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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节

  “他老板……”尚哲隐约记起来了,这个齐明章好像是郝野所在的大齐影业的执行总裁,那他应该知道怎么把郝野领回酒店吧,“我们在基地酒吧,你找人来接一下他吧。”
  “在那等着。”那边硬邦邦地回了句,就挂了电话。
  尚哲对着电话撇撇嘴:“拽什么拽,当老板了不起啊。”
  郝野半趴在桌上,不知道在嘟囔什么,不能把他一个人丢在这儿,尚哲守着他,在沙发上呆呆坐了会儿。他感觉自己可能也喝高了,脑袋晕呼呼的,看什么都在转,心想着一会儿送走郝野就打车回去。
  大概过了十分钟,来接郝野的人来了,不过不是他的助理,而是他的老板齐明章。
  尚哲见过这人几面,印象中挺不好相处的,但是从他亲自来接这一点上看,他对郝野还是挺重视的。
  尚哲吃力地把郝野架起来,齐明章胳膊一伸把人揽过去:“我来。”
  尚哲看看他,又看看最迷糊的郝野:“哦。”你来就你来。
  三个人走到酒吧门口,齐明章问尚哲:“喝成这样,他跟你说什么了?”
  尚哲被他那眼神看得毛毛的:“他说赵冬诚和那个贾什么的秀恩爱,他看了不爽。”
  齐明章“啧”了一声:“白痴。”
  “嘿,你骂他干什么啊……”尚哲正要给自己兄弟抱不平,就听旁边有人喊他名字。
  “尚哲?”
  “嗯?”尚哲回过头,扭脖子的时候眼前景象还在打转,转着转着,把一个熟悉的人转到他跟前来了,“郑嘉言?哎?你怎么来了?”
  郑嘉言没理他,对齐明章点了个头:“齐总。”
  齐明章回礼:“郑总。”
  尚哲不耐烦听他们总来总去,凑到郑嘉言面前又问:“你怎么来了,你不是在a市吗?”
  郑嘉言把他拽过来:“我来这边出差,小惠告诉我你跑酒吧喝酒了,不好好拍戏,没事喝什么酒,是不是又想惹个什么事上头条?”
  “我陪阿野来的。”
  “哲子……今天谢谢你啊,回家……嗝……注意安全。”郝野听到尚哲提到自己,大着舌头叮嘱他。
  “阿野?”“哲子?”
  郑嘉言和齐明章同时反问,两人互看一眼,电光火石,一切尽在不言中。
  一人拖走一个,再不让这两个醉鬼凑在一起聊废话。
  郑嘉言把尚哲拎上车,直接开回了天都上城的房子。
  小孙听到楼下动静,出来看了一眼,又默默地缩了回房间。恰恰早就睡着了,他现在也应该赶紧睡着,坚决不打扰那两人。
  郑嘉言把人带进楼下大卧室,给他把外套脱了,倒了杯温水让他喝。
  尚哲其实醉得并不厉害,还能很有逻辑性地跟郑嘉言聊天。
  “什么事啊,还要你亲自跑来出差。”
  “天都影视城要扩建,几个项目招标,我和齐明章都是为了这事来的。”
  “哦。”
  “还有个跟你的合同要签,我不亲自来,岂不是很没有诚意。”郑嘉言拿出一份租房协议书,放到尚哲面前。
  “你不要诓我啊,谁知道你有没有在这里面设陷阱。”
  “我能设什么陷阱?”
  尚哲乖乖坐在那里喝水,一本正经地说:“比如你把房子租给我,然后把我拿来抵租金,那我不就亏大了?”
  郑嘉言哭笑不得:“是你亏大了还是我亏大了?你值那么多钱么?你抵得了租金么?”
  尚哲瞪他:“你什么意思?租金才一千块一个月,我堂堂一个小天王,不值这个价吗?”
  “哦,你也好意思说,你堂堂一个小天王,租我这么好的房子,每个月就给我一千块钱,说出去都丢你的脸是不是。”
  “……”尚哲有点发愣,他被郑嘉言绕进去了。
  “所以,总要有点附加条件的。”郑嘉言拿出谈判桌上的架势,“只不过不是金钱上的问题,是要你用实践来偿还。”
  “实践什么?”尚哲吞了吞口水。
  “放心,没要把你怎么样,只要在这个家里听我的话就行了。”郑嘉言把签字笔塞进他手里,诱哄道,“现在,在这份合同上签字。”
  尚哲努力想看看合同,但他此时哪里看得进去,看着好像是没有问题的,金额和期限上都没有错,他就糊里糊涂地签了。
  殊不知郑嘉言在乙方义务里增加了两个不起眼的条款,一是当甲方在家的时候,乙方必须与甲方同寝;二是协议期内,乙方不得以任何理由擅自外宿或搬离,若有特殊情况,必须通知甲方。
  这里是他的地盘,他当然要给之前自己在尚哲家受到的“不公正待遇”讨个说法。
  看尚哲像给粉丝签名一样龙飞凤舞地签完字,郑嘉言把他丢进浴室,让他把身上那股酒味冲干净,还贴心地问:“你自己行吗?要我帮你洗吗?”
  尚哲推他出去,砰咚关上门:“我还没醉倒那份上呢!”
  尚哲洗完澡清醒了不少,郑嘉言也去洗了个澡,夜已经很深了,不过显然两人都没有睡意。尚哲坐在床上,朝外面努努嘴:“你去隔壁睡。”
  郑嘉言把他刚签完的合同摆出来,给他划了重点,尚哲大怒:“我就知道你诓我!”
  郑嘉言挑眉:“我的房子,我想睡哪儿就睡哪儿。”
  “呵呵,我就说你怎么这么好心,原来在这里等着我呢。”
  “我们这叫互惠互利。”
  “算了,不想跟你吵。”尚哲拿遥控器打开电视,“我要看我们那部剧的回看,今天第一集已经播了。”
  “我陪你看。”
  郑嘉言靠在床上,没盖被子,宽松的睡衣也没系带子,遮住的都是不打紧的地方,从尚哲的角度看过去,那就是大片的腹肌,流畅的腰线,还有下面被内裤紧紧包裹的……
  “咳,开始了。”尚哲扭过头,脸上微红,努力把注意力转移到电视剧上。
  因为《永昼》是周播剧,全剧还没拍完,所以没有制作完整的片头曲,自然也不会有什么打脸合辑、吐血合辑之类的画面。
  但主题曲《勾骨》的无人声变奏版主旋律还是放在了片头,编钟敲响,渐渐急促的鼓点开启了这部剧的序幕,琵琶声婉转响起。
  画面中,绳扣断裂,一块朴素的木牌从空中掉落。木牌上刻着粗糙的图形和字迹,纯黑的大背景中缓缓旋转下降,穿过蔚蓝的晴空,佛香袅袅的大殿,皇宫屋檐上的镇脊神兽……画风陡然一转,趁着高亢的笛声,木牌被一阵风带去塞外,划开漫天星辰,俯瞰满目火光的深林,最后落在一抔黄沙中,溅起沾着鲜血的沙粒——
  沙粒翻涌,书写出“永昼”两个字,一笔一划,苍劲有力。
  什么都还没放呢,尚哲已经激动得坐不住了:“好帅好帅!”
  郑嘉言不动声色地伸出胳膊,把人揽过来,尚哲想挣开,被他捏着后颈警告:“别闹,安分点好好看,不然就关电视睡觉!”
  剧情开始了,尚哲白他一眼,老老实实地不动了。
  第一集就是太子少微和华苍在天德寺里相遇的情节,郑嘉言越看眉头皱得越紧,看到千阶台上回眸那一幕,问道:“你们那是什么眼神,盯那么长时间干什么?”
  “就、就是随便扫了一眼啊,慢、慢镜头的效果而已。”尚哲莫名紧张,舌头打结了。
  放到少微跟华苍两人跑到昏暗的戒律堂中躲避刺客,郑嘉言又不爽了:“你抓他衣服干什么?你的角色不是什么贤明睿智的太子吗,怎么这么废物,还怕黑?!”
  “设定就是我有夜盲症的缺陷啊,这是剧情需要……”
  此时镜头给了他抓着华苍袖子的画面一个特写,尚哲自己也给雷得没话说了。其实拍的时候完全没有这种古怪的气氛,就是为了突出他在黑暗中无法视物的恐慌,让他抓了郝野衣服一下,然后被郝野不耐烦地挥开了。不知道为什么,经过剪辑处理后好像就有点腐。
  “这什么狗屁剧本,正常拍戏我没意见,但这种暧昧不清的情节是怎么回事!审查的时候怎么通过的,这种尺度也能行?”
  “唔,我哪知道怎么回事,导演让演什么我就演什么,再说这跟尺度有什么关系……”尚哲后悔了,他就不该跟郑嘉言一块儿看这个,不知道现在关电视睡觉还来得及吗?
  第一集放到后半段,少微手上拿的一块木牌遗落了,被华苍捡起来。
  郑嘉言语气不善:“哼,编剧还挺会来事儿的,这是什么,定情信物吗?”
  尚哲辩驳:“不是,你前面没看吗?这是少微的在他老师算圣先生那边得到的题牌,就是一块上面刻了算术题的木牌。哦对了,那牌子上刻的题目你仔细看了吗?我跟你说我当时就没做出来,题目还蛮难的,我打赌你也做不出来。”
  郑嘉言知道他想转移话题,没戳穿他:“说。”
  尚哲松了口气道:“古文文绉绉的记不太清了,大概是这么个题目吧:说有根木头长二十尺,围一圈是三尺。有葛藤长在下面,缠木七周,顶端与木头平齐,问葛藤有多长。我当时想了半天也没明白,本来还以为古代的数学很简单呢,没想到……”
  他话没说完,郑嘉言已经算出来了:“841开根号吧,29尺。”
  尚哲:“……”
  郑嘉言:“哪里难了?”
  尚哲抓狂道:“你怎么算的啊!怎么这么快!”
  郑嘉言道:“这不就是勾股定理么?”
  “我想好久才反应过来是勾股定理啊,而且怎么可能这么快算出来,不是20除以7的平方加上3的平方开根号再乘以7吗?”
  “直接用总长算就是了。”郑嘉言怜悯地看着他,“怎么这么笨?勾20尺,股是3乘7得21尺,心算一下,弦29尺。”
  尚哲不服气地讽刺:“数学好了不起?”
  “那我们不谈数学,再谈谈你演的剧?”
  “……”怎么又绕回去了,尚哲头疼道,“总之,这真的是讲兄弟情谊和国家大义的剧,只能说你淫者见淫,反正我是问心无愧的。”
  就在两人有一搭没一搭闹别扭的时候,第一集结束了。
  画面中的少年太子走出天德寺,一看天色,心道再不回去就完蛋了,便匆匆忙忙绕过前来援救的将军府护卫,跑下千阶台,回头看了一眼,笑容爽朗。
  他身后是万丈余晖,仿佛预示着一代明君勇将的故事将要展开。
  片尾曲适时切入,却出乎意料地不是当初定的那首,而是尚哲唱的《勾骨》。
  尚哲“咦”了一声:“真的把乌琳娜唱的那首改成插曲了吗?”早前导演说有意向让《勾骨》这首歌成为贯穿全剧的主旋律,看来的确这么做了。
  伴随着演职员表、赞助商、下集预告定格图片的画面,整首歌被完整呈现。
  尚哲自己跟着哼唱:
  千阶之上剑影潇潇
  经文蜿蜒镌刻
  是你掌心覆盖的神诏
  勾股之数笔画草草
  一方命牌所系
  曾记彼此相知在年少
  云雨霏霏离宫皎皎
  星辰在夜空中燃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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