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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节

  ——心里总是空荡荡的,哪怕竭力凝神静气,临睡之前,心思仍不由自主地跑到她身上去。昨晚勉强睡着,今日帮她敷药看伤口,这会儿床帐里仍有膏药残留的气味,闭着眼时,鼻端甚至能闻到她身上那股香味。
  而指腹摩挲过肌肤时的温软触感,印象分明。
  戴庭安有些心浮气躁,索性起身翻书,到天快亮时才睡了会儿。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略忙,有点短小哈,可以稍微养一养=w=
  这本篇幅不长的~
  第33章 去处
  次日青姈困在榻上,按着时辰换药,将冷敷改成热敷,乖乖养伤。
  徐嬷嬷出了趟府回来,说窦姨妈近日安然无恙,只是陈绍夫妇不死心,往她那里跑了好几趟,打听青姈的消息。还请窦姨妈转告青姈,说他们甚是担心想念,想见见她。
  青姈闻言轻笑。
  出阁之后,她就没再见过陈绍夫妇了,先前都是拿戴庭安伤势未愈的理由搪塞,如今那俩按捺不住,竟跑窦姨妈那里去了。
  她捧着香茶慢慢啜饮,问道:“他们打搅姨妈了?”
  “那倒没有。将军的名声谁不知道,他们哪敢呢。不过我还是担心,他们说不动窦姨妈,会不会跑来侯府?到时候,怕是会有些闲话。”
  这倒确实是个麻烦。
  虽说有戴庭安在,对付那俩轻而易举,但她还是少添麻烦得好。
  青姈遂淡声道:“那就说一声,等我有空会去找。让他们等着。”
  反正以戴庭安的手段,既答应了帮她深查此事,想必不会耽搁得太久。
  青姈耐着性子养伤,静候消息,待伤势稍愈,没等她开口,戴庭安就先提了此事。
  清晨用过饭,夫妻俩到静远堂给老侯爷问安毕,回院的路上,他踩着春光,淡声道:“交代给魏鸣的事都办妥了,少夫人,你打算哪天去兴师问罪?”
  男人身姿颀峻,觑向她时,清冷的眼底藏着笑意。
  给陈绍夫妇跑腿,运死鼠入京的那人姓郑,原是京城医馆里的学徒,后来发了横财,去京郊开个医馆当掌柜,成家立业。魏鸣没费多少功夫就找到了人,逼问清楚经过后,便将他“请”进侯府,关在后院的空屋里。
  青姈跟着戴庭安过去,看了那人一眼。
  看着挺周正的男人,三十来岁的年纪,盘膝坐在角落地上,垂头丧气地像是已认命。
  魏鸣开了锁审问,那人当着青姈的面,尽数招供。
  据他所说,当初是陈绍找的他,委以重金,冒险运疫区的死鼠进京。他虽不知陈绍夫妇要害谁,却知道这事关乎人命,来京城前就写了供词藏好,当做后路。后来,陈绍果然想灭口,找他的麻烦,他便以供词威胁,说他若出事,定会有人抖出此事,陈绍这才罢手。
  于是这件事便无风无浪地瞒到了如今。
  青姈静静站在门口听着,诸般推测都被印证,她攥紧了手指,脸色微微泛白。
  原委查明,凶手落网,剩下的就只是对簿公堂。
  戴庭安好人做到底,等青姈亲笔写了诉状,他拿出去交予魏鸣,由魏鸣到京兆尹跑腿办事,只等审案之日,青姈亲自去看那俩人的下场。这种事不难办,魏鸣袖好诉状,又禀报了几件事,末了迟疑道:“还有件事,属下……”
  他声音微顿,戴庭安抬眉,“说。”
  “还是关于少夫人的。”
  “嗯。”
  “前晌去徐相府上拜访,碰见了徐姑娘。”他迟疑着,见戴庭安并无愠色,才道:“徐相的意思是想等主子有空时,他暗里过府相会。或者夫人得空时,徐夫人找个由头来拜会。恐怕,还是为徐姑娘的事。”
  他说罢,见戴庭安眉目沉着没出声,心里有点发虚。
  魏鸣是自幼被戴毅挑中培养的,记事时就跟戴庭安同吃同住,同受教导。在塞北的时候,戴庭安带着兄弟们去侦察、去诱敌、去冲杀,那都是拿性命去搏的事,他每次都是逆着如潮的敌军冲在最前面,在撤退时殿后收尾,魏鸣则跟影子似的陪在身旁。
  自幼生死相托的交情,迥异于寻常主仆。
  再凶险再艰难的事,魏鸣都能毫不迟疑地为他办,唯有涉及女人的,魏鸣也生疏得很。
  那位徐姑娘慧眼识英雄,虽不知徐相跟戴庭安的牵扯,却在两三年就暗许了芳心,这事徐相曾暗示过,周氏也颇喜欢那位知礼端方的姑娘。只是戴庭安没那念头,周氏也不敢乱说,只剩徐姑娘深藏心事,暗盼佳期。
  如今徐相挑出此事,想必姑娘是到了论婚事的年纪,要求个定论。
  他没敢多嘴,只拱手躬身。
  戴庭安拧眉看着桌上的青山砚台,片刻后沉声吩咐,“告诉徐相,我已有妻室,不必让人虚耗年华。往后若是事成,朝堂内外,定不会亏待他的劳苦功高。”
  这意思,便是断然拒绝了。
  魏鸣拱手应是。
  谈及女色,倒提醒了戴庭安另一件事,遂细问陈文毅案子的进展。他受伤卧病,拿出垂死冲喜的姿态,一则是内外交困,不得不稍避风头,再则是为引皇城司出手,严查肃王。皇帝雷霆之怒、皇城司步步紧逼之下,肃王方寸大乱,正好给他空隙深查旧案。
  而部下也没辜负他的期望。
  魏鸣出了书房,将负责此事的副手召来,禀明详情。
  等那副手事毕退出,戴庭安面色的冷清已凝为沉厉,修长的手指按在桌上,半晌后抬眉,朝魏鸣吩咐了几件任务。
  魏鸣领命,神情微有些凝重,“主子打算动手了?”
  “夜长梦多,皇帝多疑,藏不了太久。这次既见了血,务必咬死肃王,借着陈文毅的案子,至少得拿掉他封号爵位。剩下恭王和梁勋——”戴庭安唇角微动,渗着几分冷意,“日过中天,也该让位了。”
  语声沉冷,魏鸣从中嗅到刀兵杀伐的味道。
  他霎时绷紧了脊背,“属下这就去办!不过届时京城里怕是会很危险,夫人久经风浪,自然不惧。少夫人毕竟年少,是不是该避避风头?”说到这,就势补充道:“先前主子吩咐我在塞北挑个住处,已选好了,将军随时可送人过去。”
  那住处的用意,戴庭安当然记得。
  是他娶青姈时打算过的,事成后送她隐姓埋名,到边地安稳度日。
  然而此刻——
  戴庭安脑海里浮起她的脸,有些苦恼地摆手,“暂时不用。”
  在书房盘桓半日,将琐事处理毕,才只后晌。踱步出去走了一阵,脚步便不由自主地挪向垂花门,往内院的铁山堂走。戴庭安走在树荫遮蔽的甬道上,心里暗暗诧异。
  回京后他刻意收敛,甚少出门赴宴,没公务时,多半留在府里。
  不过从前多半都在书房,这阵子不知怎么的,忍不住就想到内院转转。
  戴庭安信步而行,到得铁山堂,看到青姈坐在跨院里,正在池边喂鱼。春衫随风轻动,两人的低声言语时断时续,她侧脸含笑,唇角微勾。真的要送走吗?送到边塞安顿,从此后山高水长,再会无期?
  他忽然有点不明白自己的心思了。
  其实要不是魏鸣提起,他几乎都已忘了这茬事情。
  ……
  打官司的事有人跑腿,京兆衙门立了案,定于五日后审问。
  染坊街的小院里,陈绍夫妇盼星星盼月亮地等了许久,没等来青姈的携礼探望和天上掉下的馅饼,只等到了京兆衙门的传唤。得知情由的那一瞬,夫妻俩险些瘫倒在地——当初窦氏死于鼠疫,陈文毅也曾深查过,却毫无所获。
  夫妻俩原以为事情早已藏入尘埃,谁知时隔两年,竟会重新翻出来?
  事情来得太过仓促,有靖远侯府的名头压着,衙役们更不敢有半点通融懈怠,不由分说,便将两人带走,以嫌犯的身份暂时关押。俩人在狱中苦熬了一夜,次日终于在公堂看到了青姈。
  比出阁前更沉稳了,一身锦绣春衫簇新贵重,发髻间虽只用一支金钗点缀,却衬得她神采奕奕,明丽照人。那双桃花似的眼睛水灵如旧,却添了锋芒,跟在染坊街时的收敛隐忍迥异。
  她的身后则是戴庭安,姿态有点懒散,神情却是冷凝,那目光跟锋锐剑刃似的,扫过两人时如刀子剐过。
  陈绍夫妇心惊胆战,原打算来个咬死不认,直到人证被押上公堂。
  第34章 陪伴
  白氏打死都没想到,青姈竟会不动声色地将那俩人找来,大惊之下险些背过气去。
  后面的事也就简单了很多,人证俱全,就只差真凶承认,而陈绍夫妻虽有害人之心,却都是优渥娇养大的,没吃过苦头,随便拿个刑具吓唬吓唬,就能吓得屁滚尿流。
  案子很快便审问清楚。
  是陈绍受了白氏的怂恿,怕窦氏腹中的男胎成了陈文毅的老来子后格外得宠,抢走原本只属于他的家产,加之陈文毅过于宠爱续弦的妻子,陈文毅又时常斥责他年岁渐长却不懂事、没担当,引得他心中不满,才会在白氏的连连怂恿后痛下杀手。
  白氏对此供认不讳。
  有骇人的刑具在面前震慑,又有神情阴鸷的戴庭安追根究底,就连她怂恿陈绍行凶的缘由都问了个清楚——原来是她从前与人有私,被青姈的母亲不慎瞧见,白氏怕她将此事抖露出去,日夜不安,竟至于心生歹毒,欲除之以绝后患。
  而陈绍不知就里,被她怂恿过后,竟真的当了主谋,白白地害了继母和弟弟性命。
  公堂森然威仪,白氏委顿在地,抹着细粉的脸色已是惨白,不敢对视戴庭安那锋锐如剑的目光,只朝着青姈哭道:“是我一时糊涂,做完这事就后悔了,少夫人,我是真的后悔了!”说这话,手脚并用便往跟前爬,待得脚镣轻响。
  青姈面色冰寒,将她揪着的裙子扯回手里。
  白氏抹着泪还欲再求,斜刺里戴庭安那只黑靴抬来,稍稍用力,便将她踹翻在地。
  主审官轻咳了声,示意公堂肃静。
  青姈敛袖,只将目光投向陈绍,不言不语,眼底却尽是冷嘲。
  陈绍跪在当堂,落难后嗜酒沉迷,微胖的脸上血色尽失,死死盯着白氏,碍着公堂威仪没敢发作,眼底却几乎有血丝迸出——妻子暗里偷人,过后还怂恿他谋了继母的性命,不知此刻,他心里是何感受。
  恐怕撕碎白氏的心都有。
  青姈神情冷凝,转而朝堂上行礼,“陈绍夫妇居心歹毒,为谋害家母性命,不惜拿满京城的百姓儿戏,引疫区的死鼠入京,罪孽深重。如今罪行昭彰,人证齐全,请大人明断!”话到末尾,声音微微颤抖。
  戴庭安的手伸过来,轻轻握住她。
  久经风浪,看惯生死,他眉目冷沉,神情如深渊寒雨。
  那双手却是暖的,握剑的指尖稍有薄茧,握着她,力道沉稳。
  不出意料地,陈绍夫妇被问了死罪,杖责一百。牢狱里湿寒阴冷,两人被打得半身染血,昏迷不醒,离刑部复审死刑,再到秋后处决,还有漫长的时日,够他们在湿冷牢狱里苟延残喘地活受罪。
  青姈没再看他们,只在回府后默默上了炷香。
  下月中旬是母亲的忌辰,时隔两年,母亲在天有灵,可以瞑目了。
  ……
  青姈没在侯府里张扬这案子。
  总归她是冲喜而来,当初孑然一身进了侯府,跟陈绍夫妇几乎断了往来,没半丝牵扯。而陈氏身在高门,自家儿媳妇的亲戚都未必看得入眼,更不会留意她,只有周氏心细,青姈怕万一有人提起,令她措手不及,便简略禀报给婆母。
  周氏早知她母亲已死,听得缘故,也只能叹息。
  翌日前晌,青姈去了趟泰和巷找窦姨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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