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章 不出所料
“若是真如孝直所言，我等率军攻破巴郡，再行出兵夹击刘璋大军即可，还有何事能于我等大有裨益？”
“正敢断言，一旦有大军自巴郡江州城中前往成都，刘璋本人定会留在江州城中，绝不会随大军出征成都！”法正见刘封有此一问，当下微微一笑，面上满是自信神色。
“这却是为何？”刘封闻言，面上现出颇为惊异神色，只因夺回成都如此重大之战役，刘璋身为益州之主，怎能独自在那巴郡之中等候，中原各大诸侯，就连曹操，孙权，亦是每逢大战势必亲征，故而法正此言，却是刘封万万没能想到的，于是如此问道。
“刘璋此人，不但丝毫不通弓马之术，且胆识十分之小，对于战事更是万分厌恶，一旦到了战场之上，并不会鼓舞己方军士士气，反而会使得军士心生无力之感，此事在我等原本益州之臣中乃是心照不宣之事，故而张任，吴懿之流，定然会将刘璋留在巴郡之中。”
听闻此言，刘封心中不由得对这刘璋佩服得五体投地，如此懦弱之人，竟然能够在这乱世之中统治益州之地十数载，并且张任，吴懿，严颜之流竟还对其唯命是从，在刘封想来，此等忠诚之心，虽是十分可敬，但却是愚忠，若不能规劝刘璋改掉这诸多问题，反倒不如像法正与孟达一般，择明主而事之。
“若当真如此，益州之事，便无甚难处，只要能将刘璋生擒在巴郡，那数万大军，不攻自破，刘璋复仇心切，必不能想到我等前来袭击巴郡，待得今夜到了巴郡境内，先寻一处隐蔽之所先行容身，若是当真两日内刘璋便遣人发兵成都，我等待其行至半路再一举攻城，将江州拿下，此番绝不能再使得刘璋遁走！”
刘封心中感慨了一番后，便决计听从法正之言，暂且不急于攻进巴郡。
当夜，刘封率军进入巴郡境内后，在距江州城三四十里处一座山脚下扎下营寨，而后便派出诸多斥候前去打探江州城中消息，毕竟刘璋已然在这城中集结了三万余大军，故而刘封必然要谨慎为之，不然一旦被巴郡郡中之人看出了端倪，不但无法突袭空城，更可能会失了攻城先机。
终于，一夜无事，次日刘封刚刚歇息片刻，便有斥候回报，言及巴郡之中又是进入一队大军，数目至少有两万之多，到此后便驻扎在江州城下军营之中。
“想来，这便是把守在涪水关的白水军，白水军共计三万，此番若是为攻取成都便调遣两万之数，关中守军便仅剩一万余人，主公一旦取了巴郡擒了刘璋，须得第一时间派遣得力之人前往涪水关守卫，不然一旦诸葛孔明得了消息，恐趁乱出兵！”
显然，刘封所虑者，法正皆是早已想在心中，其久在益州，早已对益州接壤之处有了诸多了解，看出诸葛亮定会是刘封取了益州之后首要之敌，刘封原本已然坐拥荆州五郡，又与交州交好，一旦得了益州，此大片领土便会连成了一片。
纵然这大片领土多是世人称为蛮夷之地，但却是将诸葛亮包围在其中，诸葛亮前番又与曹操有夺郡之仇，如此一来，极有可能将诸葛**迫得做出狗急跳墙之举，趁刘封在益州尚未站稳脚跟之际率军来袭，如此一来，刘封须得将涪水关守住，方才能避免诸葛亮之侵扰。
“自此时起，若是一日之内刘璋再不发兵成都，我等便绕至江州城北，突袭江州城！”
显然，刘封并不想长久在此地等候，虽巴郡之中此时有五万大军，但刘封却并不惧怕，他坚信若是悄然绕至江州城北侧，先行攻入城中与其巷战，刘璋那五万东拼西凑而来的大军并不能发挥其数量优势，到时逐个击破之下，虽是会产生不少伤亡，但刘封却是坚信其有六成机会将江州拿下，进而将刘璋赶往他处。
在期盼之中度过了夜晚，城中并无甚消息传来，使得刘封心中颇有些烦躁，此番依照法正计策，乃是因法正对刘璋颇为了解，但刘封对于刘璋却是并不熟知，于是对于此计，刘封心中并不似以往领兵之时那般有万分把握，这一切结果，还要看法正对刘璋及其麾下之下是否当真如他所言的那般能够判断准确。
次日天明，唯一能够让刘封颇为欣慰的，便是法正面上并无甚焦急之色，而是依旧信心满满，刘封所带的一万五千精兵也是早已歇息完毕，个个经历充沛，望着远处山间的江州城，眼中尽皆是狂热之色，他们人人心中皆知，此前跨越那南中险恶之地，为的正是这数次激战，若能就此得了益州，擒了刘璋，那跟随刘封此来，也算不枉一生！
一整日的时间，又是在刘封无尽的等待之后过去，夜色再次出现之时，距离刘封与法正商议的午夜发兵只剩下数个时辰，刘封已然命黄忠将众军士装备齐整，随时准备向江州城北门而去。
但正当刘封手持巴郡地图，与麾下众将士商讨如何攻城之时，一名白天派出的斥候终于气喘吁吁的狂奔而回，其刚刚来到刘封所在账下，法正便是迫不及待的问道：“江州城中有何动静，城外所集结之兵是否有所异动？”
“正……正是如此，入夜之时，数名身披铠甲之将便将城外约四五万军士整编了一番，而后直奔我等来时方向而去！”
“呼……”听闻这名斥候之言，法正终于长出了一口浊气，此番若是在刘封面前失了颜面，计策失算，他再想取得刘封信任便是十分困难之事了，眼见刘璋终于在此时出兵成都，法正终于可以确定，这巴郡，他们几乎已然拿下了一半了。
“果然不出孝直所料，今夜我等便暂缓出兵，尔等斥候再去探上一探，查明那江州城中还有多少守军，速速回报，三个时辰后，就近突袭江州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