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节
“两位无需多礼,”果然如她所料,康邑然一见到这个叫凤沐尧的男子,便知不会有错了,他就是敬飏的族人,轻轻抿了抿嘴上前几步,走到钟珠珠跟前拱手:“晚辈康氏邑然拜见前辈,玄天宗招呼不周,还请前辈海涵。”
钟珠珠抬手,用灵力扶起她:“不必如此多礼,”眼神投向其腹部,“你身怀有喜,还需谨慎,”看来康氏也有准备,康邑然灵力充沛,面色红润,腹中胎儿也极为稳当,这便好。
“多谢前辈关心,”康邑然双目扫过没有出声的杏目鹅蛋脸女子,侧身相请:“三位请屋内言话,”无论如何她是凤沐敬飏的妻子,他的族人上门,她不能怠慢。
一行人入了厢房厅堂就座,康邑然亲自准备茶水,不紧不慢地清洗着茶具:“不知三位来寻邑然可有什么事?”
沐尧与韩穆薇对视一眼,后看向盘坐在钟珠珠下手的脱尘女子,右手一翻,两颗散着莹莹黑色幽光的星曜石安然地躺在掌中:“这是你要寻的东西吗?”
啪一声,白玉茶壶落于茶几之上,后翻滚掉落在地,康邑然努力平复着心绪,双目紧盯沐尧手中的那两颗黑色星曜石,想要收回眼神,但眼睛却不听使唤,吞咽着口水问道:“你们想要什么?”她已经寻了三百年了,真的不想错过。
“这么说凤沐敬飏的眼睛确实是伤了,”沐尧右手轻轻一拨,两颗星曜石便飞向了康邑然:“今日我们来拜访并无别的意思,只是想要知道凤沐敬飏到底是怎么伤的?”
康邑然不等星曜石抵近,就让守在一旁的六尾白狐收了它们,后才看向沐尧,心中踏实了:“我夫君的双目是被人活活剥离的,”只是他却从未告诉过她剥离他双目的人是谁?
“我知道了,”沐尧微敛眼睫:“天生凤目一旦被剥离就再难恢复,星曜石虽是神石但也未必能替代凤目。”
“我寻星曜石并不是要用它们作凤目,”凤沐氏族诚意已然足够,她康邑然也非不知好歹之辈,自是以诚相报:“凤目被剥离倒还是小,致命的是我夫君的天凤神脉受了损伤,若是不修补,他的修为就止步化神,仙途断绝。”
“什么,”坐于主位的钟珠珠杏目一凛:“天凤神脉受损?这不可能,”天凤乃是天地间第一头凤,极其尊贵,饕餮虽具吞噬神通,但碍于血脉,根本不能吞噬天凤神脉,且天凤神脉一旦觉醒就坚韧非常,怎会受损?
白狐见他们不信,顿时就急了:“敬飏的天凤神脉确实是损了,他不能修炼威力强悍的功法,”它亲眼看着他如割肉一般地放弃了他原来的道统。
韩穆薇愣住了,他们以为凤沐敬飏……
“天凤神脉受损只有一种可能,”盘坐在神府中的小天菩神色极为严肃,眼底隐含着悲伤:“那就是凤沐敬飏的天凤神脉觉醒并非偶然,”那么小就觉醒了天凤神脉,它一开始就觉得十分异常。
“什么意思?”韩穆薇心一沉,她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小天菩叹道:“凤沐敬飏的父亲应该不在了,”而他的父亲定是一个觉醒了天凤神脉的天凤后裔,“天凤神脉不能被吞噬,但却可以剥离。只要将凤沐敬飏生父的天凤神脉剥离了融入凤沐敬飏的经脉,他的天凤神脉便可被触发觉醒。”
韩穆薇顿时就了悟了:“有人不信命,以为凤沐敬飏小,觉醒了天凤神脉,天凤神脉正当脆弱便有可能会被吞噬,”好狠毒的心计!
“他的父亲应该还活着,至少神魂没有灭,”沐尧的声音突然在韩穆薇神府中响起:“沐垣老祖说近年凤沐氏族并无族人陨落。”
“敢动手剥离天凤神脉的人,你觉得他会没有准备,”小天菩拿出了一块遮天木:“将这木头往凤沐敬飏父亲口中一塞,天道都能避过,更何论是一本族谱,”它是越来越能理解狗……天道了,有些东西确实不应该存在。
沐尧静默无声了,只是眼底的红色暗涌着。
钟珠珠听了白狐所言,放在茶几上的右手慢慢紧握,她想到一种可能:“凤沐敬飏并不是祱蓝界人氏,”这一点她几乎可以肯定。
“不是,”康邑然见他们都沉默了,不知为何心似被揪着一般,她的男人定是受了很多苦痛才会造就了他那般冷清的性子:“我们新婚时,他有告诉我说他来自藏冥界,”而藏冥界是什么地方,她很清楚。
听到藏冥界这三个字,韩穆薇和沐尧的眼睫不约而同地微微颤动了两下。
钟珠珠神念一动,一块足有千斤重的凤血石出现在地上:“你每日修炼时坐于石上,可补你腹中婴孩精元。”
这块凤血石是她和爹爹从神魔战场中带出的,里面融有一滴金凤心头血,金凤虽不是天凤,但也属天凤后裔,她能做的就只有这些了。
康邑然改坐为跪:“多谢前辈,不知前辈可否告知邑然贵姓?”
钟珠珠沉凝许久,才淡而一笑道:“钟,藏冥钟氏的钟。”
康邑然忽的抬首,一双黑黝的狐狸眼大睁着,双唇微微颤动:“钟……,”见钟珠珠面无表情,后扭头看向坐于沐尧上手的韩穆薇,渐渐地面上露了笑,族里老祖宗说天地复生,天刑归,原来……
韩穆薇抬首回视康邑然:“后日酒灵璩阁将会有一场大戏,还请邑然道尊前来捧场。”
她一直就觉得这女子不同,现在看来自己的直觉并没有错,康邑然拱手应道:“一定,后日我还要拿下那颗星曜石,”不过她心中还有一点疑问,“能告诉我你们是怎么知道凤目男孩的事吗?”
“可以,作为凤沐敬飏的妻子,你确实也应该晓得,”韩穆薇轻笑道:“在两百五十余年前,我在一处秘境中杀了一个名叫羽昶的饕餮半妖后裔,”说到这她就见康邑然狐目一缩,“他那所谓的天生凤目不具神威,明显是经后天吞噬得来的。”
六尾白狐一下子蹦到了茶几中心,本想再靠近一点,但不知为何看着那杏目红衣女子它竟不自觉地往后退了退:“羽昶的羽是不是羽氏一族的羽,”看来它找到仇人了,怪不得敬飏一直瞒着事情不告诉他们。
“饕餮半妖,”康邑然两手被握得咯咯响:“除了羽氏一族,还能有谁?”她早就有所猜测了,只是敬飏从来不提,他是怕连累康氏吗?
静默许久的沐尧终于出声了:“后日,我会拿着天凤族令在酒灵璩阁向羽家发难要人,”他想康邑然知道该怎么做。
康邑然眸中银色一闪而过:“我一会就向族里传信,让我曾祖对外宣告我的夫君出自凤沐氏族,”她平复着激荡的心绪,“你们尽管发难,我倒要看看羽氏的底有多厚实?”
“那就多谢了,”果然是个聪明人,韩穆薇了然康邑然这般动作的原因。
凤沐氏族古老神秘且强悍,但那都是传说,贸然出头谁知道有几分底,况且祱蓝界又是中千世界,这里不乏大乘、渡劫境修士。
康邑然这般做,是既没有明着暴露了凤沐敬飏,又将康氏和凤沐氏族挂上了勾,这样就方便了他们之后的行事。而羽氏一族即便知道凤沐敬飏就是当年的那个凤目男童,也会惧于康氏和不知深浅的凤沐氏族不敢胡乱攀诬。
正事谈完了,韩穆薇便拿出了五滴净灵玉泉:“这个予你和孩子,”半妖后裔孕期炼化净灵玉泉不但可以补充灵力,还可以净化婴孩体质,不过也不能多,九尾狐半妖后裔,五滴足矣。
“这……,”康邑然右手轻抚腹部,面上泛起淡淡嫣红:“邑然当真是受之有愧。”
韩穆薇一手托着腮帮子,一手紧握沐尧的掌笑道:“收着吧,我夫家已经九代没有诞下一个女娇儿了,要是让他们知道这有个凤沐女宝宝,不知道要有多高兴?”
沐尧则拿出了两只墨玉盒:“盒里装着两颗吸云石,石中蕴含着浓郁的天地规则之力,你孕期到了十二个月就取出一颗修炼时用,另外一颗临盆时吸收,”这就是凤沐氏族的孩子难以孕育的原因。
康邑然起身拱手:“多谢二位,”她娘亲在得知她有孕时,就开始准备大量的天材地宝,可曾祖说她的孩子十之八、九是生不下来,她不信,但心中却知是因敬飏的血脉,“不过邑然还有一事要相告。”
这个钟珠珠知道,她抬首望向康邑然:“不用说了,道统本就是个人的事,凤沐氏族不会因此就舍弃凤沐敬飏。”
躺在聚魂灯中的桃无盐撇了撇嘴,珠珠对钟家、凤沐家的人总是这般温和得体,可怎么到了他这就哪哪都不对?
不过他的师徒缘线会动确属应该,凤沐敬飏失了天生凤目,恰巧应了五弊三缺之“残”,看来他确实该收徒了,而《九归天衍》也应有人来承继,只是他却是万万没想到自己的道统会由凤沐氏族人接。
“他一直都在等着他的族人,”康邑然目中有泪,哽声道:“我不允许任何伤害他,即便……即便是他的族人。”
沐尧起身拱手:“多谢,”凤沐敬飏能遇到康邑然,是他的幸,垂目看向仰首望着他的女子,他能遇上尘微也是幸。
一行人直至傍晚时分才离开玄天宗驻点,回了酒家的客店。一夜过去,星曜石的流传还未下沉,玄隐城康氏邑然夫君出身凤沐氏族的事又甚嚣尘上。
世人是一片哗然,毕竟凤沐氏族一直都是存在于传说中,可即便是传说,凤沐氏族依旧让人津津乐道,只是有些人心绪就难安了。
位于莫来云都西城的羽家别院中,一绾着牡丹髻的圆目女子端坐在主位右侧榻上,微凝着一双柳叶眉,眸中忧色不掩,稍稍扭头看向左边的吊眼魁梧男子,柔声细语道:“哥哥,你说玄隐城康氏是何意图?”
吊眼男子右臂膀抵在榻几上,手指来回捻动着:“康氏这是打量着本尊不会上门去问询,”不愧是狐狸精后代,心思真不浅。
“哥哥,我怎么觉得这次康氏蓦然来这一出所图甚深?”圆目女子微抿着红唇,眉眼间可见柔弱:“星曜石的消息一出,康氏一直藏着掖着的康邑然夫君就冒了出来,”难道康邑然的夫君真的是那个逃了的凤沐氏青年?
“不用再想了,”吊眼男子右手越过榻几,握住圆眼女子放于腰间的左手,后稍稍用力捏了捏,望向女子的眼神带着浓浓的侵略意味:“卿妹难得来一次,表哥可不想你劳心伤神。”
女子便是燕云城城主燕冲离的妻子云家涵卿,状似羞涩地垂下首,面颊染上淡粉,娇嗔道:“汉隶哥哥怎么还与涵卿外道了?”纤长如玉般的手指在吊眼男子羽汉隶的掌心轻轻挠了挠。
“哈哈……,”羽汉隶仰首大笑,心中极痒,一个闪身佳人入怀,瞬移朝着内室去了:“卿妹许久未来,表哥念得紧,今日难得一见,定是要好好疼惜一番才行。”
“汉隶哥哥,你怎么还是这么坏?”娇人娇哼一声:“看来是夕夕没全力以赴,今日涵卿定要替夕夕好好教训教训你……啊……”
正堂外,两个长相有着五分似的女子静立在庭院之中,其中绾着精致的惊鸿髻的美妇听着从屋中传出的丝毫不加压抑的声声娇吟,面上带着勉强的笑:“你爹爹现在正有事,我们先回去吧。”
有着一双水灵鹿眼的姑娘看着美妇,知其心中不爽,便劝说道:“娘,云涵卿是燕云城的城主夫人,只要不脱了这层皮子,她与爹爹就只能这般偷着苟且,比不得您的。”
“我明白,”美妇心里舒服了一些,转身面向鹿眼姑娘:“梦幽,你要记住女人是水,那男人就是水中的鱼。”
“娘请放心,女儿知了,”鹿眼女子淡笑:“水没了鱼只会变得更清更净,而鱼离了水就活不了了,”她邬梦幽不会像她娘这般傻,轻易就把心交给了一个男子,抬眼看向大敞着的厅堂门,耳边尽是吟咛,云涵卿是故意的。
邬夕夕最后看了一眼正堂:“我们回去吧。”
“是”
这日天色正好,过了辰时,韩穆薇夫妇和钟珠珠便领着一身紫金色劲装的金琛出了酒家客楼,至于颜汐,这会正待在兽环中,今日的场景,她并不适合出现。
此时街道上的行人格外多,大多穿着隔绝斗篷罩着面,几乎都是朝着酒灵璩阁而去。韩穆薇夫妇均着一身大红,没有遮掩,混在人群中显得尤为醒目,不过他们并不在意。
金琛跟在钟珠珠身后,双目时不时地扫过这位祖宗身上的那套金色龙纹广袖留仙裙,只觉这套裙子若是颜汐穿上定是美不胜收,可惜老祖宗跟他一个品位,虽然她不承认,但龙族的嗜好是骗不了人的。
“你不要觊觎我的留仙裙,”这头龙鲤在想什么,钟珠珠是一肚子的数:“不过我可以把它卖给你,只是要等过了今日。”
就知道会是这般,关键这位要卖,他还不敢不买,金琛拱手道:“那就多谢老……钟前辈了。”
未等到酒灵璩阁,韩穆薇就见着一位长得与邬梦兰有七成似的女子,她知那应该就是邬梦兰的嫡亲姐姐——邬梦幽,确实美丽动人,眼神一掠而过,不见燕霞艺,看向不远处的酒灵璩阁。
钟珠珠拿着紫金石牌,带着韩穆薇三人直接上了酒灵璩阁的天甲六号房,至于一号、二号等他们也不想过问。入了厢房,望进正对着厢房门的铜镜,楼下的情况一目了然。
“还有两柱香的工夫,拍卖会就要开始了,”韩穆薇扫视着厢房内的布置,来到铜镜前的檀木桌旁落座,取出一盘灵果摆上:“来的人不少,真是热闹,”唤出了小九儿,一手搭在其背上,“等会你也给姐姐撑撑场面。”
“好哒,”小九儿舔了舔唇,笑眯着一双黑漆漆的猫眼:“姐姐放心,今天韩小九一定是最威武、最美丽的……,”想说妖兽,但瞥见坐在主位的钟珠珠,顿时不甘不愿地改了口,“崽子。”
沐尧开启了厢房外的禁制:“人差不多也快到齐了。”
钟珠珠看向挂在墙上的铜镜,手里攥着叫价玉牌:“玄天宗的人来了,”康邑然跟在一位狐狸眼中年男子身后,上了楼。
天甲三号房中,康邑然坐在狐狸眼中年男子身后的位置,双目紧盯着挂在墙上的铜镜,就怕错过什么,可直至金铃响起,也没见着她想要见的人。
“大概是我们来迟了,”狐狸眼中年男子道:“那几位已经入了厢房,”入天甲楼层时,他见着天甲六号房外的禁制是开启,能拿出星曜石,只要酒家掌事的不是喝多了,就不会轻待那行人。
“应该是,”康邑然收回眼神,看向自家曾祖:“接下来若是有什么事,还请您关照一番,”虽然那位杏目圆脸的前辈看似很有本事,但她看不透她的修为,心中终是没底。
狐狸眼中年男子轻轻拍了拍自家曾孙女的肩:“放心吧,”就凭那行人给邑然送来的那些珍贵的保胎之物,他康氏也定不会作壁上观,“曾祖会见机行事的,”不过看那行人的行事,只怕是邑然多虑了。
“多谢曾祖。”
天甲六号房中,钟珠珠双手环抱着臂膀,看着铜镜中的映像,听着站在拍卖台上的女子叨叨,脑中在想着自己的龙骨。
没一会,韩穆薇就见一行十位女子上了拍卖台,不禁嗤笑,丝毫不掩轻蔑之意地说:“这酒家不是祱蓝界顶级三大家之一吗,怎么名下的产业也玩这套把戏?”况且这莫来云都可就在天南剑宗的眼皮子低下。
金琛偷偷瞄了瞄钟珠珠,才出声:“各界面的风俗规矩不一样,你也勿要少见多怪,”虽然他也觉这般有点入了下层,但人家都拉出来了,他们旁观便可。
韩穆薇轻叹:“不过单凭此一点,便可知在祱蓝界女修的地位更加的低下。”
第210章
“甲之砒、霜,乙之蜜糖,”钟珠珠看着那些女子在被拍卖时面上的神色,并不觉她们抗拒成为交易物件,反而有几个在极力地表现,如丝般的眼神真真是惹人怜。
其实韩穆薇早就发现了,只觉得那些女子太过天真,心志坚定的男修岂会因一面之缘而轻易动情,就算有,那也是极其稀少。而把自己以及仙途托付在另外一个人身上,这本就是一件本末倒置的事。
也正如韩穆薇所想,直至十位女子全部被拍出,天甲号八个厢房无丁点动静,而天乙号也就只有一个厢房报了两次价,便放弃了。
宝物一件一件地被摆上拍卖台,天甲号房始终静默无声,众人心中都清楚大家在等什么。星曜石乃是什么神石,原此次酒灵璩阁的拍卖会也只是寻常,但有了星曜石,这场拍卖会注定会格外热闹。
天甲二号房中,酒氏的当家人酒澈像一把利剑一般坐于主位盯着墙上的铜镜,右手放在檀木桌上紧紧握住,他这心中不踏实啊,毕竟送来星曜石那行人的来历,酒家还未能查清,但他却已有猜测。
厢房外的禁制被触动,立于酒澈身后的络腮大汉立马查看门外之人,后打开禁制将人请进来:“九爷。”
一细长眼青年着一身黑色云纹锦袍,背着双手悠闲地入到厢房:“大哥,”酒澈点首,双目依旧不离铜镜:“怎么样?”
“康家老爷子在,玄天宗无人敢开口,”祱蓝界莫名冒出一位渡劫巅峰境大修,也是他们酒家后嗣不孝,无知小辈竟然敢贸然冲撞,他腆着脸拿着天南剑宗的身份玉牌去敲玄天宗的门,虽然没得什么准话,但也了悟一事:“不过那行人应该不是冲着咱们酒家来的。”
酒澈轻叹:“日后家中小辈必须严加管教,”没眼见的东西仗着宗族势大竟肆意妄为到如斯地步,简直就是死不足惜。
“确实,这次对方也是无意生事,不然那日这酒灵璩阁只怕无一活命,”细长眼青年酒炘落座于酒澈下手的位置,左手轻轻敲击着桌面,紧拧眉头沉凝了一会才说道:“大哥,那行人应该与凤沐氏族有干系。”
“这是明摆着的事,”在族中,酒澈也就跟这个同胞弟弟还能聊上几句:“当年康氏突然对外言说康邑然已有道侣,但直至今日祱蓝修仙界也未等来她的大婚,其夫君更是从未有露面。”
而那行人刚刚拜访了玄天宗驻点,当晚玄隐城就传出了消息,这世上哪有这么凑巧的事?
酒炘还有一事想不明白:“可若那行人与凤沐氏族有关,那又怎会将星曜石送来酒灵璩阁?”他人也许会不知康邑然在寻什么,但作为酒灵璩阁的东家却是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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