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不需要试戏
孙家翰傻眼了，他刚刚已经发话了，如果赵德柱进入剧组，他就离开，结果赵德柱这小子马上就答应，最恨的是导演完全不顾及他的颜面，居然还一副感激涕零地样子！
他感觉自己的两边脸颊噼里啪啦挨了几下重击，眼冒金星，头脑发昏，不知道今夕何夕。
这两个人，卯足了劲轮番抽他的脸啊这是。太狠了，真是太狠了。
“嗨，我说那位姓孙的大明星，你刚刚不是说如果老大加入你就离开吗？怎么着，现在想赖账啊？”吴凯旋和严松笑眯眯地跟着起哄。今天这幕大戏，真是越来越好看啊。
孙家翰脸色一阵红一阵白，最后下定了决心，咬牙切齿地说道：“管导，我刚刚说过了，没办法和这个人在同一个剧组工作，现在您只有一个选择，有我没他，我他没我！”
人家好歹也是腕儿好不好？不耍点脾气，还真当我不是大牌啦？而且，有一点让他有恃无恐，戏已经拍了大半，如果他中途退出，就要重新找人补拍，这样的话，无论是时间成本还是资金成本，都是剧组无法承受的，投资方肯定不会接受。
他们还准备春节档上映呢，如果重新拍的话，哪里还赶得及？
孙家翰认为，对于管岳来说，这是个很好做的选择题。除非他疯了，才会甘愿承担这么重大的损失，选择赵德柱那个充满未知的外行人。
章云熙眉头紧皱，不悦地说道：“孙家翰，你越界了。选人是导演的事情，你没有权利干涉。”
“作为这部电影的男一号，我也要对自己的作品负责。那么重要的角色，让一个毫无表演经验的外行人来演，结局是可以预见的。”孙家翰振振有词地说道：“孙某一向珍惜羽毛，可不想被别人拖累了。”
孙家翰得意地想，这小娘们，整天冷着脸装天鹅，现在知道我的厉害了吧？知道我孙家翰也是有脾气的吧？哼哼。
“我看你明明是觉得自己不如我们老大帅，怕被抢了风头，害怕和他一起搭戏吧？还特么找这么多冠冕堂皇的理由，小爷真是鄙视你！还大明星咧，我靠！”吴凯旋满面鄙夷地冲着孙家翰竖起了中指。
“瞎说什么大实话呢，我早就告诉你要懂得说话的技巧，你说中了人家的内心所想，大明星的脸往哪儿搁呢？”严松一本正经地埋怨道。
这哥儿俩一唱一和，可把孙家翰挤兑得够呛。这家伙恨不得冲上去，和这两人大战三百回合，不死不休。
麻痹的，不带这么羞辱人的。这些学生都是哪儿来的啊。真是太讨厌了，靠。
章云熙瞪了他一眼，冷冷说道：“你真是有出息。”
孙家翰装作没听见，无论章云熙怎么说，他就是不松口，对于这次逼宫，他很有把握。
管岳面无表情地看了孙家翰一眼，缓缓说道：“你真的要怎样吗？”
“是的，我很坚持，如果您同意他饰演黄药师一角，那我就只有离开剧组了。”孙家翰满面沉痛地说道：“您是我的伯乐，也是我一直敬仰的前辈，我本来不应该在这个时候做此选择，但您知道，我是个有艺术追求的人，我也有我的坚持，希望您能成全。”
“好，我成全你。”管岳淡淡说道：“本来我们是有合约的，你主动退出剧组，等于是毁约，要赔偿我们一切损失。可是，看在从前的情份上，赔偿就不要了。我同意你自由解约。”
在管岳眼里，赵德柱是不可替代的，寻找了这么久，也只有他最适合黄药师这个角色。孙家翰的表现，只能说差强人意，作为一部电影的男主角，他的演技其实是个短板。当初之所以选择他，一是因为本来就是他一手捧红的嫡系，二是看中了他演偶像剧多年积累起来的粉丝量，这些粉丝对于电影的票房会有巨大的贡献。
他如果离开，剧组当然会承担巨大损失。可是，和失去赵德柱相比，管岳认为这种损失是可以承受的。最关键的是，作为这个圈子里的顶级导演，他最恨被别人威胁。哪怕是再大牌的明星，到了他面前也得听话服从，更别说根基尚浅的孙家翰了。
不得不说，管岳导演的强硬和决绝，是孙家翰没有预料到的。他完全蒙圈了。
不能够啊……不可能啊……本以为死一道简单的选择题，但凡有点理智的人都会选择他放弃赵德柱的。毕竟，他作为这部电影的主演，已经拍了大部分的戏，如果他离开了，就意味着剧组要重新开始。无论是时间还是金钱，都是无法承受之重。投资方更加不会同意的。
没想到管岳这个老家伙任性到这种程度，居然宁愿选择一个毫无经验的新人而放弃了他。
“这个……管导，我们熙熙和孙家翰有不少对手戏，如果他离开了，意味着要重新找一个演员代替。那么，熙熙岂不是要重新再拍一次？您也知道的……我们熙熙的工作日常排得很满……这样会耽误后面的工作呢……”那个浓妆艳抹的云姐忍不住插嘴道。
“云熙，你愿意支持我这个决定，重新再拍摄一遍吗？”管岳满怀期待地看着章云熙。
“是的，导演，我愿意支持你。”章云熙微笑道：“如果需要，我会推掉后面的工作。”
“熙熙……那都是签了合同的呀……如果推掉，是要赔偿的……”云姐顿时就急了。
“没关系，云姐，钱是赚不完的，如果他们坚持要赔偿，那就赔偿好了。”章云熙淡淡笑道：“假如以后不想合作了，就尽管狮子大开口。”
其实，以章云熙目前的火热程度，没有人会因为一点违约金跟她闹掰，即便她真的推掉工作，那些商家也只能接受，然后乖乖送上另一份合同。
“导演，你真的要这样吗？”孙家翰如梦方醒，他知道，这次自己真的是捅了篓子了。管岳这个人，脾气火爆，像石头一样坚硬，而且最恨别人威胁。他这是吃了什么迷魂药了，非要去捋管老虎的胡须呢？要知道这个工作机会，还是经纪人花费了巨大的心血谈下来的。在这之前，不知道有多少圈内的大咖求着管岳，要演这部戏的男一号呢。
“不是我要这样，是你非要这样。”管岳不动声色地说道：“你不相信我作为导演的选角能力，质疑我选的演员，所以，我们没办法继续合作。”
“可是……如果我离开了，一切都要从头再来。意味着剧组前半年的努力就要付诸东流。投资方应该不会同意吧？他们的计划可是要在春节档上映的。”孙家翰不得不提醒管岳这个事实。
“这是我的事。”管岳冷冷说道：“什么时候上映，并不重要，我看重的是电影的质量。现在的观众也逐渐懂电影了，一部诚意十足的上乘之作，观众一定会买账的。至于投资方，我想，凭我管岳这块金字招牌，他们会买账的。再说了，中途换角而大火的电影，又不是没有。”
孙家翰额头上的冷汗一滴一滴往下落，每一滴都有黄豆那么大。中途更换男主角而大火的电影，首推《捉妖记》了。因为原来的男主角陷入新闻的漩涡，逼得剧组不得不更换掉他，重新换了演员，补拍了所有的戏份。没想到竟然票房大卖，一跃成为票房最高的华语影片。
如果需要的话，以管岳的口碑，的确可以说服投资方，重新补拍。
“导演……我……我……”孙家翰神色尴尬，讪讪地说道。
“有话就说，吞吞吐吐做什么？”管岳瞪了他一眼。
“其实……我也不是那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
“这是我的第一部电影作品，所以对它有一份很高的期许。赵德柱同学虽然外型条件不错，但毕竟是个没有经验的外行，我只是有些担心他无法胜任这个角色而已……”孙家翰努力挤出了一丝笑意。
“你还是担心你自己吧。”蒋梦瑶冷冷说道：“赵德柱肯定比你演的好。”
虽然她并不支持赵德柱加入这个剧组，去演什么角色。但是，她更听不得有人说赵德柱不行。
“不走了？”管岳板着脸说道。
“导演，我那说的都是气话，有您在，家翰哪能这么任性呢。”孙家翰谄媚地笑道：“选角是您的权力，我自然是支持的。只是，我说的也是事实，这位赵同学，谁知道他能不能演好呢？您不妨让他试试戏，如果能达到您的要求，再同意他进组也不迟。”
“孙家翰，当初我让你演戏的时候，你有表演经验吗？”管岳反问道。
“这个……并没有……”孙家翰结结实实地被噎住了。是啊，当初管岳发掘他的时候，他也是个毫无经验的门外汉。
“既然我可以把毫无经验和技巧的你变成好演员，也一样能把他变成好演员。”管岳自信地说道：“我相信自己的眼光，也信任自己的能力，赵德柱，不需要试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