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节
若唐青青痴迷的是他,先对他有情,为了他,心甘情愿委屈她自己去给晋王世子做妾,他或许还能放开。可如今算什么?唐青青眼里心里没他,只匆匆见过晋王世子几面,便痴了心想飞去给晋王世子做妾。
这让恭王心底堵得慌。
尤其,此时此刻,小美人都落到他怀里了,丝毫羞涩不见,还越发脸色刷白起来,这就太伤害他男人的自尊了。
于是,恭王有些失了理智,冲口而出:“不着急,钦天监的算过,这雨还得下个两天,一时半会你不用去晋王世子身边。趁着还有两天时间,你先陪陪本王。”
话音刚落,唐青青唇上的血色也刹那间退去,惊骇万分。
恭王,这是,这是……
还未等她想明白,恭王已身体力行,让她在一声声呜呜声中,彻底明白了男人的意思。
房门外的小丫鬟,听到动静,怕得要死。这个小丫鬟是打小伺候唐青青长大的,她虽然不知道里头到底发生了何事,但是她知道自家姑娘从小就很能忍,轻易不掉泪的。可里头,自家姑娘一直哭个不住,眼看着过了半刻钟,还没有乌云散去的意思,小丫鬟就急了。
小丫鬟想闯进去,可刚挑帘进去,就看到恭王高大的身影将姑娘堵在墙壁上,小丫鬟瞬间怕了,又忙退出房门来。
房里,唐青青渐渐儿没声音了,不是不哭了,是被恭王用帕子塞住了嘴。怕她一直哭,引来王妃,坏他好事。唐青青眼珠儿直落,可无论她眼神如何哀求,都换不来恭王的丝毫怜惜,一连四次,墙壁上,床榻上,桌子上,就连铺了毛毯的地上,都留下他俩的汗水。
直到唐青青佯装昏厥,恭王都没舍得离开,又怜爱了“昏厥”的她一回,才依依不舍离去。
离开前,恭王丢给小丫鬟一瓶药,说是帮她姑娘抹上,会好的快。
小丫鬟战战兢兢接过药,进来伺候唐青青穿衣时,吓了一跳,姑娘曾经白皙的地方,全都红红的,像一颗颗大草莓。不懂的她,忙问姑娘到底怎么了。
唐青青埋头在被子里,哭得单薄肩膀一颤一颤的,可怜万分。
身子的不适,不是她哭的最主要原因,而是她本可以清清白白嫁进晋王府,如今却成了不干不净的人。她自然知道,狩猎林子里,是要使用迷.药的,晋王世子发觉不了什么,可是,她是想对夫君忠诚的,想将自己最美好的一切,全都交给俊美如仙的晋王世子。
可现在……
“哇。”唐青青哭得昏天地暗。
~
自这日晌午起,唐青青就对外称病,不出房门了。
恭王妃倒也没起疑,唐青青身子弱,淋了雨着了凉,病歪歪,下不来床,是常有的事。她一直愁的都是老天不长眼,眼见药效快过去了,暴雨还在下,竟直直下到第三日黄昏,才见了彩虹。
“唉,明儿个是第四日,也不知这药还能不能用?”恭王妃自言自语。
才走进房门的恭王,一听就烦,落座后,吃了口茶,才不耐烦道:“晋王世子可是第一纨绔,常年混迹勾栏院,什么迷.药能躲过他的眼?”
言下之意,迷.药是不能用的,一用就暴露。
恭王妃一听,是这个理。然后,她就急了,扯着恭王衣袖道:“哎呀,要是迷.药不能用,那该如何搞定晋王世子呢?”
恭王不耐烦地甩开女人的手,又不是什么千娇百媚的小女人,总做这么小女人才做的事,简直东施效颦,倒人胃口。甩开女人后,恭王才耐着性子对女人低语了几句。
然后,恭王妃就双眼亮起来了:“妙啊,妙,还是王爷聪明,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恭维话,谁都爱听,恭王也不例外,于是男人嘴角浮起一抹笑,还特意交代王妃稍后去跟唐青青交代清楚,免得出纰漏。
恭王妃连连点头,答应着就去了。
话说唐青青自那日晌午被恭王伤了,一连两日没下来床,就在恭王妃兴冲冲踏进她房里时,唐青青还面朝里躺在被窝里呢。听到恭王妃欢喜着喊“青妹妹”,她才连忙抹去眼角的泪,缓缓起身,要请安。
恭王妃忙免了她的礼,笑道:“咱们姐妹俩这般见外做什么。”
这会子的恭王妃呐,再次细细打量唐青青一番,白皙精致的脸蛋,吹弹可破的肌肤,一身雪白绣兰花的中衣,整个人怯怯的,颇有股我见犹怜之态。
唐青青本就心底不安,见恭王妃直直打量自己,越发怯怯起来,生怕恭王在她身上留下的痕迹,被恭王妃看了去。不过很快,她记得那日照镜子时,脖子上是没有红痕的,似乎恭王也怕事情暴露,特意没在她脖子上吸允,那些青青紫紫都留在了衣裳遮掩看不见的地方。
思及此,唐青青身子才稍稍放松了些,敢正面对着恭王妃,不惧她的打量。
恭王妃携了唐青青的手,拍打着,直直笑出声:“青妹妹这般好模样,明日个铁定迷得晋王世子神魂颠倒。”
这些话,若是两日前的唐青青听了,内心只有无尽羞涩。
可眼下的唐青青听了,却是小脸低垂,脸色白了一分,小手死死拽住身下的褥子,隐忍着才没哭出来,很快,眼底又有了水意。
她已不清白,哪里还配得上晋王世子?
想着晋王世子神仙一般的气质,唐青青心底说不出的酸涩,颇有股自己红杏出墙,对不住他之意。
恭王妃哪里想得到,恭王强占了唐青青去。见她眼底有泪光闪动,还以为她是不甘愿做妾呢,于是又将侧妃能扶正的话开导了一遍,再三保证,日后一定会帮着她上位的。
临走时,才将恭王想出的新法子低低嘱咐了一遍。
唐青青听了,顿时一愣,换了个新法子了?
随后又觉得,也好,这个新法子总算能让她不那么难堪,稍稍护着点脸面。
第134章
瓢泼大雨, 一连断断续续下了三日, 直到天边现了彩虹, 这场无人期待的暴雨才算彻底结束了。
出于安全考虑, 云销雨霁的第二日,并没有急着狩猎。待秋日暖暖的日头,照了大地整整一日,各处的积水都不见了踪影, 雨停的第三日, 庆嘉帝才重新下达了狩猎的命令。
到了狩猎这日清晨,傅宝筝想赖床都睡不着了,因为央儿盼望这日很久了,早早儿就跑到傅宝筝床边来叫唤, 叽叽喳喳的,哪里还能睡?
傅宝筝也只得揉着迷糊的眼, 委委屈屈地起来。
“不能怪我啦,实在是你每回梳妆打扮都太墨迹,不早点叫起你, 铁定要迟到。”央儿一点不觉得自己过分,还挺有理, “今日是秋猎最最重要的重头戏,我不能迟到的。”
傅宝筝无语地瞅瞅窗外,天边也才刚刚泛起鱼肚白呢,用得着起这么早?
央儿缩缩脖子。
傅宝筝真没睡饱,倒头再次睡下, 急得央儿又去扯她。
傅宝筝困得直闭眼,小声求道:“两刻钟,再睡两刻钟,好不好……”
央儿只得跑到院子里又打了两刻钟的拳回来,说是两刻钟,就两刻钟,一点都不带偏差的。
傅宝筝好后悔说少了。
半眯着眼,迷迷糊糊坐到梳妆镜前,折香询问今日穿什么颜色的裙子,樱粉色,桃红色,青葱绿,还是萤光紫时,傅宝筝才忽的清醒过来,忙道:“火红色。”
她想起昨夜四表哥的叮嘱,今日务必要穿显眼的裙子,免得他看不到她。
说起衣裙的颜色,傅宝筝也是满腹疑惑的,她又不进林子去狩猎,好好儿待在外头坐着,穿那么显眼做什么?
问吧,四表哥臭死了,就是不说,还一脸讨打的笑容,说什么“任何事都提前知晓,人生多没劲,远不如处处是疑惑,时时有惊喜,来的有趣。”
你说讨打,不讨打?
~
狩猎开始的半个时辰前,萧绝带着李潇洒和秦霸天,亲自来接傅宝筝和央儿。
这几个人,皆是俊男美女,一亮相,就引来了好些姑娘、公子哥的注意。男的,几乎都在偷瞄傅宝筝,这个大美人真真是一日比一日美,一身红裙衬得脖子和小脸蛋白得发光,远远走来,似白雪在移动,晶莹闪亮,看得人挪不开眼。
萧绝习武之人,五官敏锐,才牵了傅宝筝登上半山腰,就察觉到了那些男人的视线。他偏头瞅了瞅自己女人,嗯,美貌得过分。
然后,还不等傅宝筝反应过来,一条白色面纱已经勾上了她双耳,只有一双水盈盈的桃花眼露在外头,其余的尽数遮掩在面纱下,面纱还挺长,下端直直垂落在腰部。
“四表哥,你动作也太快了。”简直快如闪电,她完全没看清四表哥从哪掏出的面纱,就已经给她戴好了。
萧绝似乎听岔了她的意思,以为她不愿意这般快戴面纱,想将脸露在外头,展示展示她的美呢。美人么,永远将脸藏起来,甚少展露,就跟白长了一张美脸,无人欣赏似的,也确实无趣。
这样是说得过去的,于是,萧绝笑着安慰道:“现在人多,你先忍忍,等会儿人少了,你再取下来。”
傅宝筝听了,眨眨眼,没太明白他的意思。不过到底不是笨人,脑子一转,便明白四表哥在说什么了。
顿时恼得直打他手臂,娇嗔地瞪他一眼:“你说什么呢?我指的明明是你掏面纱的动作太快……哪里是你想的那层意思?”
她最是乖巧不过的,若不是有四表哥在身边护着,依着她的性子,走出院门就戴上帷帽了。不戴帷帽,是给四表哥面子,他倒好,还误会她不想戴面纱,想给那群臭男人看?
傅宝筝真是气死了,光瞪男人一眼还不够解气,又甩开他牵住她的手,气哼哼地加快步子往前走。
萧绝甚少看到她这样撒娇的小模样,娇气可爱,看得他心里痒痒的,真恨不得将她扯到怀里,亲上一口。
可眼下人多,显然办不到,只能偷偷儿在心底幻想亲一口了。
幻想过后,才加大步子去追她,重新牵住她小手,贴着她莹白的小耳朵,低头道歉道:“好好好,是四表哥错了,好不好,谁叫你长得太美了,我舍不得你给别的男子瞧了去,一时心急,就想左了。你饶恕我这一回,好不好?”
傅宝筝再次甩开他的手,继续自己走自己的,任凭他怎么呼唤,就是不搭理他。
一直尾随他们,落后几步的央儿,看着他俩打打闹闹了好一阵,突然觉得好好玩,笑对李潇洒道:“潇洒哥哥,他俩是闹别扭了吗?一个快走,一个追?”
李潇洒笑道:“闹别扭是不可能的,八成又是绝哥想了什么新招,故意逗他的小姑娘玩呢。”
然后央儿就羡慕极了,扯着李潇洒胳膊道:“我觉得好玩极了,要不,咱俩也玩玩?”
李潇洒:……
央儿妹妹,你怎么看傅宝筝他们玩什么,都新奇啊。
然后,待傅宝筝第三次被萧绝牵住手,终于被萧绝哄好时,她一个侧头,惊见央儿猛地甩开李潇洒的手,气冲冲似的往前直冲。
可怪异的地方是,央儿看似气冲冲地大步走,脸上却……丝毫气恼的表情都没有?
傅宝筝眨眨眼,表示看不懂。
一旁跟着的秦霸天也是看不懂。
萧绝却是看懂了,瞥了李潇洒一眼,无语道,你俩不要总是捡我玩剩下的东西玩,好吗?
~
所有参赛和观赛的男男女女,都站在了狩猎林前的开阔平地上。众人没等多久,庆嘉帝和苏皇后便驾到了。
众人跪迎。
起身后,傅宝筝打量起了皇舅舅,她记得,上一世这场秋猎后没多久,皇舅舅便身体不行了,卧床不起。这一世,身体也不好,几个月前,还被犯了贪墨大案的太子给气得吐了血。
眼下的皇舅舅,一张脸在秋日阳光下,有些白。不是莹白如玉的那种健康白,而是没有血色的那种病态白,苍白虚弱。
傅宝筝看看庆嘉帝,突然想起来什么,便偏头看了看身边的四表哥。这一世的他俩,依旧是父子,只是,直到今时今日,四表哥也没恢复皇子身份。万一,庆嘉帝突然撒手人寰,那四表哥的身份……
念头一起,傅宝筝忍不住想,她要不要找个合适的时机与四表哥好好聊聊,提点他皇舅舅的身体恐怕支撑不了半年了,若有恢复身份的想法,就赶紧行动。
正想着时,突然爆发一阵叫好声,还有热烈的鼓掌声。
傅宝筝回过神来一看,见是侍卫用笼子抬了一只个头大的公鹿来,打开笼子,公鹿跑了出来,庆嘉帝拉弓射箭,一箭命中公鹿的脖子。
箭法精绝。
众人喝彩呢。
傅宝筝也连忙拍起小手,给皇舅舅此生的最后一次命中,喝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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