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节
“轰。”
狩直接从巨蟒上跳了下来,地面都发出了嗡鸣。
庄禹看得嘴角一抽,这位大叔手上还提着两个巨大的装满水的贝壳啊,就这么跳下来,这声势也是够惊人的。
狩说道,“说吧,什么事。”
周围的金蜈部的人一愣,怎么连狩也跟着禹一起胡闹。
庄禹倒不觉得什么,指着水管直接道,“请大叔帮个忙,将这个管子里面的空气吸出来,这样我们就能有源源不断的水可以用了。”
吸出空气就有源源不断的水?这是在开什么玩笑。
这些孩子就是这样被禹忽悠欺骗的?的确是十分诱人美好的愿望,但不可能。
不过他决定拆穿庄禹,也没说什么,直接道,“好。”
狩不动声色走到水管前,看他将空气吸光,到时候什么都没有发生,禹会是什么原形毕露的表情,这些孩子又会是什么失望的表情。
庄禹趴在管子上听,管子里面已经传出呼呼的风声,是空气被吸走的声音,这个大叔好大的肺合量,巨兽战士恐怕不仅仅靠的是巨兽,他们本身也是异于常人的强大。
周围金蜈部的人还在讨论,“谎言被拆穿,名声可就不好看了,不过,这小泼皮也没什么名声可言。”
“要是这么简单,各大部族还用得着每次都等着下大雨或者祖兽饮水的时候才能储备到一些水。”
庄禹一笑,没说什么,认真听着水管中的声音。
第12章 白帝少君
水管里继续发出呼呼的声音。
狩抬起了头,脸上因为太过用力有些涨红。
周围的金蜈部的人,一副看好戏的表情,果然什么也没有发生,什么将管子里的空气吸走,水就能源源不断的流出来,果然是禹异想天开骗人的把戏,禹这个小泼皮是越来越过分了,连狩猎队的人都敢戏耍。
狩看向一群孩子,“现在知道被骗了?以后踏踏实实的生活,不要和游手好闲的人走在一起。”
才说完,就听到水管里面发出咕咕的声音,狩一愣,转头看向水管。
“哗。”
白花花的水花,伴随着“咕咕“的声音,从水管中洒了出来,洒在狩身上脸上到处都是,整个兽皮都打湿了,还浑然不觉,水花洒在阳光中,反射着独有的水光。
所有的声音都停下来了,金蜈部的人对庄禹的指指点点的声音,狩规劝集体洞穴孩子的声音,在这瞬间什么都没有了,眼前唯有水花不停的流淌。
集体洞穴的孩子们,嘴巴都成了o形,擦了擦刚才被训斥得都红了的眼睛,然后变成了尖叫,“水,是水,我们就说禹哥哥没有骗我们。”
然后高傲的抬起脑袋,看着一群金蜈部的大人,“明明是你们什么都不懂,还骂禹哥哥。”
“禹哥哥说有水就有水,你们还不信,哼。”
庄禹揉了揉这些傲娇的小萝卜头的脑袋,好一群得理不饶人的小家伙,不过他喜欢。
庄禹说道,“接水了,接完水回去给你们洗澡,看看脏得跟猴子一样。”
集体洞穴的孩子,的确跟一群小花猫一样,脏兮兮的,以前是没有洗澡的条件,现在有了,得让他们知道爱干净才能少生病。
一群小朋友欢乐地拿着大贝壳开始接水,笑声如同铃铛一样,他们再也不用慌慌忙忙地,只有在祖兽饮水的时候才能打到水了,他们以后想什么时候用水就什么时候用水。
而狩和一群金蜈蚣部的大人,还在看着那不断流淌完全没有停下迹象的水管发楞,水泽部的禹说的居然是真的,这怎么可能?禹不是好吃懒做,什么都不会的一个人吗?
不少金蜈部的人从远处赶来,围了过来,脸上都是不可思议的表情。
庄禹看着接满水的贝壳,用准备好的塞子将水管堵住,然后和一群小萝卜头抬着水潇洒的离开,留给一群人一个神奇的的背影。
现在庄禹留给这群人的是一种十分古怪神奇的感觉,他们半天都反应不过来,和以前他们认识的禹差别好大,到底是如何做到的?
连金蜈部的巫,族长和少昊,都闻讯赶了过来。
巫一脸疑惑地看着所有人,“刚才听说水泽部的禹通过神奇的方法引来了源源不断的水,水勒”
狩嘴角一抽,然后将水管的塞子拔开,“巫,请看。”
他刚才看庄禹就是这么拔塞子的。
水花再次流出,哪怕不止看过一次,还是让一群人眼神恍惚,这水居然就自动从这个管子流出来了?不需要等祖兽饮水,不需要去面对水里的野兽就能取到水。
巫也惊讶莫名,看向少昊,“这是怎么做到的?”
少昊心道,问他,他怎么知道,不过眼睛却是一亮,水泽部的禹居然还懂这么神奇的方法。
旁边的族长想了想,道,“或许是因为他来自水泽部,水泽部多与水打交道,这是他们部族中的方法吧。”
也只得这么解释了。
有了这个方法,他们金蜈部岂不是再也不用担心用不上水了?巫和族长对视了一眼。
少昊似乎也陷入了沉思,旁边的巫看了一眼,似乎知道少昊在想什么,说道,“他这方法并不适合白帝城,白帝城缺水的原因是因为连水源都枯竭了,并不是因为取水困难。”
少昊回过神,点点头。
巫叹了一口气,“白帝城水源枯竭,人心惶惶,白帝将你送来这里,你就安心的待在我这小小的金蜈部吧,金蜈部虽小,确是个安静之地,就算有些纷争,也是小打小闹上不得台面,没有人会注意到这里,等白帝城的旱灾有了解决的办法,你再回去不迟。”
少昊点点头,抬头看了看天上的十个太阳,找到解决白帝城旱灾的办法,谈何容易。
庄禹带着集体洞穴的孩子来回提水,他的那个水池那么大,不是一趟就能装满的。
金蜈部的人,以前要是看到庄禹,多多少少都会叫上两句小泼皮,今天他们却表情十分古怪。
什么原因庄禹清楚得很,估计是尴尬吧,刚才那么一副口吻说他骗人,连集体洞穴的小孩子都欺骗,现在事实摆在眼前,他们多少会为他们刚才指责庄禹的行为感到不自在吧。
庄禹不理这些人,因为他觉得他现在唯一的目的就是想想怎么在这个世界活得更好,因为这具身体前主人和别人的一些矛盾置气,不值得。
和庄禹不同的是,集体洞穴的这些小将可是一个个得理不饶人的,看见金蜈部的大人就喊道,“你们怎么还不去打水啊,你们以为你们和我们一样,有禹哥哥引来永远用不完的水啊,禹哥哥引来的水是给我们能用的,才没有你们的份。”
“刚才不知道是谁说禹哥哥骗人,现在知道厉害了吧,哼。”
傲娇得鼻孔朝天,一个个小萝卜头看着搞笑得很,还知道怼人,将金蜈部的大人怼得哑口无言。
也有不服气的,“就算他有点本事又怎么样,还不是整天像个小泼皮一样纠缠着我们少族长,趋炎附势,要不是他不知道从哪里知道了少族长的身份,他能放着水泽部的好日子不过,跑来我们金蜈部受罪。”
庄禹眉头一皱,怎么又说起他和他们少族长的事情了。
庄禹原本是不打算说什么的,但他既然和少昊将事情说清楚了,让这些人将消息传出去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不然他一走路上,别人就喊他是个勾引男人的小泼皮,他也不自在。
庄禹回头,认真的道,”我和你们少族长已经没有什么关系了,以后也请不要将我和他扯上关系,不相信的话去问你们少族长吧。”
金蜈部的人懵了,小泼皮主动说不要将他和他们少族长扯上关系?
怎么听着有些迫不及待地的要和他们少族长撇清啊。
这是怎么回事?好懵,这还是那个不择手段都要接近他们少族长的禹吗
庄禹一笑,这些人很快就会将消息传播向整个金蜈部,到时候所有人都会知道他和少昊没有任何关系了。
庄禹这么想着,不过他总觉得有一道目光在看着他,抬头看向不远处,就看到正在一只巨兽上的少昊,正疑惑的看着他。
少昊现在的确是十分的疑惑,水泽部的禹以前是什么样子,他清楚得很,但现在的禹,出乎意料的主动和他撇清关系,还提供了神奇的取水之法,刚才他还看见禹在急切的和所有人说他们已经没关系了,那种迫不及待绝对做不了假。
少昊现在心里古怪得很,以前一个死活粘着你的人,现在似乎要死活和你撇清关系,这种巨大的差异感,还真是让人一时半会儿反应不过来,而且心里多少还有点奇怪的感觉?
少昊不由得一笑,原来自己也这么俗气。
庄禹看向巨兽上的少昊,这人怎么回事?这么明明张胆的看着他,不是又得落人口实?
庄禹赶紧走了,继续去打水,这种桃花是沾不得的。
在庄禹和一群孩子的努力下,水池被装满了水,因为池底和池壁都贴了石板,水非常的干净,清澈见底。
一圈小朋友爬在池边看,“真好看,从来没有这么安全接近过这么多水,以前水里有野兽,害怕得很。”
正欢欢喜喜的讨论着,突然“扑通”一声,一个小朋友就跳进了池子中,溅起大量水花,打湿了一群人。
“啊。”尖叫声,“织,你干什么,弄得到处都是水。”
那个叫织的小孩子双手双脚一直扑腾,但马上又发现他站的位置,水位不过到他胸口,根本就淹不着他。
织用手擦了擦一脸的水,道,“禹哥哥刚才叫我跳的。”
说完又惊奇地道,“这水冰冰凉凉的好舒服。”
大热天,下水泡一泡当然舒服了。
金蜈部取水那么困难,别说小孩子,就算大人也没有这么玩过水吧,这绝对是这些小孩子从来没有玩过的游戏。
庄禹看向一群小朋友,“还愣着干什么,还不下去洗洗,看你们一个个脏得都看不清楚脸了,记住不要去深水区。”
这本来就是蓄水池和游泳池,当然是给这些小朋友玩水度过这炎热的天气。
当然,这个水池储备的水也只能用来浇他的辣椒地了。
一群小朋友一愣,然后激动得嘴巴朝天,开始兴奋的尖叫了起来,他们居然可以玩水了,以前他们连喝水都得十分节约。
“扑通”,“扑通”。
跟下饺子一样,一个个往水里跳,都是白色的水花。
蜂吻低着脑袋站在池子边上,他也好想像这些小朋友一样唧唧叫的跳水池里面,可他不敢。
正犹豫着,突然池子里的织爬了上来,一把推向蜂吻,“扑通”水花四起。
“啊,蜂吻,你好卑鄙,溅我们一身水。”
织心中道,禹哥哥说,要和蜂吻玩在一起,关键的时候推蜂吻一把,现在就是关键的时候吧。
庄禹都愣住了,他说的推不是这个推啊,他只是形容,让这些小朋友带着自闭的蜂吻一起玩,这样蜂吻的性格才能好起来。
“快泼蜂吻水,让他突然跳下来,将水溅得到处都是。”
蜂吻:他没有,是织推的。
水花打在身上,感觉好舒服,蜂吻低着的小脸上,露出一个笑容,他不敢还手将水泼回去,但他敢和这些小朋友一起承受洒落的水花,真的好舒服。
这时,原本在贝壳里面划水的小蘑菇听到声音,从贝壳里面露出个小脑袋,看看自己的贝壳,又看看不远处又漂亮又热闹的池子,然后撒丫子就从贝壳里面爬了出来,嘴巴朝天,呀呀直叫的跑向池子,放开那个池子,让本蘑菇仔来。
一个抛物线, “扑通”一声。
然后一只蘑菇露出了水面,小短腿一个劲踢水,打起小水花,耀武扬威,哼,快看蘑菇仔给你们表演表演。
庄禹也坐在了水池边上,踢起水花,真是凉爽啊。
前几天,每天面对天上十个太阳,他也是受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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