和其他几个女人明争暗斗,稍微不注意就要吃个暗亏,因此私心里苗樱禾总是羡慕乔女士,想这乔念娇真是不知道上辈子是不是枉死的鬼,所以今生投胎后能一出声就是大家小姐,遇到个男人也是长相漂亮身份不凡的,再来虽说到现在还是个外室不被承认,可人家在天津月月都有钱拿,活得不比自己这在大宅门里面的人好太多?!
苗樱禾心情抑郁的时候,总爱去赌两把,赢了便开心了,输了就更抑郁,她迄今为止花在这上面的钱不知凡几,她自己也知道这样不好,她得存钱才是,可总也在心情不好的时候控制不住自己的手,挥霍无度的下场便是惹来了五万块的外债,如今年关将近,处处都在要债,她是很不好过,能借钱的地方更是借了个遍,不得已只能答应赌场的经理,多介绍一些客人过去,以此缓缓她的债务之急。
今日苗樱禾来这里,也存了要拉客人的心思,碰到陆家这两个兄弟可以说是意外之喜了,尤其是那位陆玉山,苗女士心里想,自己虽然是结过婚,可是也不要再做一次姨奶奶了,要当就当大太太,要当正妻。
心里打定主意后,苗樱禾就开口撺掇乔念娇,说:“不如大家吃完饭都去场子里玩?玩个通宵后你正好上火车,怎么样?”
乔女士一听这话,手也痒了起来,可权衡之下便摇了摇头,说:“这怎么能行?不好,我若是晚睡了,第二天眼睛都是肿的,明日就要见我男人了,我可得好好休息。”
“那你不玩,那些男士们好不容易聚在一起,你去问问他们要不要玩呀!”
乔女士笑呵呵的指了指苗樱禾的鼻子尖,说:“行吧,我算是知道你想做什么了,不过我才不去呢,要去你自己去,免得到时候又说没有给你机会,喏,人家就坐在那里,你自个儿去。”
乔女士可不是傻子,这种蠢事儿怎么能由她来说呢?什么时候该说什么话,什么时候不该说,她门儿清。
然而苗樱禾是被冲昏了头脑,整理了一下裙子,就当真走过去,走到那正中心的‘暴风眼’边儿上,眼神直勾勾的盯着翘着腿坐姿十分霸气的陆玉山,怎么瞧那是怎么满意。
结果这陆玉山根本就没给她一个眼神的意思,反倒是身边的陆云璧和她眼神对上了,之后轻轻笑了一下,苗樱禾立马便心思一转,想再当个二姨奶奶也没关系,便端了杯酒走过去,递给陆云璧,说:“要喝吗?”
陆大爷接过酒,没有多说话,苗樱禾也不多留,她可记得自己还是别人的三姨奶奶,不能明目张胆的和别的男子交往过密,只能遮遮掩掩的来。
接了酒的陆云璧侧头对小弟说:“看来我还真是来对了,这不,来一艳遇。”
陆玉山实在了解大哥的德行,说:“乱来别让大嫂知道,免得又吵又闹,我都不爱回去。”
陆云璧点点头,浑然不觉自己这样在外面偷腥有何不对,天下的男人都是这样,更何况他那位正房又是个不能生的:“知道。”
陆云璧是因为得了小弟的电话,知道小弟从医院跑了就跟着顾葭到处转,最后还要在人家公馆里吃喝一顿,便挂了电话不请自来。
来了以后,陆云璧发现这顾公馆当真有点儿意思,起码他刚认识的这些人中,大都对那位顾三少爷很有好感,来往客人里也都是顾三少爷的朋友,言语之间亲昵之意毫不掩盖。
等顾三少爷终于回来了,万众瞩目之下,这顾家兄弟还能亲密成一团年糕,就差没抱在一块儿啃起来。
哈,有意思。
陆家大爷反正是从未见过这样的兄弟相处模式,他可以很疼兄弟,但绝不会和兄弟这样搂搂抱抱,能让他搂搂抱抱的只有跟他上床的女人。
“哎,三少爷怎么少去这么久?我看那位白二爷表情很是不好,他们不会在楼上打起来了吧?”陆云璧一面喝着美人给自己端来的酒,一面光明正大的提出所有人都很疑惑的问题。
听到这话,实在也觉得哥哥上去太久的顾无忌点了点头,放下手里的酒杯,便说:“那我上去看看。小刘!让厨子上菜了,不要让客人等太久。”
司机小刘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被顾四少爷使唤起来,使唤的得心应手。
小刘丝毫没有半点儿不满,对四少爷的话言听计从,恭敬的简直像是见到了皇帝一样:“好的!”
只是顾无忌刚站起来,一旁总是笑眯眯的陈家大少爷便也站起来,很是和气的说:“一起吧,我看他们是不是搞什么小动作不要我们知道呢。”
“一起。”陆玉山自然也站起来,“我也很好奇。”
陆云璧便眼睁睁的看着这三个在各自领域可以说是手眼通天的人物上楼去,心里很是觉得古怪,按道理这顾家兄弟腻歪成那个样子,弟弟担心一下倒也正常,那个陈传家并不熟悉,说不定也是顾三少爷腻歪着的人之一,但自己小弟居然也跟上去,这实在有趣,那顾葭不愧是能让小弟借出去五十万的人,颇有几分招惹男人的手段啊……
这边这样感慨着,另一边,以顾无忌为首的三人刚好也在二楼走廊的边角上,找到了玻璃门外头的两人。
只见白可行抓着顾葭的肩膀不知道在说着什么,激动的不得了,顾无忌脚步顿了顿,皱了皱眉,刚在想要不要让哥哥自己处理,自己等等再问发生了什么,结果下一秒就见白可行直接捧着哥哥的脸强吻上去!顾无忌当即脑袋一片空白,瞳孔微缩,耳边是陈传家那惊讶的声音:“啊……我们是不是……来得不巧?”
“不巧吗?”陆玉山却双手抱臂靠在墙边儿看了一眼陈传家,“我倒是觉得好像很巧。”
顾无忌没有说话,左右看了看,发现了一直放在厕所门边儿的靠椅,他大步走过去,每一步都不慌不忙,沉着冷静。
他提起那靠椅回到小阳台面前,拉开关着的玻璃门,惊动了里面已经结束那个吻的两人。
顾葭意外居然所有该来的不该来的都来了:“无忌,你怎么……”
顾无忌没有等哥哥说完,抬手便甩起靠椅,如同打棒球一样砸向白可行!靠椅瞬间散架!但还有一根巨长的凳子腿被他紧紧握着,发了疯一样咬着牙揍白可行。
顾葭吓了一跳,连忙去拉,说:“等等!无忌!他喝醉了!”
顾无忌回头,眼神万分寒冷,咬牙切齿的笑问:“怎么?哥哥你心疼了?”
第70章 070
“不是, 你先冷静一下, 这件事绝对不是你想的那样。”顾葭被这眼神看的心里一紧,没由来的一阵恐慌, 但这绝不是为了自己, 而是因为白可行。
顾无忌在激怒中发现哥哥眼神里强烈的祈求,顿时再大的火也烟消云散,只剩下爆炸后所有乌烟瘴气困在一个屋内的憋闷。
他丢开手里沾血的凳子腿,抽出自己那西装口袋里叠的整整齐齐的手帕, 然后慢条斯理的给自己擦手, 看样子是不会再继续殴打白可行了。
而还没有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就被打了一顿的白二爷吐了口带血的唾沫, 扯出一个又傻又可怜的笑, 牙齿上更是沾着红色的血丝, 仿佛是刚吃完小孩却又完全不觉得自己有何做得不对的恶鬼,说:“哟, 都来啦?”
顾三少爷心跳的依旧很快,他迅速收拾好被白可行突然吻了一下的心情,装作云淡风轻的模样,半跪下去扶白可行,说:“你还站得起来吗?抱歉的很,无忌他太冲动了,他没弄清楚……”
“是吗?不, 很清楚啊, 顾葭, 你不要再自欺欺人了, 我刚才做了什么你比谁都明白,我也不遮遮掩掩,老子就是喜欢你,我想要你,以后你要是和我在一起,顾无忌他妈也得喊我一声哥,哈哈。”白可行从未这样畅快过,他甩开顾葭的手,自己踉跄着站起来,一瘸一拐,几乎又要跌坐在地上,但背脊笔直,视线穿透顾无忌,直直的盯着走廊里那昏暗灯光下轮廓模糊的陆玉山身上,意有所指得破罐破摔一意孤行,“小葭,我会让你知道,我比你现在选的那个好一万倍,至少我不怕曝光,如果可以,我愿意让全世界都知道,你我的事。”
顾葭真是不知道该怎么拯救这个火上浇油的傻蛋,这些话或许真的让人很感动,但也绝对是累赘,顾三少爷最不需要的就是谁的爱意,他要的只有隐秘。
可这一切又是他自己错手造成,若不是他将错就错的想要惹藏在黑暗里的陈传家原形毕露,早早的和白可行解释,或者说从一开始他就不该和陆玉山搅和在一起,将和平碾碎。
是他自作聪明导致一切分崩离析,他们是从小一块儿长大的好友,不仅是他的,也是无忌的,而这一切都要因为一个‘吻’变质。
顾葭不愿意发生这种事情,或许他也不该引蛇出洞的想要拆穿陈传家,所有人都有自己的秘密,既然人家想要藏着,那么定是有藏着的道理,拨开迷雾看见真相后,也并不会当真恍然大悟得到救赎,或许只会更加地泥足深陷。
顾三少爷哪里晓得这一切的导火索另有其人,只能在有限的时间里自我反省了一番,得出以上结论,然后给自己收拾残局。
“是是,昭告天下吧,你这个酒鬼。”顾葭强硬起来,拉着白可行就往里面走,白可行还想说什么,便被顾葭一巴掌拍在后背上,‘啪’的一声,打的白可行颇委屈。
“啊嘶……下手轻点啊,刚才顾老四揍的地方刚好就在那里!”
“我知道,谁让你不听话的。”顾葭把人推进自己的房间,说,“好好醒醒酒,然后下来吃饭,我让桂花给你拿医药箱上来,知道了吗?”
白可行不乐意,说:“我干嘛非得在这里醒酒?我没醉!”
“那也在这里给我把衣裳都换了,鼻血流的到处都是,你想引起下面多少舆论?恩?”
顾葭说罢将门‘砰’的关上,然后走去对着顾无忌声音温柔了一个度地道:“无忌,不要让客人们久等,我们下去吧。”
顾无忌将手帕丢在地上,崭新的皮鞋踩在上面,便微微看了看自己的手臂,顾葭当即明白的挽了上去,两兄弟像是当真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亲亲热热的下楼去了,连跟上来的陈大少爷与陆玉山都抛之脑后。
陈传家看着那两人的背影,忽然仿佛是自言自语般地对准备跟随这离开的陆玉山说:“真是兄弟情深啊……对吗陆老板?”
陆玉山微微侧头,站定,看着总是笑着的陈家大少爷,眸子藏在深邃的眉骨阴影下,仿佛西方黑白电影里迷倒万千少女的男主角一般,声音很轻:“陈少爷羡慕?”
“不不,我比较羡慕白兄,白兄总是如此坦率直言,虽然效果不好,但勇气可嘉。不像有些人不动声色的像是贼偷一样,问也不问就去偷别人的东西。”陈大少爷笑呵呵的,忽然话锋一转,问,“对了,方才白兄说那句什么要比小葭现在选的那位好一万倍,这话好像很有意思,陆兄以为呢?”
陆玉山双手揣在裤子口袋里,他腿很长,整个人看着很瘦,锁骨清晰可见,但却又宽肩窄跨,是个十足的衣架子,单单站在那里,便能直接被拍下来当成摩登杂志的封面模特。
“我以为,你的小葭可能是有喜欢的人了,恰好被白二爷知道,哎呀呀,于是不得了了,妒火中烧,不停灌酒,或许还被人话里话外的撺掇了一番,于是不管不顾的才和顾三少爷表白。”陆玉山也笑着说话,然而他唇色太浅,唇瓣很薄,说话便也透着讽刺意味,“殊不知这样的情况到底是自私的只图自己一时之快,还是真正为顾三少爷好,谁知道呢……”
“哦?陆兄好像忽然很了解小葭了,连人家心里都摸得明明白白。”
陆玉山笑出声,双手从裤口袋抽出,对着陈传家拱了拱手,谦逊地很:“哪里哪里,只是略懂一二,我早年读过一本亚里士多德的《论灵魂》,大致明白人的欲求与身体之间的连贯性。”
“是么?”
“是啊,要我把书借给你看看吗?反正我是看完了,但是一定要还给我,不然我会生气。”
陈传家垂下睫毛,拍了拍自己的衣裳,好像上面沾染了上面灰尘一样,听完陆玉山的话,道:“有意思,陆兄真是爱书之人,可这书在陆兄买之前应该是属于别人的,你有没有想要还给别人的想法呢?”
“哦……那真是抱歉得很。”陆老板收起笑容,转身下楼,一边走一边摆了摆手,幽幽地道,“我这个人向来爱吃独食。”
陆玉山下楼去,陈传家并不乐意下去,他在走廊上站了不知多久,桂花小跑着上来瞧见个人影还吓了一跳,好奇地道:“咦,陈少爷咋不下去?今天的菜色可好了,大家都热闹的在吃饭呢!还有小火锅,四少爷从日本餐馆里买了很多切得薄薄的牛肉,据说那牛肉贵得不得了,一口下去满嘴都是香气哩。”
陈传家这才动了一下,一如既往的从容不迫,举止都透着大家族的修养,他走到桂花面前,说:“这医药箱给我吧,我来。”
“可是……”
“没关系。”
陈家大少爷虽然总是笑脸迎人,可言语之间的上位者气息也不会让谁轻视,桂花就更不可能忤逆其的意思,只能点点头,说:“那陈少爷早点带着白二爷一块儿下来吧,位置都给你们留着呢。”
“好。”
两人对话简短,桂花也一心想着那贵得要命的牛肉,飞快的跑下楼去吃饭去,于是很快二楼走廊上又只剩下陈传家一人。他提着医药箱,低头看了看方才被自己掐的满是血印的手心,嗤笑了一下,然后反手便敲了敲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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